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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泉仙姥臉上露出了一抹訝色,隨即神色轉冷,將“十二諸天元神陰魔厲鬼旗”接入手中,問道:“此旗品質甚高,上面居然還拘有金丹高人的魂魄,不會是你自己祭煉的吧?”
焦尾兒搖頭笑道:“仙姥看我的樣子,有那個本事嗎?”
玉泉仙姥面色這纔好看些,將已經插好的十二面普通的旗幡換了下來,隨即閉目凝神了半天,從身體中逸散出的白色霧氣瀰漫在整個室內,看得出對於這次施術她也很是慎重。
過了良久,玉泉仙姥方纔張口,從腹中呼出一團乳白色的雲氣,繞着焦尾兒的身體環繞三圈,然後飄落到那隻玉碗之中。
白澤和焦尾兒一眼看出這是玉泉仙姥多年凝鍊的本命精元,知道玉泉仙姥此次施術之後將會大傷元氣,沒個一年半載也無法恢復,心中不由的既是緊張又是感激。
玉泉仙姥口中唸唸有詞,似乎在念動着紛繁的咒語,漸漸地,一張臉再次變得毫無血色,連眼珠也又變成了白色。
隨着她手指輕輕彈動,四面突然颳起陣陣陰風,從十二面“十二諸天元神陰魔厲鬼旗”涌出股股黑氣,和白霧混雜在一起,空氣中似乎有隱約的鬼哭和禪唱之聲,交替響起。
突然,玉泉仙姥一聲尖嘯,四周的黑白兩色雲氣紛紛化作奇怪形象。白霧化作合十打坐的慈悲佛陀,黑氣化作張牙舞爪的兇厲惡鬼,紛紛融合到那兩隻玉碗之中。
黑白二氣在玉碗中盪漾,糾纏相交卻又絕不相容,顯得有些詭異。
玉泉仙姥兼修明月庵和百鬼宗道法,此刻僅僅施展了冰山一角,便讓白澤和焦尾兒內心歎服不已。
“把它喝下去!”玉泉仙姥突然一指玉碗,對焦尾兒說道。
那碗液體看上去雖然詭異,但焦尾兒見過了玉泉仙姥的神通手段,對其信任之極。接過碗來毫不猶豫的便一口喝了下去。
那碗液體一下肚,焦尾兒便發出一聲痛苦的輕哼,身體隨即痙攣般的顫抖起來。
過了一會兒,只見她半邊臉頰蒼白一片,甚至連發梢上都結了一層寒霜,而另半邊臉頰卻透着股黑氣,皮膚之下似乎有一個個細小的突起,在四處遊動。
再過片刻,黑氣和白霧似乎在她體內交起手來。只見她臉上忽黑忽白,眨眼間往往能變化數次。
焦尾兒此時終於忍不住露出痛苦之色。只是心中牢記玉泉仙姥的話,不敢出聲亂動,更不敢運功相抗。
玉泉仙姥目光閃爍,等了約有一盞茶的功夫,這纔再次念動起紛繁的咒語,只見那條玄冥神蟒似有所感,也難以遏制的痙攣起來,只是似乎被禁錮住,所以不能亂動。
白澤一直在旁觀察。漸漸的發現,那玄冥神蟒的痙攣頻率和焦尾兒越來越接近,逐漸同步,而在神蟒的頭部,有一道微弱的亮光緩緩冒出,輕飄飄的浮於半空之中,忽明忽暗。將熄未熄。
那便是金環兒殘損的神魂了。
玉泉仙姥口中咒語念動的更急,突然一聲尖嘯,雙手一揮,金環兒的那點殘魂便化作一道白光。向焦尾兒的泥丸宮中落下。
一旦殘魂進入焦尾兒的泥丸宮中,便算是施術成功了。
誰想到就在此刻,十二面“十二諸天元神陰魔厲鬼旗”所結成的旗陣之中突然噴涌出濃厚的黑煙,其中的十一面上,紛紛顯出或人或獸的形狀,只有最大的一面旗幡上空無一物。
當初羅遠山煉製此旗之時,四處收集修士或是妖獸魂魄,注入其中,所以此旗的品質甚是不俗,十二面旗幡上已有十一面有了主魂,唯有最後一面主旗還空着。
他當時曾想過將北斗天帝的神魂煉入主旗之中,怎奈終於功虧一簣,不僅自己身受重傷,連“十二諸天元神陰魔厲鬼旗”和“拘魂鼎”都被焦尾兒偷去。
焦尾兒得了此旗之後,因爲不會百鬼宗的獨門祭煉之術,所以那面主旗也就一直空着了。
由於平日裡使用並無影響,所以焦尾兒也就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但此時不知爲何,那面主旗之上突然冒出一股強大的吸力,想要將金環兒的魂魄吸入。
一旦魂魄被吸入“十二諸天元神陰魔厲鬼旗”,那便是生不如死,永世不得解脫的下場。
好在還有玉泉仙姥控制局面,危急之中十指紛彈,捏出一個又一個的法訣,將金環兒的魂魄凝在半空。
若是無所顧忌,玉泉仙姥自然不怕區區“十二諸天元神陰魔厲鬼旗”,但金環兒的魂魄殘損微弱,隨時有煙消雲散的可能,爲了怕其殘魂再有損傷,玉泉仙姥不敢真正運功與旗幡的吸力相抗,所以便漸感吃力。
眼看金環兒的魂魄被一點一點的吸向“十二諸天元神陰魔厲鬼旗”的主旗,按這趨勢來看,最多也就是一柱香的功夫。
此時焦尾兒自顧不暇,玉泉仙姥要作法施術,也騰不出手來,能化解這一危機的便只有白澤了。
白澤下意識的想要將那面主旗拔走或是砍斷,但玉泉仙姥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急忙提醒道:“不能破壞旗陣,否則便前功盡棄,此人的殘魂也會煙消雲散。”
這可讓白澤犯了難,他此刻雖修爲不俗,但這控魂之術他卻是一竅不通,又不能破壞旗陣,那如何能破解眼下的局面?
情勢所逼,也沒時間慢慢考慮,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白澤先是彈出無數道劍氣,刻意避開了十二面旗幡,想把旗陣中散發出的滾滾黑霧絞散,怎奈旗陣不破,那些黑霧就彷彿無窮無盡一般,過了一會甚至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白澤只得另想辦法,催動“燦銀瓶”想要收攏這些黑霧,然而不知爲何,“燦銀瓶”對這些黑霧似乎本能的抗拒,試了一會兒,效果也不大。
就這麼一會兒,金環兒的殘魂便又向那杆主旗靠近了數尺,而玉泉仙姥眉頭緊皺,額頭有冷汗溢出,焦尾兒更是渾身痙攣,七竅中都隱隱流出血來。
白澤知道不能再拖,一狠心,自己跳入了“十二諸天元神陰魔厲鬼旗”的旗陣之中,用身體擋在那杆主旗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