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袁啓對金黃果實並不瞭解,也不知道這此果的真正名字其實叫作金月果,對其功效就更不知曉了,只覺得此果味道不錯,吃了之後身體很舒服。
他更傾向於認爲,自身這種詭異的情形與通靈玉石有關。
因爲他很清楚的記得,當年在百花宮月光谷對抗黑蛙時,這玉石可是幫過他一次大忙。當初那黑蛙要攻擊自己,若不是自己胡亂將玉石迎上,估計早就成了黑蛙的腹中餐。
基於這種認識,袁啓更加肯定自身這種三番五次被毆打而無大礙的情形,是與通靈玉石有莫大關係的。
當然,這是袁啓尚不知曉金黃果實具體功效時的想法。倘若他知道這金月果其實是一種重塑體魄,強筋健骨的神奇異果,甚至許多上界修士都夢想得到的話,就不會這麼想了。
而眼前的牛首人身怪之所以這般皮糙肉厚,不畏懼真器攻擊,便是因爲長期服食金月果的緣故。
這傢伙長年累月的守候在這棵神奇果樹旁,早就將此果看成自己的命根子,剛纔只不過出去一段時間,回來卻發現整棵樹的果實都被袁啓和蚩猿吃的一乾二淨,連未成熟的都要帶走,它如何不發怒,是以纔對袁啓發動了攻擊。
但袁啓尚不清楚這些,他還在爲自己有通靈玉石這種護體異寶而沾沾自喜不已。他這樣想完,便又看向對面的怪物。
此刻,那牛首人身怪兀自站在原地,稀稀拉拉的小雨拍打着身體,發出咚咚的聲音,彷彿砸在鋼鐵上一般。怪物對這些雨珠絲毫不在乎,一雙牛眼瞪着袁啓,周身漸漸閃起一層微弱的白光。
此白光與修士們用法術激發出的氣罩有所不同,倒像是本身體魄受到某種刺激後而發出的氣芒。
袁啓正有些詫異,這傢伙身上爲何突然閃現出這種氣芒,難道又要使出什麼手段?
猛地——
“吼!吼!——”
牛首人身怪再一次高聲嘶吼起來,而且這一次明顯比之前要兇殘許多,又帶着一陣陣波浪般的音波,連周邊的掉落的雨珠都被震得減慢落速。[ww]
距離怪獸最近的袁啓驟然聽到吼叫,身形不禁一震,心臟也怦怦亂跳不止。
這傢伙也太愣了,這麼一番怒吼連個徵兆都沒有。
好在他經過五拳擊打之後,即使聽到吼聲,也不似前一次那般氣血翻騰,這讓他安心不少。
儘管如此,那陣陣音波卻讓他有些吃不消,耳朵被震得嗡嗡直向,內心也一陣煩悶。甚至感覺四面八方都是無窮無盡的雜音,讓他有一種耳鳴失聰的感覺。
袁啓手指一掐,在自己周身打出一個隔音罩,準備以此阻擋這震天的音波。
隔音罩出現的剎那,他感到安靜許多,正準備藉此思索一番接下來的計劃。
“咔擦”一聲!
隔音罩只堅持了五秒鐘,便再也禁受不住吼聲的震盪,一下子破裂而開,很快吼聲如山洪般再次傳進袁啓耳中。
他駭然的捂起耳朵,慢慢的向斜後方退去,準備逃離此地。然而,那聲音好像無懼他堵住的雙耳,依然通過身體毛孔透入體內,這樣一來,反而讓他內心更加難受了。
就在他苦苦抵擋音波時,山林中再次起來。那些本在前一波嘶吼中僥倖活下來的野獸,本以爲不會再出現這種要命的吼聲,俱都停下歇息着,有的甚至返回山林。
但此刻這聲音的又一次出現,讓它們立刻噤若寒蟬,手忙腳亂的亂作一團,有的被吼聲震的膽汁迸裂,有的受不了音波而紛紛倒地。
一時間,哀鳴遍野,嘶嚎漫天。
……
這次吼聲整整持續了兩分鐘,牛首人身怪終於停了下來,它呼哧呼哧的喘了兩口粗氣。
大身板一閃,又擋在想要逃走的袁啓身前,盯着袁啓眼中冒出熊熊怒火。
它現在已不再因爲對方偷吃金月果而發怒了,而是自己怒吼以及鐵拳攻擊竟奈何不了眼前這小子,這讓它這個山大王非常不爽。
要知道,前不久剛有位偷吃金月果的修士被它打得滿地跑,而且負傷累累。眼前這小子竟然讓自己費勁心思都無可奈何,可真是氣死它了。想到滿樹的果實都被吃光,自己以後沒吃的,心中那個憋屈。
當下,它一陣呲牙咧嘴後,一個飛身上前,不待袁啓有任何動作,噼裡啪啦就是一陣暴打,每一下都帶着震天的怒氣。
嘭嘭嘭……
三十里外,有一羣修士停在半空,腳下是一隻寬長的紫綾綢緞。而此刻,正有一個身穿紫衣的女子把衆人頭頂處的一個圓珠形真器收回,接着身形一轉,露出一副驚爲天人,不帶一絲香火之氣的貌美容顏。如果袁啓看到,定會認出此女。因爲這正是與他有過合體之緣的上官嫣然。
此時,她古怪的盯着袁啓所在的小山,面露一絲沉吟。
“師伯,剛纔那聲音是怎麼回事?竟然讓我們血脈,若不是您的定神珠,我們早就跑的遠遠了。不知那邊是怎麼回事?難道有什麼異獸降臨,有修士正在跟其對抗?”
一名扎着兩隻小辮的女子羞怯的問向上官嫣然,其餘人聽見此話也都好奇的看過來。
“那是一種極難對付的怪物,叫牛首人身獸。比高階真獸還要厲害許多。看樣子,的確是有什麼人再跟其爭鬥。”
上官嫣然淡淡的回道。
“師伯,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另一名青年男子問。
“算了,與這怪物爭鬥的修士修爲定然不低,我們就不要摻合了。還是趕緊去天闕城與你大師伯會和吧!”
上官說完,一掐訣激活紫綾的護罩,一個碩大的紫芒將所有人護起。接着,她腳底一道法力閃過,紫綾便飛速疾馳而去,瞧方向正是天闕城所在地。
袁啓並不知道上官嫣然竟會經過此處,他現在正驚訝的盯着眼前一攤閃着微微白光的鮮血,這些是他剛纔被一番暴打之後吐出來的“垃圾”。
之所以說是垃圾,因爲他發現自己每次吐出一口,身體就會越來越舒服,直到他再也吐不出來後,身體竟已經爽到了極致,渾身暖洋洋的,無一處不舒服。
讓他感到更爲神奇的是,對方打在他身上的重拳,隨着次數的增多,身體的疼痛感也越來越小,直到最後變得一絲感覺都沒有,彷彿對方在給他撓癢癢一般。
袁啓本認爲對方已經精疲力盡,沒有力氣再打自己,但當他感到對方拳頭中攜帶的颶風依然強烈時,便將此疑惑打消。對自己體魄這種驚人的變化,覺得更加不可思議了。
“平白無故的受虐,還能把身體鍛造成銅牆鐵壁一般,這他媽的真是奇了怪。”
袁啓自言自語的咒罵一句,不知道是竊喜還是抱怨。
他擡起頭看向已經停歇下來的怪獸,臉色一凝。
只見,牛首人身怪不知何時將鋼叉收了回來,正一臉氣急敗壞之色的瞪着袁啓。
“咦!”
袁啓大概掃了對方几眼,卻驚訝的發現怪獸那寬大的手背竟有些微微發紅,顯然是打在硬物上的緣故。
他一動不動,歪着腦袋一番沉吟,難道自己的身體也跟鋼鐵一般堅硬了?
袁啓這樣想着,便試探性的向怪獸邁近一步。
牛首人身怪眼神一緊,後退一步。
袁啓見此,心中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再次邁進一步。那怪物同樣後退一步。
大概這樣循環了五六次。
突然,那怪物搖着大腦袋,一陣怒吼,呼的一下,將手中鋼叉向袁啓猛刺過來。
袁啓知道這鋼叉的厲害,不敢硬解,當下腳步一閃,就到了一旁。他剛要有所行動,卻聽到身後風聲大作,顯然是那鋼叉再次襲來。
他臉色一變,就要躲開。殊不知,怪獸貌似早就算準了一般,飛身上前一個大拳頭就向袁啓鑿來。
“嘭!”
“當!”
兩響。
袁啓連火雲護罩等防禦手段都來不及激發,便在遭到重拳攻擊後,身體噌噌向後退去。很快背部就傳來一股被針紮了似的疼痛感。
他又退出幾步,勉強穩住身形,這纔來得及回頭看了一下。
只見背後穩穩的停着一把鋼叉,而鋼叉頂端的鋒利尖頭卻如同鋼針般,沒入體內,足有一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