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
袁啓語氣中帶着震驚與疑問,他透過朦朧的夜色,可以感受的出陶嫣兒此時有些拘謹和扭捏。
心魔之說,他自從加入三陽門後已有所認知。修士一般在修煉時,都需要有一個安靜的心態,即心神寧靜,抱元守一,摒除一切雜念,如此修煉纔能有成效。
倘若雜念太多,一個不慎就有可能產生所謂的的心魔。如果不小心被心魔附體,除非儘快將心魔剷除,否則輕則大病一場,修爲倒退;重則精神錯亂,身體狂舞自虐,最後七竅流血而死。尤其是在突破境界的時候,心魔更是影響修士進階的強大阻力。
引起心魔的雜念受到修士自身不同情感的影響,所表現出的形式也多種多樣。像仇恨所表現的心魔就會帶有強大的怨氣,而思念所產生的心魔就會非常纏綿,欣喜所產生的心魔會比較瘋狂,等等。
正是因爲有心魔這種讓人害怕的東西存在,所以修士們一般都會選擇安靜而不被打擾的場所進行閉關修煉。同時,在修煉前也要將本身的心境調整到最佳狀態,不能有一點的情感糾結,畢竟誰也不想因爲一些煩心的事,而被心魔這種東西趁機進入身體的。
袁啓想着這些關於心魔的東西,內心猶如翻江倒海一般,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竟成了陶嫣兒的心魔,難道這丫頭與別人結成伴侶,卻還對他念念不忘?
想到這些,他是酸甜苦辣鹹,五味俱全啊。
不過,自己只要吻過她之後,就可以解除對方的心魔了?
心思縝密的他,並未着急這麼做,而是語氣一轉,問道:
“師妹的請求,實在讓我出乎意料,難道就沒有其他解決心魔的辦法?”
此時,陶嫣兒彷彿對自己剛纔所言也有些害臊,聽到袁啓所言,便低着頭,娓娓說道:
“師兄,其實自從萬草山採藥回百花宮,我對你,就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情愫,說是喜歡,一點都不爲過的。然而,後來比武大會時,雨墨塵的到來,卻把我的心牢牢拴住了,雖然當初他是對我施加了迷心咒,讓我對他產生無盡好感,但自從進入修真界後,漸漸的,我發現自己竟真的愛上他,也正因爲如此,我才答應與他一起雙修,共同求得大道。”
她停頓一會,繼續言道:
“但是,師兄你、你一直在我心中佔有一個位置的。記得築基時,你就作爲一個心魔,出現在我的幻境中,當時,當時,對我——後來,好在是夫君提前讓我服食的安神丹起了作用,我才險險的將心魔驅除,得以進階築基期。但我後來想想也非常害怕,就是現在,現在每次修煉,你這個心魔依然會時不時的出現,若不是夫君給我吃的培元丹功效較大,我的修爲肯定不會有長進。不過,最近丹藥對我也沒有一點用了,這已經引起了夫君的懷疑,他追問我,我並未跟他說這些。只是怕他吃醋。所以,這才——”
陶嫣兒的話語雖長,但語氣卻是極其柔弱,有些話說着說着,聲音就低了下去。她沒有說完,袁啓就打斷她,不讓其再說下去:
“所以,你現在約我到此,只是爲了解除心魔?!”
“是的。師兄,請你幫幫我,我的修爲若是一點不能長進,那夫君對我會越加懷疑的。你也看到了,這次來洛陽城想要拍賣一件物品,他雖然未親自來,卻派了薔薇那丫頭來監視我,讓我做什麼都有些畏首畏腳的。”
陶嫣兒有些悽婉的說道,顯得自己非常可憐。
“那丫頭只不過是練氣期,而你是築基期,難道還會怕她?”
袁啓突然不解的問了一句。
“你有所不知,雨墨塵怕我生有異心,在我體內種下了鎖心蟲,這種蟲獸平時無礙,但若是通過特定的方法驅動,就會讓人法力盡消的,而恰恰那丫頭就會用這種驅蟲之法。”
陶嫣兒說這句話時,聲音竟然有些顫抖,片刻後才稍微緩過神來。
袁啓對她的這種異樣,看的清清楚楚,不由眉頭一皺,低頭尋思起來。
陶嫣兒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見他不說話,卻顯出一絲焦急,輕呼道:
“袁師兄,你——”
“呵呵,師妹,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吻過你,就能解除你的心魔,從此不會再阻止你的修煉前程了?對吧!?但我怎麼聽說,要消除心魔,必須要將那心魔剷除掉纔可?”
袁啓突然擡起頭,眼中閃着精光,黑暗的夜色中,可以看到兩抹如同寒星般的光芒,不過,他說話的語氣卻帶着笑意,白亮的牙齒也露了出來。
陶嫣兒並未對他這種突然的異變而產生任何懷疑,只是輕輕轉過身子,幽幽嘆息道:
“看來,師兄是不相信我了。難道我會有加害師兄之心嗎?剛纔說了那麼多,我自身的處境也跟你講的明白,難道你還不相信我?”
“既然師妹這麼說,師兄當然不能不近人情的,那我們來吧,讓我來替你解除心魔。”
袁啓見對方如此,突然不知何意邁上一步,一點廢話沒有的建議道。
“師兄,真的,真的願意?師妹我真的要感謝你,請先受我一拜。”
陶嫣兒驚喜的轉過身,語氣中充滿激動之意。
“當然,時間緊迫,師妹還是不要再託了,以防遲則生變。”
“哎呀,師兄,你怎麼突然這樣性急,起碼要讓我心思穩定一二麼?”
袁啓也不回答,卻一把上前,一隻手摟住陶嫣兒的纖纖細腰,另一隻手指卻藉着微弱的光芒,勾住對方的尖嫩下巴,認準對方的雙脣,頭漸漸靠了過去。
陶嫣兒已經閉上雙眼,然而袁啓卻睜着一雙黑亮的眼眸,嘴角一歪,露出一絲森冷的笑意。
“師兄,來吧!”
陶嫣兒揚起下巴,自顧自的輕聲喃喃道。
一秒鐘,十秒鐘,二十秒,陶嫣兒感覺對方的雙脣還沒有接近,不禁有些焦急,雙眼睜開,見對方近距離的觀察着自己,臉上露出一絲絲的冷笑。
“師兄,你這是?你——啊!”
她見到對方的這種表情,心中沒來由一震,身體就想使勁掙脫,卻發現竟不能動了,當下剛想大叫,袁啓卻緩緩抽回雙手,冷冷的對着不遠處的一塊大石頭說:
“石頭後面的朋友,還不出來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