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正手持池陽劍,快追上了破軍的身影,一劍斬了過去。
這一劍,沒有什麼華麗的招式,只有絕對的度和力量,夏侯正就是想趁破軍立足未穩之際重創他。
“哼!太小看我了。”破軍心中怒吼,雙劍架起,將池陽劍架在胸前,夾住夏侯正的劍。
“夏侯正,你太囂張了。”破軍怒吼,一劍繼續格擋,一刀撤下,向他削了過去。
面對破軍這一招,夏侯正不可能用血肉之軀去抵擋,即便覆蓋真氣能擋住,但那消耗極大,所以夏侯正立即抽身後退一步,躲過這一劍。
“對付一條不斷換主人的狗而已,你還想讓我又多認真?”夏侯正對戰之中,仍舊不忘對他進行嘲諷,激怒他。
破軍的劍在他面前劃過之後,夏侯正停住腳步,一腳踹了出去。
破軍此時正好雙手交錯,右手想要抽劍斬夏侯正的腳,卻被他一腳踢在手臂上,再次被踢退幾步。
“破軍,我以爲你那麼囂張,會有多厲害了,原來也就這種程度而已,難怪說會叫囂的狗不咬人!”
夏侯正長劍直取破軍咽喉,口中仍舊不忘嘲諷,既然破軍那麼囂張,他就從心理和生理兩個方面摧毀他的信心,當然,這樣做還可以激怒破軍,讓他做出一些不理智的選擇。
“哼!”破軍一言不,側身避過夏侯正的劍,雙劍橫掃,眼中冷茫閃動,顯然內心並不如表面那般平靜。
“哈!”夏侯正右踏一步,池陽劍拖動,也是向着破軍掃去。
破軍低頭,劍勢依舊不該,執着的掃向夏侯正的小腹。
夏侯正當手在破軍的劍上一按,翻身而起,一劍劈向他的後背。
破軍反手格擋,一個翻滾,拉開與夏侯正的距離,此時交手不過一分鐘,他已經出了一身冷汗,幾次交手可謂兇險至極,他差一點就折在了夏侯正手裡。
破軍凝視着夏侯正,心中越警惕,沒想到這個不被他放在眼裡的小子竟然可以做到這一步。
“好了,熱身結束,破軍,接招吧!”夏侯正站定,長劍一蕩,劍氣便排山倒海的向着破軍推了過去。
幾次交手之間,夏侯正已經大約摸清了破軍的武功境界,他也是先天巔峰,但是境界略有波動,不甚穩固。
“哼,殺破狼!”破軍見夏侯正攻來,不退反進,擡起一雙寶劍,雙劍合璧,迎向夏侯正浩瀚劍氣。
只見一道真氣構築的虛影天狼從破軍身上撲咬而出,與夏侯正的劍氣碰撞,狼影撲咬不斷,竟擊散了夏侯正的劍氣,朝夏侯正猛撲過去。
“哼!”見此,夏侯正卻是面露喜色,池陽劍再斬而下,劍芒爆射而出,與真氣狼影相撞,出驚天的爆炸。
一時間,宮殿之內木屑紛飛,巨木斷裂,巨大的宮殿搖晃欲倒。
“轟!”
兩道身影從宮殿內爆射而出,於夜空之中不斷碰撞,只見劍影晃動,劍氣飛射,前來支援的軍隊被兩人的散落的劍氣所傷,頃刻之間便傷亡大半。
爲將軍這才意識到這不是自己能插手的戰鬥,連忙下令全軍後退。
“弓箭手準備!”武林至尊狼狽的被人從宮殿之中扶出來,見軍隊來援,立即命令道。
看着空中激戰的二人,武林至尊雖然很想馬上放箭,射死夏侯正,可是卻又顧忌破軍,不敢放箭。
以破軍的性子,若是他這樣無差別放箭攻擊,最後就算夏侯正離開了,破軍也會找他算賬。
空中,夏侯正長劍一揮,無數劍氣向着破軍籠罩而去。
“哼,這種範圍巨大的無差別攻擊,除了讓自己消耗更大之外還有什麼用,難道還妄想給老子造成傷害?”破軍冷笑,雙劍在周身舞動,防禦的滴水不漏。
這種無差別攻擊就是這樣,雖然範圍巨大,但是威力卻比單獨的劍氣稍弱,如果對上比自己差上一截的人,自然無往不利,甚至一招就能解決戰鬥,但是對上破軍這樣和自己相差不大的高手,這招作用不大。
夏侯正自己顯然也知道這一點,但是他卻依舊用了出來,自然不會輕易罷休,做出賠本的買賣。
只見藉着滿天劍氣籠罩破軍之際,夏侯正已經雙腳踏在宮殿之上,雙膝微曲,池陽劍向後回藏於腰間。
終於,在破軍解決完那些劍氣之後,見夏侯正站在屋頂上一動不動,以爲他在趁機回覆,立刻攻了過去,“哼,若你在剛剛劍氣將我包圍之時攻過來,說不定我還會手忙腳亂一番,可是你卻自尋死路,竟然在對戰之時坐以待斃。”
看着飛攻而來的破軍,夏侯正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只見他池陽劍迅斬出,一道凌厲而極的劍芒也隨之飛出,正好對着迎面而來的破軍。
劍氣凌厲而極,在破軍還未來得及反應之前,劍氣已經到了他的面前,此時再想用雙劍格擋,時間已經來不及,破軍只得運起全身真氣,硬接這一招。
“噗!”破軍吐血飛退,身體撞在圍牆之上,咂翻了一片牆壁。
這一招拔劍術乃是帝釋天收藏的頂尖秘笈中所記載的一招,消耗很低,卻威力巨大,但是需要長時間的蓄力,否則招式還不如一些普通劍招。
夏侯正之前那無數劍氣便是爲了拖住破軍,以便爲自己贏得蓄力的時間罷了,雖然破軍很快就擺脫了那些劍氣,但夏侯正蓄力已經基本完成,雖然沒有達到最佳狀態,但威力已經足夠破開破軍的防禦了。
破軍也是倒黴,本來他有機會知道夏侯正這一招的由來並看出端倪做好防禦的,可惜他得罪了洛仙,在他去挑選武功時洛仙根本沒有給他講解,任由他自己去找,地宮裡秘笈那麼多,他最後只隨便翻看了幾本秘笈,夏侯正練的那一招,他根本沒有看到,自然也無從瞭解。
夏侯正一躍便到了破軍身前,只見破軍胸前一道長長的傷口血流如注,傷口周圍也被劍氣絞的血肉模糊。
“咳咳……!”破軍再次吐血,夏侯正的劍氣已經侵入他的內俯,讓他血氣翻涌,經脈受創。
夏侯正雙眼冷如寒冬,本來頗有幾分柔和的臉上此時盡是殺意,真氣注入手中的長劍,飛快的斬向破軍的脖子。
破軍武功不差,饒是夏侯正也不能說自己可以輕易取勝,能做到現在這種程度,多少還有一點運氣的成分,如果之前破軍能夠在對付那些劍氣時多花幾分力氣,早出來兩三秒,戰鬥估計還會持續下去。
當然,這不是說現在戰鬥就已經結束了。
破軍雖然居於弱勢,但是眼中還是一片堅定,他的鬥志還未被擊垮,他勉強支起一隻手臂,橫劍擋在面前。
“鐺……!”
破軍的天刃被池陽劍彈飛,而池陽劍依舊劍勢不減,執着的斬向破軍的脖子,有一種不將他斬殺便絕不罷休的意思。
“咻~!”
劍氣破空之音從身後傳來,夏侯正腦海中飛快的閃過無數念頭,最終得出結論,若是他執意擊殺破軍,那他在破軍被殺掉之後也會中招,不死也要重傷。
顯然,在這皇城之中,一旦讓自己落得重傷,那就基本上代表着必死之局,並不是明智的選擇。
這個念頭閃過之後,夏侯正馬上放棄對破軍的殺招,立即撤劍回防。
一道劍芒與池陽劍相碰撞,讓夏侯正意外的是,這一道劍芒雖然氣勢如虹,但它的威力並不大,夏侯正一揮劍,輕而易舉的就將他打散了。
短暫的錯愕之後,夏侯正馬上回過神來,嘴角微微上揚,輕身自語道:“熟人嗎?”
這一次,他沒有再去執着於擊殺破軍,一躍上了一座假山,向着另一邊看去。
一道挺拔的身影於黑暗中走出,他星眸劍眉,俊朗的臉上掛着一絲對萬物寬容的笑容,一身散的劍意又在悄然告訴他人,這個人也是一名絕頂高手。
他對着夏侯正點點頭,打了個招呼,如同熟人偶然相見一般,“夏侯正!”
雖然被這人背後偷襲,打斷了他對破軍的必殺之舉,但夏侯正沒有一絲惱怒,他微微躬身,彬彬有禮的笑道:“果然是你,無名前輩!”
來人正是在絕無神手上受傷之後便一直隱匿的無名,不過此時他面色紅潤,腳步穩健,呼吸強壯有力,傷勢已然完全好了,甚至功力也恢復了。
“無名,你爲什麼要出手,老子纔不用你救,你以爲老子會死在這個黃毛小子的手上嗎?”破軍支撐着站起來,對着無名大聲吼道。
他這時候的樣子,就像一個打架輸了卻又好面子的半大小子,看見哥哥來幫自己,便開始強撐。這種行爲讓夏侯正都覺得有些好笑。
“你猜到是我了?”無名對於破軍的怒吼一點也不理睬,反而很有興趣的看着夏侯正問道。
“當然,前輩出招,明顯是爲了救援破軍而來,但是前輩雖然圍魏救趙,攻擊我必守的地方,卻留有很大的餘地,並不想傷到我。這個世界上,除了無名前輩,還有誰會在意破軍的性命,而且還顧忌到我?”夏侯正接道。
“龍脈真的在你手上嗎?”救下他已經是念在師父的情分上,無名並不想圍繞着破軍多說什麼,轉移話題問道。
“沒錯,龍脈的確被我拿走了,雄霸一開始就沒有拿到龍脈!”夏侯正微微點頭,供認不諱。
現在武林至尊已經認定龍脈在他手中,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再說了,即便他們知道又能怎麼樣?夏侯正根本不怕他們來搶。
要不是之前在凌雲窟怕聶風和步驚雲尷尬,以及提防雄霸與武林至尊聯合起來將他堵在洞窟裡,他根本不會嫁禍雄霸之類地事。
“交出龍脈吧,龍脈是武林正氣集結而成,關乎天下穩定,你……聽我一言,不要讓自己成爲武林的罪人!”無名神色關切,勸說到。
無名離夏侯正更近了,此時兩人相隔不過十餘米,對於他們來說,這點距離一個呼吸就能跨越。
夏侯正警惕起來,雖然無名一副對他無比關心的樣子,但是夏侯正明白,以無名爲武林安危着想的性子,只要自己不願交出龍脈,這一戰無可避免。
“無名前輩,江湖武林自古便是如此,永遠在一個你殺我我殺你的循環之中,有沒有龍脈,其實關係不大,大家又何必把武林安危這種事情和一件死物扯上關係了?”夏侯正反問道,態度已經十分明顯,並不願交出龍脈。
這也是人之常情,若是在夏侯正剛剛得到龍脈之時,無名來勸說他,他說不定還會拿出龍脈教給至尊,可是在他嘗過龍脈強大的效果之後,他便再也不願叫出去了。
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就是這麼個道理,這就像一個習慣了飛機火車的度的人,你讓他再去適應蝸牛一樣的度一樣。
更何況,夏侯正來這裡可不是爲了討論是否交出龍脈,而是要宰了所謂的武林至尊,爲自己那幾個無辜的夥計出這口怨氣。
無名搖搖頭,“夏侯正,若無這龍脈壓住天下邪氣,只怕這天下會更亂,龍脈關乎天下安定,並非只是一句傳說而已,更不是什麼無稽之談!”
“前輩錯了,天下之亂,亂在人心,皆是由於天下人爭強好勝,貪圖名利,爭奪權勢,紛爭不斷,所以天下才會亂。”夏侯正依舊堅持,並不爲無名的話語所動,而且還在不斷給他灌輸自己的理念。
“你這是強詞奪理!”無名的信念豈是那麼容易動搖的?
“無名前輩,算了吧,我們誰也說服不了誰,還是用劍來見證一個高低吧。”夏侯正長劍一指無名,堅定道。
“如果你輸了就交出龍脈?”無名還在努力。
“難道前輩輸了就任由我殺掉他?”夏侯正一指武林至尊,笑道。
“這自然是不可能的!”無名沉聲道,語氣中微微有些怒氣。
“我一向講究等價交換,就算賭鬥,雙方的拿出的籌碼不說相等,至少也該相差不大吧!”夏侯正聳聳肩,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