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新年新奇葩

六郎作爲一個德智體全面發展的好少年,雖然在武力值方面略遜一籌,但是此胖有一顆寬廣的心。羣雄逐鹿之時,胖少年也曾夢中金戈鐵馬,馳騁天下。無奈體型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顏肅之已不原來的歸義縣令,不用兒子出去拼命,太子殿下吃虧在生得太晚。

總有人告訴他“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每當此時,六郎都有一種淡淡的苦逼感。

更鬱悶的是,他的老師們也讓他將心思更多地放到“文治”上面來。老師們也是爲了他好,也沒禁他習武,但是卻總是勸諫他“不要沉緬於武事”。李彥等想的是,顏肅之打天下,六郎治天下,如果連着兩代皇帝都打打打打打的,那大周就要維持不下去了。六郎已經跟在顏肅之身邊學過一點邊角,現在又有大家教着,對於軍事大事就不是不通,懂點常識夠用就行了。不用親自向武,那就不好了。

一片老臣心。

正處在青春期的太子殿下不像他爹,胖太子沒有中二病,他明白人家是爲了他好,可是終究意難平!

胖紙就沒有人權了嗎?!人家也是男人啊!也是胸懷大志的啊!

現在好了,姐夫回來了,提議讓他稍通武事。對此,阿胡等人是舉雙手贊同的。阿胡爲人沉默,臺詞都沒得幾句,心裡卻挺明白的。老實人也有自己的思量,太子太注重文官了,他們這些武將以後咋辦?蹲牆角種蘑菇嗎?

山璞上表的時候,輪到霍亥去給六郎等人上課,沒攔着。回來得知顏肅之已經大手一揮,批准了!霍亥一跳三尺高,將李彥好一通責問。問他爲什麼會妥協。李彥也不是吃素的,從“爲父前驅”裡看出了問題,當時回道:“天下未寧,太子是當爲父分憂。”

霍亥:……md!咱們不是已經達成共識,默認這個太子要從文治入手了嗎?你個叛徒!

對上霍亥指控的目光,李彥一點也不覺得不妥。本來麼,教導太子可是件大事兒,朝秦暮楚的不好,一意孤行就更不對了。太子是大家的,不是某個人實現自己抱負的工具。山璞說的有一定道理,李彥就覺得需要調整。

可霍亥大概是真被阿胡氣着了,氣咻咻地看着阿胡那洋洋灑灑上千字的奏本,字寫得超醜!用詞也相當地白話!有辱斯文啊!可就是表達了一個思想:太子是得知道打天下的不容易,才能跟皇帝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

霍亥:=囗=!

一猜就猜着這羣武夫要把他苦心教出來的斯文太子拐上邪路,這是不行的!作爲教師,霍亥決定跟學生家長討論一下,順便做個家訪什麼的。

他也是到得巧了,人家一家子正在那兒玩耍呢。人頭到得也挺齊,除了在後宮窩着的,其他人都在這裡了。顏肅之父子、顏神佑一家三口,還捎帶一個八郎。就看着顏神佑揪着兒子襁褓上的繫帶讓他站起來,寶寶從襁褓裡掙出兩隻手來,就想要他胖舅。

顏肅之十分羨慕嫉妒恨,酸溜溜地瞅了兒子一眼:“因爲太胖,所以顯眼嗎?”顏神佑聽了就想笑,忙把兒子塞給弟弟,自己伏在山璞肩膀上笑。

胖舅舅的膝蓋好痛qaq

山璞看他被包成個球的兒子平安着陸在六郎的懷裡,心中頗爲無奈,對顏肅之道:“我怕自己年輕,教不了六郎了。”

顏肅之翻個白眼:“怕什麼,他小時候你不也教過的麼?”

山璞道:“此一時彼一時。”

顏肅之道:“有什麼不同的,自家人我才放心呢,”說完,一撈外孫,對兒子道,“你有什麼想學的,跟你姐夫說。”然後就開始擠眉弄眼逗外孫了。

寶寶看着他特別好奇,看看外公,再看看親媽,果斷伸出手來,摳!顏神佑長得像爹,但是顏肅之比閨女眉間多了硃砂痣、下巴多了鬍鬚,這兩處就特別遭罪。

霍亥就是這個時候過來的。

寶寶這會兒不摳他外公的眉頭了,開始拽鬍鬚了。顏肅之的髭鬚蓄得比較齊整了,略長,姜氏會親自爲他修剪,樣子十分好看,美大叔一枚。不幸遇上了個好奇外孫,霍亥再看顏肅之,眉毛也亂了、鬍子也炸開了,還在那兒傻笑。

霍亥:……

顏肅之還招呼他:“老霍來啦?快來坐,看看寶寶,可愛不?”

霍亥:……md!我真傻真的,我單以爲他只是在舊京的時候中二病,沒到登基了又犯了病!

霍亥皺皺臉皮,擠出個笑來,眉宇間盡是擔心。顏神佑等人也看出不對來了,山璞飛快撈過兒子,拍拍寶寶的背,安撫着,讓他不要亂動。顏肅之抹抹髭鬚,將那兩抹烏黑油亮的小鬍子抹順了,問道:“怎麼?!”

霍亥見人都在,也就直來直去地說了:“太子沉緬武事可不好。”說完,還有點責怪地看了山璞一眼,寶寶正好打着小噴嚏轉過臉來。

六郎不吭聲,有點小鬱悶,顏肅之道:“我兒子怎麼能不知兵事呢?”

霍亥沉聲道:“少年人血氣方剛,易沉緬!”

顏肅之一指山璞:“你來說。”

山璞道:“我小時候養過只虎崽,一直以爲是隻山貓。”

霍亥道:“這如何能相提並論?太子是何等樣人,大家看得見,是以臣等平素教導之時是不敢有絲毫疏忽的。”

山璞搖頭道:“這是兩回事兒。”說到這裡,眼帶猶豫地看看顏肅之。顏肅之理都不理,只管逗外孫。

山璞只得將與顏神佑說過的話又說了一回,末了還問霍亥:“人心不都如此麼?娘子在六郎這麼大的時候,能做多少事了?公等猶以太子年幼無知麼?”六郎在一旁聽得直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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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亥:……我真傻,真的,我單以爲你老婆是個無差別嘴炮流,沒想到你也是。但是霍老頭能被前朝那位坑爹皇帝稱爲“老禍害”自然不會這麼輕易就敗退,他梗着脖子道:“難道太子現在不年幼嗎?不需要教導嗎?”

顏肅之腦子裡金光閃閃地浮出三個大字——老禍害!

老禍害自以佔理,越說越慷慨激昂,問六郎:“殿下,陛下沒有教導過您軍務麼?臣等不曾向您解說過天下情勢、各位將軍麼?殿下強身健體的時候,臣等有阻攔麼?”

六郎被問得啞口無言,霍先生說的,也是有理。六郎到底是個好孩子,他尷尬地點了點頭。

霍亥繼續問道:“那殿下爲什麼非要親近武夫不可呢?”

窩勒個大擦!顏神佑不幹了!武夫你妹!md!老子全家都是野蠻人呢,再說揍扁你個老禍害啊!

山璞單手攬着兒子,輕輕拍着,對侍立一旁的封家娘子招招手,示意他把寶寶抱下去,他兒子兩隻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可千萬別從小觀摩朝臣罵戰,以後變成個嘴炮黨。封家娘子小心翼翼地接過寶寶,悄悄看一眼顏神佑,果不其然,這位猛士正在捲袖子。

艾瑪,霍丞相七老八十的,一腳踩進了棺材裡,您別把他打死了呀!

顏神佑也沒打也沒罵,就特別端着架子地給霍老先生丟下一句話:“國之大事,在祀與戎。”

霍亥道:“太子漸知兵事,何須親近武夫呢?”

顏神佑道:“諸賢修律定禮,是我顏家的恩人,禮樂崩壞之時,便是國家覆亡之時。軍人保家衛國,也是我顏家的恩人,沒有將士有命,就沒有大周的今天。爲什麼一定要親近一個疏遠另一個呢?君子小人,在德行高低不在學問多寡更不在於他擔當何職。國家能夠沒有軍人麼?諸公坐而論道,正因有將士浴血奮戰。不知稼穡艱難,做不了好皇帝,不知太平得來之不易,也做不了好皇帝。”

霍亥被氣了個倒仰,氣得哆哆嗦嗦地走了!回去就遞了個請假條。

六郎:(⊙o⊙)!

顏肅之一直在裝死,直到此時,纔對顏神佑道:“你把老霍氣狠了。”

顏神佑誠懇地道:“是呢,是說得有些過了。”

六郎覺得脊背竄涼,看看他姐,總覺得這位女士還有什麼大招沒放。

果不其然,顏神佑道:“還是讓五娘兩口子去代我致歉吧。”

顏肅之拍桌打凳,大笑出聲:“你呀!你呀!”笑成了個蛇精病!笑完了,對顏神佑道,“將你原先的想法,跟六郎說上一說罷。”

這回輪到顏神佑傻眼了,她“原先的想法”實在是太多了,不知道顏肅之指的是哪一件,經顏肅之提醒,才明白說的是軍隊的定位問題。顏神佑又組織了一下思路,對六郎道:“說白了,就一句話,絕不能輕視武人。”她早先的計劃,就是扶植一批軍功貴族出來,洗一洗浮華綺靡之風。

六郎道:“武人粗鄙,其實也是一個麻煩。”

顏神佑笑道:“那就讓他們別粗鄙!教啊,玄衣裡現在已經沒文盲了,頂多是半文盲,至少都能讀會寫,也就做花樣文章次一點罷了。文人從來不比武人高,你不覺得,這些兵法方略,也是文明開化的一種麼?”

六郎一怔。

顏神佑道:“你站得比他們都高,就要看得比他們都全。無論文武,都是你的臣子。允文允武,兩手抓,兩手都不能鬆!不是說武人粗鄙麼?要等到他們打也打不過人家,罵也罵不過人家的時候,我看他們還有什麼好說的。又要人賣命,又不把人當人看,多大的臉啊?”

顏肅之乾笑道:“你消消氣,消消氣。”

顏神佑冷笑道:“真要腦子好使,於國有益也就罷了,tmd天下未定就開始爭對東宮的影響了!憑真本事爭也就算了,靠踩別人上位算什麼本事?都tm玩兒蛋去吧!”

顏肅之吼不過閨女,只好轉移話題問兒子:“你怎麼看的?”

六郎道:“世易時移,不同的時候自然有側重,但是都不能荒廢了。”

顏肅之對山璞道:“你對他說。”

山璞想了想,對六郎道:“人都有私心的,這是無可厚非,世上聖賢還少的,你我皆凡人。有度就行了,文人裡也有不計得失的好人,也有沽名釣譽的僞君子;武夫裡有忠精報國的義士,也有反覆無常的小人。”

六郎道:“就是要看得全面些。”這還是我姐的總結啊。

山璞點頭。

顏肅之拍板:“你去兼了東宮詹事吧!”

山璞:臥槽!那不是要跟霍老頭當同事了嗎?

顏肅之精明得很,怎麼也不可能讓兒子只被文官包圍不理武將,讓女婿兼任詹事,也是他的一種立場:都tm給老子老實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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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郎挺開心,他甚至得以組建一支自己的小小衛隊,過一過當將軍的癮。顏神佑很開心,她弟可以減肥了,爲此,她明示山璞——讓我弟瘦一點,做個安靜的美男子。武將們也開心,因爲老闆對他們還是從心理上親近的。

不開心的就是霍亥等人了,他老人家稱病不出,顏肅之命顏靜嫺和霍白去探病。面對侄孫:“您爲什麼生氣。”這麼高難度的話題,霍老先生突然發現無言以對——霍白就是個武人,正經的從一開始就入了武將的序列的。

老頭這回是真的被氣病了!噎到南牆,還沒辦法再回嘴。六郎偷着樂了半天,還是派親姐夫去看望老師。本來麼,山璞歸順既早、功勞也大,還是親戚,但是不驕不躁,也不犯法,還約束手下,霍亥還是比較欣賞他的。但是被霍白探病這麼一鬧,他一聽說山璞來了,又氣一重。病得越發厲害了。

弄得顏神佑頗不自安,對山璞道:“我這樣是不是有些過份了?”

山璞道:“不然呢?”

好像也對。

山璞心道,老婆什麼都好,就是心有點軟。搓搓手指頭,以後有什麼下死手的事兒,還是他來吧。不想讓顏神佑在這種情緒裡沉浸太久,順口就說:“不是說要與姐妹們小聚的麼?”

顏神佑打起精神道:“是呢,吃個冬酒。可惜這裡下雪的日子少,當年……”

“嗯?”

“沒什麼。”

山璞道:“要不且等一等罷,我怕五娘那裡沒心情吃酒。霍郎叔祖病了,他們怕不得閒的。”

顏神佑道:“那便等上一等好了。”

山璞道:“正好,趁着有閒,將銀環與阿琴的事兒辦了吧。”

顏神佑一拍手道:“對。我都準備得差不多了,不止是他們倆,還有阿竹她們,我留她們太久了。”

山璞笑道:“難道不是因爲想與她們擡一擡身份?”

顏神佑長嘆一聲:“世事難兩全。”

山璞道:“現在已經全啦!娘子只管將禮金封好,最好再挑幾個新人聽使,不然她們怕有些時日不能當差的。”

自己侍女的事情,顏神佑總要親自過問的,尤其是嫁出去這麼多,這裡面有一半兒懷孕的,就要耽誤事兒。不是耽誤使喚,她家奴婢還是儘夠的,而是有些事務,比如與輿部的溝通,那就是阿竹在負責,她要是休產假了,有些工作就要受影響,得提前找好替班的。

阿圓聞訊,極力推薦自己的女兒過來當差。顏神佑道:“她哥哥如今也是官身了,怎麼好再來?”

阿圓忙說:“那還不是主人家的恩典,纔有的今日麼?做人怎麼能忘本呢?那丫頭,我平素管教的時候也不很多,正好放到小娘子跟前來好生調-教調-教,長長見識,學學規矩纔好。現在又有小郎君了,生人多了,我真是不放心。”

顏神佑便同意她領人來,又將擇選僕役的事情交給她去辦。又準備封紅包的事情,還有新年也快到了。這一回,作爲公主,她有自己的一套班子。她的家令用的是阿圓的丈夫,一個頗爲精明能幹的中年人,本是世僕出身,於一些好些事情頗爲熟悉。更重要的是,因爲是姜家出來的,不至於染上太多的小家子氣。

無怪阿圓一家對她死心塌地了。

就是客女們,好些人的父兄都在玄衣,又有被顏神佑薦入東宮或者是禁衛的,雖然有部曲之名,實比尋常百姓還得勢,自然依附於她。

顏神佑這裡忙着這些個事情,山璞卻抽個空兒,跑去拜會了一下顏希真。

顏希真收到拜帖的時候還驚訝呢:“是駙馬不是公主?”

李今也覺得奇怪:“對啊,照說拜會你不應該是公主麼?”

夫妻倆雖然有些詫異,還是熱情地接待了山璞。顏希真有時候就覺得,這個妹夫是這些連襟裡最好的那一個,不像盧慎,家裡長輩們亂事一堆,也不像霍白,心機有些深沉,李今算是不錯的了,就是有點刻板。唯有山璞,老實本份又不傻,人品還相當不錯。顏希真常對李今說:“二孃小時候很吃了些苦,現在倒是找補回來了。”

是以見着這個妹夫,顏希真態度是相當和氣的。

山璞卻有些拘束,顏神佑有點稀奇地看着這個妹夫,發現她居然連耳朵都紅了。

這不科學!

顏希真明白,也就是她那個傻妹子才覺得丈夫純良。一個人立在朝廷,不惹事不算太難,做出業績來也不算太難,但是想一面做出一番事業又一面不惹事生非被攻訐,就很難了。山璞混到現在,好有十年了,事兒做了不少,看不慣他的人除了酸他一句野人之外,竟再也找不到理由,那就十分難得了。

沒一點城府的人,是做到的。

可是現在……顏神佑問道:“是與二孃有關的?”

山璞更不好意思了,面上風輕雲淡地問:“不知道往年在舊京的時候,都是如何消遣聚會的?”——如果他的臉沒有紅的話。

顏希真笑不可抑,笑得山璞麪皮上的紅色深了好幾度,才說:“要是自己家呢,就一處說說話,玩耍遊戲,不過小時候亂事太多,又要上學,玩耍倒少。我刻當初有極好的梅園……”說着,聲音也低了下來。

李今輕撫妻子的背,顏希真情緒平復了,慢慢與山璞講昔年梅園論詩之事。山璞聽得很認真,末了評點道:“當時內憂外患,還有心情遊樂,確實不好。”

顏希真故意逗他:“二孃就不再作詩,她是好的,對吧?”

山璞默默點頭。

顏希真:……哈哈哈哈,對不起,讓我笑一下。妹夫太呆了!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麼逗。

笑完了,顏希真才說:“你想讓二孃樂上一樂?唔,照說她是灑脫的性子,倒不很在意這個。況且在舊京,嘖。不過你有這份心,她必是歡喜的。”

山璞記下了,鄭重道了謝,又說想與顏神佑一道,邀姐妹們攜家屬前往。顏希真道:“我們是必去的。”李今也點頭說:“是好久不見了,眼看開春不定又要到哪裡駐防,是該聚一聚的。”

山璞見他們都答應了,就說:“我回去便下帖子,準備好了,還請阿姐與姐夫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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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璞準備得頗爲精心,城外一處梅園。正值冬天,有那麼一點點薄雪,近處落雪,遠處他便命人取白練將屋頂蒙上,人工造了個雪景。梅花初時不發,特尋了花匠來,催發了梅花。

準備得差不多了,來跟顏神佑。卻見顏神佑正在踱步,似有煩惱事。山璞問道:“有煩心事了?”

顏神佑道:“還不是霍白那個小子!”

“怎麼說?他現在也不忙,也並沒有生事,就在霍老那裡看顧呢。”

顏神佑皺了皺鼻子,道:“我總覺得他有些戾氣,他要是個尋常的朝臣,只要能做事,我也不說什麼。可他是我妹夫,有這麼個親戚我有些不喜。阿婆也是這般。我們又有些心疼五娘,打小沒了爹孃,現在又沒個知冷着熱的人。”

山璞心頭一動:“這是要拆麼?五娘怎麼說?霍郎並不曾犯什麼大錯,就這麼給他定罪,未免有失公允。”

顏神佑道:“我看五娘也不大欣喜。阿孃原本想說能不能勸得阿爹,多留他些時日,好歹夫妻多聚上一聚,五娘卻說,國事爲重。一點不捨沒有,也不是大義凜然的模樣,竟有那麼一點解脫之意。阿孃說,不教而誅,謂之虐。可他要怎麼教啊?”

山璞道:“老人家許是一時煩躁,心疼孫女,見不得自家女孩子受委屈,又或者霍郎觸動她心事了。你就要求太高啦,霍郎年紀又不大,也是要人關心的時候呢。不如我去與他談上一談?”

顏神佑道:“他那是要人關心麼?就是有點不大正派的樣子。”

山璞道:“打住,我去尋他。兩個都是極般配的聰明人,我是不信聰明人過不到一處去的。他們新婚至今,有多少時日是在一處的?”

顏神佑覺得山璞很有居委會大媽的架式,也就點頭:“成,你去談。我去找五娘。只此一次,下不爲例的。”她在婚姻上頭沒遇到挫折,還是有些天真爛漫,總以“合則聚不合則散”又或者“沒感情就不要硬湊”。要命的是她現在是公主了,完全可以不講道理。便以此爲標準來看事兒,顏靜嫺也是顏家的女孩子,自然是不需要受委屈的。直到被姜氏劈頭說了一通,還說她任性。

山璞果然去尋了霍白,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到時候姐妹們聚會,顏神佑仔細看時,發現霍白眉間的冷意就消了許多。悄悄問山璞都說了什麼,山璞道:“他是聰明人。我告訴他,顏家不興這些,一心過活就好。”

顏神佑持保留意見,卻也爲顏靜嫺開心。

她這麼開心,更因到了梅園之後,被顏希真拉過去咬了一回耳朵,又打趣一回。雖然面上嗔道:“你們又作怪,我再不理你們了!”心裡卻是樂開了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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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們聚過之後,顏靜嫺臉上的笑影也多了,楚氏還說:“這丫頭,現在看着倒像是在天上飄着的。”不過看顏靜嫺過得舒心,霍白來請安的時候也不像以前那麼繃着了,她也就不管什麼了。只要顏家江山不倒,女孩子們是該倚着孃家過得舒心一點纔好。

最大的功臣姜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這裡面的作用,而出力最多的山璞也無暇自得,他正在檢查小舅子扎馬步!胖太子雙腿直抖,臘月天裡頂心冒煙,苦了一羣同窗也得跟着受苦,心裡都罵山璞:真多事。

山璞也不管有人腹誹他,他要準備的事情還有很多。比如與霍白商量着年後怎麼搗亂,又比如北方兵的訓練。現在還有一樣大事——正旦便是大周朝的開元元年了,這一份賀表得寫得更認真一些。

正旦日,大朝。人人着着禮服,四品以上者入宮領宴。張太府看着滿宮的新禮服,心酸酸的:“我好冤吶!緊趕慢緊,催逼着匠人們去做,他們都背後說我是鄉里暴發戶!”不知道體恤人,就知道壓榨。

也是難爲他了,這從上到下的東西都得太府給做出來,時間還緊。虧得皇家人口還不算多了,至少顏肅之沒後宮,少做了好多東西呢。張太府感嘆:“還是聖人英明啊!有兒子了,還要妾做甚?沒得裹亂,還給我們添事來做!”

顏孝之原本要尋親家說話的,走近了聽他這麼抽風的感嘆,腦門一陣抽疼,彷彿看到了他二弟。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霍老先生的想法並不能說是錯的,只是大家立場不同而已。但是神獸也有自己的打算,並且得到中二帝的支持。大家處的位置不一樣,看到的東西自然就不一樣。坦白說,老先生擔心得有理,胖舅這個年齡的男孩紙,是有那麼一些軍事熱血的,一旦沉迷進去,對大家都不是太好的事兒。太子也需要引導的。

想要離婚的三個人,一個是中二病,一個是女王,一個是變態……都不是正常人的思維哈,姜媽纔是。姜媽你辛苦了。

那三個人也只是有想法,並沒有付諸實施,是看到不良苗頭之後的應對。這裡面涉及地位的轉變,中二沒稱帝,肯定不是現在這麼個想法。稱帝之後,視角轉變,纔會有這種想法。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太府兄就被我寫成個逗比了,一定是他有了自己的靈魂,想這麼逗比且輕鬆地活着!

美太子就快要粗線了!

霍同學修理返工之後,會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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