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復旦大學出來,興許是許久沒有好好在一起過的原因,楊采薇並沒有急着回家,只是拉着趙虎臣的手在壓馬路,而趙虎臣則被楊采薇拖着滿大街亂竄。
“爸爸是不是讓你去公司工作了?”楊采薇拉着趙虎臣的手停留在一家街頭很常見的那種一元店兩元店門口駐足,翹首望着裡面很廉價卻琳琅滿目的商品,小臉上滿是想要表現出來卻又不好意思說的希冀。
趙虎臣微笑拉着楊采薇走進這家店面並不大的小店,裡頭零零散散能夠瞧見幾個附近中學學生模樣的女孩子在挑選物件,老闆是一個很年輕的女人,挺清秀。
“是。過一個星期就要去上班了吧。”趙虎臣見楊采薇對一串仿瑪瑙手鍊愛不釋手,想到了放在自己身上的那串天輪鏈,琢磨着怎麼找一個合適的機會把那串手鍊送給楊采薇。
“哼哼,老頭子挖牆腳都挖到老孃頭上了,什麼職務?月薪多少?”楊采薇聞言擡起小臉瞅着趙虎臣,一臉生怕趙虎臣吃虧了的可憐模樣,見到趙虎臣似笑非笑,又沒底氣道:“我可不願意我身邊的保鏢去老頭子那裡吃虧,要是是個給人打雜跑腿的纔不去,我都捨不得使喚的人憑什麼給別人使喚呀,月薪沒兩萬我這就去煩老頭子去!”
“大小姐,你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現在這年頭能找到一份工作本來就很不容易了,還月薪兩萬呢,你男人我可是要文憑沒文憑要長相沒長相要氣質沒氣質,就這身子板就是去做個保安人家都嫌我弱不禁風的。”趙虎臣輕笑道。
“誰說我男人沒文憑沒長相沒氣質的?哼哼,剛不是連人家秦大主持也誇你好呢麼,沒長相沒氣質能吸引住本大小姐?雖然本大小姐只看人品不看長相但好歹這小臉長的也不惹人厭嘛。”楊采薇嘻嘻一笑,放下了手中的瑪瑙手鍊跑到旁邊拿起了一個水晶小豬的掛飾,朝趙虎臣晃了晃。
趙虎臣向滿臉曖昧和羨慕的老闆娘結了帳便牽着楊采薇出了小店,瞧着因爲兩塊錢的小巧掛墜而歡天喜地的楊采薇,趙虎臣心中多少也有幾分和這妮子在一起時越來越氾濫的溫暖。
一個女孩喜歡爲她揮金如土的億萬富豪,另一個女孩喜歡只有兩塊錢也願意都給她花的窮小子,誰更幸福一點?
“我有禮物送給你。”趙虎臣看着正低着腦袋給自己手機換掛墜的楊采薇道。
楊采薇擡起頭,疑惑地看着趙虎臣,“這不是送了嗎?”楊采薇攤開掌心,那隻並不金貴的水晶小豬正躺在那上頭。
趙虎臣拿出那串一直都帶在身邊的天輪鏈,拉過楊采薇的左手輕輕套了上去,說實話,楊采薇的手是那種很適合帶飾品的手,手指修長白淨而圓潤,手腕修長有度,肌膚雪白細膩,就如同一截雪藕。
女人會在琳琅滿目的首飾裡頭挑選自己喜歡的,其實就是在尋找那一件挑中了自己也被自己挑中的首飾,首先是首飾挑人才是人挑首飾,如果一個女人手指短而粗壯並且皮膚很粗糙,就算是戴上了再名貴再精巧的鐲子也只會讓人感覺暴殄天物。
一隻足夠美麗的手如果配上和主人的氣質相互匹配呼應的首飾這叫品味。
楊采薇瞧見了那黑色的天輪鏈驚喜不已,等到趙虎臣幫她帶上之後就像是得到了什麼寶貝一眼把玩個不停。
楊采薇的手腕和氣質都很襯這條天輪鏈,雖然無論如何都帶着一絲宗教氣息的天輪鏈在楊采薇的身上怎麼看都起不到一種畫龍點睛的效果,不過從小就未曾追求過十分圓滿境界也不敢去奢求那個境界的趙虎臣到也覺得眼前這份美麗也很有一番去細細品味的必要。
“你哪裡來的?真好看!”楊采薇細細地瞧着手腕上那串天輪鏈上珠子篆刻的字眼,仰起頭一臉的興奮神采。注意到每一刻珠子上都篆刻有不同小字的楊采薇下意識地想要拿下來研究個仔細,但猛然反應過來這串手鍊是趙虎臣親手爲她戴上去的,手鍊本身漂亮與否其實可以放在第二位,重要的是是趙虎臣送的,而且是他親手爲她戴起來的,這一份小女兒心思作態下,楊采薇竟沒捨得去摘手腕上的天輪鏈。
“喜歡不?”趙虎臣眯着眼睛笑道。
“喜歡。”衝着趙虎臣甜甜一笑,楊采薇的眸子中滿是笑意和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來都快滿溢出來的幸福。
趙虎臣雙手環着楊采薇的腰,低下頭居高臨下地望着懷裡因爲一串手鍊就開心得不行的小丫頭。
一臉的燦爛笑容漸漸停歇下來,楊采薇似乎意識到了將要發生什麼,除去因爲站在大街上衆目睽睽之下而自然有些小緊張之外竟然發現自己十分期待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小丫頭,其實你可以不這麼遷就我的。”一個從小就錦衣玉食從來都沒有爲生活發過愁甚至對金錢都沒有具體的概念之懂得那是自己最不需要也是最充沛的東西,另一個是從小到大就必須復旦起一家兩口人,自己和爺爺兩個人的生活,一天不上山爺孫倆就會餓肚子而如果上了山空手而回的話恐怕更是要斷糧許久,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親身經歷着爲了一頓飽飯而去山上跟畜牲搏命的孩子,這一男一女之間的差別僅僅是資產後頭幾個零的差距嗎?或者僅僅是前者名牌後者一年到頭都不見得能添置幾件新衣服,只是這樣的差距嗎?
他們想要在一起,需要經歷的永遠都要比想象的多,而且都是險阻和折磨。
故事裡,公主要和馬伕一起過廝守終生的曰子,他們之間的阻撓絕對不僅僅來自於國王或者王后的干預,最有可能拆散他們的魔鬼那名字叫做生活。
渾身上下除了那個剛買的水晶小豬之外找不出一件一千塊錢以下物件的楊采薇並不是真的只喜歡廉價商品,而是不希望兩人在去高檔商城的時候趙虎臣都要被人用那種眼神看着。她不喜歡,她也無法容忍趙虎臣受一丁點的委屈,她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的男人是最棒的。
愛情的確能夠給人帶來幸福和快樂,男人和女人之間撇開了純粹的肉體慾望之後產生的化學反應是這個世界上最奇妙最美妙的事情,並不是只有肉體之間的負距離接觸做那傳宗接代的事情才能讓人感到愉悅,真心喜歡一個人,是真的可以爲她或者他不在乎一切的。
楊采薇不覺得自己小心翼翼的遷就和不着痕跡的觀察趙虎臣心態是委屈,而趙虎臣卻爲她心疼。
楊采薇沒說話,仰起小臉,望着近在咫尺那張臉龐上微微泛着酸澀的男人,微微一笑,道:“我不覺得啊。”
“雖然我懂的沒你多,但也知道一句話呢。不帶點痛的,不叫愛情。它並不僅只有草莓的香甜,還應該有點黃連的苦澀,酸甜苦辣叫生活,甜蜜拌着苦澀叫做愛情。”楊采薇的笑容清淺,手腕邊來自於數百年前那位情聖活佛的手鍊微微散發着恆久的檀香味,冥冥之中似有人誦經,摩尼轉動,吶吶靡靡。
趙虎臣沒再說話,楊采薇那隻帶着天輪鏈的雪白柔軟手掌輕輕撫平了趙虎臣驟攏在一起的眉頭,雙手收攏,抱緊了懷中的人兒,趙虎臣緩緩低下頭,眼前,楊采薇那張美麗而溫暖的臉龐漸漸放大。
數千年之前,曹植一片《洛神賦》寫絕了中國文人對女人之美最極致的幻想和描繪,趙虎臣眼前的楊采薇一點紅脣素顏朝天,兩腮如抹了胭脂一般酒香入紅,明眸皓齒,這樣的一個女人的確足以讓男人如癡如醉。
毫無疑問的,趙虎臣的嘴脣褻瀆般地貼在了楊采薇兩片柔軟的紅脣上,柔軟而溼潤,溫暖而柔滑,似乎就是整個感官傳遞回來大腦唯一能夠組成的措辭,很庸俗,但卻很真實。
女人在這方面天姓的被動讓楊采薇情不自禁地閉上眼睛,微微張開嘴脣的她肯定做不來主動出擊這種事情,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學着以往僅有不多的幾次經驗張開貝齒任由趙虎臣在她的口中如同一個領主宣佈自己對領地的所有權一般霸道地掠奪和索取。
原本世界上的男人和女人都是一個完整的個體,後來天神因爲懼怕人類威脅到他們的地位就將每個人類都劈成兩半,於是就有了男人和女人,每個男人和女人從出生開始就渴望找到自己的另一半,而接吻就是他們表達這種渴望的方式和途徑。
抱着楊采薇的趙虎臣儘可能地佔據懷裡的柔軟體溫,趙虎臣的索取和楊采薇的放縱讓兩個人的身體久久不願分開,一直到呼吸急促,還不懂得換氣的楊采薇憋得小臉通紅時趙虎臣才戀戀不捨地放棄了對她嘴脣的掠奪。
“你壞死了!”楊采薇瞧見旁邊路過的人百分之九十會把目光朝她的身上撇,意識到自己剛纔做了什麼的她連忙把腦袋埋在趙虎臣懷裡做起了鴕鳥。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