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惠東市一間茶館。
茶館古色古香,古風十足。
包廂裡兩人面對面而坐,其中一名男性年紀大約在四十歲上下,雖說人已步入中年序列,但從其面相不難看出年輕時定然是個風流人物,這人不是不別人,正是在慈善晚會上力壓羣雄以爲唐悠悠手到擒來,最後卻吃了癟的王熙爵。
他對面坐着一名女性,看起來年紀相仿,身材略顯富態,至於美女倒無法稱上,不過這個年紀的女人以氣質取勝,她的氣質算是佼佼者。
也不是別人,正是馮玄因和尚揚的猜想:吳蘭!
王熙爵從晚會上吃了癟,在所有人面前下不來臺,僅僅銷聲匿跡一天而已,他這次來惠東是幫助妹妹王熙雨解決麻煩,雖說面子上過不去,但事情沒有解決之前,不可能灰溜溜回去。
關注尚揚的同時早就關注過惠東格局。
馮玄因,據說是個大美女。
他本想找馮玄因處理尚揚,一了百了,可又覺得這樣太唐突,畢竟之前從未見過,還是要考慮一些影響的。
李振乾,一個糟老頭子。
他這輩子最煩的兩種人,老人和小孩。
所以這個選項自然也排除掉。
那麼最後只剩下繼承周騰雲產業的吳蘭!
雖說吳蘭與尚揚淵源頗深,但也不是沒有見縫插針的可能。
王熙爵把出自景德鎮的青花瓷茶杯放在手裡不斷轉動,盯着茶杯高深莫測道:“吳總,人生呢就像是這杯茶,無論茶杯如何抖動,茶水還是在裡面,你看它現在東倒西歪、隨波逐流,可一旦茶杯不動,任誰也看不出茶水究竟發生過什麼…”
吳蘭自然搞不懂小學沒畢業的王熙爵講的是什麼大道理,不過目的已經清楚,他找自己是讓自己放棄尚揚,換句話說,把旅遊景區、溫泉山莊的經營權給收回,人的地位都是用財富和能量堆積起來,一旦把這兩個收回,尚揚就會一落千丈。
不知馮玄因是故意把矛盾引到吳蘭身上,還是無意爲之。
尚揚沒把電話打過來質問也是對的。
因爲道目前爲止,吳蘭還在糾結、思考當中。
“機會不常有,你看這杯茶!”王熙爵把茶杯一歪,茶水撒出來很多:“話說是它在茶杯裡安然無恙,可杯子傾斜一點,它就會撒出來一些,只有喝到肚子裡才能是自己的”
說着,把茶水全都倒進肚子裡:“我妹妹創建的富太太俱樂部你已經申請幾年時間,進入裡面的好處我就不用多說,尤其是你現在自己管理產業,無論是消息、資源、人脈都能更上一層樓,只要把這兩個產業收回,富太太俱樂部的入場券我幫你拿到手!”
吳蘭端起茶杯,輕輕品了一口。
她確實很糾結,非常焦慮,進入那扇門有什麼好處自然知道,要不然也不能這麼多年一直在申請,大家都是成年人,又都是成功認識,哪有時間一起逗樂子,聚在一起不過是互相溝通、保持人脈,有些不爲外人得知的消息提前知道,把握先機。
以前進入俱樂部裡,是爲了重新抓住周騰雲。
而現在要近,就是爲了自己的將來。
“我的…男人與他是好兄弟,一旦把這兩個產業收回,我們之間也沒辦法繼續下去,而且,站在門外那位,也是尚揚的兄弟,最難得時候是他們幫我渡過,現在說這些還早了些…”
吳蘭緩緩迴應。
這個女人確實要把所有權利抓在自己手中,但她也沒有別人想象中的那麼沒有情誼,至少對尚揚三人,目前來看還是可以。
“女人,優柔寡斷!”
王熙爵搖搖頭,有些怒其不爭:“如果我沒說錯唐悠悠應該是你最痛恨的女人,而她又被尚揚在大庭廣衆之下帶走,他會怎麼思考你們的關係?大妹子,有句老話你應該聽過,人無傷虎意,虎有殺人心,那個狼崽子你不收拾他,說不準那天就反咬你一口,你也說了,門外那位、家裡那位都是他兄弟,假如有一天發生什麼,他非但能第一時間知道你的行蹤,還能第一時間控制你,說純粹一點,你現在就生活在他的陰影之下…”
吳蘭不是個容易被說動的人,可現在知道王熙爵在挑撥離間,卻還感到不舒服,主要原因是唐悠悠,她對這個女人的恨很少有人理解,昨天在得知尚揚和唐悠悠走到一起,險些第一時間打給尚揚。
最後還是忍住了。
過去的事…
王熙爵偷偷打量一眼,心裡嘆了口氣,要是再把不喜歡一起辦事的名單上再加一類人,就是女人…當然,指的是辦正經事。
“你還是沒辦法下定決心,不過也沒關係”
王熙爵緩緩道:“我已經讓我的人去了溫泉山莊,如果不出意外,現在尚揚一定急的像熱鍋上螞蟻,這件事本不想說,可吳總一直遲疑也就只能說出來,今天只是剛剛開始,不超過三天,能讓溫泉山莊沒有客人,不出一個星期就會讓他關門大吉,這裡畢竟是吳總在控股,雖說是尚揚承包,可還是要給你些面子,免得到時候山莊無法經營,咱們之間再鬧得面紅耳赤,可就不好了…”
話說的很客氣,實質上帶着一定傲氣。
就是在告訴吳蘭,不用你我也能搞的了尚揚。
假如你一直死性不改,到最後可就不要怪我對你也出手。
吳蘭能聽出來。
心裡也變得沉重,她沒有恭恭敬敬是因爲之前申請加入俱樂部的時候,知道王熙爵很不受尚五爺待見,現在地位有所提升,一時間還沒緩和過來。
“尚揚這個人脾氣很軸,在晚會上他怎麼樣你也看到了,最好還是讓你的人回來,從長計議,免得事情進一步激化…”
“你讓我很失望,非常失望!”
王熙爵嘆了口氣,見她非但沒有考慮,反倒是勸說自己,簡直是不可理喻,要不是這次來妹妹並不知道,也不想鬧得太大,引起省會那邊老古董們的注意,早就已最強硬態勢把那小子拿下,哪裡容的了他在晚會上出風頭。
心念一閃,當着吳蘭的面把電話拿出來。
“既然吳總這麼相信姓尚的,也就沒必要手下留情了,我的人是從省會過來,不敢說多強,但掀起風浪還是可以的,之前讓他們手下留情,現在不必了!”
他說着,撥出號碼並點開擴音。
吳蘭盯着電話,她沒有對王熙爵卑躬屈膝,但也不至於低看,對於這個省會來的人保持不偏不倚的態度,加入俱樂部很誘人,可目前而言,還沒辦法徹底放棄尚揚。
“王總…”
電話裡傳出聲音。
王熙爵嘴角微微尚揚,這些是省會的好手,是省會幾家夜總會老闆,也是有名號大哥阿焦的手下,不敢說懟天懟地懟空氣,來惠東也得是橫行無忌的。
爲了在吳蘭面前表現,刻意嚴肅道:“計劃可以稍稍打亂,也可以適當的讓螞蟻們跳跳舞,畢竟溫泉池需要搖滾嘛…”
電話那邊正是剛剛從溫泉池裡出來的廖成一行人。
廖成聽到這話,氣的攥緊拳頭,來的時候確實沒在意,可直到那羣搏擊選手過來,終於認識到什麼叫強龍不壓地頭蛇,站着進去,跪着出來,這輩子第一次。
“怎麼?難道他們已經招架不住,不用發力了?”
王熙爵得意道。
吳蘭沉默不語。
等了幾秒鐘。
“王總,對不起,尚揚太硬,我們被趕出來,現在已經道高速路入口,連夜回省會,這件事你還是找其他人,我們沒辦法完成…”
房間內的空氣好似凝固。
王熙爵還以爲聽錯,要知道,阿焦在省會也是有名號,他手下的人,更被譽爲另類執法隊,雖說這次沒通過阿焦,但畢竟是他的人,不至於被尚揚給趕出來?而且怎麼能趕出來?
“開玩笑?呵呵…”
廖成回想起那些凶神惡煞一陣膽戰心驚,直接道:“不是開玩笑,我們走着進去,跪着出來,王總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有什麼矛盾,但還是奉勸你一句,還是別惹他,咬起人來很疼!”
王熙爵嘴角一陣抽搐。
你他媽是個什麼東西,還敢來教育我?阿焦在我面前敢不敢如此放肆?
沒有說話,立即把電話掛斷,本想再給吳蘭一個下馬威,卻沒成想卡個跟頭。
吳蘭面色入場,心裡卻在大笑,她知道尚揚對自己很忠誠,尚揚越強也就代表着自己的實力越強。
正在這時,就聽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房門被打開。
李龍從門外走進來。
這些天他一直守在烏蘭身邊,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也只有這段最困難時期,等吳蘭坐穩位子,不會時刻在身邊,性格問題。
他手裡拿着一個信封,遞過來道:“剛纔有人送過來的,說是讓你親戚,我摸過,裡面東西沒有危險!”
吳蘭接過信封,沒多想,能在這個時間點送過來,而不是送到公司,說明緊急,未必需要避諱。
順手給打開,把裡面東西抓在手上。
是一沓照片。
吳蘭定睛看到上面的畫面,整個人臉色頓時定住,眼裡發出前所未有的陰翳,就連身旁的李龍看到照片,也是狠狠擰起眉頭?
“他什麼時候與馮玄因搞到一起了?”
吳蘭身體顫抖,幅度越拉越大,腦中血液翻滾,如果說尚揚的兄弟睡在自己身邊、她的兄弟又站在自己身後、他又與馮玄因有夫妻之實…
那麼,自己是不是還在馮玄因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