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人生目標
“秦隊。”女警走過來。
“小何，你好。”秦月點點頭。雙方明顯是見過的。
“費局……”秦月把費揚拉到一邊，皺眉道，“小何是文職人員，當魚餌不合適吧。”
“挑不出人啊。”費揚很感慨，“局裡全是些糙老爺們，怎麼扮都不像女的。再說，還要高挑、白皙、漂亮，只有小何滿足條件了。”
“你別擔心，思想工作都給她做好了，事情辦完，轉正，提幹，她也答應了。”費揚拍着胸脯，“凡事都有風險，我們做好保護工作，是不會有問題的。”
“好吧。”秦月點頭。
話雖這麼說，小何女士還是很怕，從表情，發白的臉色，就知道內心狀況。只有秦月這種女漢子，纔敢玩一線衝鋒。
小安大師的眼珠，則一直在小何身上打轉。這姑娘，活脫脫就是兩分秦月嘛。眉眼不像，臉型有點像，身高差不多。難怪兩人認識呢。
卷宗上的受害者，也有這些特徵啊。莊小安心裡一動，難道，歹徒是衝秦月來的？她在南固的時候，南固發現屍體。等她調到市局，屍體又到順安郊外了。
哦……不對，自己發現屍體的時候，秦月也在市裡進修。
衆人行動迅速，很快，布控完成。釣魚點，是在蘆葦灘以西兩公里的江邊廣場。這裡長期有失足婦女出沒，警方屢掃不絕。
第三具屍體的身份早已確定，就是失足中的一員。
小何絲襪短裙，濃妝豔抹，趁着黃昏開始站街。
一羣警察藏在近處的民牌車裡，伺機而動，至於莊小安，則隨着美人，在兩條街外守監控車。
兇手對目標有選擇。自然有一個踩點、瞄準的過程。釣魚計劃的目的，也不在於現場抓捕，而是密切監控，錄下試圖接近小何的可疑人等，再行鎖定。
爲這次任務，市局專門支援了一臺動中通指揮車，gps定位、遠程音頻視頻，功能齊全。七、八個便衣警察，扮成小販和擦皮鞋的，以圓環形守在小何附近。都帶針孔攝像頭，車內大屏幕實時監控，務必不讓可疑人員走脫。
果然是添頭啊。莊小安沒事幹，累贅感很強烈。到了南固，連家也沒回，還要聽指揮，服從命令，簡直氣悶得很。
唯一的好處是，有女神可以欣賞。秦月一顰一笑。英姿煥發的樣子，都動人之極，看不膩。
天色漸黑，附近人也多了。廣場舞大媽紛紛入場。音樂此起彼伏，勁爆亂響。
小何等一幫“失足”，則站在燈光昏暗處，等待客戶上門。
這些失足。主要是下面鄉鎮的婦女，趁男人外出打工，到縣城撈外快。成分不復雜。以鄉黨扎堆，有生意就做，沒生意就打零工，活得挺瀟灑。
總的來看，失足之間還是和諧的，偶爾有一兩個獨身站街女，也和鄉鎮黨相安無事。要不是走投無路了，一般人也不會幹這事。
上次埋屍在蘆葦灘的受害者，也是其他婦女提供信息，才找到家人，確定身份。事發後，婦女們很是驚恐了一陣，後來見沒事，又重操舊業了。按衆人的說法是：“俺們這些，人家殺手看不上的。”
的確如此，失足的客戶，以5、60歲的中老年爲主，圖的就是個便宜。像小何這種三分姿色的，一看就“很貴”。其他婦女都開始上活了，還沒人來搭訕。
“她站在那裡，會不會太突兀？”秦月蹙眉道。
“沒事的。”對講機裡是縣局刑警大隊長宗逸，費揚的得力手下，這貨語氣很肯定，“時間還早，這會兒找小姐的，都是窮鬼。條件好點的，就挑食了，也不想被熟人看見，要慢慢溜達，精挑細選。”
這貨！在這蹲多久了。
從這一點也能看出，縣局其實對釣魚工作早有計劃，只不過秦大隊橫空出世，就順水推舟，積極配合了。
大家心照不宣，但很明顯，費揚等人對秦月是帶着些尊敬的，包括米局，也是態度和藹。
莊小安眼珠轉動，聽蘇紫靈提過，阿月的父親也是公安系統領導，但具體沒多說。不過，她既然是雪冰的閨蜜，來頭想必不會小。從這麼年輕就是副所，又培養進修，又大隊長的，從晉升就可見一斑。
當初，水工農不敢造次，多半也是忌憚。
但她爲什麼當警察呢，在派出所還不好，偏要選高風險崗位，女漢子的思維，真是難以理解。
“有情況！”對講機裡響起聲音。
衆人立刻看向屏幕，鏡頭中，一個男人走向小何。
從小何的角度看，對方的臉就很清晰了。這是個60多歲的老頭，氣色不錯，穿件皮爾卡丹襯衫。
“小姑娘，一個人啊？”老頭笑眯眯地打招呼。
“嗯……”小何明顯是心理素質不過關，下意識地退後一步，聲音有些抖。
“你真漂亮。”老頭嘖嘖道。
小何不說話。
“她行嗎？”秦月不禁皺眉。
“行的。”對面宗逸道，“完全符合剛剛失足，內心掙扎的狀態，就是個雛。和上次出事的女孩很像。”
“有困難，叔叔可以幫你解決嘛。”老頭說着，就想摸小何的手。
小何又退一步。
“告訴他，你在等人。”秦月對另一頻道下令。
“我在等人。”小何往一邊走。
“唉，別走啊，我有錢，有錢的。”老頭腆着臉，作勢掏褲兜。
“讓他滾！”宗逸道。
“滾！”小何低聲叱喝。
“不做就不做嘛，幹啥罵人呢。”老頭訕訕後退，往遠處的老年秧歌隊走。
“回頭調查這個人！”秦月道。
“不用了，這傢伙外號‘老花蟲’，貿易學校退休幹部，每個失足都光顧過的，這一帶的名人，不具備作案條件。”宗逸道。
“方案有問題。”秦月蹙着眉。“她不可能一直不做生意。”
“沒事，還有人扮嫖@客，等會就來。”宗逸道，“主要是盯鏡頭，看周圍有沒有居心叵測的人。秦隊，你們任務最重哦。”
“知道。”秦月道。
秦月和幾名警察一人負責一個屏幕。莊小安直打哈欠，沒辦法，只有看美人了。
“莊小安，你還是回家休息吧。”秦月被這貨盯得渾身不適，忽然轉頭道。
“啊？”莊小安一呆。
“反正也沒事。”秦月正色道。“你不是就住在南固嗎，有傷在身，還是不要硬撐。”
“是啊，小安大師，秦隊是關心你啊。”一旁那個說“運屍袋”的傢伙立刻插話。
“讓小王送你。”另一個傢伙道。
靠，事還沒做，怎麼就趕哥走呢。居然是衆口一詞，人心不古啊。
莊小安思考兩秒，走就走吧。在這傻坐着也無聊。冷臉冷板凳的，哥還不稀罕。
等需要哥的時候，怕就不是那麼好請了！
莊小安騷然一笑：“也好。”
“小王，莊小安身體不適。你送他回家。”秦月立刻朝對講機說話，一邊又道：“這幾天行動，你也不要參加了，有問題再找你。”
小安大師冷笑。本想騷然起身，揚長而去，無奈兩腿發軟。只得長嘆一聲。
回了家，韋豪開門，不由大爲驚詫，少不得又解釋一番。
“莊哥，你好好休養吧，做飯我包了。”韋豪拍着胸脯，一邊浪笑，“對了，有個好消息，咱們的資產，現在已經變成200萬了。股市上大有斬獲！”
“你小子，再接再厲！”莊小安興趣不大。剛又落袋80萬，聽詩晴說，功德點也是可以換錢的。哥現在不缺錢，只缺愛啊。
“嗯！”韋豪很興奮，“炒股有意思啊，研究經濟運行，其中樂趣無窮，我終於找到人生目標了。”
“哦？”莊小安心頭一動，“你的目標是啥？”
“賺錢！”韋豪道，“當成功人士，我的偶像一直是李加誠，馬勻這些富豪！”
哥的目標是什麼呢？躺在房間裡，莊小安不禁胡思亂想。
好像從一開始，就沒什麼目標。diao絲時期，想的是畢業，工作，然後，應該就是正常人的軌跡，娶妻生子，平凡一生。至於其他，都太遙遠了，想都沒想過。
仙雷降下後，先想的是修煉，然後是賺錢。再然後，就是疲於奔命，應付各種危機。到今天，真該思考一下未來了。
按小說上寫的，神仙的功法，不都是什麼飛昇仙界，長生不老嗎，可是仙雷，紫微雷霆術，都沒這功能。
或者說，沒有這類說明，假如雷法能擴到20滴，或者更多，會有什麼變化？
要麼，就老老實實地在22局做事，領任務，出生入死，替天行道。這麼多美人，還有仙子……
想起虛凌曼，莊小安頓時又眯起雙眼。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龍飛那王八蛋，不就是這麼玩的嗎？哥怎麼能輸給他呢？
什麼雞毛目標，這就是哥的目標。修煉，強大，美女，財富，一個都不能少！
莊小安想得眼神閃爍，目光一掃，忽然看到電腦桌上的金屬匣子。
從衛誠陽處得來的“如意歡喜大@法精要”，還一直沒時間看呢。
“開啓所謂仙界，飛昇，以獲得無窮能量……”洛嬋的話猶在耳邊。
沒有進入太極派的體系，很多東西不懂，但不代表哥不能自學啊。瞭解一下，不修煉，又沒損失。
莊小安拿出微型書冊，使勁去看那些米粒大小的字，過兩分鐘，不由呆立當場，這上面寫的，居然真是長生不老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