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名士兵,緊張的看着面前的年輕人,對方好像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可以被自己一隻手可以撂倒的那種,一名普通的大漢也打不過的樣子,但是對方卻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恍若鬼魅,讓人心驚。
個別精明的士兵已經開始準備後退了,之前慕容復接管軍營的時候便是接連殺了數十人,眼前這個書生明顯和他們是一類人,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
但也有人想着一會兒怎樣立功,得到公子的賞識。
慕容復畢竟是經過大風浪的人,雖然夏侯正給他帶來的無盡的屈辱,一度使他陷入癲狂,片心驚之後,慕容復便迅冷靜下來,指着夏侯正道:“上,殺了這個書生,殺他者賞黃金百兩,官升兩級!”
慕容復很清楚,自己傷勢未愈,絕對不是夏侯正的對手,只有讓這些士兵拖住他,自己率大軍來圍,纔有機會殺死他。
巨大的金錢和仕途的誘惑之下,二十人都一窩蜂的全部衝向夏侯正,喊殺聲不斷,即便是之前有二心的人,此時也抱着僥倖的心理衝上去,或許此人真的只是個文弱書生,全然沒有想到爲什麼這個“文弱書生”這麼值錢?也沒想到爲什麼慕容復自己明明武功高也不自己上,而讓他們上。
在士兵攔住夏侯正的同時,慕容復施展輕功向西京城奔去,慕容博明顯是被人纏住了,否者不會讓夏侯正單獨出現在自己面前,這時候他就要靠自己,而此時只有西京城內的軍隊可以救自己!
慕容復的士兵沒有經過幾天訓練,全是一羣烏合之衆,不懂攻守,不懂配合,不懂陣法,對於如今的夏侯正來說簡直不費吹灰之力,片刻之後,二十人還有七八人,其餘人都躺在地上,多大是一劍穿心,活着的士兵大駭,想起慕容復父子剛到軍營的恐怖,不敢再與夏侯正爲敵,全部落荒而逃,慕容復給出的天價誘惑已經被他們拋之腦後,什麼黃金高官,都沒有自己的命重要。
夏侯正不是嗜殺之人,雖然他改變了很多,但心中一直對殺戮有幾分抗拒,既然這些士兵已經不打算阻攔自己,那也沒有必要斬盡殺絕,更何況慕容復正在逃,若是讓他進城,要想殺他,就要花更大的力氣了。
夏侯正全力奔馳之下,不久就看到了慕容復的背影,他正施展輕功,全力向西京逃竄,偶爾看向身後,看看夏侯正是否追了上來。
漸漸靠近慕容復,夏侯正手上一隻匕嚮慕容復激射而去,直取他的後心窩。
匕進入慕容復兩丈之內,慕容復才感覺到呼嘯聲,慕容復知道有暗器來襲,閃身躲避,抹去頭上驚出的冷汗,若是他慢上半刻,此時肯定已經中招,性命不保。
夏侯正度不減,與慕容復交錯而過,瞬間將其越,攔在他的去路上,笑嘻嘻的看向慕容復,“慕容公子,我們還沒來得及好好敘舊啊,怎麼這就要走?”
夏侯正嘴上說着閒話,手上卻是不偷懶,池陽劍出鞘,形成一道劍網,罩嚮慕容復周身要害。
慕容復全力防守,見招拆招,處境逐漸艱難,頭上已經開始浮現密汗,慕容復神情凝重,道:“夏侯公子,你我有些誤會,何必拼死拼活的,只要閣下願意就此罷手,我願奉上黃金萬兩,閣下以後也是我大燕的貴客,以王侯之禮相待,如何?”
夏侯正冷笑一聲,嗤笑道:“一個不成氣候的沒落王族,連宗族都沒有了的人,跟我談王侯之事,大燕早就亡了,自古以來亡了多少朝代,強如盛秦,富如大唐,你可曾見到哪一個朝代滅亡之後又復興過的,復興大燕,別做夢了,從今天起,你們慕容家就要斷子絕孫了!復興大燕的夢想,活着你是實現不了了,你就帶到地獄去吧!”
夏侯正的話可謂刻毒,慕容復心中大恨,心中怒火如火山辦爆,怒道:“在下好言相勸,你不要不識擡舉,我慕容復也不是你想捏就能捏的軟柿子!想殺我慕容復,你也要付出代價,大不了魚死網破!”
夏侯正也現了慕容復的武功精進了一些,應該是最近慕容博指點他的,不過慕容復傷勢未愈,遠不是夏侯正的對手。
夏侯正防備着慕容復的反擊,嘴上不饒人的道:“魚一定會死,網卻未必會破,就你這三腳貓功夫,根本上不了檯面,你北慕容的名聲不過是託先祖萌庇罷了,不然憑你的武功,連我都不如,又如何能與蕭峰並列,虧你還恬不知恥,沾沾自喜,慕容家真的沒落了。”
慕容復雙目赤紅,滿臉憤怒,大叫一聲,“夏侯正,士可殺不可辱,你如此辱我,我和你拼了。”
說着像是不要命似的向夏侯正攻了過去,招招致命,不帶一絲防守,夏侯正經過最初的一陣手忙腳亂之後,迅鎮定下來,防守的滴水不漏,所爲久守必失,夏侯正當然明白,但是慕容復傷勢未愈,又這樣強攻,必定不能持久,只要堅持過一陣,將不費吹灰之力擊敗他。
果然,慕容復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雖然不明顯,但夏侯正真確的撲捉到了,隨着慕容復呼吸越來越重,夏侯正抓住一個破綻,搶攻幾招,慕容復已經吐血倒地。
夏侯正也不再廢話,池陽劍閃電一般刺嚮慕容復的喉嚨,“等等!”慕容復突然大叫道,夏侯正稍一猶豫,劍尖停在慕容復脖子兩釐米處,慕容復甚至可以清楚的感知到,劍尖透出的銳利之氣。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夏侯正問道。
慕容復踉蹌站起,咳嗽道:“我感覺你一步步佈局,似乎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但是,有一件事,你肯定沒想到!”
夏侯正好奇道:“什麼事?”
慕容復顧左而言他,“從小我娘就告訴我,我是大燕復興的希望,我的一生都要爲復興大燕而奮鬥,我從小以來就沒有童年,我每天要花四個時辰讀書,花四個時辰練武,花四個時辰睡覺,蒼白而乏味······”
夏侯正不耐煩道:“我又不是你爹,別跟我說這些?“
慕容復大怒,上前幾步指着夏侯正喝道:“你!”然後似乎要去抓他的衣服,夏侯正用劍鞘擱開,慕容復的另一隻手閃電般的出現在夏侯正的肋下,夏侯正來不及多想,池陽劍怒劈而下。
退後幾步,夏侯正吐出一口鮮血,前面,一顆斗大的頭顱飛起,一具無頭屍體轟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