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驚雲的家裡很簡單,一看就是窮苦人家,只是,步驚雲並不在此地。
“奇怪,步驚雲一家去了何處?”懷空有些詫異。
項一鳴蹙了蹙眉,取出了絕世好劍。
“你剛纔將絕世好劍藏在什麼地方了?”懷滅詢問道。
項一鳴聳了聳肩,正要說什麼,這時候,手中的絕世好劍陡然迸發出一股黑暗死寂冰冷的氣息,顫抖不已。
“步驚雲就在附近!”懷滅喝道。
項一鳴抓着絕世好劍,感受着絕世好劍傳來波動的方向,他伸手一指,說道,“那個方向,走!”
項一鳴再度將絕世好劍放回了靈魂項鍊之中,衆人飛快向着那個方向飛奔而去!
自此,懷空等人的命運也已經改變了,懷空不會去向帝釋天求取鍊鐵手,懷滅也不會假死,白伶或許不會死,駱仙、懷空、白伶的三角戀情貌似好像還能出現,畢竟駱仙是對懷空一見鍾情的。
搖了搖頭,項一鳴不再去想這些問題,快速的飛奔。
衆人接近了,頓時發現,前方有一羣人圍困着三個人。
那一羣人之中,被圍困着的三個人,其中一人,身穿一身麻衣。濃眉深目,雖然身披粗布衣衫,惟仍掩不住滿臉英挺不拔之氣,整個人看來軒昂偉岸,異常獨特。
但是,此時卻彷彿受了重傷一般,萎靡在地。
他緊緊地摟着兩個人,一男一女,那是兩個小孩子,粉雕玉琢,不過卻也同樣是一身農村裝扮。
“不哭死神?”
“我呸!”
“這樣也算是不哭死神?”
“使勁打!”
一羣人圍着青年,不斷的拳打腳踢,還不斷的冷喝着。
“還真是步驚雲啊!”項一鳴笑了笑,聳了聳肩,死死地看着身旁的斷浪。
“看我做什麼?”斷浪詫異的問道。
“嗯,若是沒改變你的命運,這一幕應該以你爲首……”項一鳴嘿嘿一笑。
斷浪苦笑不已,看來項一鳴對自己入魔的事情,記性不是一般的好啊!
“這個時候還聊天,你們要做什麼?”懷空無奈的說道,率先衝了出去。
項一鳴一揮手,衆人都衝了過去!
爲首一人的手中還抓着一個女子,看起來也不過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雖然一身村姑裝扮,但是卻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楚楚動人,只是,雙眸昏暗無比,分明是個瞎子。
“放手!”
項一鳴大喝一聲,從天而降,一劍劈下!
爲首那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便直接被一劍削斷手臂,項一鳴伸手一抓,已經將村姑抓了過來,此人必然是步驚雲的妻子,紫凝!
倚天劍爆發出強烈的劍氣,直接將眼前幾人殺死!
懷空出手,一腳將圍困步驚雲的幾人踹出去,懷滅更是直接,雙手同時出手,招招都是殺招,白伶雖然功夫差了點,但是比起這些人來卻強大了太多,只見到一抹倩影飄忽,彷彿雨中仙子,飄忽不定!
斷浪最爲輕鬆,隨意一掌拍出,就將一人殺死……
於是乎,項一鳴剛剛救下紫凝,殺了一人之後,還來不及出手,那些人直接被斷浪幾人滅殺了!
“卓大哥,卓大嫂,你們沒事吧?”懷空伸手扶起了步驚雲,問道。
步驚雲一臉焦急,項一鳴放開紫凝,紫凝撲入了步驚雲的懷中,哭泣了起來。
步天和步婷同樣哭泣了起來。
“小五,這一次謝謝你了……”步驚雲開口道。
“步……我還是叫你卓大哥吧。”懷空搖了搖頭,“不應該謝我,應該謝謝這位項先生。”
項一鳴沒有理會衆人,他的目光放在東北方向,那裡是一片凸起來的怪石,在冷風中桀驁而立。
“項先生?”步驚雲詫異的看着項一鳴,突然感覺有些頭痛。
“喂,你還真是失去記憶了啊!”斷浪笑呵呵的拍了拍步驚雲的肩膀,“還是失去記憶的好,如此一來,你也沒有那麼冰冷,倒是和風有些相像了……”
“斷浪?”步驚雲突然一口叫出了斷浪的名字。
衆人一愣,步驚雲卻詫異的說道,“爲何我會知道你的名字?”
“斷浪,你將事情告訴他,我有些事情!”項一鳴說了一句,千里不留行的輕身功法施展,飛快的衝到了那個怪石的方向。
“我剛纔明明看到了一抹白影,爲何突然又消失了?難道,是她?”項一鳴心裡有些驚異,快速的飛奔過去。
衆人詫異的看着項一鳴,搖了搖頭。
斷浪拍了拍步驚雲的肩膀,開始講述他們如何會來到這裡,至於步驚雲的記憶問題,斷浪也是沒有什麼好辦法,他所知道的,也僅僅是在天下山上的事情,雖然他與步驚雲也算是朋友,但是彼此之間卻並不怎麼說話……
項一鳴頓住了腳步,靜靜地看着前方。
怪石之後,一條身影不知道何時就已經藏在了這裡,一身素白衣,雖瞧不見她的容貌,惟從她的身影也感到,她猶如一座最完美、最美麗的雕像。
可惜,最完美的東西,往往都只能給世人欣賞,甚至妒忌。並不能捉摸。
也許正因如此,她整個人看來竟與人間一切悲歡離合無緣。
“雪緣。”項一鳴微微一笑,說道,“好久不見。”
白色人影身軀微微一顫,輕輕的嘆息了一聲,“項先生,好久不見!”
她是雪緣……
從出生起,她就不是真正的自己,一開始,她就是別人的替代品,是白素貞的替代品,是那個殺死了自己女兒的神的替代品。
雪緣,她不是紅塵中的人,她本就不屬於人世間。
她與紅塵無緣,不,不單是無緣,而且她半生所受的束縛雙常人還要多,可說是身不由已。
故她只有一個微未的心願,就是希望她可以吸食人間煙火,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
長生,相對於死亡是一種解脫而言,也是一種痛苦。
因爲時間越漫長,便越容易遭逢失落失望。當歲月無聲流逝,驀然回首間,你發現這世界上已再沒有一顆自己童年時的樹存活生長……這樣的長生,多麼寂寞?
轉眼白髮三千丈,一場往事下來,究竟什麼沒有變、沒有碎、沒有老呢?
就連那堅固的搜神宮,也終有日將化雲煙。再多輝煌,也如黃昏西湖上金色的倒影,不過剎那的炫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