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仕通看了一眼手機,表情嚴肅起來,一串很長的電話號碼顯示在了屏幕上“小李,你先等一下。”
李福此時也意識到情況不對,於是又坐回了原處“那個什麼研究會嗎?救救我,我不想死。”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驚恐的聲音
尹仕通安撫道:“地點和你的信息我們已經收到了,你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我們現在就趕過去。”說罷尹仕通掛斷電話,起身打開了身後的櫃子
“小李,拿上這個防身,第二節課要提前開始了。”尹仕通一邊準備,一邊遞給了李福一個沉甸甸的挎包,裡面竟然是一把短劍和幾個小盒子
而尹仕通則是背上了一柄長劍,腰間帶上了有置物槽的皮帶,裡面裝着一個空瓶子,一個有棕色粉末的瓶子和一小沓有紅有黃的紙
“出發!”當即,尹仕通披上一件大衣,帶着李福向事發地趕去。
出租車上,尹仕通向李福說明到:“我沒有赫米特那種能提前瞭解一些靈異的能力,這次我們要對付的多半是怪形
但是爲了以防萬一,我腰上佩戴的東西是用來對付靈體的,等用到了我再細講,武器我就不多說了,都是普通的武器
那幾個小盒子裡是用海綿裹起來的簡易硝酸炸彈,用的時候扔的遠一點,小心誤傷。”
李福點了點頭表示瞭解。不一會兒,出租車來到了一座未完工的商場大樓前,二人下了車開始尋找受害者
打電話的人是這裡的包工頭,環視四周,視野開闊的工地上並沒有他的身影
“可能被困在大樓裡了,我們準備進去,小李你跟好我,注意盯防自己的周圍。”
“好的。”李福掏出了那把沉甸甸的短劍,以他的身板,揮動起來有些吃力,更不用提尹教授那把長劍了,簡單準備後二人邁步走進了大樓。
即使是陽光明媚的下午,尚未通電的大樓裡依然顯得昏昏沉沉的,二月的冷空氣,從窗口吹進樓內,發出了空靈的聲音
身處這樣的環境,李福現在特別想上廁所,他快緊張死了。而尹仕通似乎感覺到李福很緊張了,於是告訴他說:“沒事的小李,我第一次處理事件的時候還沒你好呢,我當時直接就嚇跑了
你拿着這個,這是老槐樹的根磨成的粉末,附近有靈體的話它會自己盪出來,可以讓附近的靈體現形。”
尹仕通遞給了李福一個已經打開了的小瓶子,裡面放着棕色的粉末,此刻的粉末很安靜,似乎周圍很安全。
李福頓時沒有那麼緊張了,跟着尹仕通向深處尋找去,正當走着,尹仕通突然停了下來
“嗯,這下確定是怪形了,我之前還擔心如果有靈體的話沒法護你周全。”
李福看向不遠處,幾道長長的血跡延伸到了樓梯口,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拖行受傷的人一樣,甚至有一條血跡無比新鮮,就像是前不久剛留下的一樣。
“包工頭可能已經遇害了,我們加快腳步,說不定還能救下他。”尹仕通將槐樹粉收回腰間之後,二人加快了腳步。
來到樓梯口,一股血肉腐爛的惡臭氣味撲面而來,李福強忍住了嘔吐的衝動,向前望去,血跡一路蔓延向負一層
而就在樓梯的轉角,似乎站着一個人,藉助勉強能看清的光線,李福留意到那個人身上穿着工地上的那種反光條工裝,疑似打電話求助的包工頭
就在這時,包工頭開口了:“這...裡...”他一字一頓的說着,
聲音僵硬滯澀,眨眼間的功夫,他便消失不見了,但是並沒有傳來腳步聲。
李福緊張的看向尹仕通:“尹教授...”而尹仕通則是彎下腰撿起了什麼東西交給了李福,那是一個施工用頭燈
“拿在手裡照明,不要戴在頭上,保護好自己,我們追。”二人再次加快腳步向着負一樓走去。
負一層是一個地下停車場,李福和尹仕通追隨着最新鮮的那條血跡在承重柱之間繞來繞去,不少柱子邊的血跡已經堆積起來,甚至有些柱子周圍還散落着碎肉
終於,新鮮的血跡到達了盡頭,而在那盡頭沒有包工頭的身影,只有一大灘血跡。
李福疑惑地看向尹仕通,正想發問,但是被尹仕通搶先了,“噓,動作慢點,把頭燈向上擺在地上,拿好你的武器。”
尹仕通邊小聲說着,邊緩緩脫掉了禦寒的衣物和置物袋放在一邊,提起了手中的長劍。
“慢慢走到我的背後去,盯住我的後面,做好心理準備了就慢慢地擡頭。”
李福站好位置後緩緩地向上看去,此刻包工頭竟飄在天上輕輕晃動,他的眼眶和口鼻中不斷有鮮血流出,一滴一滴地滴在那個小血泊中,
此刻,整個停車場無比安靜,只剩下了“滴答滴答”的聲音。不,不對,李福又留意到新的情況,不是包工頭飄在天上,而是有什麼東西刺入了他的頭頂,把他吊在了這裡
藉助昏黃的燈光,李福沿着一根模糊的柱狀物向源頭看去,頓時,他驚得睜大了眼睛。
這一刻李福見到了一個恐怖到能讓人喪失理智的東西,那是一張巨大的人臉,沒有瞳孔,嘴角咧的很開,參差不齊的尖牙上沾滿了血污與碎肉
而連接着包工頭的,則是一根長而枯瘦的手指,手指的指甲深深的刺入了包工頭的腦袋,而這指頭還不指一根,其餘有的幾根也連接着屍體
而這些指頭都直接連接在巨大人臉的後面,這簡直像極了一隻長着人臉和手指腿的巨型蜘蛛,但是這巨大的的怪形似乎並沒有發現李福二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它沒有瞳孔的緣故
正當李福準備鬆一口氣時,一具屍體猛地看向了二人。
兩天前,中原市的一家醫院內,昆恩站在前臺笑着對一名護士說到:“這次也是麻煩你了,本來以爲是一個小嘍囉,沒想到還會引爆情緒。”
女子回以微笑到:“我應該做的,下次別再這麼大意了,就算是度假也不能完全放鬆嘛,你身上的憤怒之罪已經積累到比較危險的程度了,下次記得早點來找我。”
昆恩道:“如果我是拉維斯那混蛋的話一定會說‘當然,美麗的小姐’但是我那邊畢竟也不是隨時都抽的開身,有空我會過來複查的。
對了,大概下週三,給你安排個人,他叫李福,是個很有潛力的小子,他的靈受損程度有點嚴重,你得幫幫他。”
“樂意效勞。”女子保持着標準的微笑,送走了行完脫帽禮的昆恩
看着桌子上留下的“惡魔”和“高塔”兩張塔羅牌,她低語道:“成爲了惡魔的祭品卻活下來的人啊,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