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在申公豹嘹亮的嗓門中,姜子牙和馬小姐被送入了洞房。
餘下的人大吃大喝到日落時分,才搖搖晃晃的離去。
之後,一連四日,風平浪靜,馬小姐和那日判若兩人,不但對姜子牙關懷備至,對楚峰和申公豹也是噓寒問暖。
這天,早上,天矇矇亮,馬小姐沒起來,姜子牙不知因爲何故,也沒出房屋。
在院子裡打坐的楚峰,突然睜開眼睛,對幾步之外坐着,一臉沉吟狀的申公豹說:“有什麼不解的?”
申公豹朝茅草屋看了一眼,得到楚峰安全的眼神後,不解的問道:“道兄,我們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作爲宿敵,我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姜子牙過日子,不給他找點麻煩,算什麼宿敵?”
楚峰搖頭輕笑,一副你真是傻的可愛的樣子。
“現在不是兩個宿敵,是三個宿敵,用不了幾天,馬小姐就會露出真面目,按照貧道的推算,姜子牙會狼狽的離開朝歌,前往其他諸侯國,然後舉起造反的大旗。”
申公豹,作恍然大悟狀。
“造反,哦,我明白了,姜子牙的封神榜大業是通過傾覆商湯江山,來達到目的,沒想到這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師兄,真動起手來,這麼狠。”
“胡說,你師兄,是老實人”
楚峰搖頭,應劫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身不由己,姜子牙頂多算一個工具而已。
算起來,申公豹這個宿敵的自由度都比姜子牙的自由度大。
“不對啊,要是事情不如道長所料,姜子牙又去朝歌找紂王怎麼辦,我認識他幾十年了,上次在朝歌栽了,他不會這麼放棄的。”
申公豹皺眉。
楚峰笑笑。
“那貧道就逼他離開朝歌,這是他的命”
天徹底亮的時候,茅草屋的門打開,姜子牙從裡面走出來,跟楚峰和申公豹打過招呼,便拿起一個竹簡,坐在石凳上,觀看起來。
作爲要安邦定國的人,他每天花時間做得最多的事,就是讀書。
不一會兒,馬小姐出來,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做飯,打掃,而是來到姜子牙面前,語氣嚴肅的說:“子牙,我們家裡的糧食不多了。”
正打坐的楚峰,睜開眼睛,意味深長的掃了申公豹一眼。
後者偷偷豎起大拇指。
姜子牙盯着竹簡,頭也不擡。
“不用擔心,義兄說,以後他會定期送糧食和菜肉給我們。”
馬小姐眉頭一挑,一把奪過姜子牙手裡的竹簡,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你義兄是你義兄,你是你,他年紀不小了,又有一大堆後代,萬一哪天他不在了,那些後代那個會管你這個吃閒飯的。”
被打斷的姜子牙,嘆了口氣,一臉的無奈。
馬小姐又道:“我勸你還是去做點生意,以後我們夫妻倆也不用寄人籬下,依靠別人爲生。”
姜子牙不知如何回答,他在崑崙山學道四十年,除了學習兵法,治國安邦之策以及一些淺顯的道法,什麼都沒學過,哪懂得如何做生意。
在馬小姐的再三逼問下,姜子牙纔講出原因。
熟料馬小姐撲哧一聲笑了。
“冤家,你是真個不懂,天下最簡單的就是做生意,哪裡需要學。”
姜子牙聽說簡單,心中一動,詢問道:“做什麼生意?”
馬小姐見這懶漢終於開竅了,喜道:“我磨了點麥粉,你拿到集市上去賣。”
姜子牙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馬小姐把竹簡還給姜子牙,朝雞舍走去,路過楚峰和申公豹旁邊,眼中閃過一抹厭惡。
小夫妻倆過日子,總有兩個外人跟門神一樣在門前蹲着,總是讓人不舒服,加上之前還有一些恩怨。
今天第一次出手,輕鬆搞定丈夫姜子牙,馬小姐有點得意忘形,來到雞舍前,一邊餵雞,一邊側頭語氣不陰不陽的說:“兩位道長,不知以後有何打算?總這麼住在我家,也不是辦法。”
之前的那次衝突,楚峰可是十分清楚這個馬小姐爲人的。聽到問話,故意懶洋洋的說:“那有什麼打算,這裡吃得好喝的好,還有人伺候着,貧道哪裡都不想去了。”
馬小姐小眼睛閃過寒芒,這個臭道士賴上自己家了,這還了得。
申公豹火上澆油道:“你丈夫是我師兄,師兄師弟,就如同手足一樣,他吃什麼,我就吃什麼,他住什麼,我就住什麼,而且,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馬小姐忍不住爆發了。
“你們兩個無賴,給我滾,這裡是我家。”
“你讓誰滾”姜子牙爆發了,指着馬小姐,怒道:“你眼睛長到哪去了,你何時見過他們吃飯,睡覺。”
馬小姐眼睛紅紅的。
“可他們,他們說……”
姜子牙氣道:“誰讓你說話不陰不陽的,回屋待着去。”
馬小姐哼了一聲,甩手進了茅草屋。
振了一次夫綱的姜子牙,向楚峰和申公豹道歉。
“道兄,師弟,子牙在這裡替賤內道歉了。”
楚峰站起來,笑道:“不礙事,不過你夫人說的也是,貧道和申公豹叨擾的時間太久了。”
早就呆膩了的申公豹,緊跟着說:“師兄,這次我出來的時間有點久,回去晚了,恐師傅怪罪。”
姜子牙可是個老實人,好人,講義氣的人,聽到這樣的話,以爲兩人是被自己夫人氣走的,忙道:“道兄,師弟,你們這樣走了,把我置於何地。”
楚峰解釋道:“即便是沒有尊夫人,這一兩天我們也該走了,申公豹出來沒有稟明天尊,屬於私自出來,之前通天教主讓貧道做一件很重要的事,貧道還沒有稟報師傅。”
“是啊,師兄,我們確實要走了”
申公豹跟着說道。
姜子牙又挽留了幾句,但兩人去意堅決,只得依依惜別。
……
翌日,清晨。
人來人往的集市上,姜子牙拿着竹簡坐在攤位上,神情專注的看書,面前放着一袋開着的麥粉,就好像不屬於他一樣。
六七十步外的魚攤位置上,兩個短衣打扮的年輕後生,對視一眼,露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