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軻、上田武和睿山枝津也,三個人無力地趴在桌子上。
經過幾天的排查,三個人依然沒有從材料中,找出高橋間的破綻。流動資金非常少,大約只有兩千多萬円。對於一家星級酒店來說,這筆錢真的是杯水車薪。
根據上田武的瞭解,彩葉之庭的生意,是從最近一年纔開始下落的。但所謂的下落,也是收支平衡。
所以,錢去哪兒了?
這是三個人都疑惑的地方。
“總之,這個報表絕對有問題!”鄭軻有氣無力的說道。
睿山枝津也翻了翻白眼,“這還用你說?問題是現在找不到哪裡出了問題。而且,這上面買的東西都是市場價……”
“那就是東西有問題,以次充好。”鄭軻說道。
“你以爲我這麼傻嗎?這上面的店鋪,我全都找人問過了,他們確實是以這個價格,賣給的彩葉之庭,而且,市場價格也是這麼多。”睿山枝津也撇了撇嘴,一連鄙視地看着鄭軻。
“睿山……”鄭軻突然坐了起來,“我發現你有時候挺傻。你把辭職的財務找到,不就行了?”
“你才傻呢?”睿山枝津也氣的猛拍桌子,額頭的青筋也暴露了出來。
向來都是他看不起別人,今天竟然被鄭軻說了一頓。
“這些事情我當然知道!而且,我也確實這麼做了!結果,根本沒找到。他們家沒人!”睿山枝津也咆哮道。
“哼哼……”鄭軻捂着嘴,遮住了笑容。
“你笑什麼?”睿山枝津也咬着牙,近乎暴走。
“華夏有句話叫‘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你知道嗎?”鄭軻此刻也有了精神,頗有興致地看着睿山。
“我當然知道,我的人24小時都在監視高橋間。”睿山皺着鼻子,腦子裡想着等會兒如何報復鄭軻。
“那我問你,他每天去什麼地方最多?”鄭軻問道。
睿山枝津也耐着性子,把黃髮傳來的材料看了一遍。
“均客亭,一家剛開一年的酒店……你不會以爲這家酒店是他的吧?不可能,這家酒店的老闆是一個法國人,不是高橋間。”睿山冷笑着看了一眼鄭軻。
鄭軻撇了撇嘴,有些失落,他還真以爲高橋間和這個酒店有關係。
上田武看到鄭軻沉默下來,再次失望地趴在桌子上。
“睿山,我看一下你調查的材料。”鄭軻伸出了手。
睿山瞪了鄭軻一眼,纔不情不願地把資料遞給了他。
不得不說,這兩天,睿山讓手下找的材料還真不少,幾個部門經理的行蹤都記錄在冊。
“睿山……”鄭軻快速地把這些材料看了一遍,眉頭皺起,“你從這些材料上,難道沒有發現問題嗎?”
“啊?什麼問題?”睿山一愣,隨機臉上露出了輕蔑的神色,“你不會是故意找茬的吧?”
鄭軻搖了搖頭,他本來不想參與到這些事情裡,因爲做料理雖然累,但是不用操心,結果,還是被睿山拖下了水。
“你不覺得奇怪嗎?這些經理,在離職後的兩天裡,沒有一個人找工作。”
“這有什麼?工作了這麼長時間,好不容易有了空閒時間,肯定要放鬆兩天。”睿山撇了撇嘴,還以爲鄭軻有什麼驚喜的發現。
“並不是這樣,這些部門經理大多在三四十歲。房貸、車貸,還有日常花銷,這些開支都不小。所以,如果正常人失業,那麼他會在第二天就找工作。而這些人之所以如此懶散,只能有兩個原因。第一,高橋間給了他們一筆不小的獎金,但這一點不成立,因爲發獎金和找工作是兩碼事。而且,高橋間也沒理由給他們這筆錢。”
“第二個原因是什麼?”上田武迫不及待地問道。
“高橋間應該做出過許諾,會給他們一份工作。”鄭軻把心中所想的結果說了出來。
睿山枝津也的眼睛一亮,立刻陷入了沉思。
確實,工作和金錢是完全相反的東西。再多的金錢,沒人會覺得多。但工作就不一樣了,大多數人只需要一份工作。
“如果高橋間做出過這樣的許諾,那也就能解釋,爲什麼其他員工可以毫不猶豫地離職了。”上田武連連點頭。
“但是,還有一個疑問點。”睿山有些不服氣,瞪眼看着鄭軻,“假設,高橋間真要給他們提供工作,那他們不應該在離職之後,立刻去上班嗎?爲什麼到現在爲止,還是那麼氣定神閒?”
“誒?”鄭軻吐了一下舌頭,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而且他的說法,也沒辦法對着各種現象做出解釋。
“我想,我能解釋這個問題。”上田武舉起了手,“我猜他們在等一個新酒店的建成……是的,也只有一個新酒店,才能一下子消化掉這麼多員工!”
“等等,你的意思是高橋間要自己開一家酒店?他上哪兒弄這麼多錢?”鄭軻問道。
開酒店又不是過家家,開一家上檔次的酒店,是要花很多錢的。
“不,如果是收購一家瀕臨破產的酒店,是不用花那麼多錢的。”睿山枝津也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他可能是想收購這家酒店呢。”
鄭軻和上田武的眼前一亮,這種可能應該不小……不,他蟄伏了這麼長時間,恐怕爲的就是這個目的。
“可惡,肯定不能讓他得償所願!即使我死,也要重新振興這家酒店!”上田武咬牙切齒地說道。
到這一刻,似乎所有的謎題都解開了,睿山枝津也也長長地出了口氣。
既然知道了對方的打算,那麼他接下來的工作,也可以有的放矢了。
“但是,你們沒有發現嗎?還有一個……不,是有兩個難題沒有解開。”鄭軻揉了一下太陽穴。
“兩個?”上田武一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哪有這麼多?”睿山枝津也冷哼一聲,對鄭軻的說法嗤之以鼻。
“第一,高橋間爲什麼要改財務報表,或者說,他把從酒店弄出來的錢,用在了什麼地方。第二,財務部,或者說,做報表的人,到底在什麼地方!這兩個問題難道不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