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鄭軻回頭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水原康介,“有人去繪里奈的餐廳,不是再正常不過了嗎?”
“我只是覺得那個人有些眼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水原康介辯解道。
“你見過的人這麼多,有一兩個熟人也沒什麼……或許如果咱們兩個十幾年沒見,你也可能忘了我的名字。”鄭軻隨口說道。
“也不能這麼說,那個人,有着很明顯的特徵,有一縷白頭髮,我應該有印象知道他的名字纔對。”水原康介反駁說。
“啊?一縷白頭髮?”鄭軻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了中村薊,便調侃地說道,“不會還穿着黑色風衣吧?”
“咦?你怎麼知道?就是穿着黑色風衣啊,對了,還戴着黑手套。”水原康介正色說道。
“真的假的?”鄭軻苦笑着水原康介,“我可是瞎說的。”
“我們說的有可能是一個人。”水原康介瞥了一眼鄭軻,“趕緊把握的開水白菜做出來。都已經過去三四分鐘了。”
鄭軻塗亂一下舌頭,趕緊將白菜放入湯鍋中。
“水原先生,你說的那個黑衣人,不會是中村薊先生吧?”鄭軻隨口說道。
“那倒不是。我不認識叫中村薊的人。”
雖是這樣說,水原康介卻不停地念叨中村薊的名字,越念越覺得這個名字耳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
“中村薊……薙切繪里奈……中村薊……”
水原康介喃喃自語,不停重複着這兩個人的名字。
鄭軻張了張嘴,自己的一句話,不會把水原康介搞魔症了吧?
“我想起來了!”水原康介突然狠拍了一下桌子,“我想起來了!”
“喂,水原先生,你沒事吧?”鄭軻疑惑地看着水原康介,一驚一乍的,讓人有些受不了。
“那個人根本不是中村薊……不對,應該說,他曾經叫做中村薊。他現在的名字叫做,薙切薊。”水原康介連拍額頭,失聲說道。
“啊?薙切薊?他不會和薙切總帥有什麼關係吧?”鄭軻反問道。
“女婿。他就是薙切大小姐的父親。”水原康介皺起了眉頭。
鄭軻眨了眨眼睛,將繪里奈和中村薊的樣子對了一下對比,結果發現,還真的有些相像。
“我還以爲繪里奈是孤兒呢?但我也沒見過她父親露面啊。”鄭軻撓了撓頭、心中納悶道。
“你不知道就對了。”水原康介雙手抱胸,但臉上的神情並不輕鬆,“好像是因爲和老爺子的教學理念不同,結果被遠月學園驅逐了出去。不過,因爲我也是聽別人說,所以,我並不覺得是真的。”
驅逐……
鄭軻擦了擦額頭的汗,在鄭軻的腦海裡,凡是用了“驅逐”這個詞,都不是什麼好事。
“教學理念不同?”
鄭軻突然響起中村……不對,現在應該叫薙切薊纔對,他說過的料理理念,大概是用一批極有天賦的人,來訓練出一批新廚師。但是他既然已經和薙切仙左衛門分道揚鑣,爲什麼要返回遠月學園?難道不怕薙切仙左衛門再次把他趕出去嗎?
“喂喂,鄭老師,你小心點,白菜都軟了。”水原康介叫喊道。
“啊?”鄭軻低頭看了一眼水鍋,果然看到白菜都被煮軟了,尷尬地笑了兩聲,“對不起了水原先生,我剛纔在想其他的事情。我這就重新給你做。”
鄭軻趕緊把白菜撈了出來,又重新放入新的白菜。
“鄭老師,你能有什麼事好想的?對了,要不說一下你是怎麼認識的薙切薊?”水原康介開始八卦起來。
“怎麼認識?也不是刻意認識了……只是,他想讓我進入他的計(劃)……”
鄭軻的話沒說完,突然‘哎呀’了一聲。
“喂,鄭老師,你怎麼了?”水原康介也注意到鄭軻的臉色變得異常嚴肅,有些擔心地問道。
“沒……水原先生,我要去一趟薙切繪里奈的餐廳。我建議您今天先回去,改天有時間,我專門給你做一道菜。今天的飯錢,我抽時間給您送回去。”鄭軻洗了下手,衝出廚房,朝着門外走去。
“喂,到底什麼事啊?”水原康介也站了起來,對着已經跑出門外的鄭軻喊道。
“來不及解釋了,回頭再告訴你。”
鄭軻腦子裡只想着一件事,既然薙切薊能夠找到自己,那也就肯定會找到其他遠月十傑,否則,他也就不會刻意來到遠月學園。更關鍵的是,遠月學院的構造完全和薙切薊的計劃相吻合。
能夠進入遠月學園的人,廚藝要比同齡人厲害很多,培訓他們成爲新廚師的可能性,也遠比其他學徒高,更重要的是,其他的遠月十傑,比如司瑛士、小林龍膽等人,他們對料理的研究,也全都很深,或者說,薙切薊需要自己加入和需要他們加入,實質是一樣的。但是——
就算得到了其他十傑的支持,又能怎麼樣?
這纔是鄭軻所關心的。
難道遠月學園會因此而發生什麼大動盪?但無論怎麼看,薙切仙左衛門的地位還是相當穩固吧?
鄭軻百思不得其解,但還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繪里奈的餐廳。
平時,繪里奈的模擬店總會有絡繹不絕的客人,但今天,卻少了很多,大部分人都擠在了門口。
“對不起,我先進去一下。”
鄭軻也不管其他人的反應,硬生生地擠過人羣,迎面看到了薙切薊朝着門口走來。
在往裡面看去,發現了驚慌失措的薙切繪里奈,以及不明所以的幸平創真。
“喂,你這臭小子……給我站住!”
曾經做過秋選賽評委的喜多修治衝着薙切薊吼道,但薙切薊依然我行我素,繼續朝着門口走來。
“大叔,好久不見啊。”鄭軻喘了兩口氣,對着薙切薊打了個招呼。
薙切薊停了下來,看了一眼鄭軻,“本來我以爲我們有合作的機會,可惜啊……”
“大叔,這也不能怪我吧?你只是說你姓中村,可沒說你是繪里奈的父親。”鄭軻笑着說道。
“你知道了?”薙切薊看着鄭軻。
“華夏有句話,叫做‘沒有不透風的牆’。你也別這麼生氣,要不要去我的餐廳坐坐?當然,飯錢不能少,給個一百萬就行了。”鄭軻看着薙切薊說道。
鄭軻現在都對薙切薊的計劃懵懵懂懂,現在大致能推斷了大概,但想要更細緻,還是要聽薙切薊本人怎麼說。
薙切薊剛要回答,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了汽車的聲音,車燈透過餐廳的門縫,照了進來。
“看來我是沒有機會了。”薙切薊眯起了眼睛。
鄭軻也聳了聳肩膀,無奈地攤開雙手,“那可真是遺憾,唉,少賺了一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