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婉婷愣了一下,苦笑說:“看來我把老虎當成了病貓。*不是我要這樣,而是我的父母和他的父母要我們這樣。我當然不想這樣,可是,我既沒有反抗的決心,也沒有反抗的勇氣。還有,我父親今年快六十了,頭髮白了一大半,我不能替他分憂,至少不能讓他再操心。”
她此刻心裡亂糟糟的,“你到底想說什麼?”
蔡婉婷看着她的眼睛平靜地說:“你是不是說過‘戀愛要以結婚爲前提’這樣的話?如果你只是想和他談一場舊情復燃、無疾而終的戀愛,沒問題。如果你還想要別的,那就要想一想了。我知道你不是隨便的人,因此纔會站在朋友的立場提醒你一句:長痛不如短痛。”
唐譯估摸着她說這番話的目的,大概是想讓自己知難而退,淡淡說:“婉婷,我覺得你真是一個很聰明的人,永遠知道如何取捨。而我就笨多了。不過現在就談婚論嫁,未免言之過早,我們都還是學生呢。謝謝你的提醒,不過我要做什麼樣的選擇,絕不會因爲你的提醒而有所更改。想要就去爭取,不想要就放棄,我喜歡乾脆利落,迎難而上。”
“期末考試有一道填空題: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未雨綢繆總沒有錯,對吧?不過,我覺得很奇怪,你當初主動放棄了阿上,現在爲什麼又要迎難而上呢?難道是因爲我的出現讓你不甘心了嗎?”
唐譯被她刺的臉色一冷,“你這話什麼意思?”
“阿上給你寫信,你永遠不回;他冒着風雪偷偷溜出去給你打電話,你的手機永遠處於關機的狀態;他打給你宿舍,你永遠不在;他借錢買機票回國看你,你卻不肯見他。當初既然斷的這樣乾淨,現在又何必舊情復燃呢?”
唐譯感覺像是被雷擊中了“他這樣跟你說的嗎?”
蔡婉婷深深吸了一口氣,“他雖然沒有親口跟我說,卻都是我親眼所見。那時候他剛考入英國的高中,要進行爲期三個月的生存訓練,封閉式的,跟外界斷絕一切聯繫,包括陳媽媽。他連話都說不好,卻整天籌劃給你寫信,到處找人偷偷寄出去。後來每個星期六晚上可以打電話,他在電話機前一坐就是幾個小時,然而每次都是失望而回。直到他從國內失魂落魄地回來,打電話的次數才逐漸少了。看起來明明是你辜負了他,爲什麼他還要低聲下氣地請求你的原諒呢?就因爲他不告而別嗎?”
她困惑地搖了搖頭,“算了,反正感情的事,都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想要告訴你的是,我們可能要訂婚,不管我們願不願意。”
唐譯感覺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心口火辣辣地疼。她掙扎着站起來,虛弱地說:“謝謝你,我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