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狼雖兇,但那野豬更兇,一個尥蹶子,轉頭獠牙一挑,長長的獠牙瞬間就刺進了頭狼的肚子中,就聽那頭狼嗚咽的叫了一聲,隨即便被挑了個四蹄朝天,腸子內臟‘嘩啦啦’的流了滿地都是。
我看的目瞪口呆,心驚肉跳,這野豬太兇了,一下就挑死了一匹狼,而剩下的野狼顯然也知道這野豬不好惹,沒有在第一時間撲上去攻擊野豬,而是圍繞着野豬開始轉圈,似乎是在尋找機會。
野狼最愛報復,頭狼被殺,它們雖然恐懼,卻沒有一隻跑的,一雙黃橙橙的眼睛全都死死的盯着野豬,似乎隨時都準備撲上去,狠狠的咬野豬一口。
那野豬被狼羣包圍,也顧不上我了,我見狀長出一口氣,隨即趁野豬和狼羣都沒注意便慢慢的滑了下去,看準方向,便悄悄的溜了出去。
我如履薄冰,走的是小心翼翼,走出十多米遠之後纔敢撒腿狂奔。
這一次我學聰明瞭,繞着草叢跑,一直跑了能有半個多小時才停住了腳步,靠在樹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我轉頭四處看了看,見四周灰濛濛的,也不知道跑哪來了,但好在那坑爹的猴子沒再追來,當下長出了一口氣,隨即悶頭繼續前行。
跌跌撞撞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感覺一雙腳刺痛難耐,低頭看了看,就見腳底板血淋淋的全是血,腳心被劃出了好幾道大口子,緊忙停下身子,從破爛的衣服上扯上兩個布條纏在了腳上。
但這時,忽然就聽有雜亂的腳步聲自身後傳出,伴隨着那腳步聲傳出的,似乎還有‘叮鈴鈴’的鈴鐺聲。
鈴鐺的聲音,莫非是疤臉?
我當下心頭大駭,難道,是疤臉追過來了?
只是這不可能啊,疤臉雖然與孫老鬼表面和和氣氣的,但私底下卻很齷齪,疤臉,怎麼會幫孫老鬼來抓我?
正胡思亂想呢,就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出:“臭小子,你可真他媽能跑,老子都追你半宿了!”
草,這個聲音不是疤臉還是誰的!
我轉頭,就見疤臉氣喘吁吁的,手持着鈴鐺,身後跟着那三具銅甲殭屍,不過孫老鬼不在,我當下鬆了一口氣,然後笑了笑,起身看着疤臉說:“疤臉大哥,你追我幹什麼?”
“追你幹什麼?”疤臉冷笑:“你是不是累傻了,你說我追你幹什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和孫老鬼之間的關係,那孫老鬼都和我說了,你根本就不是他的重孫子,只不過你對他還有點用,所以留着你!嘿嘿,不過嘛,你對我卻啥用沒有,現在既然落到了我的手裡,那你就痛快的告訴我,那屍丹被你藏哪了?若是說出來,我還可以給你個痛快,若是不說,我他媽把你煉成銅甲殭屍你信不信!”
疤臉說的聲色厲俱,我聞言不禁嚥了口吐沫,但也知道跑是跑不掉了,當下眼珠子一轉,然後一臉爲難的說:“疤臉大哥,之前是我不對,不該毀了你的千年屍僵,但事既然出了,你殺了我也沒用啊,而且,那屍丹確實不在我身上,被我埋在別的地方了,要不我帶你去取?”
那屍丹似乎對疤臉極其重要,聞言急忙問:“真的?你沒誑我吧?”
“我哪敢誑你,當然是真的!”我笑呵呵的說,疤臉聞言果然遲疑了,皺了皺眉,然後點頭,說:“行,那你現在就帶我去!”說罷,便搖晃着鈴鐺,操控着殭屍向我走來。
我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問:“你要幹什麼?”
“讓你帶我去挖屍丹啊!”他話音剛落,那三具銅甲殭屍便快速向我撲來,我見狀大罵了一聲,隨即二話不說,轉身撒丫子就跑。
但那銅甲殭屍跑的太快,三兩步便追了上來,就在我以爲自己要玩完的時候,忽然就感覺腳下拌蒜,一個狗吃屎就摔飛了出去,隨後,便有一張大網自頭頂蓋了下來,瞬間收緊,整個人立馬被大網捆在其中,一拉一扯間,便被吊在了半空中。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完全搞不懂,怎麼眨眼間就被大網給困住了?
而且,這大網是哪來的,別告訴我是疤臉提前設好的陷阱?
正疑惑呢,就聽一聲大叫傳出,我回頭看去,就見疤臉竟然也被大網給兜住了,瞬間就被吊在了半空,就連那三具銅甲殭屍也沒有幸免於難,不過銅甲殭屍死沉死沉的,且全都被罩在了一張網下面,那張網雖然收緊,卻沒能拉起來。而這時,就聽樹後傳出了一個人的大罵聲:“草,什麼東西這麼沉!”
言語剛落,就見一羣勁裝漢子自樹後竄去,這些人足足有二三十人之多,有人持刀,有人持槍,其中有個中年人氣度不凡,身着一身中山裝,揹着雙手打量了一番銅甲殭屍,然後對身旁的人說:“小森,打它一梭子!”
“是!”旁邊的小森領命,持着機槍,對着銅甲殭屍就是一梭子子彈,那槍聲震耳欲聾,震的我耳朵‘嗡嗡’直響,聲勢很是驚人。
而那銅甲殭屍顯然也受不住子彈巨大的慣性力量,被打的連連後退,血肉飛濺,但槍聲一落,卻又活蹦亂跳的,對着那夥人低吼。
“嗯,不錯,不愧是銅甲殭屍!”那中年人點了點頭,然後擡頭看向了疤臉,說:“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應該就是地鼠會得頭頭疤臉吧?”
這時候疤臉也不叫囂了,乖順的點了點頭,說:“是我,敢問你是哪個柳子,走哪條道的,深更半夜的,爲啥抓我?”
中年人聞言笑了笑,說:“我乃極東茅廬副茅主,江湖人稱笑面虎的張書源。”
極東茅廬?
我聞言皺了皺眉,極東茅廬的人,來極北茅廬的地盤幹什麼?又爲什麼要抓我和疤臉?
而之前疤臉說過,他被龍虎山的白衣胖子纏住,馬上就要被擒的時候忽然有一羣人竄了出來,和龍虎山的人鬥在了一起,莫非,就是這羣人?
疤臉顯然也很疑惑,疑惑的問:“我疤臉和你們極東茅廬無怨無仇,你們抓我幹什麼?”
“呵呵,我們本沒想抓你,這網,是給龍虎山的人佈下的,但沒想到,龍虎山的人沒等來,卻等來了你!”中年人笑了笑,繼續道:“不過說來也巧,這一趟我們進山,目的就是奔你來的。”
“奔我來的?你們要幹什麼!”疤臉冷聲問。
“別他媽裝傻,你從龍虎山的人手中奪了巫王母大墓的地圖,現在誰不知道?草,再裝傻,老子一槍斃了你!”那名爲小森的青年人看樣子很是暴躁,‘咔’的一聲就將機槍上膛了,指着疤臉大喝:“說,巫王母大墓的地圖在哪!”
我見狀嚥了口吐沫,忍不住心裡犯嘀咕,這些人看樣子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啊,我落在他們手裡,還能有好嗎?
正胡思亂想呢,就聽疤臉說:“別開槍別開槍,你們先放我下來,我就告訴你們地圖在哪,我保證不跑!”
“你當我們傻呢,快他媽說,不說,老子現在就廢了你!”小森說罷便瞄準了銅甲殭屍,隨即扣動扳機,連續幾槍點射,全都打在了銅甲殭屍的腦袋上,給那銅甲殭屍打的怒吼連連,腦袋都乾癟了下去。
疤臉見狀瘋狂的大叫:“我草你們祖宗,別打老子的殭屍,老子說,那地圖被我燒了,但巫王母大墓的位置,卻被我記在了腦子裡,你們若是想去,就別動老子,要不然老子就算是死,也不會告訴你們!”
小森聞言看了看笑面虎張書源,見張書源點了點頭,便砍斷了綁在樹上的繩子,疤臉‘砰’的一聲就摔落在了地上。
而這時,就見那小森看了看我,隨即問張書源:“副茅主,這小子怎麼處理?”
張書源聞言擡頭看了看我,笑了笑說:“殺了吧!”
我聞言心頭一緊,一顆心,瞬間就沉入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