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是什麼事呢?這不是很正常嗎?是我,我也會這樣做。”阿布索倫沒好氣地看着鄭軻。
“哥,你真笨,現在還沒聽出來鄭軻話中的意思嗎?如果今天的比賽,是片桐洋故意輸的,那麼,他就沒有必要花精力放在這道料理上。如果他猜到最後一輪比賽的題目是西式甜點,你知道這意味這什麼嗎?”凱瑟琳不耐煩地說道。
阿布索倫猛拍了一下額頭,“我懂我懂——算上上一個星期,他會有兩個星期的時間,準備一道甜品。”
這就是小組第一名的優勢。
鄭軻因爲是連續比賽,所有的精力都要放在下一個對手身上,因此,就提前知道最後一輪的題目,他也能爲力。而片桐洋卻不然,在這場比賽之前,他已經有休息了兩個星期,在時間上,比鄭軻充足。
鄭軻點了點頭,“就是這個意思。而且,在他接受採訪的時候說過,運氣也是比賽中的一部分。也就是說,他決定要賭這一把。從目前來看,應該是他賭對了。”
“也不見得吧?畢竟,他也有可能,是在準備沙拉。”阿布索倫反駁說。
“不可能,剛纔片桐洋穿着和服,悠閒走過去。如果他準備的是沙拉,肯定老早就火燒屁股了,哪兒會這麼輕鬆?”鄭軻聳了聳肩膀。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片桐洋本身又不太會西餐,就算給他兩個星期,他也不見得能做出特別好的甜點。”阿布索倫說道。
“如果是他自己就好了。別忘了,既然你們能幫我,那麼也會有人能幫他。只要有足夠好的食譜,以他的基礎,做出一道殿堂級別的甜點,並不是一件特別難的事情。”
阿布索倫想了一下,還真是這麼個道理,“那你準備怎麼辦?”
鄭軻一臉無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片桐洋的準備時間比我長,但我的西式甜點的基礎應該比他好。所以,我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只是被人陰了一下,有些不爽。”
仔細想想,如果他處在片桐洋的位置,也會這麼做。畢竟,這關係到最後一個出線名額啊。
“好了,我們也出去吧,高杉學長他們應該也等了好久了。”
正在低頭沉思的凱瑟琳聽到鄭軻的話,微微一愣,“咦,不考慮一下怎麼應對嗎?”
“就算要考慮,也是明天了,今天先休息一下吧?”鄭軻勉強笑了一聲。
“嗯!”凱瑟琳立刻喜笑顏開。
……
夜色降臨,鬧市中的均客亭內,燈火分明。
“安西主廚,這是客人要點的菜品。”一名服務員將五六張記菜單遞給了忙碌中的安西晃太。
“知道了。”安西晃太接過記菜單,看了一眼,放在了操作檯上,自己則是伸了一下懶腰,“哎呀,鄭師傅一直說,要給我們找一個華夏料理師傅,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過來。”
“鄭老師不是說過了嗎?如果順利,應該在9月初吧?”正在烹飪料理的慄山仁隨口說道。
“9月?那不是還早着的嗎?我真想不通,我的實力也不錯,爲什麼不讓我去學習華夏料理呢?”安西晃太仰起頭,一臉鬱悶。
“安西主廚,不要開玩笑好嗎?你要不在了,均客亭怎麼辦?”慄山仁反問道。
“不還有你嗎?”
“別……我現在的廚藝,還扛不起整個均客亭。”慄山仁連忙拒絕,手中的鍋鏟卻不停在鍋中翻炒,“聽說,正在接受培訓的這名廚師,很被鄭師傅看好,希望他能早一點兒過來。”
“是啊,等他來了之後,我再教授他一些其他料理,這樣我就能請假休息了。”安西晃太嘆了口氣,最近一段時間,確實挺忙的,他想休息卻一直沒有機會。
慄山仁將食材端到窗口,輕敲了一下窗戶,服務員立刻走了過來。
“18號桌客人。”慄山仁瞥了一眼餐廳的門口,有兩個客人推門進來。
慄山仁看到這兩個人,眉頭微微皺起。其中一個人,他印象很深,正是在前幾個月,上田武奪權的時候,居住在彩葉之庭的美食家,川口。當時,他和高橋間走得很近,雖然最後證明他並沒有參與到高橋間案件中,但還是給慄山仁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
本以爲從那次以後,他應該不會和川口有太多接觸,沒想到竟然在這個時候,又見到了川口。
另一個男士,則是穿着白色襯衫和黑色西褲,相貌倒是挺不錯,就是在眉宇間,有一種莫名的冷淡,就像有一種無形的手,緊緊地扼住了慄山仁的咽喉。這種冷漠的感覺,和他額頭那一縷白色的頭髮極爲相似。
川口京武見到慄山仁後,微笑着點了點頭,低聲與他同來的人做了幾句交談後,那人獨自來找了一個空座,而川口京武則快步走到了窗口,和慄山仁打了一個招呼:“慄山師傅,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儘管心中對他非常厭惡,但慄山仁還是露出了笑容,只不過,慄山的笑容給人一種生硬的感覺。
“對了,鄭師傅不在嗎?”川口問道。
“鄭老師他現在正參加the-blue大賽。”
“the-blue?現在應該是全國賽了吧?”川口京武摸着下巴,回想道。
“是啊,鄭老師已經進入最後一輪比賽,你找他有事?”慄山仁疑惑地看着川口京武,心中有了警覺。
“有一些……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多謝。”川口京武向慄山仁鞠了一躬後,轉身離開。
等到慄山仁回到操作檯,安西晃太才低聲問慄山仁,“那個人是誰?”
“一個美食家,但我總覺得他不像是好人——大叔,這是我的錯覺?”慄山仁扭頭看着安西晃太。
“怎麼會?我看他也不舒服。對了,不要叫我大叔,要叫主廚。這樣纔會顯得,我比較與衆不同。”安西晃太摸着下巴,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傻笑。
慄山仁翻了翻白眼,心中暗自想道。
川口京武坐在那名男子的對面,低下頭,臉色略微有些拘謹。
“對不起,中村先生,鄭軻不在這裡。”川口京武低聲說道。
“嗯,不用道歉。我們沒有事先通知他,他不在也是應該的。”被稱作‘中村’的人神色淡然,語氣並不像表面那麼冷淡。
“不是,其實,他現在正在參加the-blue大賽,好像已經進入最後一輪了。”川口京武連忙解釋。
“the-blue?”中村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起來,兩人之間的空氣,瞬間凝結。
這股壓抑的氣氛,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石塊,壓在他的心頭,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中村先生,難道有什麼問題嗎?”川口京武實在忍受不了這個氣氛,後背的汗水已然將衣服浸透。
“不要在意,我只是響起了之前的事情而已。”中村眯起了眼睛,臉上露出了微笑,“對了,那場比賽,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去親眼看一下,你打聽一下是什麼時候。”
“沒問題。這件事就請交給我吧!”川口京武信誓旦旦地說道。
“嗯,”中村拿起菜單,嘴角微微翹起,“我們先點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