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上官嫣然拋出火氣彈,袁啓眼神一緊,但並沒有挪開身子。
嘭!嘭嘭嘭!
數枚火氣彈穩穩的擊打在一旁的金色牆壁上,只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便被牆壁吞噬的無影無蹤,與此前袁啓發泄怒氣所發出的火氣彈下場一模一樣。
袁啓見此,揪着的心瞬間緩和下來,眼神也變得柔和不少。他現在可以確定,既然女子並未對自己下手,說明對方還不是一個冷莫無情的人,至少是念及舊情的。
他正想說什麼,上官嫣然卻把頭一扭,斜看向地面,秀眉微皺,有些寂寥地默默自語道:
“難道真的是命中註定嗎!?”
“你,你沒事吧?”
袁啓第一次不知道說什麼好,感覺自己說的這句話就是廢話。對方都已經這樣的神情了,怎可能沒事。他這句勸慰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他正有些自嘲的苦笑,上官卻擡起頭,目光中充滿楚楚可憐和茫然若失的感覺。她注視了幾下袁啓,並未冷言相對,反而很是平淡的說起另外的話題:
“說起來,還是要感謝你的。若不是你體內的鳳形勁氣突然出現,衝破了我體內的禁錮,我也不會這麼快就恢復法力,而且我的修爲也增長了許多。雖然發生我不想看到的事情,導致我二人的血氣資質發生調換,但神血之氣本來就是你的,現在這樣也好,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她這樣平淡的,不帶一絲香火之氣的說完,面部也不再像此前那般寒冷,而是漸漸的化爲了平靜。
聽對方說完,袁啓突然不知道該如何接過話茬了,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自己竟然變得愚笨無比。只是尷尬地笑了笑,並未說什麼。袁啓知道,不管自己說什麼,自己都是傷害了對方,還不如少說話爲妙。
上官嫣然見袁啓沒有回話,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你不要過於自責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除非時間倒流,否則根本不可能有挽回餘地的。現在我只想問你,這鳳形圖案,究竟意味着什麼?”
好像無所謂似的,上官嫣然隨口就將此前的一頁翻了過去,繼而擡起白玉般的左臂,手掌一番,露出紅潤的手心,指着手心處輕聲問道。
袁啓與對方不過一丈遠,眼睛一瓢,便看到她手心正中的位置,恰恰有一隻活靈活現的鳳凰圖案,此時閃着淡淡的藍光,正是他右手曾經存在過的鳳形圖。
見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鳳澤玉傳到了上官嫣然的身上。心中頓時瞭然,稍加琢磨了一下,便回道:
“這個具體的是什麼,連我自己都不太清楚的。只不過,它起初的形狀是一塊雕刻有鳳凰圖形的玉石,融入我體內後,便在掌心出現了一個鳳凰圖案,只要施展法力,便可以催發出鳳形勁氣。這鳳形勁氣遇木則催化,威力倒是不小的。”
之後,他便將此前遇到碧樹妖王的情形,挑揀重點說了一番。有些細節之處,或是涉及到自己的隱秘,他都並未說出來。
半刻鐘後,袁啓終於說完,見上官露出沉吟之色,他並未打擾,而是兀自走到牆角,打量起地宮的情形。
進來這麼久,二人只在這一處逗留,還發生了很是尷尬的一幕,倒是將此處地宮拋在了腦後。
說來也是奇怪,雖然他們在這裡停留這麼久,但是仍然沒有一個人來到過此處。那座顯然是傳送陣的東西,也沒有出現過異樣,這多少讓袁啓有些訝異了。
不過,他雖然有些不解,但也沒有詢問上官嫣然的意思,只是自己胡亂猜測起原因。
大約過了一頓飯時間,上官嫣然終於走到袁啓身旁,面色恢復了清淡。
“我想了很久,印象中卻沒有一件東西能夠和鳳澤玉對上號的。它很有可能是上界之物。對了,你還有龍澤玉是嗎?能不能給我看看?”
她語氣一轉,便好奇的盯着袁啓詢問道。
“當然沒問題。”
袁啓覺得沒什麼可擔心的,便擡起左手,手掌一翻轉,露出帶有龍形圖案的手心。
“果然是這樣的。”
上官盯着袁啓手心的龍形圖看了片刻,突然有些恍然的叨咕出一句話。
“怎麼,你發現了什麼特殊的地方?”
見對方如此表情,袁啓目光一閃,便將手掌放下來,好奇的問起來。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這龍鳳玉石本來就是一對,男女修士各自融合之後,便會發生古怪了。”
上官低聲說完,面容有些發紅。稍後,她便不再考慮這些,而是換了個語氣說道:
“記着,不要對外人說我們之間的事,否則,我一定會讓你死得很慘。現在,我二人先一起走出這裡,等出了這個絕靈通道,進入地宮後,就分開行動吧!”
“就按你說的辦!”
袁啓連想都沒想,立即應承下來。不過,他很快就想到了什麼。隨手在儲物鐲上一拍。
啪啪啪啪啪!
一件件東西被他取了出來,最後在二人腳下形成小土堆般的一片。只見其中各色光芒閃動不已,既有成套的真器,還有單件的真符,從威力來看,還都很不錯的樣子。此外,中高階真石、儲物袋等等修士必備的物品也是一應俱全。
上官眼看袁啓拿出這些東西,眼神閃爍不停,彷彿想到了什麼,面容變得複雜起來。
“這裡大多是我進入秘境來得到的真器真符,還有一些必備的東西,我看你身上也沒有儲物袋了。這些都給你拿去使用吧!雖然不一定是什麼好東西,但是聊勝於無的。”
一臉真誠的說完,袁啓便盯着女子,不再言語。
上官嫣然在物品和袁啓只見徘徊了幾下,最終一咬紅脣,袖袍一揮,便將所有東西收了起來。最後,對袁啓罕見的拱了拱手,簡短的說了三個字:
“多謝了!”
說完,便一轉身,自顧自的向通道一側走去。
袁啓見對方這樣舉重若輕的行爲,並沒有多麼不快,只是灑脫的搖了搖頭,便也擡起腳步,跟了上去。
二人就這樣一前一後,沿着金黃牆壁,一路行進。從始至終,都未再說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