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正盤腿在沙灘上,緊盯着海面上的動靜,三個人就像是被魚雷給炸出來的一般,“砰、砰、砰”地落到沙灘上,濺起一陣海沙,他定睛一看,正是他要等的同伴,驚喜的人還有楊戩。
他快速地站了起來,前去查看,孟東可與將臣均拍拍身上的沙子,利落地站了起來,只有楊戩癱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青龍只是掃了一眼,便意外道:“好重的傷,已經傷及元氣了。”
“不多說了,快帶他回去療傷。”孟東河背起楊戩就朝車子裡跑,兩人也快速地跟在後面,孟東河掛上最高檔,一路飛弛回事務所,迫不及待地將楊戩放在自己的牀上,然後示意青龍:“交給你了,快點把他治好。”
青龍急點頭:“放心,就算豁了我的老命,我也會救他,他可是小犬的主人。”
青龍剝去楊戩的外衣,因爲上面沾着血漬,模糊了他的視線,隨着外衣被扯下,人事不醒的楊戩發出一聲呻吟,血肉糊模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孟東河不忍心再看,別過頭去。
經過青龍的一番治療,原本血肉模糊的傷口慢慢變得平滑,不似剛纔一般猙獰,楊戩的氣息也慢慢穩定下來,青龍嘆一口氣,將楊戩放倒,蓋上被子,這才惡狠狠地罵了一句:“真不是個東西!”
“你是指天帝嗎?”孟東河聽出了弦外之音。
“是的,真君的傷口明顯是天帝的法器所造成的,除了他,還能有誰?”青龍歪着腦袋:“可是他爲什麼要傷害真君呢?”
“除非真君知道他的什麼秘密,或者抓到了什麼把柄,天帝不可能殺真君,他好名,真君畢竟是他的親人,而且在收服之後殺真君,就更就不過去了,他害怕悠悠衆口。”將臣埋下頭去:“楊戩本來事情或許就一清二白了,我們的猜測對與不對,一切就能知曉了。”
衆人的眼光都落到了楊戩身上,現在,他就是最關鍵的那個人了,而顯聖真君沒有辜負大家,在第二天的早晨就睜開了眼睛,手和腳也能滴溜溜地動起來,孟東河許久沒有下過廚,也親自煮了小米粥端着餵給楊戩吃,堂堂的顯聖真君彆扭得恨不得鑽到地縫裡去,孟東河笑他:“你受傷,我餵你,這不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嗎?你作這樣的反應很容易讓人誤會的。”
楊戩忍不住笑起來,這讓他原本臉上的愁容淡了不少,喝完粥,他才驚過來:“湘湘呢?她有沒有事?”
孟東河立刻暗淡的眼色給了楊戩答案,楊戩捏緊拳頭:“我早應該想到,他不遵守承諾,是我太傻太天真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當時你急着趕回去,如今又被關進天牢,湘湘又成了活死人,你到底發現了什麼?”孟東河已經心急靈焚:“要不是七爺巧妙在黃符之上留下信息,我們根本無從找到你,現在我都快發瘋了,你再不說出來,我會扔你出去!!”
楊戩目光呆滯,幸好已經開口:“當時,我突然返回神界,是爲了神咒雕像。”
“神咒雕像?”
“沒錯,你們現在已經知道,那雕像是爲了鎮壓妖邪而立的,是我親自立上去的,可就在我們尋找K先生的過程中,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來,那便是我腦子裡一直盤旋的問題,爲什麼人間會有這麼一處奇怪的地方,可以讓擁有修爲的人感覺不到靈異力量,再加上事情一再地與藝術大學扯上關係,我想我必須去弄清楚,所以我返回神界是爲了查閱天籍,來看一看這藝術大學的校址以前究竟是個什麼地方。”
孟東河不去打斷他,因爲他已經感覺到,天籍查閱一定讓楊戩發現了非同小可的事實,果然,“我查閱了無數天籍,將那塊地方的來源一直追溯到天帝登位那一年,天帝登位那一年,那塊地方橫空出世,有了自己在人間標註的地名,也是在那一年,天帝曾有幾日不見蹤影,天籍官曾在檔案中記錄,有事啓稟,可遍處不尋天帝,再尋至天帝時,天帝出現在神界的入口處,顯神情慌張。讓我起疑的是,這段話曾被天籍官抹去後,可是後面又悄悄地補上了,因爲上面留下的筆墨有重疊的痕跡,可見要麼是抹去後重新寫上,要麼是在原來的基礎上加以修改。這天籍官是個心思細膩的人,將這麼細微的事情都記錄了下來,可見是心中不安,不知道應不應該記錄,所以思忖了不少時間,最終還是記錄了下來。”
“可能你們覺得此事沒有什麼大不了,可是天帝是從不輕易離開神界的,若是離開,必定有非同小可的事情,所以天籍官纔會如此忐忑。”
“我心中有不好的預感,在這麼敏感的時候,那塊地方居然又跟天帝扯上了關係,再想起你們之前的推斷,我不得不懷疑,此事是否與天帝有着直接聯繫。到了夜間,我決定夜探天帝宮,其中過程你們可想而知,我就略過了,最終的結果是我潛到了天帝的寢宮,我自從被收服上了神界,從未進過天帝的寢宮,這是第一次,他宮中無人,我正要離去,聽到裡面有異樣的聲音。”
“我在天帝的居所發現了暗室,我大驚之下居然走了進去,讓我與天帝來了一個正面相撞,天帝當時正在修練——邪功!!”楊戩說到這裡,拳頭狠狠地握緊,氣憤不已。
“什麼邪功,不會是入了魔吧?”孟東河只是開玩笑,卻看到楊戩瞪了他一眼,急忙收聲:“你繼續繼續。”
“神界中人不能以吸取他人靈力來增強自身修爲,當然了,對方願意那當另提別論,可是天帝當時在密室之中,居然有七八個小妖,所謂的妖,你們應該懂,他正在吞噬他們的修爲,剛剛聽到的異樣的聲音就是小妖們發出的慘叫聲。”
孟東河的汗毛又豎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