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鄭軻對“二之心”的作用,產生了嚴正的質疑。
這哪是幫他提升法餐的廚藝,分明是把他的法餐水平往後講了好幾個檔次。
很快,鄭軻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他現在烹飪法餐時,除了一些烹飪經驗和基本功之外,其他方面幾乎全部清零。
這就相當於說,鄭軻必須重新通過練習,才能恢復之前的水平。
初看之下,鄭軻把大量的時間,浪費在恢復廚藝上,得不償失。但從另一個方面考慮,這也是在重新塑造他在烹製法餐時的固有思維,以及一些不太好的習慣。
“二之心”,讓鄭軻把華夏菜和法餐,完全分割開來,在烹製不同的菜品時,互不影響各自的風格。
想通這一點後,鄭軻立刻明白,這一個恢復廚藝的過程,不僅需要大量的練習,更重要的是,烹製法餐的細節,必須完全掌握。
這時,他發現馬庫斯終於做對了一件事情——讓他和凱瑟琳成爲了鄰居。
於是,鄭軻立刻找來的凱瑟琳,說明來意。
“什麼,你還要練習法餐?”凱瑟琳眨了眨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鄭軻。
在她看來,鄭軻做出的法餐完全沒有問題,甚至一些基本功,像刀工,比她還要出色。因此,她想不通,鄭軻爲什麼還要刻意練習法餐。
直到她看到鄭軻的烹製食材時,讓她對鄭軻的有了“嶄新”的認識。
雖說鄭軻依然能掌握一些常見的技巧,但是,總感覺手法上有些生疏。
面對凱瑟琳的質疑,鄭軻也不好直說,只能解釋這是因爲他想烹製正宗的法餐。
好在基本功還在,鄭軻在法餐廚藝上的提升,非常明顯。而且,有凱瑟琳在一旁做指導和點評,鄭軻的法餐,也漸漸正規起來。
第一次三年級的考試,鄭軻的成績排在倒數第一名,但凱瑟琳卻知道,與最初那一段時間相比,鄭軻的進步真的很大。
凱瑟琳自己來判斷,現在的鄭軻,在法餐方面,已經很接近之前的水平了。
又過了兩個月,時間也來到八月。
繪里奈和幸平趁着假期,返回了東京,而鄭軻依然留在了巴黎。
他和幸平他們不同,他必須儘快適應巴黎的節奏,逐步在這裡的站穩腳跟,在畢業之後,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且,現在的東京,也沒有他可以居住的地方。
因此,在幸平和繪里奈返回遠月之後,鄭軻又來到了“靜謐之鄉”。
經過大半年的經營,“靜謐之鄉”的生意終於好了起來,每天的客人絡繹不絕。
鄭軻推開“靜謐之鄉”的大門,看到忙碌的阿布索倫,舉手打了一個招呼。阿布索倫指了一下員工休息室,鄭軻心領神會,獨自走了進去。
大概過了五六分鐘,阿布索倫便走了休息室,和鄭軻打了一個招呼。
“你怎麼有時間過來。”阿布索倫端着兩杯咖啡,走了進來。
“放假了,就有時間了。”鄭軻笑着接過咖啡杯,輕輕的喝了一口。
“誒?放假?”阿布索倫先是一愣,但是很快就想起現在已經到了八月,藍際的學生,也確實應該放假了,而且,幸平在不久前,因爲藍際放假而向他告別,讓他心痛了好一陣子。
經過三四個月的練習,幸平的法語也算合格,和顧客的簡單對話,也能應付,同時廚藝也不錯,爲人更是好學。
幸平的離開,就意味着他少了一個好勞力。
“對了,幸平他什麼時候能回來?”阿布索倫滿懷期待地看着幸平。
“我知道你想什麼,但我想告訴你,他下半年,有可能不會再過來了。當然,只是有可能而已,我也說不太準。”
“爲什麼?”阿布索倫好奇地看着鄭軻。
“幸平和繪里奈這次返回遠月,主要是去參加the-blue在日本的選拔賽,接着,等到了10月份,又是亞洲賽。如果他真的能進入最終的決賽圈,肯定沒辦法同時顧及‘靜謐之鄉’和the-blue。”
“the-blue?”阿布索倫揉着下巴,眉頭微皺,“看來真的要找幫手了。”
“現在‘靜謐之鄉’這麼火,你還計較這些成本,會不會讓別人覺得你太摳了?”鄭軻看着滿臉糾結的阿布索倫,無奈地搖了搖頭。
在他的記憶中,阿布索倫還是比較闊綽的。
“你沒開過餐廳,你真的不懂,這些開支會拉低餐廳利潤的。”阿布索倫揉了一下額頭,“對了,你這次過來,不是爲了說這件事吧?”
“當然不是。”鄭軻搖了搖頭,“現在不是到假期了嗎?我想借用貴店的一個爐火,和之前那樣,每天在這裡烹飪食材。”
“不行。”阿布索倫連連搖頭,“我現在沒辦法顧及你,還有我要控制成本。”
“我上次來,不是給你帶來一些客人嗎?”鄭軻疑惑道。
“哪有?每天來這兒吃飯的人,除了我妹妹,就是艾妮兒,然後就是零星的幾名客人。‘靜謐之鄉’的收入,完全沒有增加。”阿布索倫抱怨道。
鄭軻仰起頭,回想之前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好像和阿布索倫所說的情況相差無幾。他在那段時間,倒是爽了一把,阿布索倫什麼都沒得到。
“要不這樣……假期這段時間,你提供我每天需要的食材,而我所得的收益,全部給你。這一次,讓你佔點兒便宜,怎麼樣?”鄭軻快速做出決定。
他現在只想每天烹製出幾道高質量的菜品,至於賺錢,在畢業之前,他真沒有怎麼想過。
不過,考慮到剛纔阿布索倫的態度,他很可能會拒絕自己的提議。所以,鄭軻也只是試探性地提出自己的意見,如果阿布索倫再拒絕,他也只能再想其他辦法了。
“成交!就這麼說定了。”
阿布索倫沒有任何猶豫,立刻答應了鄭軻的提議。
“咦?這次怎麼答應”鄭軻好奇地問道。
“廢話,有錢不賺,你當我傻啊?”阿布索倫鄙視地看着鄭軻。
鄭軻繃着臉,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阿布索倫說道。
“什麼條件?”鄭軻好奇地問道。
“你只能做西餐。我這裡是西餐廳,你老做華夏菜,我也沒辦法推薦。”阿布索倫沒好奇地看着鄭軻,內心的無奈,全部寫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