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冷情兒起身走進自己的書房,關上了門。黎飛陽與黎飛雲相互對望了一下,很有默契地笑了,然後兩個人又開始吃飯。而冷情兒則坐在自己的電腦前,顫抖着雙手打開了那個寫着“情兒親啓”的信封,將信展開來看,黎飛安的字立刻顯現在了她的面前:
“情兒:
得知陽哥和飛雲要去找你,我很高興,也很擔心,高興的是他們可以見到你,擔心的是你的身體,我希望你能看到這封信,至少能證明你依然好好地活着,那樣,我已知足了。
攬月和抱月一直都在幫我,她們真是很好的女人,無論是生意上還是生活上,都給予了我無微不致的照顧,我不想辜負她們的情,所以我決定開始接受她們,雖然可能這輩子,我也無法愛她們如對你一樣,但我仍會用心去呵護好她們,因爲她們會是我的妻,我們還會有我們的孩子,抱月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相信未來,我們的日子不會寂寞了。
之前送你的七彩琉璃鐲已經碎成了兩半,我命人已經用金子打造修復好了,若是喜歡,就如從前那樣隨身帶着;若不喜歡,收起來便好。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就發覺了你的與衆不同,如今看來,那就是真實的你,一直都是,而我心中,這輩子都會記得,記得你的笑,記得你的歌。一程山水一程歌,一笛疏雨寒吹徹,夜深風靜時,總會想起這曲子,而你呢,是否也沒有忘記飛安呢!
飛安”
拿起信封中裝着的七彩琉璃鐲,冷情兒輕輕地戴在了自己的手上,撫着那鐲子上的梅花圖案,她想起當初黎飛安把它送給自己的情景,隨口唱起了黎飛安想聽的那首《一程山水一程歌》,彷彿這歌聲能穿透時空,飛到那個人的心裡:
是我將愁耽成醉醒做睡
還是愁與我的心共已累
非我賦詩詩賦我
非我飲酒酒飲我
何時鞋聲經已沾上蒼苔冷
世上何物最易催少年老
半是心中積霜半是人影杳
非我離月月離我
非我思鄉鄉思我
歸得昔日橋邊紅藥不識人
究竟是我走過路
還是路在走着我
風過西窗客渡舟船無覓處
是我經過春與秋
還是春秋經過我
年年一川新草遙看卻似舊
夜深孤燈照不悔
回首青江盡是淚
風情拍肩怕見明月減青輝
一程山水一程歌
一笛疏雨寒吹徹
夢在葉葉聲聲盡處輕輕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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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