孫老鬼平時總是一副猥瑣相,再加上人屍共生的緣故,導致他整個人看起來既恐怖又猙獰。
但此刻爆發,我卻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一抹精光,隨後,他整個人猶如出籠猛虎般,迅猛竄出,眨眼間,便襲到了那壯漢的身前。
這一刻的孫老鬼渾身氣質大變,一股淡淡的壓迫感更是從他身上瀰漫而出,雖然個子不高,但此刻我眼中的孫老鬼卻徒然高大了起來。
但那壯漢看樣子也應該練過,竟然臨危不亂,抄起開山刀對着孫老鬼當頭一劈。
但孫老鬼卻不躲不避,只聽他‘嘿嘿’一笑,隨後,竟然用左手一把握住了開山刀,那壯漢一驚,使勁的往出拽,但孫老鬼的左手宛若鐵鉗一般,開山刀竟紋絲不動。
這時,那壯漢似是纔將孫老鬼的臉看清,竟嚇得一聲大叫,‘噔噔噔’的後退了兩步,一臉的驚容,指着孫老鬼大叫:“你,你他媽是什麼東西!”
“我?”孫老鬼獰笑,隨後大吼:“我是你祖宗!”說罷,一步踏出,右手宛若閃電一般急速探出。
‘噗!……’
一聲悶響傳出,孫老鬼的右手掌竟宛若掌刀一般,深深的刺進了壯漢的心口。
那壯漢眼睛瞪的老大,一臉驚恐的神色,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隨即嘴巴蠕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卻只噴出了一口血。
“嘿嘿嘿!”孫老鬼獰笑,隨後,便聽‘嘎吱嘎吱’的俎嚼聲傳出,而隨着俎嚼聲傳出,那壯漢立馬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嚎聲,孫老鬼在他脖頸上一點,他才眼睛一番,仰倒在地。
我站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說時遲那時快,從壯漢出現,到孫老鬼突然竄出,只不過短短的幾十秒的時間,但就是這幾十秒的時間內,那壯漢,卻永遠的閉上了眼。
我嚥了口吐沫,一條鮮活的人命,就這麼在我眼前消逝了,雖然這個人凶神惡煞,看起來並不像善類,但現在畢竟是和諧社會,孫老鬼竟然二話不說,直接殺人,這讓我心裡怎能不驚,怎能不怕?
‘嘎吱嘎吱嘎吱!……’
恐怖的聲音響起,我低頭看去,就見孫老鬼竟然將整個右手掌都刺進了那壯漢的胸膛中,而那恐怖的聲音,便是他掌心中的人臉發出的。
我渾身打了個激靈,這時,就見孫老鬼右手一扯,竟然將一顆破碎的心臟自壯漢的胸膛內扯了出來,隨後用左手拿着,右掌心上生出的嘴巴豁然張開,猩紅色的舌頭在那心臟上一舔,隨後便開始大口吞吃了起來。
我看的是頭皮發麻,心底生寒,只感覺胃裡翻騰倒海,一個忍不住,別過身子便‘哇’的吐了出來。
“小子,很噁心麼?”孫老鬼一把將心臟捏碎,心頭血全部滴進了掌心的嘴巴里,然後將碎肉扔掉,對着我冷笑,道:“你太爺爺耗盡心力經營着極北茅廬,但最後卻樹倒猢猻散,連茅廬都被這些雜碎佔了,難道你不氣憤麼?”
我心裡暗罵,你們老一輩的事,跟我有一毛錢關係嗎?
而且,雖然不知道極北茅廬的性質到底是什麼,但從孫老鬼的行事風格可以看出,這極北茅廬,絕對不是正道,且屍姐和我說過,孫老鬼乃是邪道中人,莫非,極北茅廬,是歪門邪道?
那豈不是說,我太爺爺他也不是好人?
正胡思亂想呢,忽然就聽有雜亂的腳步聲傳出,孫老鬼皺眉,低聲道:“把屍體藏起來!”
說罷,便拖着屍體向樹林深處跑去,我見狀也不敢耽擱,扯了兩把野草,將血液遮蓋,隨即也跟着孫老鬼藏了起來。
藏好之後,就見一夥黑衣漢子自林中衝了出來,這夥人一個個全都凶神惡煞的,滿臉的煞氣,其中那個帶頭的長的人高馬大,左臉有一道疤,看起來格外的猙獰。
而隨着他們距離我們越來越近,我便看到,其中一個漢子身上竟然扛着一個女人,這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緊身皮衣,腳上穿着皮靴,看樣子應該年紀不大,且身材極好。
不過她似乎昏迷着,一頭長髮遮掩住了她的面容,長什麼樣卻看不清。
我暗道奇怪,這羣人怎麼一副慌慌張張的模樣呢,而且,看那女人的樣子,似乎是被她們抓來的,這羣人又是誰,莫非,是地鼠會的人?
“老五老六,你們兩個帶人戒備,不論是誰,只要接近,格殺勿論!”疤臉漢子吩咐了一聲,其中兩人領命,各帶着人手分佈在了密林中,我心裡緊張,害怕被發現,但孫老鬼卻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見我看他,便冷笑,說:“只不過是一羣烏和之衆而已,當年,我們極北茅廬叱吒東北一帶,是何等的風光?這地鼠會,只不過是一些土裡刨食的泥腿子而已,怕個叼!”
我知道孫老鬼厲害,僅憑拳腳功夫便幹掉了那壯漢,但地鼠會人多勢衆,我粗略估算了一下,至少得有三十人左右,就算你孫老鬼再厲害,也不可能幹掉這三十多人吧?
孫老鬼見我一臉不屑的表情,便道:“小子,你等着,看晚上,太爺爺我怎麼收拾這幫砸碎!”
疤臉漢子衆人呼呼啦啦的衝進了茅草屋中,隨後門窗緊閉,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也不知道要幹什麼。
“小子,我們先走,晚上再回來,看看這幫砸碎到底在搞什麼鬼!”孫老鬼招呼了我一聲,隨即撿起了地上的開山刀,慢慢往後退去,我也不敢耽擱,急忙起身,跟着孫老鬼走。
那些黑衣漢子警戒的範圍並不廣,我和孫老鬼只退出了二百米左右,便在原地休息了起來。
孫老鬼坐在樹墩子上,拿着那把開山刀看個不停,一邊看一邊喃喃說:“不錯,是好東西!”說罷,竟然將刀子扔給了我,道:“拿着,晚上的時候用的着!”
我聞言一怔,忍不住問:“晚上我也去?”
“嗯?”孫老鬼臉色一冷,嚇得我一縮脖子,緊忙撿起了開山刀,心裡卻忍不住暗罵了一聲,*,這孫老鬼要夜襲地鼠會,還他媽要帶上老子?
那些可都是一羣亡命之徒,連盜墓這種犯法的勾動都敢幹,殺個人,還不得和殺只雞一樣沒有區別?
我他媽一個普通大學生,去了不是送死嗎?
但也沒招,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孫老鬼不放心我,自然是去哪都要帶着我的。
無奈,便將開山刀收了起來,隨即躺在地上,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太陽西沉,夜色降臨,孫老鬼將我叫起,我倆一起吃了一些野果果腹,隨即便悄悄的向極北茅廬摸去。
離得老遠,便能看到極北茅廬前升起了火堆,一羣漢子正坐在火堆前吃肉喝酒,不時的還傳出‘哈哈’的大笑聲。
這時,孫老子突然對着我擺了擺手,我見狀緊忙停下身子,隨即就見孫老鬼拿出了小旗,輕輕一搖,那女鬼便從棋子內飄了出來。
孫老鬼雙手併攏,捏了一個極其古怪的法決,那女鬼得令,直奔一棵樹飄忽而去,我心裡緊張,不明白孫老鬼要幹什麼,卻聽‘咚’的一聲,一個漢子,竟然直挺挺的從樹上栽了下來。
我嚥了口吐沫,原來樹上有暗哨。
這漢子一身黑衣,滿臉的凶氣,但此刻卻臉色發青,雙眼緊閉,一副痛苦的模樣。
“嘿嘿,身上陰氣這麼重,果然好下手的多啊!”孫老鬼嘟囔了一聲,隨即便帶着我,繞過了那夥喝酒的人,悄悄向附近的一個草屋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