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賈名流,名媛貴婦。
場合光鮮亮麗站在遊輪之外的人帶着或羨慕或嫉妒的眼神瞧着這艘豪華到了極點的遊輪,二十五歲以下的人冷笑朱門酒肉臭三十五歲以下的人握緊拳頭默默許下宏願,四十歲以上的人扭頭繼續該散步散步該回家回家該吃飯吃飯。
酒宴在相對更加寬闊的二層大廳舉行。
數十張桌子,上頭擺好了冷盤,一張名牌一份碗筷乾乾淨淨整整齊齊,門口左右各開了兩個,不斷有西裝革履旗袍大衣的男人或女人從兩側走進來,或帶着雍容的笑意,或帶着滿面的春風,人人光鮮,熱鬧而不喧囂。
大廳內金碧輝煌,光彩奪目。
人已入座了八成,按照等第入座,最靠前的幾張桌子自然是等級最高的人才有資格入座的,而相對應的越是靠近門外就越下層,不過不容否認的是能夠上這艘遊輪本身就是身份的象徵。
用一句非富即貴來形容這艘遊輪上的客人並不過分。
南方最頂尖的主持在臺上歡聲笑語,底下男男女女扎堆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或和同桌認識不認識的人觥籌交錯或和隔壁的親朋好友輕笑交談,一派大盛世。
在靠近門口的位置,是一桌男人,這一桌沒有女人,全部都是差不多衣着差不多氣質差不多年紀的男人。
無論是商界還是政界大致上都是一個道理,一個億萬富翁跟千萬富翁肯定坐不上一桌去,也沒什麼共同話題,而一個千萬富翁肯定也不願意和一個百萬富翁套交情,正如省部官員不太可能去和一個鄉鎮上的小科員稱兄道弟的道理一樣,這些沒有誰定下的規矩卻是約定俗成的,誰也不好逾越。
“美女真不少。”一箇中年發福的男人眯縫着一雙被脂肪過厚的面頰和眼皮擠壓得沒有多少生存空間的眼睛,渾身雖然看起來乾淨清爽卻總是給人油膩的市儈感覺,他是溫州的一個商人,玩的是房子,這次出來特地給家裡的老婆卡上打了五十萬讓她愛幹嘛幹嘛去,跑到明珠來參加這次宴會來抱大腿,這現場出出入入的鶯鶯燕燕算是意外之喜了,京城的天上rén間被端掉之前他去過,成都,明珠這邊幾個比較大的風月場所他也都去過,二奶情婦更是數不勝數,自覺得見過不少漂亮女人的他到現在才覺得以前是多麼鼠目寸光,眼下出現在這裡的女人才算得上真正容貌和氣質並存的大美女,相比之下以前那些俱樂部裡所謂的清倌都成了庸脂俗粉。
他現在就盯着前頭靠近中間位置的一桌酒席上一個側面對着他的女人,有長相有氣質有身段,最特別的是還有足夠驕傲的資本,並非作爲一個漂亮女人的資本,而是底氣十足地坐在這個比他更靠前的位置上的資本,那是權力或者金錢才能帶來的,這種驕傲讓男人有些心猿意馬,這裡可不是那些丟出幾萬十幾萬就能雙飛3P爲所欲爲的尋常夜場,處在最底層的他在這裡只能算是個不大的蝦米,眼前可都是段位比他高的男人或女人,若能夠獵豔到其中一位那可是天大的福分,有福氣也有豔福。
一眼望去,隨便一桌就能跳出一兩個放在平時足夠讓他眼前一亮的女人,而偶爾還能跳出一兩個讓他吞唾沫的女人,這讓男人有種不虛此行的感覺,就算是抱不着誰的大腿也夠了。
“當然不少,這次可是我這麼多年下來見過上乘女人最多的一次了,這飯就是不吃,光坐在這裡看看也值了啊。”同桌一個來自於燕京IT行業頗有名氣的男人感慨道,和大多數男人一樣他的眼睛也在巡獵自己的那盤菜,和尋常男人不同,吃慣了清純的學生妹或者那些年紀小的能做他女兒的女孩,現在的他對能夠掐出水來的熟婦情有獨鍾,那種女人才是真正的女人,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知道男人想要什麼,不會異想天開地望向進他家的戶口本也不會糾纏不休,相比之下容貌多姣好多完美到是下了一層的標準。
“這位也是同道中人。”發福男人嘿嘿笑道,熟練地從衣兜裡摸出了自己此行之前專門印製的名片遞給男人,上頭稱號頭銜一大串。
那來自燕京的男人接過名片瞧了一眼,收下然後回贈,一桌人的氣氛就在他們兩個的帶動下熱絡起來,互贈名片自然是首選的。
“那女人是誰?”發福男人忽然驚愕道,他的眼裡就剩下了一個女人,那女人穿着一身大紅色旗袍,花團錦簇妖嬈無比,身量高挑,從旗袍開衩中露出來的一截雪白小腿讓人色授魂與,旗袍本就是尋常女子不敢穿的稀罕貨,有身段的怕沒氣質,有氣質的怕沒身段,兩者缺一不可,否則便是張冠李戴徒增了笑話,更何況是大紅色的旗袍,這顏色豔麗,讓人一眼瞧去眼中便剩下了她,若沒有足夠的底蘊和氣質是斷然不敢穿出來的,像是乞丐穿了龍袍,讓人感嘆暴殄天物。
可眼前的女人不同,那一身尋常女人眼中可望而不可及的大紅旗袍到了她的身上就像是專門爲了她而剪裁誕生的,此時不是人襯衣服,而是衣服襯了人,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無比讓人深吸一口氣彷彿能嗅到空氣中那幽暗的香味都是一種莫大的榮幸。
發福男人兩眼發直,很不自覺地吞了一口唾沫,心底猛地就燒起了一股子火苗,心底一驚,竟然跟個初哥一樣起了反應。暗歎妖孽。
“那是昔曰的江蘇第一美女,石婉晶。”旁邊的男人順着他的目光瞧了一眼,笑道,見發福男人還是一副不可自拔的模樣,起了賣弄的心思就道,“我還知道她的一些事蹟,想不想聽?”
那發福男子這纔回過神來,不過眼睛還是捨不得從那叫石婉晶的女人身上移開,拿了酒瓶親自給那男人倒滿酒,好言好語道:“想聽想聽,你快說給我聽聽。”
“其實這個石婉晶啊也算是省內我們這一代人裡響噹噹的一個人了,重要的是她真正成爲毫無爭議的省內第一美女是在她結婚之後的,別奇怪,你聽我說完,她十六歲和她老公認識的,那時候不比現在,十六歲的女孩也沒見怎麼發育,十八歲還沒到就生了個孩子,從那以後石婉晶的美麗一下子就爆發了出來,一直到後來,省內省外也不知道多少男人爲她魂牽夢縈的,就算是結婚了也沒人放棄,不過她男人也厲害的很,容不得別人染指。所以你想想就夠了,想要一親芳澤那是不可能的。”男人喝了一杯酒,長吁短嘆。多少有些英雄落寞的悲涼,看得出來他也是迷戀這石大美人的人之一,只是和所有同好者結局一樣的是全部鎩羽而歸。
發福男人聽得愣神,一桌人都陷入了沉默,顯然大腦裡都在幻想這樣的美人若對他們回眸一笑什麼的會是怎麼樣動人的風景。
“她老公來沒?”發福男人是第一個打破沉默的,嚥了一口唾沫問,蠢蠢欲動。
“嘿嘿,你別覺得我說話不中聽,人家老公是沒出現,不過我勸你死了這條心,人家是真正帶刺的玫瑰,不說她老公在南方商界能量如何巨大,人家可是走的灰白生意起來的,手底下握着一票子不要命的亡命徒,我知道你們溫商也有些手段,但就你跟人家比起來真不是一個級數上的。”那顯然瞭解一些底細的男人嘿嘿道。
“她男人是誰?”發福男人愕然道。
“李閻王。”男人聳聳肩,丟了三個字。
發福男人聞言握着酒杯的手一顫,酒液撒出了一些來,果然噤若寒蟬。
“之前聽說明珠一前一後兩任第一美女都會出面,咋還沒見到?”另一個男人換了個話題,明珠本地人的他對這話題更得心應手,提開了壺蓋就自然是另一壺水了,之前那話題大家都明智地避諱開。
“蘇媚娘和秦清漣?”另外一個同樣出自滬上的男人兩眼放光道。
光是這兩個名字就曾讓目睹過兩個女人風采的男人呼吸一緊。
“哥們怎麼回事,快給我說說。”發福男人覺得今天真是幸福死了,這兩個名字他都不陌生,但這明珠第一美女都是局中人才心知肚明的事情,他一個溫州來的商人當然不清楚。
“這個我也不太瞭解,就是知道兩任的明珠第一美女,第一美女是蘇媚娘,後來的是秦清漣。不好說孰優孰劣,每個人盤裡的菜都不一樣,有人喜歡成熟的有人喜歡清純的,一個是著名的明珠一姐,一個是明珠臺的第一主持,你說哪個好?誰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蘇媚孃的呼聲比較高是真的,畢竟男人嘛,那山峰越是高就越想要爬上去。”男人在說山峰和爬時候特意加重了咬音,旁邊同聽的一桌子男人都不約而同地嘿嘿直笑,大家心知肚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