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兩王妃
當樓惜若那支箭從地面拔起來後,才驚覺得那手背上的痛來得如此的快,這支銀箭下來不是普通的力量,自己會覺得痛到鑽心也是應該的。
樓惜若挑眉將羽箭從手背上拔了出來,頓時血流不止。
李逸那完美的臉孔也不由得沉了下來,就連他也看不懂這是怎麼一回事,多次都是看到樓惜若傷人,從未這般傷過自己,李逸看向樓惜若的眼神也變得冷寒了起來。
皇家,慕大世家,女子會,大臣們的眼神都不約而同的冷沉了下來,樓惜若剛纔的表現太過匪夷所思了,那樣的她總能讓人有一種危機靠近的感覺,令人生起了防備心理。
皇帝擺起了威嚴的神色,看向樓惜若的眼神也變得複雜。
在樓惜若的身上,他們看到的,只是那重重的迷團,平凡的外表下擁有那樣的恐怖的力量,更有一個神秘不知的身世……就連樓惜若的本身也被自己的一切給懵住了,這突如其來的力量,自己不明的身世,都團團圍繞着她的腦袋。
即使聰明如她,遇到了這樣的事情覺得自己前方的路步步困難起來。
李煜遠遠的站在兩人的身後,抿着薄脣,眼神深邃不可測的望向樓惜若的背影,那裡,有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人性是貪婪的,他也不例外。
樓惜若似乎感覺到了背後人的灼灼目光,側眸往身後望去,正巧與李煜的眼神對視上來,兩人同樣眼神冰冷無情,他們都一類的人,同類人形了互相的排斥,所以樓惜若會討厭被人利用,會討厭遇到自己看不透,看不懂的人。
“嘶!”李逸將身上的衣裳撕開了一個布條,持起了樓惜若的玉手,默默的替其綁住那血流不止的洞口。
樓惜若感覺到手上傳來的感覺,不禁回過頭來看着李逸認真包紮的認真神情,他微低着頭顱,看不清楚他此刻真正的心緒,那雙眼裡到底是揚溢着怎樣的表情,眼前的人依然是一個讓自己猜測不到的人。
但這個人對誰都可以溫柔以待,給自己一種似真似假的感覺,看不出他什麼時候是真什麼時候是假的,這樣的人對自己纔是最危險,可是爲什麼,聞着他身上的墨香味,看着他認真的模樣,自己會有一各安心感?彷彿只要自己呆在他的身側,危險永遠都會消散而去。
樓惜若被自己的想法給震驚了一下,柳眉向上一皺起,猛地縮回李逸還未清理乾淨的手,冷聲道:“一點小傷而已……”手掌上的傷雖痛,但樓惜若更不想讓自己心口那種心思萌生。
“一生殺戮過重……”
想起那老道的話,樓惜若不禁將手上的那布條鬆散下來,血依然流動不止,看來是傷到了筋脈處了。
李逸淡然的看着樓惜若的動作,那雙溫和的眼瞳定在她的臉上,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慕凌燕呆若木雞的看着樓惜若手中的流血不止的傷口,若是剛剛樓惜若不推開自己,那麼剛剛那一支箭扎進的就是自己的心臟處,雖心中有甘,但看在樓惜若如此做的份上暫時不與她追究傷及哥哥的事情。
就算是慕凌燕不去追究了,但慕凌天的親爹親孃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的放過樓惜若,若不是有皇帝在場,就算她是恩王妃又能如何,傷了他們的寶貝兒子後還想安然無恙的離開,簡是做夢。
樓惜若並不在乎這個慕大世家對自己的報復,是那個人箭術不準,射向了自己,若不是有那份功力,自己早就被那威力無窮的箭給射死了,那只是自己給他的一點點懲罰而已。
“王妃,您的手還在流血……”回香從身側冒了出來,擔擾的望着樓惜若手上的傷,身樓惜若走來的還有一隻小狐狸。
看了看手上的傷口,樓惜若將眉皺得緊緊的,放下手掌任由着它滴血,眼看着皇帝李武弘方向,“皇上,請恕惜若鹵莽,但是慕家拿箭射向惜若也是有錯在先,並非是惜若有意傷他,而是力量一旦用了出去就收不回來……”樓惜若淡然的望着前頭處的皇帝,兩人一淡然,一冰冷相視而上。
樓惜若雖然並不怕什麼,怕的是麻煩不斷。
“慕愛卿……”
“微臣在……”慕家家主慕世炎連忙拱手伏身在前。
“這事慕凌天也有錯在先,恩王妃也是正當的防衛,此事就小化無作罷,如何……”皇帝鷹眸微斜視着慕世炎。
皇帝都說到這份上了,再說了對方都是恩王的王妃,他們這些做爲大臣的還能夠說什麼話,只是……心中那種不甘還是存在的,即使是面對着高高在上的皇帝,“是,臣明白!”不得已,在皇帝的威嚴壓迫下,他們慕家還能做出什麼來。
“恩王妃還是將手上的傷口處理好,末將這裡有些止血的藥粉……”黎秋沒去在意自己身上的傷口,反而將手中唯一的一瓶藥粉遞到了樓惜若的面前,明明自己也受了劍傷卻還將手中的東西往樓惜若面前放來。
樓惜若眼神有些愣怔的望着一臉冷酷的黎秋,再看向那被他手上血跡染紅的白玉瓶子,心中微微動容,不知怎麼的,樓惜若又想起了那句“命犯桃花”來。
樓惜若難得的真心噴薄而笑,那笑耀花了他們的眼,更是令身側的李逸心底裡有些不舒服,這樣的真心的笑……
“如此就多謝將軍了!接了你的東西那筆帳就算是兩清了!”樓惜若可沒忘記這個男人拍自己屁股的事情。
黎秋聞言,俊臉一紅,伸出的手也僵了幾下。
回香靠在身側,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人人臉色各異,唯有王妃一人笑得樂呵!回香總感覺他們王妃在當衆調戲將軍。
樓惜若微斂笑意,伸出白玉手指將黎秋手上的白玉瓶子接過來。
在白玉手指不小心碰到那隻修長的大手時,黎秋只覺得有種異樣感傳至全身,手再次僵了僵。
衆人將兩人的動作都看在眼底裡,心中想法同時也各異,看向兩人的目光也變了顏色,再看看一個臉淡定的恩王,衆人都感覺到那氣氛有些怪怪的,總覺得有什麼地方看着不順眼。
樓惜若並不去注意衆人的目光,只是小心翼翼的將那藥粉灑在傷口上,倒完,粗魯用另一隻手將血手一抹去。
幾個美男看得直抽嘴角,美女們看着有些哭笑不得。
這個恩王妃還真是浪費藥粉,動作也……
樓惜若只覺得這藥粉抹得越多就會越好,這樣子好得自然是快一些。
“咳!”李逸輕咳了一下,看着樓惜若粗魯的動作,彎腰拾起了地面上的布條再次替她小心翼翼的綁上。
這一次,樓惜若到是沒有的拒絕這樣的好事。
“慕愛卿請繼續吧……”李武弘掃了那幾人一眼,示意慕世炎繼續展示他們慕大世家兵器。
李逸領着樓惜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自己則是站立在她的身則,標準的一個好男人模樣,讓樓惜若看了直抽嘴巴,還真能裝模作樣。
身則更有青寒與回香守在後頭,樓惜若標準是一個受寵愛的王妃,那裡如傳聞那樣被冷落在恩王府的繡水閣裡。
樓惜若也渾然不在意別人將目光全都移向自己,像看怪物一樣看着自己,自己想低調出場,是這些人每一次硬逼着自己華麗登場,難怪這些會驚成這般。
樓惜若將手中的弓放在身側,得到的東西歸了她自己,慕大世家自是沒什麼話可說。她後臺硬,有個皇帝,恩王撐腰,慕大世家明的來不了,看來只能……
慕世炎冷寒的眼神悄無聲息的瞄了下坐在恩王位置上的樓惜若,那惡劣的眼神讓樓惜若不禁回頭看了慕世炎的老臉,衝着對方輕輕一笑起,弄得對方大愣了一下。
收回視線,樓惜若安然而坐,側眸看了眼另一側的黎秋。
這個冷酷的傢伙對自己總覺得有些怪怪的,該不會是……
樓惜若不禁的挑眉,這樣的自己還能這麼受歡迎,看來這張臉皮下還真的是傾國傾城的天顏,不然怎麼會有“命犯桃花”一說。
樓惜若苦惱了,上輩子去了各國等地接受過嚴酷的特訓,遇到的美男也是多種多樣,但自己當時都以自己的世家爲重,增強自己的力量纔是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即使那些男人追得再怎麼猛烈自己連一個眼神都不會給一下,沒想到到了這個古代後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樓惜若的確不知該怎麼辦了。
前頭,慕凌空令人將現場清理後,纔開始展示他們慕家最後一件寶貝,後頭的纔是最能吸引人的,樓惜若看了眼那銀弓,有些委屈一笑,看來這弓並不是最難能可貴的東西。
樓惜若這時還真的有些後悔搶了這件東西了。
只見有一白衣女子捧着一個長方錦盒緩步而來,那女子蒙着面紗看不清她的臉,一看那個架勢就知道那裡邊裝的是了不得的兵器,樓惜若眼微眯起。
“娘子怎可三心二意?”李逸眼不看她,緩聲說道。
樓惜若臉色有點不自然,“寶貴的東西不嫌棄多……”這個李逸的敏銳感還真的不一般,樓惜若收起自己的不自然,望着下首處的白衣女子,準確的說是那錦盒。
聞言,李逸涼薄的脣角彎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白衣蒙面女子來到了慕凌空的面前,淡冷的眼並未去看慕凌空,但慕凌卻衝着那白衣少女伏身一拱手,看起來非常的恭敬。
這回樓惜若訝異了,這個女人是何人?
白衣女子對着衆人前的皇帝來了一個大彎身,算是行了大禮,面對這樣簡單的行禮,皇帝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樓惜若看向那女子的眼神秘更是覺得稀奇了,擡頭看向李逸的臉。
李逸有所察覺的低下眸光,“這位是慕世家的嫡系長女慕凌絮,而她手中拿着的便是她親自鑄造的寶劍!”李逸出奇好心的替樓惜若解答疑問。
樓惜若大眼一瞪直直的盯着那名女子,這麼年輕的鑄劍師?而且還是一名女子,這個古代給自己太多不可思議的震驚了。
樓惜若從來不知道女子也可以成爲一代鑄劍師,她以爲,那樣的重活,不該是這麼白白嫩嫩的女人去做的。而且,有哪個愛美的女子會讓自己如此的靠近火堆,把自己烤得黑不溜湫的?
可是,眼前這位若不是有人說她是位鋒劍大師,樓惜若還真的瞧不出來。
雪膚如瑩,哪裡像是一個靠着火堆生活的人?到是自己這一副樣子更像一些,樓惜若扶着那臉皮苦澀一笑。
一雙纖手皓膚如玉,映着綠波,便如透明一般,樓惜若不禁大嘆爲奇觀!這樣的一雙手哪裡像是拿着大鐵捶打劍的手,根本就是一位千金小姐的小玉手,沒有受到任何物質的沾染,這女人保養得也太可怕了。
烏黑的頭髮,挽了個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蘇,她行着動作時,頭上的流蘇就搖搖曳曳的。她每做一個動作都能緩慢不急,完全不受那些人急切眼神的影響,不爲所動,淡定自若,彷彿在做着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這女子蒙着臉,又表現得如此的緩而不急,這性格很令人抓狂,彷彿你怎麼去刺怒她也不會給你任何的反應,全當你的話是個屁。
這種人最令人頭疼,樓惜若這一回不再去看什麼寶劍,而是將目光移向了那名女子,慕凌絮!
慕凌絮的手指一動,錦盒一落,瞬間劍已入白玉手指上,兩指一轉開那還未看清的寶劍,利落的扣在那隻玉手裡,擡手,將手中的劍展示人前,僅僅是這麼一眼看過去,便看到了它碧如秋水的劍身和古拙雕刻的鳳型,劍身上還散發出淡淡的紫色光芒。
劍鞘未去就有如此的吸引力的資本,那內容呢……
樓惜若徒地眯起了寒眸,這就是這個女了人打造的劍,當得一代鑄劍大師的資本!可是,這未免也太年輕了吧!樓惜若像是看着怪物一樣看着場中的白衣女子,乾淨出塵,那樣的女子即使蒙着臉靜靜的將手中的寶劍舉起,也覺得十分的吸引人目光!
光是那一身氣質就足夠令在場所有女子望塵莫及,再加上她的名號,更是引得衆多的目光灼灼而去。
在絕對出色的女子面前,男人們的目光總是隨之而變,天性使然!
就連樓惜若覺得這樣的女子被稱爲天下第一美人也不爲過,雖然不知其面目如何,光那一身氣質就足以讓這大傾第一美人自愧不如。
想到此處,樓惜若的目光移向不遠處的林連雙身上,果然,那一張絕世的面容在這樣的氣質美人下也顯得落差彼大,林連雙臉色在看到這名女子時,臉色極差。而她身則的慰遲扶瑤更是上頻頻皺眉頭,臉色也非常的不好看。
看着女子會人人臉色大變,樓惜若好奇這白衣女子與女子會發生了什麼衝突,不然,爲何人家都像見了仇人一般冷沉着一張臉?
“果然是一把絕世好劍,呈來給朕瞧瞧!”皇帝爽朗一笑說道。
只見那名女子衝着皇帝一伏身,輕聲說道:“請容凌絮爲皇上展示再詳細觀看……”女子的聲音悅耳動聽,更是柔和得可怕。
“好!”皇帝竟然沒有生氣,反而有所期待的看着場中的白衣女子,能得到鑄劍大師親自試劍,那可是讓這些人養足了眼,又是這樣的氣質形的女子,能不伸長了脖子去瞅。
樓惜若驚奇的盯着白衣女子,能睹得這樣的女子舞劍,是件相當不錯的事,索性的,樓惜若將腳下的小狐狸抱回懷裡,撫毛,享受!也許是樓惜若手中的血跡未乾,惹得小狐狸頻頻偏過小頭顱。
“錚!”
劍鞘出,清脆聲響徹每一個人的耳,只見寒芒一閃處人人用手去擋開那反射上來的光芒。
樓惜若寒眼一眯,暗道了聲:果然是好劍!
光是那劍氣都帶着如此重的寒氣,畢竟是沒有見過光的劍,還是少了些什麼,若是用這把劍斬殺成河,飲下無數條性命與鮮血會更令人寒粟。
他們只覺得眼前再次劍光閃耀不止,女子身材婀娜,步履輕盈,那寶劍在她手上,便如同三尺白綾,柔的不能再柔,輕的不能再輕,偏偏卻又寒光凌凌,像水一般至柔、至美、至剛……
步伐穩重如定型,手中招頻頻變幻!
一點也不比樓惜若差到那裡去,柔與剛結合在一起,運用得當!
劍氣所過之處,都帶着凌厲錚錚之勢!鋒芒一轉,劍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又如游龍穿梭,行走四身,時而輕盈如燕,點劍而起,時而驟如閃電,一道道銀光在場中起,白衣如雪,流蘇晃盪不安!
好個絕女子!
劍尖如虹長挑,身形徒地身後一扭曲去,劍尖一落,定在泥地裡,深入,舞劍畢!白衣墨發隨落!美不勝收!
衆人傻眼了,慕世家頓覺得臉上有光!
有這樣的年輕的鑄劍大師,更是有一身高深莫測的武藝,嫉妒慕大世家的人都沉着一張臉定定的看着場中的白衣女子。
“啪啪啪……好!不愧爲慕世家最年輕的鑄劍師!”第一個大讚出聲的人竟然是皇帝本人,見此,衆人的喝彩聲不斷傳來,就連樓惜若不禁拍起了掌來。
李逸在身側不禁側眸深深的看着樓惜若一眼,這樣的她還會有佩服他人的時候?李逸只覺得稀奇。
慕凌絮得到了衆人的喝彩,那雙明眸卻毫無波動,劍回鞘,再將手中的劍親自奉上皇帝的面前,“請皇上接劍!”說着兩手送前,頭低下。
李武弘揚笑接過劍,讚賞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頻頻點頭。一年前,皇帝就看中了眼前的這個女子,本打算將她賜予李逸,不想李逸的克妻命過重,不想害死了這麼個爲國家如此付出的女子,再來,這名女子還有另一個身份不得不讓他有所顧忌了些,至此,皇帝無奈之下才請了老道人來替李逸算了命格……
如若此女子成爲皇室中人,那麼就更添設了一道彩光!
白衣女子見皇帝接過劍,連退向身後數步,靜眼看着皇帝動作。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李武弘的身上,看着他把那把慕凌絮打造出來的絕世好劍,鋒芒畢露!
“錚!”劍退出鞘殼一半,露出了它的犀利。
“果然是好劍!慕凌絮!”皇帝將目光望向眼前的女子。
“民女在!”白衣女子福身聽令。
“朕賜予你大傾第一劍師之名,賜黃金萬兩,白銀千兩……”李武弘聲落,決定了一個女子從此以後名揚天下!
“謝主隆恩!”臉上依然不爲所動,好似所有的東西都不能打動眼前的女子般,明眸淡無比,即使是在這種賞賜面前,好像就是一件平常不過的事情。
wωw ★тTk Λn ★℃ O 只是她不知道,這麼年輕就得到了如此封號那可是多大的榮譽啊,可是,樓惜若從她的臉上看不出有任何的高興,更沒有任何的難過,從頭到尾都是淡定得可怕!
慕世家所有人的臉上都在揚溢着那份來自皇恩的榮耀笑靨,看得其他人眼紅不已,家族裡出現了這樣的人物,能不覺得有着無比榮耀麼!
看着慕大世家一掃之前樓惜若傷人的陰霾,換上一臉得意的笑臉,樓惜若只覺得可笑不已,難道他們不知道,有些東西太高了,會跌得很慘麼。
女子會的地位太高,皇帝這是在扶持另一個勢力上來壓制着女子會,若是沒有用了,將也是滅族之災。再看看慕凌絮,一臉淡定從容,在她的內心裡其實並不想要這樣的封號……
慕凌絮得到了皇帝的賞賜後,退後了一步,依然站在大家的面前,白衣飄飄的立在那裡,眼不知看向哪裡,卻又好似什麼都不曾看,風雲不動!
看着這樣的女子,樓惜若動容了。
“逸兒……”皇帝將手中的劍第一個遞向李逸而非李煜,可看得出皇帝多麼喜歡恩王,看着皇帝的動作,那個風雲不動的女子終於將視線放在李逸的身上。
想起了一年前皇帝的話,那女子又在同一瞬間收回了眼神。
李逸修長的手將那拋過來的劍接住,出鞘,閃動着無比耀眼的光芒,這樣的光芒無一不在吸引着一個男人的血性,李逸那總是溫和的目光不禁泛起了別樣的光芒。
樓惜若就坐在身旁,也看向了李逸手中的劍。
隨後,李逸將劍回鞘將劍又遞給了樓惜惜若。
樓惜若愣愣的接過劍,入手冰寒,輕便,卻能令人產生那種與其結合相舞的感覺,那是一種被迫的帶動,那樣的熟悉的感覺讓樓惜若身上戾氣瞬間大漲。
似乎感受到了樓惜若身上的戾氣,慕凌絮驀然擡眸,終於有了另外一個表情,明眸微眯起,直直的看向樓惜若。
樓惜若一手抱着小狐狸,一手握着劍身,冷嗜的眼直直的盯着右手的寒光劍,樓惜若只覺得自己的指尖越來越冰冷,本就天性孤冷的她,在這樣的大熱天裡還能感受到自己體內自動散發出來的冷寒。
樓惜若直握住劍柄,身體向前一去,受傷的左手還在懷抱着那狐狸,只有右手握着那把新出爐的寶劍。
“果然是好劍!只可惜……”下一瞬間裡,樓惜若已抱着小狐狸手握着寒冰劍立在慕凌絮的面前,淡聲說道。
下一秒裡,慕凌絮眼底裡平靜不再平靜了,竟有一種從未出現過的灼熱,那樣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樓惜若,那種似乎是找到了一生知已的激動!
“哦?”慕凌絮努力將自己內心的情緒壓制住,輕輕的衝着樓惜若哦了一聲,示意樓惜若說出哪裡可惜了……
衆人看着這恩王妃,不禁臉色沉下來,似乎有恩王妃出場的地方都會發生一些意外與震憾人心的事情,特別是慕大世家的人,看到樓惜若站在慕凌絮的面前,都狠狠的瞅着樓惜若不放,彷彿只要樓惜若下一刻間出手,他們慕世家將以護第一劍師爲名擊殺樓惜若。
樓惜若嗜冷的目光定在手中的劍上,並未回答慕凌絮的話。
手抱着小狐狸,一手持劍,徒地,樓惜若將劍凌空一拋出去,緊接着她的身縱上,穩穩的接住寒冰劍,入手感覺非常適合,片刻熟悉了劍的本身,相融爲一體。
樓惜若凌空一揮劍,如洪衝擊的力量瞬間暴發出來。
單手舞劍,而且還是凌空甩出如此來勢洶猛的劍氣,這個樓惜若又給人一種震憾感,好似什麼東西到了她的手裡就會變得不一樣,就彷彿替她量身定做的東西。
落地,樓惜若身形一軟,劍也跟着軟起來,招式平凡,卻令衆人都大駭起來,這樣柔軟的劍招竟然將那劍氣揮霍得如此殺傷力!
打在地面上“砰”聲大作。
此時的樓惜若就像是一個醉鬼在亂舞着劍招,忽快忽慢,忽軟忽剛,看似凌亂不堪,但是,有人與之對峙上,那些軟招未必能輕易的接住。
醉劍:少林四醉之一,劍勢忽快忽慢,忽攻忽守……
樓惜若收勢,劍招一轉,向後大仰去,身體來了一個向後彎腰去,右手的劍深入泥土裡,樓惜若的腰定在劍柄上,就像是躺在劍上般。
“好!”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慕凌絮笑了,美人一笑,如迷魂藥灑下,迷住了衆人的眼。
樓惜若一翻轉身形,眼中血芒大放,腳一個踢劍向上飛去,再落下扎入土時,剛剛那把寒芒磣磣的劍身染上絲絲紅液,正緩緩的延着劍身滑下,滲入泥地上。
剛剛那把是寒冰劍,那此刻,這把劍就是嗜血之劍,因爲他們都睜大眼睛看着那把劍將那血絲點點吞噬進去。
樓惜若看着這把血劍,挑脣將右手上的傷口用舌頭舔了舔,“現在便沒有什麼可惜了!”
此話一出,慕凌絮終於露出了欣然的笑意,那個總是風輕雲淡的臉上不復存在。“這劍,自打造出來後,我一直覺得少了些什麼,沒想到,便是這血腥!”
沒有染血的劍不叫做劍,沒有飲下人命的劍不能稱做是真正的神劍!
“看來我們是知心人!”樓惜若有一種千年不曾遇上這樣的知已,揚脣一笑,向着慕凌絮伸出了右手。
慕凌絮看着她的動作有些茫然。
“在我的家鄉里,握手是代表着一種友好!”樓惜若解釋自己伸出手的原因。
面前的女子也是聰慧人,聽言馬上伸出了那白玉手與另一隻白玉手,相握一起。樓惜若的手入感帶着冰涼感,慕凌絮握着不禁有些愣住。
這隻手……
兩手鬆開,相視一笑,找到了知己的感覺原來是這般舒爽。
慕凌絮將那劍回鞘往樓惜若的面前一送去,“這樣的劍只有懂得它的人才能有資格握住,這劍,非你莫屬……”
慕凌絮話一出,全場譁然!
這樣的貴重的東西竟然就這麼輕易的送給樓惜若了?這會不會太過兒戲了?
就在衆多的眼目下,樓惜若笑了,“即使劍不在手中,依然能使出強悍無敵的劍招,因爲,劍,一直都在我心中……”樓惜若白玉手指指向自己的心臟處。
慕凌絮突然一愣,細細的回味着樓惜若的剛剛那句話。
“劍在心中,劍在心中……”慕凌絮喃喃自語,徒地震驚的擡眸,恍惚一笑,“原來如此!即使手中無劍,只要劍在心中,毀滅性的劍招依然存在,是凌絮低估了你!”慕凌絮緩聲說着只有她們兩人才能聽得懂的話,“未請教姑娘芳名!”
“樓惜若……”
“樓惜若!凌絮記住你了”將手中的寶劍嚮慕凌燕方向拋去,轉身對上樓惜若的笑眼:“有機會,凌絮一定上門找叨嘮,到時還請惜若別嫌棄凌絮煩擾纔是!”。
看來這位並不常出門,更不會特意打聽着背後的事情,竟然連樓惜若這個“大名頂頂”的恩王妃都不認得。
樓惜若喜歡這個女子的性格,能在這裡交到這樣的朋友也是自己的榮幸!
“怎會!能在此認識凌絮是惜若的榮幸!”樓惜若抱着小狐狸,不能像其他人一樣能拱手說句敬話。
也就是這一天,樓惜若認識了這樣的一個女子,這個總是淡然站在人前的女子與自己成爲了知交,這是樓惜若從未想過的。
也正是有這樣的束縛,在將來裡,因爲這一層顧忌,樓惜若對待慕大世家一忍再忍……
皇帝高興之餘,在皇宮裡大擺宴席,皇室,女子會,慕大世家落席。
而樓惜若則以有傷在身拒了這一場無聊的宴席,李逸自然是能陪在身側,對於皇帝來說,李逸的身體虛弱,怎樣都可以。
樓惜若與李逸一路回到了恩王府,樓惜若一入王府便往着自己的繡水閣去,也不用什麼晚餐之類的東西……
“回香,將晚飯端到王妃的房裡……”看着樓惜若就要向着自己的地方走去,李逸溫聲溫氣吩咐着回香。
“手上的傷口儘量不要沾水……”最後一聲話落便往着他的藥房去,自個連晚飯也不用了。
樓惜若背對他的身子微微一頓住,想起李逸那一身詭異的武功,待她回頭時,李逸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拐彎處。
那種武功再練下去對他沒有任何的好處,雖然威力無敵,卻能傷及自身,更讓自己意識變得模糊辯認不清。
“王妃,要不要……”回香小心翼翼的看了樓惜若一眼,正打算說要不要到廳裡用餐再回繡水閣。
“拿到房裡去……”話落,並不是往繡水閣去,而是向着那個放置昏迷不醒的男子房間走去。
回香看着樓惜若消失的身影,不禁挑眉收斂起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那清冷的目光定在樓惜若消失的方向。
身後,走出一抹纖細身影,“可有什麼發現……”
回香回頭看過去,一身黑衣女子就立在離她不遠處的位置上,清冷的目光看着回香。回香衝那名黑衣女子搖了搖頭,“她自己也毫無所知,看來是有人故意洗去了她的記憶……”
“嗯。一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通知我。”
回香點頭。
那名黑衣女子身影一晃去,便消息在原地。
微愣的看着那名黑衣女子消息,回香收起那清冷目光轉身去送樓惜若的晚飯。
樓惜若轉過層層樓道,推開那名叫做千離的男子房門……
看着空空如也的牀榻,樓惜若徹底的愣住了,人呢?
摸過冰涼的牀榻,樓惜若就知道,就在自己出門的前不久這個人就被人移動了,不,是醒了過來……
他竟然自己醒過來了?
而且還不知不覺的離開了王府,這麼多高手守着,竟然還能安然無恙的跑出去,這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樓惜若不會懷疑李逸把人移走了,他沒必要這麼做。
坐牀緣邊,樓惜若望着那被人打開的窗臺,寒眸冷然的眯起……
她竟然又讓一條線索給斷了,樓惜若越想越不甘心就這樣讓這個男人從自己的眼皮底下溜掉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李逸,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自己的人竟然連一個昏迷的都看不住,都是一羣飯桶。
看着空空如也的牀榻,再把視線定在懷抱窗前的樓惜若。
“看來,你的人也不過如此!”樓惜若淡聲說道。
站在他們身後的衆位守府高手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都是他們的失職,竟然讓這麼重要的人給跑了,個個一下子間面有愧色的低下頭腦來。
“下去領罰。”李逸表情冷然的揮退這些人,轉身看着樓惜若的背影。
月夜下,兩個人一下子間都不說話了。
屋子裡沉靜得可怕,連呼吸都覺得有些覺重起來。
良久,樓惜若終於轉過身來,那一身淡冷在月色的映射下,泛着絲絲的寒光。
“不必你插手,這件事情與你無關……”樓惜若錯地李逸的身側,踏了出去。
“就憑着你一個人的力量?”李逸側過身體看着樓惜若的走出去的背影,淡聲說道。
“沒錯,就憑着我一個人的力量,不要插手……”她的事情不喜歡由別人來做,這件事情關於自己,她必須在他們發現之前找到那個男人。
樓惜若的身影剛消失在門邊,李逸一掌拍在了身側的桌子上,那溫和目光瞬間泛着冷意……
第二天一早,就有宮裡的太監公公來到恩王府請恩王妃入宮一趟,說是皇后娘娘想見見她,與她談談一些家常話。
樓惜若正在拆着手中的紗布重新換新的,聽着回香的回報說公公已在閣前廳等候多時,要王妃快些準備進宮面見皇后。
皇后?
見自己?
樓惜若挑眉,這皇家人在搞什麼鬼,什麼時候自己與那皇后也那熟悉到可以叨嘮家常了?
“王妃,是皇后請自下的旨意,說是邀了各大千金小姐在後花園賞花,特意來請王妃也一道……”回香看了眼不耐煩的樓惜若緩聲說道。
樓惜若聽到這話,不禁冷哼,看來是這個皇后有什麼話對自己說纔是,或是……警告自己些什麼東西,讓自己明白些什麼。
這個皇后是女子會出身,更是太子的親身母親,凡與李煜有關的人,樓惜若都會覺得有種存在的危險。
“王妃,這可是皇后親自下的旨,您可千萬別隨意的拒了……”這皇后能在後宮裡獨享了這麼久,定是有她的過人之處,樓惜若若是得罪了一國皇后可沒什麼好果子吃,日子也別想安寧了。
可是,以樓惜若現在的日子算得上是安寧麼?
“我馬上就來,叫下邊那位公公等着。”樓惜若不耐的揮退回香,繼續她手中的動作。
“是!”回香應聲退出。
回香的身影一隱退,樓惜若手中的動作微停,紮了個簡單的結,抱起身側的小狐狸就往李逸的藥房去。
自從自己發現了這一個藥房後,李逸便很少呆在書房裡了。
來到藥房前,意外的看到青寒守在門邊,看到樓惜若急忙行了一個禮。
“王妃,王爺在裡邊浴藥,若是有什麼事情可以等……”
樓惜若擺擺手,打斷了青寒的話,“又不是沒見過,只是跟他說個事……”不等青寒反應過來,樓惜若已推門進入。
青寒伸出去要阻止的手頓住了,無奈又替兩人關上門,繼續把守。
樓惜若人剛一入藥房,只覺得後背一道陰風襲來,本能的回頭出掌,那人似乎十他了解樓惜若般兩手在背後扣住了她的兩隻亂動的手,懷中的小狐狸掉落,緊接着被人往後一拉來,樓惜若就猛地撞進一道溼氣的胸膛裡,那一身墨香味與藥味參雜一起,甚是好聞。
突然被人這制住身體,樓惜若有那麼一瞬間愣了下,馬上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後,便任由着身後的將自己的兩手扣住壓在懷裡,那薄紗般的衣裳沾到後背的水積後緊緊的貼着樓惜若的肌膚。
“娘子,有這樣的愛好真的很不好,在本王的面如此便可,但若是常亂闖別的男人浴房就不好了……”身後赤裸的男人將頭低了下來。
樓惜若面不改色的輕咳了一下,“誰叫你一大早泡什麼藥,我是來讓你陪我進宮……”應負宮中謀妃的事情自然是要交給他了,自己在一旁看着便好。
“進宮?那是你們女人的事情,我們男人不好參與!”李逸性感薄脣輕輕的在樓惜若的耳旁吐納着溫熱的氣息,低滋的男音磨着樓惜若的心尖。
“喂,那可都是你害的,應付女人的事情我可不在行,特別是像宮裡那種心機深沉的女人……”樓惜若有些氣極的扭轉過身形來,擡眸對上李逸的迷離溫潤的眼。
藥浴過後的李逸感覺特別的精神,特別的帥氣迷人,樓惜若看着眼前人不禁呆住了,“娘子的意思是說,應付男人才是你最在行的!”薄脣輕啓,無處不在張揚着他的誘惑性,樓惜若不禁在心裡暗罵了一句:妖孽。
“又想什麼齷鹺事……”樓惜若瞪了眼前男人一眼,隨意的把目移向胸膛處,臉色一僵,驀地染上了紅麗色。
該死的李逸,竟然什麼都沒穿。
樓惜若就這麼將目光僵在那結實有彈跳力的胸膛前,不敢往下移去,因爲,憑着自己的感覺,下邊真的什麼都沒有穿。
視線抵在胸膛前,看不到全面,便樓惜若知道眼前這具身體一點也不比某個人的差到哪裡去,甚至更誘惑人。或許是這個人常年練武,又習慣泡藥水的原因,連肉裡都在散發着一股淡淡的香味,那肌色比女子的更加瑩白,卻一點女氣也沒有反而讓這具身體增添着某種陽剛氣息,面對這樣的美味可口的肉體,讓人忍不住往上邊咬上一口。
如此一想着,樓惜若的口真的狠狠的咬了一口下去,呃,是藥香味參雜着墨香味……
“嘶!”
胸膛處傳來的麻粟感令上頭那個男人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溫和的眼瞳瞬間眯起,懷中的人頓覺得可愛無比……
那放在樓惜若腰間的手緩緩收緊,“惜若……”李逸的聲音出奇地沙啞。
樓惜若這簡直是在引誘着他犯罪,也許是樓惜若的脣太過火熱,也許是這二十年從未受過這般誘惑,或者是眼前的人太過吸引自己的目光,李逸兩手捧住樓惜若的頭顱,尋到位置,狠狠的吻了下去,他這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樓惜若被突然如其來的吻弄愣住了。
緊接着,樓惜若只覺得自己的腰身被人一扣住,往一帶去,直直的倒在一牀柔軟被褥上,緊接着就是李強烈的吻落下來,緊緊的封住了她的脣。
氣喘心跳,樓惜若被他的吻哄得不知身在何處,慾望的味道充斥房間。
衣帶一鬆,溫熱的大手探了進來,樓惜若錳地找回自己的力氣,一腳踢翻李逸迅速的拉過身側的被褥往李逸身上一蓋,連跳下牀榻,束回身上的腰帶,一連動作做起來一點也不含糊。
李逸失笑看着蓋在自己身下的被子,擡眸看着臉孔緋紅以及被自己吻得紅豔的脣瓣,低滋的笑出聲來。
樓惜若咬脣,狠狠的瞪了眼得了便宜還笑得淫蕩的李逸,抱起地上看得出奇的小狐狸,氣憤的出門,連要來找李逸的事情也被她給憒忘了。
看着樓惜若匆匆離去的背影,李逸不由得發出呵聲輕笑,心情出奇的大好!
青寒意外的看着樓惜若氣勢洶洶的離去,撓了撓頭,想不通樓惜若怎麼會被他們王爺給氣着了。
“恩王妃安好!”宮裡的太監公公見樓惜若如颳風一般步出堂門,連忙衝着樓惜若行禮,根本就忽視了樓惜若臉上那道憤怒目光。
“既然要入宮,還不快些……”樓惜若心情不好,遇上一個人自然順帶拉着出氣了,語氣十分不耐的衝那太監公公說道。
回香在身側好奇的擡頭看着臉色陰沉的樓惜若,這是怎麼了?
“是是是!”那太監公公雖然在這裡等了三個時辰,但是面對樓惜若的壞脾氣也不好說什麼,只得把所有的錯都攬在自己的身上。
樓惜若是坐着轎子進宮的,這一次不再坐馬車,轎子一直擡入皇后宮中的後花園不遠處停下。
樓惜若氣悶的下轎子,看着華麗輝煌的宮殿,不禁的搖頭嘆觀,看着這些華麗佈景,樓惜若暫時忘記了剛剛的不快,把視線拉到這後花園的花花草草上。
“恩王妃請跟奴婢來,皇后娘娘已經等告侯多時了!”樓惜若還未來得及觀賞這完美的設計,身則馬上有宮女上前引路繞過真真的花園。
有錢人的生活啊!樓惜若不禁嘆息!
樓惜若跟着引路的宮女繞過層層假山亭臺樓閣,更有小轎流水,雖說恩王府裡也不缺這些東西,但是看別人的就是不一樣的美!
樓惜若一愣,她竟然自覺的將那恩王府歸納爲自家的……
“恩王妃?”宮女見樓惜若突然不走,奇怪的回頭喚了一聲。
“你且帶路……”樓惜若不知怎麼與這宮中的人相處,連忙揚起自己自以爲最友善的笑,那宮女古怪的看了樓惜若一眼,只管在前面帶路。
雖說這一次不是自己第一次見着那麼皇后了,但畢竟場面不同,說的話自然要有不同這處,她自己也怕自己的脾氣一上來了給自己或是給李逸惹出什麼麻煩來。
皇后不是隻請自己來麼?那這是怎麼回事?
樓惜若挑眉看着花園裡那羣女人,中央是那被簇擁的皇后娘娘,一身的珠光寶氣,氣質非凡……
“惜若參見皇后娘娘!”樓惜若也不像其他女子福身行禮,而是拱手彎腰,這是她一慣行禮方式。
看着眼前的女子,皇后娘娘那丹鳳眼一眯起,“起身罷!”
“謝皇后娘娘!”樓惜若直起身子,與皇后娘娘的視線直直對視上來。
皇后娘娘見此不由得大皺柳眉,顯然很不滿意樓惜若的表現,而樓惜若也不需要別人的滿意,只要自己覺得舒服便可,自從撕破那層僞裝後,樓惜若就沒有多少顧忌了,即使是在面對皇帝時她都能如此,更何況是皇后呢。
“惜若……”
“在!”
“本宮的後花園如何!”皇后不再理會身後的一羣年輕女子,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樓惜若的身上,容光煥發的皇后瞟着樓惜若一眼,淡聲問着。
樓惜若裝模作樣的看着身後的花花草草,抽抽鼻子,“說實在的,不如自然的美!”
身後那羣女人聞言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不可思議的瞪着樓惜若,她竟敢如此與皇后娘娘說話,太大膽了。
“哦?”皇后娘娘眼皮一眯,冷冷的哦了一聲。
樓惜若無奈的一嘆息,“皇后娘娘,不必拐彎末角的與惜若說話,您找惜若來怕不只是賞花而已……”樓惜若也懶得與這個女人周旋下去,來個有話就真說。
皇后娘娘的清冷的鳳眸盯了樓惜若好一會兒才輕輕扯着脣角,鳳袖一揮,身後那羣女人都自覺的退散了下去。
皇后還算是厚道,將樓惜若喚到宮殿裡,飲着溫茶,揮退所有人,單獨與樓惜若的說她接下來的事。
樓惜若面對皇后依舊淡定自若,她這個人不會與宮中女人相處,她的個性更不適合在宮中生活……
但是她還知道自己可以保持着沉默,等待着皇后娘娘開口。
“你可知皇上想要另立儲君的事……”皇后娘娘終於開口打破沉靜,優雅抿着茶水,用眼輕瞄着樓惜若的反應。
樓惜右覺得好笑的搖頭,“這是你們的事情,皇后娘娘不必與惜若一介小女子說。”她不想參與其中。
“但是這件事偏偏與你有關……”皇后娘娘聚然眯起了鳳眸,冷冷的看着樓惜若,那意思十分的明顯。
“什麼意思?”樓惜若徒然擡眸,平凡臉孔下的一雙寒眸直視皇后。
“皇上打算讓你來輔佐恩王。”此話一出,偌大的大殿裡,立即沉默得象個墳墓。
許久,樓惜若才持起手中的茶水抿了一口,笑道:“所以?”
“本宮的意思是,你離開恩王府……”說到最重點處,皇后娘娘的身體也緊崩了起來等待着樓惜若的答案。
“這不是皇后娘娘你能決定的,我不願意做的事情沒有人能逼迫我!”在一國皇后娘娘面前,樓惜若依然狂妄說出這樣的話來。
“煜兒不比恩王差。”皇后娘娘望着樓惜若說出這樣的話來。
樓惜若猛地一愣,隨即明白了皇后娘娘話中意思,“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想讓惜若離開恩王府下嫁到太子府?”
這思想是不是太過先行了些?也未免太過大膽了些。
“正是!”皇后娘娘讚賞的看向樓惜若,不愧是皇上選中的人。
“爲何是我?”她什麼都沒有。
“你有那個資本……”
“呵!”樓惜若樂了!第一次被人如此相告,說自己有這個資本改本一國的繼承人,更有那個資本去坐攝政王的位置。
“如何?”皇后娘娘也不提出什麼豐厚的條件給樓惜若,而是直接問樓惜若的決定……
“要是我不答應呢?”樓惜若只覺得這樣的事情非常的可笑,沒想到這一代帝王是身系自己,難怪……
“死。”皇后娘娘周身殺氣頓生。
皇后娘娘出身女子會,各種修爲自是不輸於慰遲扶瑤,就連身是那種揚溢出來的殺氣也是十分的逼人!
樓惜若笑了,笑得歡快,撫着手中的狐毛,眯起笑眼看向殺氣騰騰的皇后娘娘,“真有趣!這個字一向只會從我的口中說出,沒想到會有一天也有一個人對着我說出這個字!皇后娘娘,你可知道,對我說過這個字的人,都活不過下一秒鐘,你很幸運……”
因爲你是皇后,所以你很幸運撿了一條命,敢威脅自己的人就應該做好死的準備,但是眼前的人是一國皇后,自己處於這樣的環境中,不能再多生事端,只能忍受。
“樓惜若,你是不是太過狂妄自大了?”皇后突然手開成爪,突然飛出身體襲向樓惜若。
樓惜若眼神聚然一冷,好個皇后,竟然想要以自身來犯自己,當真自找死路。
樓惜若沒有放下手中的小狐狸,而是手一擋開,坐在椅子上用力度橫向出去,躲過皇后的一擊。
看着樓惜若躲避過去,皇后眼中的殺氣更盛。
不愧是女子會出身的皇后,其實力一點也不比慰遲扶瑤低,但是,她樓惜若也不弱。樓惜若左手有傷不能發揮出大作用,但是,那道道爪影在眼前晃來,用一隻手來應付還是有些壓力的。
“嘶!”皇后的利爪撕破了樓惜若的衣角處,樓惜若眼中寒芒大放。
“這是你自找的!”樓惜若眼光一掃開來,殿內竟然還有人,而且還全都是高手,看來這個皇后早就做好與自己撕破臉皮的打算。
“這也是你自個找死,怪不得本宮。”皇后也狠了起來,多年不曾動手依然不減當年的威力。
“臭女人,你這是活生生的找死,也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心頭一怒了,管他什麼麻煩不麻煩,先解決眼前的麻煩再說。
樓惜若的怒意一上來,體內那一股力量就迅猛而來,就算是讓了皇后一隻手也照樣能贏下。
皇后娘娘大駭於樓惜若突然的猛勢,皇后被逼得頻頻後退數步。
“哼!”樓惜若冷哼一聲,眼瞳裡全是嗜血的光芒。
樓惜若下手相當的不留情,來勢洶涌澎湃,讓皇后娘娘連中數招。
“唔!”一掌下來,皇后猛然的後退幾步,吐了一口血液,身子抵在身後的大柱上,挑眉看着突然發狂似的樓惜若。
這力量着實的可怕,皇后娘娘現在終於知道皇上爲何急着要另立人選了,有了樓惜若的輔助,這個大傾國就會更加的強盛。
如果這個人不能幫忙煜兒,那麼只能滅口。
皇后娘娘的手徒然向後一揮去,隱沒在暗處的黑衣死士瞬間露在樓惜若的面前。樓惜若看着這羣人,不禁覺得更好笑,自己入一趟宮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情,該死的李逸,又是因爲他惹出的麻煩事。
樓惜若自認倒黴了,每一次自己出門都沒有好事過,那個算命的老傢伙說自己有血光之災果真沒錯!這會真給她遇上了。
樓惜若二話不說轉身便轉出了大殿,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想要在宮裡頭殺人,這個皇后也不怕皇帝事後查起來。
“給我追。”看着樓惜若奔出自己的視線,皇后厲聲道。
樓惜若破窗出去,聽着身後的聲音不禁挑眉,這個皇后還真是不殺死自己不罷休啊,看來自己接下來的日子不好過了。
樓惜若飛奔出宮,身後有數道黑衣人光明正大的疾追着。
樓惜若躍出宮門,不小心回頭一看。
靠!
還來。
——
太子府。
兩大侍衛由門而進,太子李煜正靜坐在窗前。
“太子殿下,皇娘娘把恩王妃招入宮中,而且……”
聽到此處,李煜不禁回頭看向他的貼身侍衛,“而且什麼?”
“皇后娘娘已經出動了,太子殿下,看來恩王妃已經做好了選擇。”另一個人接下了話,擡頭看着深思的李煜。
“嗯。”李煜臉色冷寒的望着窗外。
“太子殿下,再不動手……”
“沒有人能動彈得了本宮的位置,想要拉本宮下臺就得憑他們的真本事,哼,區區一個恩王妃,本宮到要看看她如何能反抗得了。”李煜冷然的一揮衣袖,渾然不屑樓惜若的樣子,但心裡邊如何想就不得而知了。
兩個對視了一眼,不再作聲。
“今天是什麼日子?”李煜突然回頭問兩人。
“回太子殿下,今日是花燈會。”
花燈會故明思意就是姻緣會,每一年這個時候,城裡是最熱鬧的一夜。
“嗯,今夜就動手。”在這種絕佳的機會裡,他不會放過,既然用不得,那麼只能毀之,就算自己對那個女人不反感,想要成就一代帝王就必須狠得下這個心。
“是!”兩人火速退下。
太子府暗部成員全部往着一個方向而去,在這樣的熱鬧暗夜裡,李煜已決意要除掉不能爲已所用的人。
李煜看着外邊的煙花陣陣,坐在窗前思考一天的他終於將窗緊緊的關上。
樓惜若看着眼前橫躺在地上的屍體,脣角一扯起,還真是捨得啊,爲了解決自己,竟然派上這麼多人前來,手筆下得可真是大。
“砰砰砰!”天空炸開無數的煙火。
站在屍體前的樓惜若不禁擡眸一觀,這是什麼日子怎麼大夥都趕着來放煙火了?樓惜若帶着凝惑走出了無人處,彈了彈衣角踏入熱鬧的人羣。
看着堂亮的城,樓惜若有些反應不過的愣住了,人擠人,花火大放,花燈掛滿了大街小巷,轎下更有花船緩緩開在水面上。
人人都提着各式各樣的花燈走過自己的身前,樓惜若抱着小狐狸徹底的僵住了身形,所有人的臉上都揚溢着幸福的笑臉,唯獨樓惜若一人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了,自己怎麼進一了一趟宮後,這裡的人就變了樣了?
“恩王妃?”有人認出了那個抱着小狐狸站人羣特別明顯的人影,聲落,人已來到了樓惜若的面前。
“是你們?”樓惜若看着慕凌空手中提着的花燈,眯起了眼。
而身後則跟着李顏,慕凌燕。
這兩女一看到樓惜若就沒有給什麼好臉色,若不是因爲慕凌空突然叫住了樓惜若,她們兩人寧願當做沒看到這個人。
樓惜若主動忽視她們兩人的冷眼,將視線看向面前笑意盈盈的慕凌空身上,“這是怎麼一回事?”樓惜若將目光投放在身後熱鬧人羣裡,眉睫一挑。
似乎看出了樓惜若的不解,慕凌空臉上的笑意更深,“拿着它!”將手中剛剛花燈遞到樓惜若的面前。
“慕凌空,那可是本公主剛剛給你的東西,你竟敢當着本公主的面前送人?”李顏惡狠狠的瞪視着慕凌空。
樓惜若沒有理會李顏的大呼小叫,嫌棄的接過花燈,“這是什麼玩意?”樓惜若大皺眉頭,這根本就是小孩子玩的東西,給她作什麼用?樓惜若左看右看這花燈也瞧不出是什麼來,揚眉看向笑得像個傻子似的慕凌空。
“你,你不知道這是花燈?”慕凌燕驚奇的瞪大了眼,憋住了笑意,回聲問道。
樓惜若看着他們三人笑得那麼猥瑣,眉毛挑得老高,臉色一正,將手中的花燈往後一拋去,不認識的東西,棄之。
看着樓惜若的動作,慕凌空笑得歡快,李顏氣得鼻子一歪,慕凌燕驚奇的憋着笑意,想着這麼厲害的恩王妃,竟然不知道眼前這個流行東西。
“恩王妃不知道今日是花燈會?”慕凌空終於止住了笑意,終於說了句像樣的話來,樓惜若抱緊手中的狐狸。
“花燈會?”這麼說來,就是古代所謂的姻緣會了,這花燈自己還是認識的,只是這裡頭的花燈與自己想像中的不一樣,有點讓她矇住了。
“正是!恩王妃不是出來逛花燈會的麼?”慕凌燕好奇樓惜若怎麼沒與恩王一起,到是自個茫茫然的站在人海里。
“我爲什麼要來逛花燈會?”樓惜若反問道。
“求姻緣啊!”慕凌燕上下打量着樓惜若。
“都已經本公主的三皇兄的王妃了,還求什麼姻緣。”李顏冷瞪了一眼身側的慕凌燕。
經李顏這麼一提醒,慕凌燕這纔想起樓惜若已經嫁人了,不再需要什麼姻緣了。
“不需要。”她正經事還沒辦成,來湊什麼熱鬧,“既然三位無事,那惜若就先行一步了!”樓惜若話落便向着王府走回。
整天跑上跑下的,遲早會累死自己,還是三個月前那種日子悠然啊!樓惜若不禁想起了三個月那麼種無憂無慮的日子來。
“恩王妃,既然來了,不如一齊看看今年的花燈會如何?”慕凌空可不打算就這麼放她走人,好不容碰上了,哪裡有放走的理由。
“不就是看個花燈,有何看頭?”樓惜若毫不猶豫的拒絕慕凌空的請,轉身就沒入人煙裡。
“喂。你這女人什麼態度……”身後傳來李顏氣極的聲音。
看着那道身影遠去,慕凌空莫名的想追上去,而他的腳步做了實際行動。
樓惜若擠着人流走,她從來就不知道這個古代還會有這麼癡狂的時候,爲了個姻緣,竟然把地盤弄得這麼擁擠,不用他們提着花燈尋人,擠都擠到一塊去了,真是麻煩的人類。
樓惜若一邊低咒一邊找了個酒樓將自己的肚子填了再說,樓惜若抱着小狐狸尋到了一家不算太多人的酒樓惜若要了點小菜。
正待樓惜若吃得香時,突然有一人拿着一張畫像遞到自己的面前,“請問這位姑娘,可曾見過此人?”聲冰冷,雖然說話有禮貌,但是語氣卻是極其的不敬。
樓惜若擡頭看了一眼,模模糊糊的,看不清,而且問它的人語氣也不好,樓惜若一句過去,“不認識……”接着就低頭扒飯。
那人也不惱的正要走開去。
“等等……”雖然那個輪廓描得不太清晰,但那張臉如此出色,只要見過一次面的人都會勞勞記在心裡面,而剛好,樓惜若就見過那個人,而且……
那人沒有表情的回頭,一身武士服束身,不像是大傾國的武士服,到是像別國的。樓惜若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面前的人。
一張還算得過去的臉,平凡不算是平凡,英俊不算英俊,身比樓惜若高出一許,只是他臉上的冷酷讓樓惜若不喜歡。
“這位姑娘可認得他?”依然面無表情,到是有些像黎秋的臭臉,樓惜若吞下了最後一口飯,再喝了一口湯水,將最後一口飯吐下,而那名年輕的男子也彼有耐心的等着樓惜若把那口飯吞完。
“你找他有什麼事?而且……”樓惜若帶着懷疑的目光掃身眼前這名年輕男子。
見樓惜若懷疑自己的意圖,年輕男子一擺臭臉,轉身就要走,直接不鳥樓惜若。
什麼態度。
“他叫千離……”樓惜若只是隨意的說道,因爲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那個突然被自己接住的男人叫什麼名字。
結果,眼前的人突然頓住了身形,轉身看向樓惜若。
“姑娘見過他?”年輕男子眯起眼,冷聲問道。
樓惜若白了他一眼,若是自己沒見着他,會叫出他的名字麼。“自然是見過,不過,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找這個人有什麼事情?”樓惜若目光再次將此人打量了個翻,確認一下,眼前這個人是不是把那個男人殺到比劍裡的人。
那名年輕男子也任由着樓惜若全身打量,將手中的人物圖收入懷中,“我主子就在二樓,請姑娘到二樓詳細說明,到時候在下的主子也會向姑娘說明我們的來意……”這位年輕人顯然是不敢輕意的做出決定,指着二樓處,示意樓惜若上樓。
樓惜若不禁挑眉的望向二樓,什麼都沒有看到。
樓惜若懷疑這些人的來意,心中急着找到那個人,也想知道這些人的來意,會一會上面那位又如何。
“拿着它。”樓惜若將手中的小狐狸遞向冷麪男。
那冷麪男臉部抽搐了一下,極其不情願的抓住小狐狸。
樓惜若捧着未吃完的東西,示意某男帶路。
看着樓惜若手中的東西,臉色一黑,這個女人一點也不像個女人。
樓惜若剛剛纔想起來,自己什麼東西都沒有帶,總不能吃白飯吧,現在正好找到一個人替自己付賬,自然順手了。
恩王府。
李逸點着燈火,揮灑着手中的筆鋒,墨水的味道從裡屋傳來。守在門外的青寒則靜靜擡頭望天,滿天的煙花開火,臉上卻有絲絲的愁。
李逸那平常時溫和的臉,看着越來越暗下來的天空,不禁挑眉停下手中的動作,“青寒……”李逸淡聲喚道。
微微發愣的青寒回過神來,“王爺,有何吩咐?”
“王妃去了多久了?”
“回王爺,已經五個時辰了……”青寒一眼一板的回答到。
李逸聽言不禁挑眉放下毛筆,彈了彈身上的衣裳,“看來皇宮裡出事了……”還是他太過於放心皇后了。
“王爺,要不要屬下派人去打聽?”青寒低頭道。
“不必了,回報的人回來了。”李逸擡頭看天空的煙火,走至門邊淡聲說着。
聲落,一條黑影從天而來,落在李逸的面前恭敬的單膝跪下,“王爺。”是名女子。
“如何。”李逸沒有看眼前的人,沉聲問。
“太子,皇后已經行動,情況對王爺,王妃都十分不利,還真王爺定奪!”女子冷聲回答。
“攔住太子的人……”李逸說完便步出了大門。
“王爺?”女子莫名的起身,看着李逸匆匆離去的身影,一臉的不解。既然太子的人都行動了,王爺還要去哪裡?
“看來王爺是擔心王妃有危險,先行去尋了,你也趕快下去準備吧,王爺這裡有我。”青寒看了女子一眼,追着李逸出去。
“王妃已經出宮,這一路尋去,應該就能碰面。”後面傳來女子淡淡的聲響。
青寒記下,加快腳步追了上去。
李逸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心裡竟然在擔心那個女人,那個平凡不出衆卻又處處吸引着他目光的女人。
步入花燈會的熱鬧,李逸不禁的挑眉。
“王爺,王妃已經出宮了,從這裡一路尋過去或許還能碰上王妃……”青寒追上來將那名女子的話帶到。
李逸抿脣,大步越過人羣。
往年的花燈會李逸都沒有覺得擠,但是今夜的花燈會莫名的讓他有些煩燥,若是可以利用自己的權力將這些人揮退,或許他真的會這麼做。
看着李逸有些着急的背影,青寒眼神有些怪異。從小主伺候在王爺的身側,但是青寒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王爺,心中不安的王爺正頻頻的望着層層的人羣尋找一張平凡的臉。
青寒不認爲以樓惜若那樣的樣貌配得上他們的王爺,但是最近樓惜若的表現,卻是所有女子甚至是男子所不能比較的,那樣的王妃的確非常的吸引人,就連自己都對那個女人變得恭敬了許多,心底裡開始慢慢的接納這樣的王妃。
想到此處,青寒也頻頻向着熱鬧的人羣看過去,也希望快點找到那個催人心的人影。
“恩王。”平淡無波的語氣,夜光下,女子蒙着容顏,這不正是那個慕凌絮。
李逸挑眉看向眼前的女子,現在的他可沒心情理會這些人,心中還在擔擾着那個人……“絮小姐……”李逸的聲音依如之前那般溫和,但是裡邊多了些許冰冷。
慕凌絮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恩王,“恩王這是?”
“尋人!”李逸脣角揚起一抹笑。
“是恩王妃?”慕凌絮也是回到家中才知道那個叫樓惜若的人正是恩王的王妃,多麼可笑的巧合。一年前,皇帝曾向家族提出要將自己賜予眼前人做王妃,但是那個時候的自己正沉迷於煉劍之中,而皇帝心中也在顧慮着兒子的克妻命,便放棄了那一次的連姻。
只是沒想到一年後,他們會這般光景。
“不知絮小姐一路前來有沒有看着本王的娘子?”李逸看慕凌絮是從自己的前方來的,纔會有些一問。
慕凌絮搖頭,“王爺何不選此道去,正好,我也想再見見恩王妃!”那樣的知心人多麼難得,慕凌絮自然是想再次見到樓惜若。
李逸向着左側唯一一條路走去,一路人行過多,就算是他們三人有幾雙眼也看不過來,還好,他們有王妃的狐狸做目標,這樣找起來也就簡單多。
“她是個好女子……”慕凌絮邊看着身邊的人,一邊淡聲說道。
李逸贊成的點頭,那樣的女子的確是難得,“絮小姐難得出門,何不在這花燈會選個良婿……”李逸一邊應和着慕凌絮,一邊頻頻擡頭觀望。
聽到李逸這話,慕凌絮依舊面無表情,看着別人提着花燈越過自己時的幸福模樣,臉上平淡的掃視過去,“良婿?王爺認爲何爲良婿?”生在他們這些大家族裡的人,除了聽從家裡的按排外,還有什麼可作主的?
除非再次回到女子會,永遠成爲女子會的人。
“你不該離開女子會,更不該拒絕了女子會會長……”想到當年慕凌絮離去的絕決,李逸出奇的側過頭來看這個風雲不動的女子。
慕凌絮輕哼一笑,並不覺得自己當時那麼做有錯,“凌絮是慕家的人,就應付出那樣的行動……”
女子會向來與慕大世家反抗成仇,而她身爲家族中人,不能倒向女子會的方向。
當年。
女子會勢力過盛,皇帝爲了壓制這一股無形的力量所在,纔不得已重用慕大世家,用其來壓制女子會的強大勢力。
女子會是從開國皇后手裡傳承下來的,經過了三四代人的發展後,已經遠遠的超過了皇權,在皇帝的憂心下,纔出此下策。
當年的慕凌絮才貌出從,甚至比現在女子會的林連雙,秦櫻更勝幾分,在家族中更是才盡其用,處處揚溢着她的才藝,後來被女子會的會長看中,要收實做爲關門弟子,但是後來因爲皇帝要扶持慕大世家來低抗女子會的發展力量。
慕大世家是用來打壓女子會的,慕凌絮自然不能幫着外邊的人打自家人,被迫離開女子會,回到家族中,從此以鑄劍爲趣樂,替家族打造出無數把鋒的兵器……
面對這樣的壓力,慕凌絮從此以後便不再輕易的出來見人,就連那個性格也變得怪異,就像他們看到的,不管遇到什麼事情,眼前的女子都不會眨一下眼睛,除了昨日那一場試器時外。
這樣的女子不該如此整日爲着家族拼命,看着那有些蒼白消瘦的臉,就知道這個女子也吃了不少的苦,爲了皇權的紛爭,奪去了這個女子的快樂。
李逸想起當年的事情,不禁搖頭苦笑,。 шшш ●тTkan ●c○
當年那件事情就是自己親手策劃的,讓父皇扶持慕大世家打散女子會那過於強勝的勢力,而那一次後,自己也擁用了女子會暗部成員一半人數。
但是這一件事情,只有皇室中幾人知曉,一是皇帝,皇后,二是太子李煜……而也就是那個時候起,自己遇刺的機會就頻繁多了。
自己擁有這些力量,太子也會有所顧忌吧。
帝王對於自己來說沒什麼吸引力,但是自己也該擁有絕對反抗的力量,生在皇室,他不能不這麼做,即使自己無意於那皇位,但是爲了自保,他必須擁用那樣的力量,起碼能夠擁用保住自己的權勢。
李逸一點也不訝異太子會那樣對自己下殺手,在這種情況下他從不揭破那一層血親,因爲他知道,一旦揭破了,大傾,便是血流成河,而那些也不是自己想要的。
所以,這些年來,即使他的皇額娘死於那古怪武功之下,他也沒有去追究下去,有些事情,不知道的,比知道的還要好受多。
“絮小姐恨慕世家?”李逸望了遠處幾眼,回頭淡聲說道。
“恨?”慕凌絮的聲音有些迷茫,彷彿不懂得什麼叫做恨……
“是家族讓你放棄了這麼多,難道在絮小姐的心裡就沒有一點點的恨意存在?”李逸隨口說道。
慕凌絮迷離的眼不禁望向人羣裡……尋着心底裡的答案,臉上從頭到尾的無波動。
其實在她的心裡,都是一片的平靜無波,甚至連感覺都差點失去,又何來的恨。“凌絮只是爲家族,其他的,從不敢多想……”說着再次尋着樓惜若的身影。
李逸默然,不再去探究這女子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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