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梁轉頭瞪了上官城主一眼,嗤道:“上官大人,你這次看走眼了!”
上官城主不服氣道:“呂大人,何以見得?”
“上官大人,難道你沒有看出來嗎?蕭公子的氣息十分奇特,我幾乎感覺不到他體內靈力的變化,他好像是個普通人,但這恰恰是返璞歸真的現象!”呂梁說着這話時,信心十足,彷彿他看穿了蕭野的境界似的。
蕭野饒有興趣地看着呂梁,心下暗道:莫非他身上揣着個靈力感應珠?
上官城主轉回頭,崇敬地望着蕭野,不禁問道:“蕭公子,我對你們修真人的境界,略知一二。老夫很好奇,不知你體內丹珠是什麼顏色?”
呂梁同樣盯緊了蕭野,連眼睛也不肯眨一下,嘴裡還小聲嘀咕道:“該不會已經變成了藍色吧?”
“不!我沒這麼高的境界。”蕭野沒有吊兩人的胃口,忙又回了句,“我體內沒有內丹。”
呂梁頓時一臉驚愕,瞪大了眼睛,懷疑自己聽錯了:“蕭公子,如此說來,你還沒有入門?”
蕭野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自己在修神,不便給他解釋,只好閉口不答。
上官城主同樣有些失望:“蕭公子,我原以爲你是個高人,沒想到你境界這麼低,我……”上官城主下半句話想說他女兒跟着蕭野,顯然是吃大虧了。
呂梁沉下臉,冷道:“蕭公子,呂某一向敬重那些有真本事的人,不喜歡你這種僅會紙上談兵的白面書生!”
蕭野眼神一冷,漠然道:“呂梁,你說話最好注意分寸!”區區一個普通的修真人竟也敢指責自己,蕭野心裡當然不怎麼舒服!
呂梁卻冷哼了一聲,繼續道:“蕭公子,看在你爲我看病的情分上,我不爲難你,不過,請你馬上把上官姑娘交出來!”
上官城主頓時大急:“呂大人,你何時看見我女兒回來了?”
呂梁板起臉,舉起手中的銅鏡,大聲喝道:“上官大人,我這追影靈鏡看得十分清楚!”
上官城主苦着臉,雙手搓動了兩下,急得有點不知所措:“你不是搜過了嗎?哪有人啊?”
蕭野卻漠視着呂梁,反問道:“如果我不交人呢?”
呂梁咬了下牙,面有慍色道:“蕭野,呂某是個恩怨分明的人,你剛纔對我有恩,現在擋我公事,自是對我有仇。於私來說,我應該放你一馬,於公而言,我得抓你回去審問!既然你讓我這般爲難,那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只要打贏了我,我自然讓你從容離開!”
蕭野淡道:“呂梁,你想怎麼打?”
“單打獨鬥,與旁人無關!”呂梁回過頭,以不容置疑的口氣對上官城主說,“這裡地方太小,下官想借大人後院一用!”
上官城主擔心他的寶貝女兒受到意外傷害,趕緊勸道:“呂大人,蕭公子哪是你的對手……”
呂梁根本不聽,扭頭威脅道:“蕭野,我在後院等你!整個上官府都被圍了個水泄不通,即便是空中,亦有護國錦絲衛嚴密監視,你別想逃走!”呂梁冷哼了聲,推門出去,徑直走向了後院方向,看這情形,他對上官府輕車熟路。
上官城主急忙拉住蕭野,指了下窗外的天空,低聲道:“蕭公子,你就算打贏了呂梁,也未必能走出府門,不如另想對策……”
蕭野擡頭望了眼夜空,空中不時有流星般的光芒一閃而沒,果然有不少腳踏飛劍的修真人監視着這片夜空。
蕭野眉頭擰了下,冷道:“當今皇上也有些荒唐,爲了把上官香凌嫁給他那傻兒子,居然動用護國錦絲衛!”
上官城主嘆道:“蕭公子,你說對了,這種警戒,較之國家臨戰狀態的一級防護,也差不了多少!”
“一個皇子,就算傻了,也不至於娶不到妻子吧?”
“蕭公子,你想過沒有,朝中王公大臣,哪還有誰願意把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那個傻皇子?倘若我家香凌逃婚成功,聖上不僅沒有面子,只怕還只能讓他的傻兒子迎娶鄉野村姑,這不是讓天下百姓嘲笑嗎?”
蕭野越發有些好奇,很想見見那個傻皇子到底傻成了什麼模樣。
上官城主以爲蕭野動搖了,忙又小聲試探道:“你們修真人都有法寶,不知你把我小女藏得可穩?”
“你不用擔心,他們發現不了。”蕭野心裡清楚,凡間的貯物戒指不能裝人,呂梁斷斷想不到自己會帶着一個仙戒。
上官城主鬆了口氣,又鄭重其事地補充說:“要是被呂梁發現,那我家香凌就再劫難逃了!”
蕭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反問道:“既然你不想把香凌嫁給那個傻皇子,又何必把她千里迢迢地接回來?”
上官城主苦着臉說:“蕭公子,是我上當了,都是那個禮部尚書炎政騙我!”
“禮部尚書炎政?”蕭野突然想起來了,忙問,“這個禮部尚書是不是有個兒子叫炎龍?”
“對!炎政那個老傢伙雖然有些心計,但和他這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天才兒子相比,卻又差了天遠地遠!”
炎龍果然不簡單!
蕭野心裡咯噔了下,繼續冷靜地問道:“他騙你做什麼?”
上官城主沮喪道:“他騙我說,傻皇子恢復了正常!”
蕭野沉聲問:“按你的意思,那個傻皇子並沒有恢復正常?”
“不是啊!這怎麼可能恢復得了?我前幾天才知道,那個傻皇子得了失心瘋,就是說……”
上官城主話未說完,呂梁的聲音突然大聲地傳了進來:“你們還有完沒完?上官城主,我看你自從失了兵權之後,人也變老了,和一個沒什麼本事的普通修真人也能倒一大堆苦水!你這不是活轉去了嗎?”
上官城主頓時氣得七竅生煙,憤然叫道:“呂梁,別以爲聖上對你器重,你就可以騎在老夫頭上拉屎!想當年,老夫縱橫中州大陸時,你還不知在哪裡玩泥巴呢!”
“上官大人,好漢不提當年勇!”頓頓,呂梁又叫道,“蕭野,你要是不敢和我打,那就趁早交出上官香凌,免受皮肉之苦!念在你爲我看病的情分上,我給你一條活路!”
蕭野擡腳出了門,見呂梁站在走廊上,正輕視地看着自己,不禁搖了下頭,心道,既然你不知好歹,那我成全你!
這樣一想,蕭野立刻從貯物戒指中拔出那把殘劍,閃身刺了過去!
涮!
兩人相距大概有三丈遠,但見寒光一閃,呂梁卻來不及躲避,等到他反應過來時,蕭野的劍已經指到了自己的脖頸處,呂梁頓時驚得目瞪口呆:“你,你這是什麼身法,未免太快了吧?”
上官城主一看,眼裡立時露出了驚喜,低聲道:“蕭公子果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
蕭野收回劍,漠視着呂梁:“你不是我的對手!”
呂梁急道:“你這是偷襲我,不算不算,我們重新來過。”
蕭野點頭道:“既然你不服,那我讓你先出劍!”
“好!”
呂梁手掌一揚,一把銀色的細劍“嗖”的一聲就刺到了蕭野跟前!蕭野頭微微一偏,呂梁的劍擦着蕭野的脖子刺空。
呂梁眼神一凜,改刺爲切,長劍隨即橫着掃向了蕭野的腦袋。
蕭野轉頭讓開,突然欺身上前,舉劍點向了呂梁的眉心!
冰涼的劍意透進肌膚,呂梁有些傻眼,手上細劍不敢再動,又氣又急地叫道:“你的劍太快,我們都是修真人,不比劍,比法術,你敢嗎?”
蕭野手腕一轉,再次耐着性子把劍撤了回來,淡漠地問:“你想怎麼比?”
“比法術!”呂梁閃身後退了兩步,反手舉劍劈向蕭野,一道波浪狀的劍光“嘩嘩”地灑了出來,直撲蕭野的臉。
“水系法術,色呈暗紅,丹道期第一層境界,末期,太差!”
蕭野邊念邊退,剛纔唸完,身子已經讓開了那小片波光,腳尖隨之在地上一點,騰身而起,躍到兩丈高空,隨手劈下一道寒光,精準地擊在了呂梁那片波光上,只聽得“啵”的一聲脆響,呂梁的劍氣一下就消失無影。
蕭野迅速墜下身子,擡腳一劍踏在了呂梁的胸膛上,“砰”地把他踹翻在地,長劍再次指着呂梁的脖頸,沉聲喝問道:“你服不服?”
呂梁拿着劍,氣得拍了下地面,憤憤道:“罷了,我是水屬性的身體,正好遇到你這個土屬性的剋星!我不是你的對手,我認輸……咦,不對吧?你不是沒有結出內丹嗎?怎麼會使用法術?”
“這不是你關心的問題!呂梁,你既然輸了,那就請回吧。”蕭野很灑脫地把劍收進了貯物戒指,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好像打贏呂梁有點勝之不武。其實蕭野現在也剛剛到達丹道期第二層的功力,本來比呂梁高不了多少。之所以能夠輕鬆打贏他,全仗着法術的巧妙和自己初具神人的身體。
呂梁怔怔地望着蕭野,騰身站起,突然恭敬地衝着蕭野抱拳行了個禮。
蕭野依舊不爲所動,只當呂梁是個輸得起的漢子,便揮了下手,淡漠道:“不必多禮,你這點道行太淺,回去好好修煉!”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