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中二病痊癒

顏靜姝與她兩姨表妹【1】不對付,爭執推搡間,把來勸架的顏希真給推了。顏神佑爲搶救堂姐,被糊到熏籠上。

冷不防這顏靜姝的表妹大叫一聲,說是顏靜姝把堂姐推火盆裡去了。這事情就鬧大了。童聲尖而高,內容又說得驚悚,由不得人不在意。

顏希真與顏神佑兩個正在暈頭脹腦,一個是擔心沒堂妹受傷,另一個是在瘋狂吐槽且眼睛被火苗一映,再看正常的東西都有點花。猛一聽這位表妹的尖叫,姐妹倆恨不得掐死這個亂神!——這倆小東西想弄死的不是堂妹顏靜姝,而是這個亂叫的傢伙。

顏希真原是想意思意思說顏靜姝兩句,然後回家之後再稟告長輩,該怎麼收場聽家長的。不管自家鬧成什麼樣,在外面是不能鬧的,會被外人看笑話。此時小蘿莉還不知道,顏家那點家事,外面基本上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顏神佑想的卻是:【在外面吵,丟人不丟人啊?死丫頭你別咒我啊,老子活得好好的,纔沒掉炭盆裡呢!】這事兒嚷出去,丟的是她們幾個的臉。再生氣也得回家裡再算賬去。

想到這裡,她恨不得爬起來拍鬧鐘一樣一巴掌把那位“親戚”拍成靜音。可不行,她一邊是堂姐,一邊是阿琴,兩個人都把着她,往她臉上看。

顏神佑連忙說:“我沒燙着。”臉被兩人捧着看,嘴都擠變形了,聲音也含含糊糊的。

本來嘛,此時取暖基本就靠屋裡燒個炭盆,熏籠的一個作用就是防止炭盆旁的人被火燎到的。小孩子淘氣,常會出事故,小朋友扎堆的地方,自然要常備這種東西。鬱家這裡是用了極結實的熏籠,能坐在上面取暖的那種。還是木製的,打磨得十分光滑,一根毛刺兒都沒有。

有這種東西,根本不可能被湯到。顏神佑的臉沒掉到火盆裡,保住了。只是因爲連鼻子都撞了,被撞出一點眼淚,顯得特別可憐。

那邊“親戚”還在刺激着顏靜姝:“無故就推人,你真沒教養!把人摔壞了,你賠得起嗎?”

顏靜姝開始覺得害怕,被仇人一說,脾氣又回來了:“推一下又怎麼了?她們是紙糊的嗎?又不會死!”說着,又過來推了一下……

顏神佑:【=囗=!小東西你說什麼呢?還敢推?】

她這回再顧不得堂姐和阿琴了,掙脫了這倆,就想把那一對兒表姐妹給暴打一頓!顏希真追着要拉她:“你別動,臉上都印出印兒來了……”

顏神佑一摸臉,有點硌手——熏籠的格子比較密,是爲了防止小孩子伸手進去的,細且密的格子,猛力推壓上去,就壓了半臉的花紋。

表妹還添了一句:“人都倒了,你又多推一下,生怕她們掉不進去是嗎?你推別人,你嫉妒人家比你好,你真是壞種!”不用說,這些也都是她娘平時灌輸的。

顏靜姝已經被她表妹氣壞了,顏希真和阿琴又眼帶指責地看着她。顏靜姝特別激憤地道:“你纔是壞種,她們也不是好人!都是壞種!最愛裝好人!她們纔是最壞了!她們全家都壞!就會欺負我們家!燒着了纔好!都燒了好才!”同樣不須多言,這些也是耳濡目染了趙氏平日的詛咒。

那邊鬱小娘子眼見勸解不得,連忙叫人:“去請夫人們來,別驚動別人了。”這也是個明白孩子呢。

顏神佑這才生氣了,她就算不跟顏靜姝這小丫頭計較,可這小丫頭說的話,那是誰教的呢?她願意相信顏靜姝大概不明白這些話的含義,可跟她說這些話的人,心裡必然是明白的。

顏神佑的腦子裡,一瞬間就想到了三房給的那兩匹剪過的提花綢,又想起了吳家的事情,還想起了久遠的許多往事,包括趙氏嘲諷姜氏。包括被阿圓洗腦了無數次的“讓官”事件。讓了個官兒,三房都不領情,還要這麼欺負人。

這要讓三房再度得勢,那還了得?!再搞一個吳表妹事件,顏神佑得氣吐血。

顏神佑的思緒飛得遠了。

顏希真已是相當懂事了,恨恨地大聲道:“都住嘴!”

再看鬱小娘子,鬱小娘子已經假裝什麼都沒聽到,她別過臉去,嘴裡還說:“哎呀,怎麼還不來人呢?”

人很快就來了。

姜氏是親自跑了來的,陪同來的還有鬱成的妻子尤氏——這個尤氏跟顏神佑的二舅媽是本家。四下是許多出頭探腦的人,顏神佑先前恐外人聽到了丟人,如今打定了主意,卻只盼着人人都聽到了那位表妹喊話纔好。

姜氏到了,撈過女兒來上下一看,看到顏神佑對她眨了眨眼睛,不由一怔。鬱成的妻子已經說了:“先將她們帶過去,慢慢說罷。”

那邊蔡氏已經準備好了一間僻靜的屋子,爲的便是不張揚。兩人將幾個小姑娘帶了過去,顏神佑的手被姜氏攥得緊緊的,她的心裡已經有了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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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靜室,幾家長輩都在,事情牽着三家的人,連鬱小娘子作爲證人,都出現了,她的長輩自然也是在的。

也是顏家三房運氣不好,不是遇到豬隊友,就是遇到神補刀。

作爲顏靜姝她表妹,說出來不利於自己表姐的證詞,可信度是相當高的。這小姑娘也發揮得相當“出色”,一口咬定:“是靜姝推她兩個阿姊,都推到火盆上去了,人都推倒了,她還要接着推。她還說……還說……還說她們該死!”

蔡氏看看楚氏:“阿嫂?”

楚氏卻又問了顏希真:“是這樣嗎?”

人的記憶,是自帶ps功能的,通常會往對自己有利、省事兒的方向去修改,並且給自己下心理暗示。無論是阿琴還是顏希真,意志再堅定,這會兒也都有點懵了。一聽問,就直點頭。楚氏又問顏神佑:“是這樣嗎?”

顏神佑:……她在裝雕塑,這小壞蛋在醞釀感情呢。心裡還想,這表妹怎麼看着跟三房的怨仇更深似的。

姜氏擔心得不行,雖然顏神佑先前衝她擠眼睛,像是有什麼想法似的,可看她這什麼呆愣愣的樣子,委實放心不下。楚氏也驚了一下:“這是怎麼了?”

蔡氏道:“莫不是嚇着了?去熬碗安神湯來。”

聽到“安神湯”三個字,顏神佑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那個湯的味道真不怎麼美妙!

楚氏卻又問鬱小娘子:“方纔你聽到的,也是這樣嗎?”

鬱小娘子並非是個沒主意的小姑娘,然則畢竟年幼,見旁人都這樣說,一時她也有些糊塗了。遲疑地點了點頭:“我就看到三娘推了大娘和二孃。”至於說的什麼話,她並不學,總覺得並不是什麼好話,最好不要從她嘴裡說出來。

又問隨從之僕婦,答得也是大同小異,不外是女孩子口角,將姐姐們推倒。由於顏神佑去搶救顏希真的事情描述起來比較複雜,大家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簡述。挨個兒問完,安神湯也來了。

顏神佑被灌了一碗安神湯,一抹嘴,生生被苦得想哭,滿面懊喪。

顏靜姝此時才真正害怕了起來,又要哭鬧。顏老孃亦在場,恨得指着顏靜姝破口大罵:“真是孽種……”

楚氏當機立斷,打斷了顏老孃的話:“她們都嚇壞了,將她們都帶回家去!阿家也該回去吃藥了。”顏老孃一直病着,這個藉口尋得十分合理。

蔡氏巴不得顏家的事不要在她鬱家處理,十分配合地開闢了快速通道,將這一家人……連同着趙家人也給請走了。趙忠原本就在孝中,過來磕個頭就走的,然他的兒女卻存了私心,想多些交際,這纔多留了一陣兒,這就留出事兒來了。如今是不走也得走了。

姜氏一腔憤懣,打定主意這回一定不能放過三房。柴氏也是生氣,她大房又沒有中二病,也沒主動招惹過三房,三房這平日裡都跟孩子灌輸了些什麼?!她已想到了,利字當頭,三房欲謀大利,最大的絆腳石不是二房,卻是大房。

姜氏已經遞了眼色,阿方悄沒聲兒地溜出去找蔣氏去了。

讓姜氏沒想到的是,楚豐也收到了消息。顏、楚、姜、趙四家人在蔡氏的安排下,分撥悄悄離開了。走不多遠,又往顏家會合了去。蔡氏還使了一個當時在場的侍婢乘輛小車,跟了來當個人證,好提供證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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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車上,顏希真小聲地對柴氏道:“阿孃,我想起來了,三妹原是要推的我,二妹來爲我擋住了……”

柴氏連忙道:“什麼?!噤聲!三房真是狼子野心!”這會兒不能再亂了,不過柴氏卻將這筆賬記下了,留待日後。

事實上,這事兒已經不用柴氏出手了。

回到了驃騎府,顏肅之就先暴走了:“這tm都是要做什麼?能tm消停一天嗎?”多有趣,平常最鬧騰的人先開炮了。

楚氏冷冷地道:“你急的什麼?先看孩子!” 在場的要麼是顏家人,要麼是舅家人,趙忠算是“通家之好”,都聚到一處,倒也不算不合適。於是都到了正廳裡坐着,楚氏又命將顏平之夫婦帶來。

顏平之夫妻兩個,顏平之是心裡懷恨,卻要思考如何翻身,這趙氏自夭折了兒子,且還沒走出陰影,猶在指天咒地。被叫來時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人一到齊,楚氏也沒客氣,只管提問了口供。證詞在鬱家已經問過一回,經過這一路,所有人心裡又都排了一遍詞兒,說得越發簡潔而又分明。都說:“是三娘推的二孃。”

楚氏一拍身前的案几:“丟人丟到家外面去了!你們怎麼教的孩子?!”

顏平之不敢回話,趙氏十分憔悴地擡頭,眼睛亮得有些瘮人:“何必裝腔作勢?我如今失勢,你們想怎麼誣陷便怎麼誣陷!”

楚氏也不理她,只管將她姐和她外甥女兒請了來說話。對上她姐那彷彿淬了毒的眼睛,趙氏心頭一突。她外甥女兒卻又說了一回:“就是顏靜姝做的!她還要她姐姐們全家都死。”這孩子也是一路上重新整理了發言稿。

趙氏合身而上:“我撕了你的爛嘴!”

楚氏喝道:“攔下她!”幾個侍女一齊上前攔下了趙氏,順手還給她嘴裡塞了條手絹。

楚氏還要對趙氏的姐姐道歉:“見笑了。”趙氏現在還是顏家的媳婦,就算她對親姐姐動手,也要算到顏家頭上。

她姐姐倒是十分大度:“您太客氣了,我這妹子……唉……”說完就領了閨女退下了,還在趙忠耳邊道:“阿爹,阿妹瘋了,怎麼能……教孩子當着鬱家人說那些話?”

姜戎看了這一場好戲,此時才冷冷地道:“府上何日能不生事?”

蔣氏卻已對楚氏道:“我來看看孩子。”

楚氏一張臉也冷得嚇人,對蔣氏卻還禮貌:“請。”蔣氏便與楚氏坐一張榻上。

顏神佑被楚氏安放在自己身側,此時才作清醒狀,順手就抱着楚氏的腰,又拉着蔣氏的手,淚眼汪汪地仰着小臉兒,可憐巴巴地道:“阿婆要是我死了,是不是三叔就不生阿爹的氣,嫌阿爹讓官給他做了?”

她倒是冤有頭債有主,不跟無民事行爲能力人計較,她劍指顏平之去了。這與楚氏、姜氏不動顏平之,卻遠程直擊顏啓是一個道理。不拍蒼蠅,只打老虎。

這話說得有點沒頭沒尾,然而在場的卻都聽懂了。趙忠被他另一個閨女一拉袖子,死勸活勸:“阿爹要爲一個女兒結幾家仇人?闔家上下,可全指望阿爹了。”生生把趙忠給拖住了。

那邊蔣氏已經“我可憐的兒啊”地摟着顏神佑掉眼淚了,楚氏也跟着哭,姜氏也跟着哭。顏神佑心裡升起一股愧疚來,楚氏不好說,姜氏與蔣氏倒是真心疼她的,如今害她們這般難過,真是不孝。

楚豐嘆道:“升米恩,鬥米仇,”看一眼顏啓,“你說怎麼辦罷?”

顏啓道:“小孩子家,又懂什麼?且大娘二孃又不曾傷着,孩子們都嚇着了,叫三娘陪個不事。一家人,如何說兩家話?”

蔣氏氣得手一抖,顏神佑趁機便說:“外婆,我冷,我要回家……”她從來也沒指望過顏啓能明白事理,對自己將要做的事情,也不剩什麼愧疚了。

楚氏冷靜地點點頭:“去罷。”

顏神佑張口就來:“阿舅……”小聲音還帶着顫兒。一雙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看着姜戎,透露出“陪我一起去吧”的信息。

楚氏道:“二郎陪着一道送回去罷。”總有一種有什麼奇怪的事情要發生的感覺。

二房撤退了,柴氏也稟過楚氏,攜着兒女回去了。四房那裡,鬱氏指着孃家送來的證人,請示道:“話已問明,我將他們打發回去。”也得到了允許,趁機把丈夫給偷渡了出來。

廳內就只剩下楚氏、顏啓、顏孝之與三房諸人並楚豐、趙忠等人了。楚氏這回卻是毫不含糊,對趙忠道:“這樣的兒媳婦,我是要不起了,我也教不了了。你帶回去,慢慢教罷。”

趙忠再蠢,也知道出嫁的閨女不能接回家。更有另一個女兒在他耳邊攛掇:“阿爹,我還有好幾個妹子沒出門子呢,接一個回來,旁的就不要想嫁人啦。”

一番理論之下,客人都回去了。趙氏居然也留在了府裡,並不曾被趙忠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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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顏神佑一行人等回到二房,蔣氏和姜氏還要張羅着給顏神佑洗臉、換衣服,哪知這小東西往她舅跟前一跪:“阿舅,阿舅,救救我們一家吧。”

姜戎嚇了一跳:“快起來,有阿舅在,誰敢動你?”

顏神佑爬起來就抱她舅的大腿:“阿舅幫我個忙唄。”

姜戎實在受不了這麼個不正常的外甥女兒,低頭彎腰,小聲說:“你要阿舅做什麼?”順手把顏神佑給撈起來抱着了。

顏神佑坐在姜戎的胳膊上,與他平視,道:“幫忙上個奏本唄……我爹爲顯得讓職與弟是對的,狂行自污近十載。如今看來,是讓錯了,可不能使一個不孝不恭、忘恩負義的人坑了國家。亡羊補牢,猶未晚矣。”

姜戎手一抖,差點把顏神佑給摔下來。驚疑地看看蔣氏,再看看妹妹、妹夫,這仨全跟被點了穴似的。合着這是這小東西自己想出來的啊?姜戎嚥了口唾沫,覺得自己手上抱了個會走動的大殺器,小心翼翼將顏神佑放到榻上,半蹲着跟外甥女兒說話:“你說什麼?”

“阿舅救救我吧……”

顏神佑這也是豁出去了。這屋裡的都是她最親近的人,她不介意提前暴露自己的“智商”。再者,她一直十分擔心將來不久國家會有一場大動亂,她得早早表現出更匹配的“見識”來,才能早早勸說長輩們爲即將到來的動亂作準備。

姜戎:……臥槽!臥槽!臥槽!他再說不出其他的話來了!辦法相當好啊!可是……這該是你想出來的嗎?你一個小朋友,現在不應該受到驚嚇嚎啕大哭嗎?

到底是自己的閨女,姜氏回魂最快,白着一張臉,薅過閨女就說:“誰教的你這些?你小孩子家要想這麼多做什麼?爲人當直道行,不可弄險,不能賣弄陰謀!”

顏神佑這回是鐵了心要搞掉三房了,特別認真地說:“只要三叔的怨恨一日不消,我這條命就是揀來的,早晚要被他收回去。不如放手一搏。打蛇不死反成仇,他們滿心怨恨呢。今天的事兒,我不怨三妹妹,她還小,不懂事兒。可教她的人,是有罪的。”

姜氏呆掉了,萬萬沒想到閨女已經不正常到這般地步了。怔了一怔,當場就哭了:“是我無能啊,不能護着你,倒叫你變成如今這模樣了。”

顏神佑被她一引,也跟着哭了,抽抽答答地道:“沒事兒,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咱靠自己也行的。”

姜戎快要愁死了,這樣個妹子,這樣個外甥女兒,就在顏肅之眼前哭,顏肅之這個不正常的人會是什麼反應呢?他偷眼看顏肅之。

中二病被雷劈了,媽-的!原來最兇殘的這個在這兒啊?!

顏神佑這計劃,只要做了,就是把她爹捧成個好人。顏中二以往再混賬、做的事再出格,也是裝瘋賣傻只爲給偏心的顏啓圓謊,顯得顏平之比他好,比他更合適當官兒。“自污”一詞,用得十分之妙。摺子一上,顏肅之就算是當場毆打顏啓,都能被圓回一半兒來——這都是對父親的目的深刻的領會呀。誰叫他前十幾年表現太好,而顏啓表現太差呢?

至於顏肅之到底是不是個真?忍辱含垢自污以全父親願望的好人,已經不重要了。他再作,都是好人了。

後半截就更妙了,今天在鬱家的事兒正熱乎呢。壽宴多熱鬧呀,人多麼地多呀,目擊的人、打聽的人肯定不少。輿論風向十分之順。尤其這“忘恩負義”四字,直擊顏平之道德的缺失,甩都甩不掉——顏肅之先前還因爲提花綢的事大鬧過他一場呢。

中二病這種病,患病和痊癒都只在一瞬間。

“靠自己”三個字戳到了顏中二的暴點,彷彿一支菸花,在他腦子裡炸開了,然後……顏中二他好了!

忽然就覺得這往昔十年自己過得真是豬狗不如,回憶起這十年來的情景,不由悔恨交加。他這近十年來的所作所爲,跟他爹又有什麼不同呢?除了沒弄個寵妾回家,其他的……也沒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了啊!居然也逼得妻女“靠自己”了嗎?想一想,還真tmd是啊!

往事歷歷在目,中二悔不當初。

然後姜戎就看到他妹夫動了,往他外甥女那兒走了。姜戎十分緊張,全身肌肉都繃緊了,只要顏肅之動作不對,他就要撲上去制止。防止顏肅之揍顏神佑。

沒想到顏肅之半跪在閨女面前,也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神佑啊,這事兒不用你操心,不用找你阿舅幫忙。你還有阿爹呢,你阿爹還沒死呢。”

顏神佑:(⊙o⊙)!這又是什麼情況啊?

姜氏也止住了眼淚,怔怔地看着顏肅之,總覺得他有哪裡跟以前不一樣了。

然後就見顏肅之有點忐忑,又有點失望地看着她們,沒等到迴音。顏肅之失落地站起身,拿袖子一抹臉,對着蔣氏和姜戎各一拜,十分鄭重地道:“十年一場大夢,以往是我不好,從今而後,洗心革面,再不胡鬧了。丫頭方纔說的事,我來辦。舅兄且不消動手,看我的手段。”

衆人:……

顏神佑:【一定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親,你拿錯劇本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1】上一章應該是表妹,不是表姐,蟲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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