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軻把五位評委送上車,才和一色慧一起返回了極星寮、
極星寮內的氣氛還算不錯,尤其是田所惠。雖然鄭軻很清晰地看到她的眼睛有些潮溼,但她臉上的笑容,卻是發自內心。
“田所,今天的比賽很精彩,表現的不錯。”鄭軻對着田所惠豎起了大拇指。
田所惠的臉立刻紅了起來,“學長,你就別嘲笑我了,0:5的成績真的太丟人了。”
“不怪你,哪怕是創真君參加這場比賽,可能也是0:5。”鄭軻解釋說。
“不可能吧?我不信。”田所惠連連搖頭。
在場人中,應該沒有人比她更瞭解幸平創真的廚藝,她和幸平相比,還有很大差距。對於今天比賽的結果讓她大失所望,卻也不得不承認,葉山亮的料理確實比她的好。
但是,如果說幸平也會被0:5,她怎麼都不會相信。
幸平創真的廚藝,可不是她所能比擬的。
幸平創真也撓了撓頭,表面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麼兩樣,但內心頗爲不服氣。
鄭軻眯起眼睛,也不反駁田所惠,有些事情,很難一句話說清楚。
“對了,創真君,你對決賽想做什麼料理,有什麼思路嗎?”鄭軻又看向幸平創真。
“怎麼準備?現在還沒想好……明天再說吧?”幸平創真撓了撓頭,輕聲說道。
“這樣啊……我是覺得,如果有可能,最好去找你信得過的夥伴來幫你。決賽題目是秋刀魚,我知道以你的廚藝,肯定能做出一道非常優秀的菜品,但我還是要提醒你,如何挑選優質的秋刀魚,也是非常重要的——對了,你知道怎麼挑選食材嗎?”鄭軻問道。
幸平眨了眨眼睛,很認真地說道:“可能在某些方面,眼力還是有所欠缺吧?”
那就不要說的這麼正式嘛……
周圍的人一頭黑線。
“對了,等一會兒,如果你有時間,可以去一下我的房間,我單獨和你說幾句話。算是作爲學長,給你的一點兒建議。”鄭軻拍了拍幸平的肩膀。
“什麼啊,學長,爲什麼不告訴我們?”吉野悠姬不滿地說道。
“你們現在還用不到,而且,我猜評委老師在試吃的時候,會向你們解釋。”鄭軻笑道。
一色慧知道鄭軻是不想節外生枝,而且他也猜到鄭軻想要說的內容是什麼,所以也就沒有勸阻。
吃過晚飯後,鄭軻洗了個澡,然後返回宿舍研究食譜,沒過幾分鐘,房門就被敲響了。
鄭軻打開房門,看到幸平創真站在門外。
“進來吧。”鄭軻把幸平讓進屋,“我這兒也沒什麼規矩,隨便找個地方坐吧?”
“咦?學長,你在看食譜?”幸平創真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書籍和筆記,好奇地問道。
“是啊,馬上the-blue馬上就要開賽了,我也要做一些準備。”鄭軻一臉無奈。
幸平看了一圈房間,發現只有一張椅子,自己只能坐在了牀上。
“學長,你找我有什麼事?”幸平好奇地看着鄭軻。
“咳……我只是想告訴你,田所爲什麼會輸的這麼慘。”鄭軻端起餐桌上的茶杯,輕輕喝了一口水。
“誒?”幸平一愣,很快又捏着下巴,陷入了沉思,“沒錯,田所可能會輸,但是輸的這麼慘,一定有其他原因——那麼請問學長,田所爲什麼會輸?”
“你聽說過必殺菜品嗎?”鄭軻嚴肅地問道。
“必殺菜品?”幸平嘴脣微微張開,一臉迷茫,這個概念,他還是第一次聽到。
大約過了十秒左右,他才反應過來,“等等,學長,你是說,田所會輸,與必殺菜品有關。”
“我沒有找幾位評委確認——其實,你也應該能看得出來,田所的料理非常優秀,整道料理有很多小技巧,就算她會輸掉比賽,也不可能得不到一位評委支持。從我的經驗來說,葉山亮的料理,是必殺菜品。”
“可是……什麼是必殺菜品,我要怎麼做才能做出這樣的菜品——”幸平連忙問道。
“籠統的說,就是能映照出廚師臉龐的料理。”鄭軻想了想,卻想不到怎麼才能準確表達這個概念,只能把自己聽到說法講了出來。
“廚師的……臉龐。”幸平似有所思地說道。
“唉,大白話就是,你能否做出屬於你自己的菜品……只要人們提及到這道料理,他們就只能想到你。按照我的理解……就是不僅要廚師對這道料理有獨一無二的見解,更重要的是,這道菜品要能反映出你對料理的熱忱、以及對勝利的渴望。幸平,我非常希望……你最終能取得冠軍,但是礙於十傑的身份,我只能幫你到這一步,不能幫你走得更遠了。”鄭軻眼睛明亮,認真地盯着幸平。
幸平也看着鄭軻,從鄭軻的眼眸中,看到了他的影子,以及一種對他的期待。他立刻站了起來,對着鄭軻深深的鞠了一躬,“請學長放心,這場比賽,我一定拼盡全力!”
“呼——”
看到幸平離開了房間,鄭軻深深地出了一口氣,如果能親眼看到今年秋選賽決賽就好了。
“你看起來,好像在安排後事啊……”
房頂突然傳來了說話聲,嚇得鄭軻差點將手中的茶杯丟了。
“你這個混蛋……給我滾——你想嚇死我啊?”鄭軻衝着房頂的一色慧吼道。
一色慧眯起眼睛,不爲所動,“怎麼……想好了?”
“是啊,馬上就要到the-blue大賽了,我也必須開始集訓了,所以要騰出兩個星期的時間,可能趕不上最後一場決賽了。”鄭軻嘆了口氣。
“其實,你完全可以等到決賽以後,再開始集訓。亞洲賽的難度,和全國賽不一樣。”一色慧勸說道。
“你錯了,對我來說,兩個比賽的難度是一樣的。”鄭軻擡頭看了一色慧,“全國賽,我雖然是以第二名的成績出線,但我只是在小組賽的時候,輸給了木久知學姐。而亞洲賽,我主要的對手,也是木久知學姐。所以,對我來說,這兩個比賽的難度,沒有什麼區別。我唯一的對手,始終是木久知園果。”
“但你完全可以拿到另外0.5個名額……”
“一色,我討厭把自己的未來交給未知……而且,我也想贏木久知學姐……非常想贏。”鄭軻伸了伸懶腰。
“可是……這是很困難的。”一色慧提醒道。
“是啊,正因爲困難,所以,如果能夠成功,纔會更有意義,你說對吧?”鄭軻眯起了眼睛,全身洋溢着一股發自內心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