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致勝關鍵
哥都忘了這茬了。[.
莊小安打個哈哈。兩人下了直升機,俞錦兒又詳細問一遍經過,就把人扔在營房,直接消失了。駐港部隊這邊倒是很客氣,安排了個單間暫住,伙食也是小竈,除了不讓亂走,其他待遇都是高幹級別的。
莊小安又沒手機,打電話也不讓,還以爲被軟禁,直着嗓子喊了一陣,部隊這邊立刻就來了個政委,大校級別,和顏悅色地勸,說俞主任臨時去處理些公務,很快就會回來的,有什麼需要儘管提。
這下,莊小安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悻悻作罷,就乾脆盤膝一坐,修煉起來。誰知天色才亮,就被俞錦兒闖入房間。
“你笑什麼?”俞錦兒一屁股坐下,有些生悶氣的樣子。
“還說你把我忘了呢。”莊小安騷騷一笑,“誰欺負你了?”
“莊小安,給我嚴肅點。”俞錦兒橫他一眼,“兩名調查員被害,是你的戰友,必須要抓住真兇,給他們報仇。你還笑得出來。”
怎麼一下就扯到大義上去了?莊小安差點翻白眼,想了想又道:“還有呢?”
“還有就是,這塊玉佩非常重要,上面十分關注。”俞錦兒又道。
“怎麼說?”莊小安不禁皺眉。死鬼宋老三說“命運之輪”的事,除了宋仁諾以外,沒人知道啊,難道是宋仁諾說了?但以這貨專門編故事忽悠老三來看,根本不可能。
“昨天下午,幾乎就在清水灣別墅失火的同時,祝別鶴遭槍擊。”俞錦兒道。
“喲!”莊小安一驚。這貨還是不敵子彈啊。
俞錦兒注視着他的表情:“祝別鶴重傷,弟子一死一傷。對方除了用槍,還有拿劍的高手。一擁而入,行兇後急速逃竄,過程不超過3分鐘。莊園裡的財物完好無損。警方推斷,是仇殺。”
“但我認爲,絕不止這麼簡單。宋仁志親口承認,玉佩在他手裡,而和宋仁志勾結,下咒害阿珍的人,祝別鶴嫌疑最大。”俞錦兒道,“而現在,宋仁志也死了,那麼誰會去殺祝別鶴呢?假如別墅裡的槍手是宋仁志手下。那麼必然會通知祝別鶴,事情敗露了,祝別鶴就該遠走高飛纔對。假如他並未參與,就不可能有人去動他,時間偏又掐得如此之準。”
“所以,只能是另一幫人,出於另一種目的,要襲擊祝別鶴,搶走某樣東西。而宋仁志把玉佩放在哪裡最安全呢?什麼地方不怕搶。又不怕推算呢。這一來,結果就昭然若揭了。”
“很有道理!”莊小安假裝思考,心底暗暗佩服,簡直跟哥親自探查的差不多了。
“你沒有想過。”俞錦兒笑笑,“如果你我都死在別墅了,現在22局會做什麼?”
“這樣的話,22局肯定就以爲是我和什麼高手勾結。然後。查我的身份就會發現,我是臨時工。”莊小安皺眉,“然後。再回大陸查我認識的人。”
“不錯,這樣的話,調查就會引向歧路。浪費時間,給真兇逃脫的機會。所以宋仁諾不惜鋌而走險,帶槍手返回,要殺我們。”俞錦兒道,“再仔細看,視頻裡這些臺詞都是精心考慮過的。第一,關於你和誰勾結,隻字不提,避開了祝別鶴的名字。第二,一直在通過宋爵士的口,強調這塊玉佩沒用。”
“可惜,宋爵士還活着。”俞錦兒道,“1小時前,我給宋爵士看了錄像。宋仁志一說出‘命運之輪’四個字,宋爵士立刻心跳加速,血壓升高。然後,他馬上又掩飾說,是這個逆子讓人生氣。”
“而之前他的說法是,玉佩有一些使人身體健康的作用,所以才引起了上面重視。”俞錦兒笑笑,“他爲什麼要欲蓋彌彰呢?錄像上宋爵士的表現,和現在判若兩人,這夥蒙面人也在欲蓋彌彰,他們想掩飾什麼?”
“老宋這麼快就醒了?”莊小安皺眉。
“他身體很好,簡直不像80多的人。這也是我們第一次得到他的體檢報告,醫生說,宋爵士心臟、器官等,衰老程度都比較遲緩,差不多是在一般人50多歲的水平,不超過60歲。要不是那一槍,肯定是能再幹10年才退休的。”
“這麼猛?”莊小安眼珠亂轉。你孃的,所謂命運之輪,真有這功能?
“這種情況雖罕見,也不是沒有。廉頗70多歲,每頓飯還能吃一斗米,十斤肉,神力驚人。宋家祖上幾代也都是高壽,宋爵士的祖父,是活到了一百歲的。”俞錦兒道。
“你想說什麼,遺傳基因好?”莊小安故意問。
“我是這麼想的,但上面並不這樣認爲。另外,就是宋爵士捱了一槍,居然沒死,殺手縱火,也沒燒到。這是純屬運氣,吉人自有天相呢,還是說有什麼在保護他呢?”俞錦兒一擺手,“你別插嘴。這是我轉述的,上面的原話。”
“就算有,玉佩不是沒在老宋身上嗎?”莊小安反問。
“暫時沒在。但他戴了很多年,從未離身。”俞錦兒道,“也許,這種力量還在他身上。”
“好吧,這和我有什麼關係?”莊小安裝傻。吸了白光的事,打死也不能說啊。
“讓你引起重視。”俞錦兒盯着這貨,“另外,告訴你敵人的目的。對方佈局這麼久,死了這麼多人,就是爲了幫宋仁諾奪家產?人傀師,是中華失傳的一脈,上次有記載的典籍,還是在元代。而據目前的情報瞭解,宋仁諾並不信風水之類,也和術數屆沒有來往。但在宋爵士的玉佩失蹤後,他好像突然變了,尤其半個月前,有鄰居說,他家裡去了些風水師,搞神神秘秘的陣法,然後又聯繫上了臺灣的班智。”
“長話短說。”莊小安忍不住掏耳朵。
“到底誰是領導?給我耐心點!”俞錦兒惱了。
“是是。”莊小安嘴上答應,兩眼盯着咫尺之外的紅脣,不禁色心大起。美人這會兒的神情。多像老師在說教啊。要是哥晉升了,爬到錦兒頭上,豈不就是霸道上司俏秘書了?
“另一條線索,來自道德真人張古。”俞錦兒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並未注意這貨的猥瑣,“昨晚,李玄也看了錄像,立刻向張古報信,說了‘命運之輪’四個字。而張古的第一反應,是回玉華山。”
“玉華山?”莊小安來了興趣。
“三清派的祖庭所在。”俞錦兒道。“張古連夜從首都回山,是要請示派裡的老祖宗。他有一位一百多歲的師祖,北伐時期,就和先總理一起共事過,據說法力通玄,但一心隱居求道,不問世事。非天大要事,張古絕不去打擾。他上次回山,還是在40年前。正是偉人逝世,神州動盪之際。”
莊小安聽得一愣一愣:“張古多少歲了?”
“70歲肯定有了,也許有80歲,誰知道呢。”俞錦兒微微眯眼。“他是我們22局的前輩,事到如今,早已不過問俗務了,李玄是他的關門弟子。張古除了是術法宗師。還享受副國級待遇,是真正的元老。”
“靠……”莊小安徹底呆住,“新聞裡沒聽過這名字啊。”
“享受待遇而已。又不擔職務。而且他自己也不願管事,平時誰都請不動的。”俞錦兒目光炯炯,“然而,他一接到李玄的電話,就一反常態,急忙回山尋訪40年未見的老祖宗。”
“然後呢?”莊小安坐直了。
“到底有沒有找到,或者找到後說了什麼,我們是不清楚的。只知道,張古於40分鐘前下了玉華山,第一句話就是準備飛機,他要到香港來!現在,應該在去機場的路上。”
“這是好事啊!”莊小安頓時眉飛色舞,“高人出馬,啥都解決了。”當然,也就不用勞煩哥了。
俞錦兒不說話,盯着這貨,眼神銳利,又像在看白癡。
“怎麼,我說錯了?”莊小安被看得有些發毛。
“如果這塊玉佩,真是什麼命運之輪,那麼絕不能讓張古得到。”俞錦兒聲音極低,藏着凜冽。
“爲什麼?”莊小安真的詫異了。
“具體你不需要知道。”俞錦兒眼裡閃過寒芒,“總之,大家立場不同。”
“哦……”莊小安若有所悟,“就像你和李玄不對付?”
俞錦兒笑了:“這次協助宋爵士的任務,本來應該是由我單獨負責的。不過也好,有人臨陣脫離,泡妞去了,分擔了主要責任。”
他孃的啊!莊小安聽懂了,忍不住暗罵。這兩邊,應該又是派系鬥爭了,還涉及到高層,看來22局也不是鐵板一塊,暗流洶涌,哥又扯進來了。至於李玄,這王八蛋尤爲可恨,不僅耍陰招,還敢泡哥的女人。
張古來香港,除了爲命運之輪外,未必沒有幫弟子擦屁股,出頭的意思。
“哦,你剛纔說上面的意思,不是張古吧?”莊小安再次確認。
“不是。”
那就清楚了。雖然俞錦兒有挑撥仇恨之嫌,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古人誠不欺我!
莊小安想到此處,不由眯起了眼睛:“你有辦法對付張古?”
見這貨突然來了勁,俞錦兒不禁微微一笑,一邊搖頭:“對付不了。”
“那你還說。”莊小安翻白眼。
“雖然對付不了,但他不是還沒到麼。在此之前,只要我們提前一步取得玉佩,他也只能白跑一趟。”俞錦兒伸手一指,“而你,就是致勝的關鍵!”
莊小安頓時無語,他奶奶的,說了這麼多,最後又繞到哥頭上了。
“莊小安,不要再找藉口了。”俞錦兒說着,語氣轉冷,“這一回,你必須算,而且必須算準。不僅爲了這次任務,也要洗脫你自己的嫌疑!”
“靠,我有什麼嫌疑?”莊小安忍不住爆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