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每個人的綠茵夢

這一回,韓哲的感受更加奇特,恍恍然之間,好似在他的腦海之中出現了自己童年時與足球結緣的景象。

韓哲在小的時候身體非常不好,當他剛一出生的時候,醫院的大夫就向韓哲的父親暗示道:「也許你們夫婦以後可以再要一個孩子。」

但韓哲並沒有在那幼小的歲月中夭折,他慢慢的長大了,但是小時候的韓哲身體素質依然非常差,三天兩頭就得上醫院打針。

當韓哲四歲的時候,家人給他買了第一個足球,爲的是要他鍛鍊身體,可以增強自己的體質。四歲時的韓哲還不知足球爲何物,這個足球被韓哲用屁股坐過,用手扣掉皮過,用它砸過鄰家的小貓小狗,各種玩法都有,但是韓哲卻真的很少用心去踢他。

當韓哲六歲的時候,他第一次的在電視屏幕上看到了足球這頂運動,那時他的表哥正在看一段有關於1986年世界盃的記錄片。當韓哲問自己的表哥那個屏幕上的,可以連過數人矮胖矮胖的球員是誰時,韓哲的表哥告訴韓哲道:「那就是傳說中的馬拉多納。」

然後,韓哲就開始踢球了,並樂此不彼,原來球是要這樣踢滴。那時小韓哲住的地方,街頭巷尾經常可以看到小韓哲帶球突進的身影,只不過他比較孤單,因爲那時與他同齡的男孩子仍然癡迷於與小女孩玩過家家這種遊戲。

就在那街頭巷尾之間,小韓哲的球技飛速增長,並最終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被一個體工隊的教練給看中了,韓哲在七歲那一年,進入到了體工隊所屬的足球體校之中。

韓哲的父母,在那時還並沒有反對韓哲踢球,因爲那時剛上小學一年級的韓哲並沒有任何的學業上的壓力,而且這時,韓哲的父母仍然認爲讓小韓哲去鍛鍊身體是最重要的,如果能到專業隊中去鍛鍊身體那就更好了。

但是此時,小韓哲已經與他的父母想的不一樣了,他踢球不再主要是爲了鍛鍊身體,因爲他在自己的心中已經有了只屬於自己的球星夢。

這樣的分歧隨着小韓哲年齡的增長越發的突顯起來,在小學六年級的時候,小韓哲的父母已經明確的表示,不希望小韓哲再踢球了。但是在小韓哲與他的教練的堅持之下,小韓哲的訓練仍然在非常正規的進行着。而且這個時候經過了五年專業訓練的韓哲已經顯露出了自己在足球方面那超人的天賦,他經常與那些體工隊中大他三歲五歲甚至是成年人踢球,並且除了身體對抗仍顯吃力之外,其餘的全都不落下風。

小韓哲的教練已經非常樂觀的估計,小韓哲進入到國字員的球隊之中,只是時間的問題。這個在街邊發現了小韓哲的教練名爲高仁波,從事了一輩子的教練工作,他這輩子的夢想就是要培養出一個國字號的球員,但是這個夢想他卻從未實現,直到他在小韓哲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最後的希望。他從來不掩飾自己對於小韓哲的喜愛,在訓練之中,他經常會叫小韓哲乾兒子。

但是在球場上春風得意的小韓哲卻在家裡越來越多的感受到了來自於父母的壓力,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小韓哲上初二的時候。小韓哲的學一直是在體工隊隊內上的,到了即將考高中的時候,韓哲的父母一致認爲必須要將小韓哲轉到正規的學校中去。在小韓哲父母的眼裡,考大學纔是最最重要的事情,踢球算個屁!

韓哲永遠忘不了那一天,當他做完了一天的訓練回到自己在體工隊的宿舍的時候,他看到自己的被褥已經被捲了起來,生活用品也都被收在了一個兜子裡,而他的父母正在收拾着這一切。

此時,他的父母面色陰沉,教練高仁波更是與小韓哲的父親發生了激烈的爭吵,但是一切都無法挽回,小韓哲最終還是被車拉走了,他的體校生涯至此結束。

而後的韓哲開始了完全不一樣的生活,他被轉到了一座市重點的中學之中,但是在第一天上學的時候,小韓哲在課間休息一腳怒射就將校長室的十八塊玻璃一起踢碎了,小韓哲的父母一起被請到了校長室之中。

回到了家的小韓哲,面對的是父親的咆哮與母親的勸慰,他終於淚流滿面的違心的說了一句話:「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踢球了。」

小韓哲真的再也沒有踢過球,他的足球夢只能是被他藏在了心裡,直到他在一次去朋友家的時候,看到朋友正在用PS遊戲機玩一款足球遊戲,他很快就被吸引了,他問那個朋友道:「這是什麼遊戲啊?」

那個朋友笑了笑,不無得意的回答他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實況足球》!」

與六歲那年在電視上看到馬拉多納一樣,韓哲感覺受到了一種震撼,他體內那被他掩藏了的足球熱血重新沸騰,他在《實況足球》之中找到了那種久違的感覺。韓哲的腿再也沒有碰到過足球,但是他的手卻經常的用手柄控制着遊戲中的球隊,一次又一次的帶着他回到了那個曾經讓他瘋狂的綠茵場。

韓哲最終考上了大學,但是當他進入到大學的時候,他感覺自己被騙了,這真是自己努力的十二年之後要來的地方嗎?這裡就是象牙塔!?

看着自己的同學有的打架鬥毆、有的同居泡女、有的傳奇包宿、有的日日酗酒、而更有的是夜夜A片,總之幹什麼的都很多,唯有刻苦學習做學問者真的是很少很少。

這就是韓哲要放棄自己的足球事業而來到的地方嗎?韓哲笑了,他很快的混跡於大學之中,吃喝玩樂,自暴自棄。

韓哲清楚,現在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同樣的發生在千千萬萬的與自己同齡的人中,一個有着十四億人口的大國,其足球人口往往比不上一個只有幾千萬人口的小國。也許這就是中國足球疲軟的根源所在,有多少極具天賦的足球苗子被深埋在了幼年的題海之中。

那位戴着五百度近視鏡,手拿八本教學輔導書的大哥,你敢保證你沒有足球這方面的絕頂天賦嗎?沒有人可以給出任何的回答,因爲,這一切已經無法驗證,當他可能在年幼的時候帶上那五百度的近視鏡的時候,他的一生就註定與足球無緣。

而這個時代的學子們換來的呢,2004年,韓哲畢業時的大學文憑沒什麼用了,大學生遍地都是,這張文憑就算當開腚紙還閒硬。

雖然《實況足球》給了韓哲很多的安慰,但是他還是會經常夢到自己頂着一張年幼的小臉,奔馳在綠茵場上,或者是身着中國隊的隊服站在世界盃的舞臺上,每次這樣夢醒的時候,韓哲都會發現自己的眼睛裡面很溼潤,他心裡清楚,自己的這個遺憾已經終生無法彌補。

這一次,韓哲又這樣夢醒了,他擦了擦自己的雙眼,發現應該是已經離去的張倩一竟然仍是睡在自己的身邊。雖然小別,但是張倩一就在自己身邊的這種感覺讓韓哲感覺到,實在是太美妙了,他竟然血往上涌,一把摟住了張倩一。

被抱住的張倩一此時也是醒了過來,她用對於韓哲來說如天籟般的聲音對韓哲道:「幹嘛啊,昨晚上不是已經……好多次了嗎?怎麼還這樣啊,我都有點……」

韓哲心道:「好多次?難道是幹了好多次?張倩一不是走了嘛,怎麼又出現在了自己的身邊?」

韓哲開口問張倩一道:「你不是走了嘛,怎麼又回來了?」

張倩一道:「你說什麼啊,不會是睡糊塗了吧,還是做夢了?」

韓哲一尋思,是有點不對,他開始靜下心來回想,很快他就想到了是自己在欲北上尋仇之前,得到了一份奇怪的正版《實況足球10》,而且用這款遊戲獲得了近乎於卡卡的足於技術。然後呢?對了自己又在遊戲中將自己的年齡改小了兩歲,那麼現在是什麼時候。

韓哲打開了自己的手機,發現此時的時間是2004年11月6日,在將遊戲中的自己改小了兩歲之後,現實中的自己竟然真的回到了兩年之前,回到了2004年11月17日中國隊出局之前的日子!

韓哲有一些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夢吧?他下牀,發現屋內的電視與遊戲機都是開着的,而且機器之中正運行着的遊戲就是《實況足球10》,當時的機器與電視顯然都已經跟韓哲來到了兩年之前。

而那張倩一的父親因爲賭球而欠雷家的兩百萬呢,此時中國隊還沒有出局,顯然,這兩百萬的欠款還並不存在!而距離11月17日還有11天的時間,韓哲想,在這十一天的時間裡,自己足夠去改變很多事情!

更’多‘小’說,‘盡’在‘星’月‘書’吧‘!《世界盃2006之崢嶸歲月》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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