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惜若輕掃了忠孝身邊的幾人,忍不住微聲失笑。
“巫師?”
看來也只有巫師才能讓外邊的人忽略掉不可能的事情,若沒有這些巫師,想必普通的人也進不來這個院子。
忠孝聞言默然,沒有承認也沒有反駁。
樓惜若淡漠一笑,“還真捨得出手,竟然派了大巫師的直屬系……”
聽了樓惜若這一句話,屋內的七名巫師瞳孔猛然地一縮,沒想樓惜若竟然能夠看得出來他們是屬那派系的,不由得露出了殺氣。
既然樓惜若知道他們是大巫師的人,那麼,就更留不得了。在暗處,他們可以隨時要人命,到了明處後自會有大巫師抵擋着,二宮主回到這裡後死得不明不白,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的,只要他們把罪名扣到那些外來者身上便可,到時候,陛下皇后再怎麼查也不會查到大巫師的頭上。
“我們只服從命令。”忠孝那淡冷的聲音在屋內響起,眼一直未曾離開過樓惜若的臉,似乎想從上邊看出個洞來。
“服從命令?哼。當真是可笑,難不成你們還當本宮是吃素的?派了幾隻巫師來就想要本宮的命?”在敵人的面前,樓惜若的口氣十分的冷酷,身後的李逸人就立在她的身側,隨時都可以將這些人擋在身前。
他們不知道巫師對樓惜若有沒有任何的效果,如果連巫師也制不住這個宮主,那麼,他們就只能交於大巫師處理了,但從來沒有任何人可以抵抗得了巫師們的圍攻,而他們堅信樓惜若並非如傳聞那般天下無敵了。
而他們之所以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動手,就是怕樓惜若回到了那邊後,就再沒有任何機會動手了,在那邊有很多人護着這個宮主,大皇女以及那些巫師想要動手就真的難上加難了。
樓惜若清楚明白他們的想法,這片地方是屬於皇帝直屬管理,若是到了她的地盤後,就真的沒有任何人動得了她。這裡離龍城太遠,而她所管轄的地區宮廷也太過遙遠了,根本就無法一時派人過來,就算她想派人前來,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要大皇女的人出面幹允,誰都別想順利的過來救濟。
但是他們並不知道,樓惜若並不需要那些人的救濟,區區幾名的巫師未必是他們兩人的對手。
“幾個小小的巫師就想取本宮的性命,天真。”樓惜若冷嗜的目光一掃,冷冷地定在面前的忠孝身上,雙方都這麼僵持着。
但很明顯的,樓惜若與李逸這兩個人根本就不把對方看在眼裡,他二人本質上就有着相同的東西,這般逼迫對於他們二人來說根本就是沒用的,還不如來點實際點的。
巫師們見樓惜若把他們的身份揭露了出來,也不再去隱瞞,竟然就這麼繞着樓惜若兩人就攻上來,忠孝主動退到了後邊去,巫師出面可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夠抵擋的。
樓惜若冷笑一聲,往身後看了一眼,李逸會意,往着空地退出去,幸而這房屋十分的寬大,他們這麼多的人擠進來也不有佔什麼空間。
七人對付一人,這怎麼看怎麼都是不可能的事情,看起來,這七名巫師比較有勝算,李逸的擔擾也不是沒有的,畢竟樓惜若並不是萬能的神,而且這些巫師的實力他不是沒有見識過。
這七名明顯的的比在船上時的巫罰者還要強悍許多,李逸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樓惜若他們的一舉一動。
李逸不懂得那些東西,但是參武會巫,想必也是兩敗傷的可能。
樓惜若面無表情地立在他們七人圍困住的中央,看着他們的動作,快而晃,結成一個網形而轉悠着,樓惜若眼裡充滿了鄙夷,就這點能耐就想要了自個的命,果然是天真的想法。
他們嘴裡還頻頻地念着咒語,還有那步伐轉動得也十分的快,似乎很有自信心在此殺得了樓惜若。
“你們最好能一舉殺掉我,否則……”冷酷的目光直掃向了那邊的忠孝,忠孝是見識過樓惜若的厲害,當然知道樓惜若的手段,縱然是失了憶的樓惜若也是十分的讓人感到害怕,那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死亡氣息正嚴重地影響着他們。
二宮主的手段如何,想必這些巫師們十分的清楚,聽說樓惜若失了憶,起初他們還不怎麼相信,但如今,由不得他們不相信了。
樓惜若與以往的氣勢根本就判若兩人,由不得他們不相信,而且他們一得到消息就把這一則驚天的事情上報給他們的上司,大巫師了。
對於他們來說,樓惜若的失憶,可就真的如同驚天泣鬼神的事情。
樓惜若眯着眼看着無形的風在起,直擊向樓惜若的方向,想要無形的風來影響她。這還是樓惜若第一次見到這麼厲害的巫師,竟然能做到了這種地步,可見這些人與那些巫罰者有着不同的地方。
樓惜若不得不懷疑這是大巫師身邊的徒弟們,而事實上,樓惜若的懷疑是沒有錯的,他們的確是大巫師座下的直屬弟子。
他們動了,但樓惜若卻是未動,眼神一寒,“你們最好此刻一舉殺死本宮,你們也知道背叛本宮的後果。”似乎說了幾次本宮後,樓惜若也覺得十分順口了。
七名黑衣巫師目光一寒,他們守在這裡就是等着她回來,卻不想這一等就是一年,讓他們好等。
這已經說明了,巫師們有多麼的想要樓惜若的命,而且還在一年前就與大皇女謀劃好的了。
樓惜若想要推翻他們巫師,而他們要永久保存着他們的巫術,爲了地位,他們不能不去冒險將陛下與皇后最愛的女兒殺死。
讓巫師們從前一刻就對她佈置好了防備,可見,這些人有多麼的想要除掉樓惜若,而見得之前的自己有多麼的討厭巫師這一行。
樓惜若看着他們的攻擊防線,無奈地搖搖頭,跟着他們的步伐旋轉了起來,七名巫師大驚失色,竟然同一時間,樓惜若竟然能看得懂他們的陣法,太不可思議了,以前他們一直以自個的防陣十分的了不起,就連一代高手都難以逃脫他們的佈陣。
可是他們很不幸的,這一次竟然遇上一個不同的樓惜若,這些東西對於樓惜若來說,根本就芝麻綠豆那般大小的本事,何懼之有。
“哼,就你們這點小本事就想要本宮的命,直接拿劍抹脖子還快一點……”樓惜若就着地跨出一個奇怪的步伐,他們快,她比他們更快。他們變更陣法,樓惜若也跟着變幻自己的步伐,總之,這對決下來,他們已經滿頭冷汗了,都不見能夠制住樓惜若半分半毫。
曾經他們還記得,他們的二宮主有過試着挑戰他們巫師,當着所有的人面前,樓惜若都沒能奈何他們,爲何今日讓他們覺得如此的無力?甚至還被她反其用了他們的陣,讓他們暗暗吃了自己的虧。
這樣的樓惜若,更讓他們覺得害怕,本來那個人的武功就十分的難制服了,如今又有這等本事,這往後豈不是沒有任何機會至她於死地了?
想到這些,七名巫師都震驚地擡眸重新看待着眼前的女子。
餘光只見樓惜若的嘴角揚溢起了一抹冷笑,隨即,從那張一開一合的嘴裡聽到,“玩夠了,也該收網了……”
剛聽清她嘴裡吐出來的字眼,七名巫師只聽得見,一陣冷襲來,李逸冰冷赤紅的眼閃來,手中的劍已經深深地刺進最後一名巫師的身體上,他們只顧着如何對付樓惜若,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樓惜若向李逸打手勢的動作。
樓惜若站在李逸的身後,看着最後一人死不冥目倒下,冷然挑起一抹冷笑,對着李逸揚眉,“幹得不錯!”說着,伸手去拉過李逸的衣襟,將那發笑的脣拉了下來,印上一個吻,權當作是獎勵!
李逸見他的王妃主動吻上來,就不會給她退出去的理由,化被動爲主動,丟棄了劍,捧住她的頭,用力加深了這道吻,衣料也漸磨散下來。
而身後的那位忠孝早就在樓惜若牽制住他們的時候,就跑路了,他到是聰明得很,見情勢扭轉了,急忙就閃人了,不然後邊想要走就可就不行了。而李逸見其跑了也沒有打算追出去,說來也是擔擾樓惜若會這被這些人怎麼樣了,而顯然的,他的擔擾是多餘的,他的王妃很強,比他想像中的要強悍許多,這些人就根本動不了她一根毫毛。
第二天,張子然等人進入他們的房門時,就明顯的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從裡傳到外,飄得很遠。
也虧他們能夠在這樣的環境下還能做出那樣的事情,因爲是院子,爲了不打擾到這兩夫妻的親熱,他們特意到了院子外守侯,卻不想讓別人鑽了空子。竟然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溜了進來,所有人的臉色大變,同一時破門而入,看到橫躺在房門前的屍體時臉色都變了好幾變都緩不過來。
驚醒過來時,他們一衆人快速地轉入屏風,也不管有什麼禮了。
在看到李逸站在後頭處替樓惜若擦臉時,大夥都全僵愣住了。
兩人同時回過頭去,見黑壓壓一片人就站在他們的身後,只是看了一眼,兩人又若無其事地繼續他們的動作。
手下們見狀,從愣愕中回過神來,猛然地下跪下來,慚愧之色於臉上閃過。昨夜這麼多人從院門處進來,他們竟然毫無所察,竟然連這邊的打抖聲都聽不到,若不是他們的主子武功高,早就被殺死了。
兩人根本就不理會屋內跪落一地的人,換了樓惜若替李逸束髮,嚴然的恩愛夫妻。但是他們越是這樣若無其事,身後的人越是不安,冷汗猛流,特別是那些黑衣衛,這些人可是陛下的人,而眼前這位還是陛下最喜愛的公主,這要是出了什麼差錯,讓他們如何向陛下交待?
樓惜若簡單地替李逸用玉冠束了一頭的墨發,看着眼前漂亮的男人,樓惜若看着就是一陣悅目!
果然,帥哥都是有養眼的功效!
李逸泛着溫柔的笑意,隨着樓惜若盯着自個瞧個夠!說來,自個能有這個皮像讓他的王妃看得悅目,心裡邊也是十分的高興!
“如何?爲夫現在入得娘子的眼了?”李逸將人輕擁入懷,嘴巴上笑得不知多麼的壞!
樓惜若看着他的皮相點點頭,“嗯,還算不錯,沒事能養養眼!”
“感情你的相公是用來養眼的,唉!到底是爲夫的不幸!”李逸洋裝無奈地搖頭嘆息,有娘子如此,到底是他的幸還是不幸?
樓惜若被他的表情逗得一笑,“行了,再嘆下去,可就成了怨男了。”
李逸溫和一笑,在她的嘴上偷了一個香。
這兩人一大早就打情罵俏,完全不把一屋子的人當成一回事。
南宮邪與隨風久久等不到人前來,也跟着這些人跨進了他們的房門,看到一地的屍體先一愣,隨後也面無表情地看着屏風後的情景,不禁皺眉。
“一大早就調情,兩位還真是好興致啊!”南宮邪的話帶着濃重的諷刺意味,說是諷刺還不如說是妒忌。
樓惜若冷笑一聲,“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南宮邪臉一黑,喉嚨一窒,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因爲,樓惜若說得不錯,他就是嫉妒,怎麼了。
千離在一旁也低哼一聲,表示得意,這個男人欺負的是他,而每一次都被他們的宮主弄得話都說不全,這是不是所謂的剋星?
樓惜若掃了一眼這屋子的人,“你們還想要跪到什麼時候?”
話落,李逸就牽着人越過了衆人出了門。
那七具屍體被人利落地擡走,將案場抹得乾乾淨淨。
出了驛站後,他們直接往着龍城直進。
又是一個漫長又急的路程,自殺了那幾名巫師後,想必忠孝也急着回去報備着他們的行動成績。
現在樓惜若到是十分的感興趣那個所謂的大皇女倒底是怎樣的一個存在,看到自個不尊守她的警告直接回到了北冥後,那張臉會扭曲成什麼樣,樓惜若很期待。
在關外,他們正面刺殺失敗了,只能尋找來日的時間來行刺,由着這些黑衣衛日夜守護着,別的人倒是不敢打擾這位回國的公主。
從一路行來,樓惜若可以感受到這個北冥國倒底有多麼的昌盛,不管他們經過那一個城真鎮都能看到人擠人的場面,而且這裡的人,面目上的笑容十分的特別,帶着別國沒有的東西。
連李逸也不由得大讚這樣的國度,可見這北冥真的不同凡響。但是有一點,讓樓惜若特別的反感,這裡的人十分的迷信,只要觸及一點有關於神明的東西,這些人態度有多麼的瘋狂顯而易見,樓惜若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樣的瘋狂了,比現代的西方信徒還要瘋狂。
難怪以前的樓惜若會如此討厭巫師,這也不是沒有任何理由的,換作是現在的樓惜若也十分的討厭這種現像,動不動就請示神明,請鎮裡的巫師前來祈禱什麼的都有。
樓惜若與李逸行至於熱鬧的集市之中,無聲地看着這些事發生。
觸犯了神明就要上火刑架,當真是可笑,明明是染了病的人,竟然被說成是觸犯了神明,當真是可笑之極,但是這一路上來看得多了,樓惜若起初覺得可憐,但現在,卻只覺得可笑。
而黑衣衛們知道樓惜若討厭看到這種事情,還特意想要帶着樓惜若繞路,卻被她給拒絕了,她就是想看看,這些人倒底瘋狂到什麼程度。
黑衣衛躲在暗處保護着樓惜若,而他們這幾人則在熱鬧上大搖大擺地走着,累了就坐到酒樓裡吃個飯又再繼續看這異國的風情。
這裡的人穿着打扮都帶着一種與海陸那邊沒有的特色,就像千離當時穿着的武士服一樣,與別人的不同,一眼就看得出來千離的身份佔於怎樣的地位。
樓惜若穿着普通,一張臉又是普通得可以,當然不會有多少人注意到她,但是她身邊的男人就不同了,就算是北冥國養美人,也不比之不上這樣的絕世男人!引得行走過的人頻頻回頭觀看。
李逸倒是大方,但是樓惜若心裡卻是十分的不舒服。
“真想把你打包起來,晚上再拆開來看個夠。”
李逸哭笑不得,長成這樣子,也是承了墨凡與他娘子的美貌,甚至是搶了李顏身爲女子的漂亮,這也是怪不得他。
“娘子這是讓爲夫不出門見人了?如果與娘子整日窩在房裡,爲夫到是願意得很!”貼着她的身側,李逸低魅的氣息噴在她的頭頂上,因爲高度差距的問題,樓惜若得仰着頭來看他。
“你想得到是美!”不用想也知道這話中包含的曖昧氛圍,冷冷地橫了他一眼,樓惜若皺眉擠過這熱鬧街市。
現在她到是不急着回去那個什麼龍城的地方,這麼不急不慢地跟着這個男人遊山玩水式的走着也不錯。而負責護送的黑衣衛可就急壞了,二宮主這般慢悠悠的走着,何時才能走到頭啊,雖如此,卻怎麼也不敢催足樓惜若他們等人。
“宮主,我們是否該加快腳程,畢竟在這片地盤上,屬下不敢確定是否還有大宮主與巫師們存在……”張子然拔開人羣,護着樓惜若前去時忍不住開口了。
樓惜若瞅了張子然一眼,再看了看身後被挾在南宮邪身邊行走的千離,挑眉一抹淡笑:“子然,怎麼,你對你家宮主沒有一點信心?”
張子然快速地低下頭來,“不是,屬下只是擔心有個萬一……”
“沒有萬一,憑着他們那些人還不是我的對手。”樓惜若不是太過於自信,而是身邊只要有這個男人存在,她仿若填滿了信心,有足夠的把握,那些人不敢再亂來,就算來了,有這個男人在身邊,還能怕什麼。
說來,李逸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壯膽的作用,呃,如果這種想法讓他知道了,會不會有什麼不良反應?
對於樓惜若的自信心,張子然不再吭一聲,默聲保護着。以前只有千離與別的人跟在樓惜若的身邊,張子然很少貼保護樓惜若,很多事情都覺得不安,又是第一刻爲着樓惜若的安危擔擾,對於張子然的舉動樓惜若還是比較滿意的,起碼這個人是忠心的,處處替自己安危着想的人。
“娘子不想能快一點見到家人?”李逸低眸而笑道。
樓惜若揚眉,這一點她到是不怎麼想,她目前最想看的就是要解決那些人的糾纏,自己都不去惹他們,他們就先惹上來了。
在海陸那邊的時候,若不是他們來招惹她,她還真的不知道這邊還有一個北冥存在。
樓惜若這些天明顯的心情極好,那噁心感與頭暈感什麼異樣的感覺都不異而飛了,只是有時候還是有些貪睡,彷彿永遠睡不夠般。
當然,這也是在有李逸在身側時才能睡得那麼沉,若是沒有這個男人守在身側,樓惜若根本就睡不着。
半個月後。
他們從邊海關處向着龍城而來足足有了半個多月,這四月底陽光明媚,春天的陽光就是美好,但是有些人聽了樓惜若快要進入龍城的消息,臉色都變了好幾回。
二宮主進龍城了,所有出入的巫師們識趣地跑到宮主瞧不見的地方,出龍城迎接的只有高官們,其他的人都十分的謹慎地遠離這個回朝的宮主。
樓惜若對於馬上就要見到“自家人”沒有多大的興奮,雖然那是自個的親身父母,但樓惜若向來不與家人親近,對於親情的東西,只有在她的親妹妹身上感受過,但是最後那樣的樣妹妹還不是一樣背叛了自己,所以,她一向對於親情不抱太多的希望。
雖然這個北冥的親人對自己身體的主人十分的好,但是現在站在龍城底下的是她而非她。
樓惜若一衆人擡頭看着高大的城門,龍城這大大兩字正掛在城門頭上,無論是守衛上還是行人上,樓惜若都可以感受到高手存在的氣息,越近這裡,他們就越是能感受到這裡邊的壓抑。
樓惜若帶着外人回來的消息也同時傳出來,陛下與皇后對於大臣們的上奏完全不聽在耳裡,只想着女兒來了就好。
也不知爲什麼,這兩老特別喜歡樓惜若,縱然是太后不喜歡這個二宮主,喜歡大宮主,但是那位大宮主也沒有得到多少的權力。
起碼不像樓惜若這般放肆,隨隨便便地可以決定任何事情,甚至有時候他們都覺得她比皇帝與皇后的權力還要大。這一會兒,樓惜若帶着外人回來,吭了幾聲後就被壓制了下來。
大臣們迎接出來,樓惜若看着黑壓壓的一片,再看到城門邊紅毯遠遠捕着的一架豪華的寶馬車,不由抽了抽嘴角。
“看來娘子的身份還真是特別啊!”這何止是一名公主那般簡單?一名公主用得着這麼多人重點護送到龍城,到了龍城後還有全朝大臣上來迎接,準備了這麼大的一輛馬車?
樓惜若掃視了一眼長跪在地上的大臣們,冷笑一聲,“是蠻特別的。”
但是這樣的特別樓惜若可不希望要,如果可以,她到是不希望見到那些自個不熟悉的人,比如突然冒出來的一大羣家人。
聽說北冥幾百年前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皇帝一生只得娶一妻,所以,這北冥皇室一向人丁薄弱。
而到了這代後,樓惜若上頭就有一個姐姐,下邊有一個弟弟。
對於他們太過於疼愛二女兒的舉動十分的不解,再怎麼疼也有個限度啊,但顯然的,他們所有的疼愛似乎都衝着樓惜若而來。
北冥國有着濃重的古老氣息,連城門都刻着古老的龍騰,服裝方面雖華貴,但每一種人穿着都是不一樣的。
比如那些武士與普通士兵之間的穿着差距就有一定的程度,布料上繡着的圖騰都各顯各異。
再來就是大臣們的地位也用官服上的繡騰作爲判斷,而着黑色的,只有一些特例的人,比如站在樓惜若護送一路來的黑衣衛,還有那些巫師等。現在樓惜若真一懷疑坐在皇位上的那位是不是着黑色的龍袍。
“請宮主上馬車!”有迎官哈腰恭敬地請樓惜若上馬車,一路長長過去,圍觀的普通民從都被隔離開來,他們伸長着脖子怎麼也看不清那個傳說中的二宮主。樓惜若就算是在北冥國裡都很少以真面目示人,所以,這百官見樓惜若那張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臉,也沒有任何的詫異,覺得再也正常不過了。
樓惜若看着排到珠寶馬車的宮女與侍衛,還有一衆人都恭敬跪拜在地的動作,臉都僵住了。
李逸則苦笑着,這迎接的方式簡直是太奢侈了!比迎接皇帝還要隆重,這說明了他的王妃在這個北冥國裡佔着怎樣的地位。
“走吧……”李逸自然地牽過樓惜若的手,拉了拉發僵的人。
樓惜若沒想到自個會這麼受“歡迎”,雖然這個歡迎看起來不怎麼令人舒服,但也只有認命了,誰叫她是樓惜若而不是一個普通人。
千離與張子然則面無表情地立在兩人的背後,南宮邪被丟棄在身後,笑都笑不出來了,這個北冥實在是太瘋狂了,這個樓惜若給他太多的意外,讓人一時接受不過來。樓惜若這陣勢簡直跟迎接女皇回家沒有什麼兩樣,這個樓惜若還真的不是普通的公主。
南宮邪無奈地搖頭無聲地一笑,隨風看着自個的主子笑不出聲來,也明白其中的震驚有多麼的大。
一個公主若是在海陸那邊根本就算不了什麼,就算是皇帝疼愛的公主也不至於誇張到這種程度,是樓惜若讓他們看到了不一樣的高貴公主。
樓惜若無奈地跟着李逸的步伐,跟着那個領路官上前來。
衆臣低着頭等着二宮主離去,都沒敢擡頭看一眼這位突然回來的公主。若是他們擡頭,定然會看到令人吃驚的一幕,這個從來不喜歡別人靠近的公主竟然會讓一個看似溫柔無用的男人牽着手走向紅毯?
雖然這個男人美得有些驚人,但是這畫面未免太令人震驚了。
偷偷擡目觀望的人不禁被李逸的動作給嚇着了,心中暗道這男人完了。
可是他們看到了什麼?竟然見到了那個整日冷着臉的公主,笑了?
這,這太不可思議了!
兩人雙雙上了馬車,突然樓惜若又回頭過來,那個專門負責迎接樓惜若的年輕將領見樓惜若突然轉過頭來,連忙低下來驚愕的目光。
“公主還有何吩咐。”嚴謹恭敬的語氣,完全掩去了他剛剛的驚愕。
“那位是本宮的朋友,按排一下讓他與本宮一道入宮。”樓惜若淡漠的語氣傳來,打散了衆人的震驚。
年輕的將領馬上領命下去,“卑職馬上去辦。”說完人就轉身,向着另一旁的人低語了幾句,馬上就有人恭敬地請南宮邪上了另一輛馬車,雖不比樓惜若那一輛又大又豪華,但也算是上等的東西,南宮邪倒是覺得這個女人上道多了,還知道後頭有一個尚流邪王。
樓惜若的馬車就跟一間房般大小,裡邊應有盡有,總之吃的喝的都擺在那裡,本來還有丫頭上來伺候的,但被樓惜若揮退下去跟着走回宮去了。
龍城比任何一個地方都要熱鬧,人頭擠得看不到邊際,再加上今日是他們宮主回來的時間,這些人都跑出來看熱鬧了,擠着時更是厲害。
樓惜若對着這高級馬車直嘆息,“嘖嘖嘖,真是奢侈啊!”
李逸就站在她的身側,將人擁住,無奈地跟着她一齊苦笑,“爲夫的這個王爺都不如娘子這個公主來得貴!如今一見這場面,還真的有些嚇人了!”
樓惜若白了他一眼,“怎麼?羨慕嫉妒了?”
“是啊,爲夫羨慕得緊呢!”李逸捏了捏那轉過來的臉頰,親暱地用臉也蹭了下來,臉貼着臉。
“人越是貴,麻煩事越是多。”樓惜若卻是笑不出來了,本來她以爲只是普通的寵愛,可如今這城門的迎接就跟接個女皇一樣,這等過分的寵愛也難怪大皇女會有那樣的動作,這樣子樓惜若也能夠理解了。
李逸嗅着她身上的暗香,微閉上眼,“娘子莫怕,不是還有爲夫在側?”
樓惜若輕聲一笑,“是啊,我身邊還有一個陰毒的男人呢,別人再怎麼陰也陰不過你只。
”
李逸苦苦一笑,“那有人這樣說自個相公的?”
“你也別去裝了,你要是不陰毒,我不敢與你站在一起。”這樣的身份不是害人嗎?要是李逸沒有那樣的本事,或許自個還真的不敢將人帶到這種地方來。
這裡不是她能夠撐握的地盤,所以,萬事她只想着李逸能夠平安過來。
李逸改手攬在她的腰間上,輕輕地摸了摸,“娘子最近的腰身有點胖了。”李逸驚奇地發現。
從樓惜若病好後又是三個月了,到了北冥這裡後就是四月底了,再過幾日的時間就到了五月,這時間過得也挺快的。
聽了李逸這麼一說,樓惜若自個也不自覺地摸上了自個的肚子,還真的覺得有些胖了,奇了,她最近又沒有吃什麼東西,難道是這一路行來時太過悠閒了,竟然養得她發胖起來了?雖然她不在乎身體的胖瘦,但是,這要是真的太肥了,也不太好看吧,站在這樣的一個妖孽男身邊,總是不諧調的。
樓惜若想到一個嚴重性的問題,擡頭看着李逸低頭的眸子,眯着眼惡狠狠地問道,“要是我長胖了,你會不會嫌棄?”
李逸被這個有些幼稚的話給弄得哭笑不得,這個強悍的女人還會有這種可笑的想法?自個連她難看的容貌都不去計較了,更何況是多了幾塊肉,呃,這肉多了是不是更好摸一些?他在乎的是恐怕是這一個問題吧。
“豈敢,娘子長成什麼樣子,爲夫都不敢不要。”
“那也就是還會嫌棄我胖,是不是?”惡狠狠地逼視。
李逸無奈嘆息,“不會,娘子長胖了爲夫才更愛!”
樓惜若這才鬆口,低頭喃喃自語,“難道真的胖了?”摸着肚子,的確有些胖了,呃,接下來得減減肥了。
李逸被她自言自語的話弄得面部抽筋,索性將人全部納入懷,“娘子也不必在意這些,只要爲夫長得好看便可,娘子不需要在意自個的長像。”
李逸不知道自個的一句無意的話會引得樓惜若自個在那裡煩惱,再來,她長得越是難看就不會有人來跟他搶娘子了,這不是很好的事情嗎?當然,這種想法,李逸怎麼也不敢說出來。
樓惜若聽了這話氣得不輕,“就是因爲你長得太好看,我們站在一起讓我有壓力感。所以,現在你可以離我遠一點。”她還在糾結着胖瘦的問題,以前的她可以不在意,但自從跟這個男人在一起後,樓惜若竟然也在意自個的美醜問題來了。
“好娘子,爲夫馬上在臉上劃上幾刀,這樣來,娘子的心裡邊是不是舒服一些?”李逸苦着臉說道。
“你敢?你劃傷了,也就不要來見我了。太醜了,我也不稀悍再要,喜歡的美男多了是。”樓惜若冷冷地瞅了李逸一眼,惡言而出。
李逸摸了摸鼻子,怎麼覺得樓惜若的脾氣越發的古怪起來了?不疑有他,李逸只能投降,“娘子想要爲夫如何,爲夫便如何,如此,娘子可滿意了?”
聽着李逸低聲下氣的話,樓惜若那煩燥的情緒也降了不少,“李逸你太順着我了,不怕我騎上你的頭去了?”
男人不都不喜歡女人騎到頭頂上嗎?怎麼李逸卻一直寵着自個,總是讓自己對着他無法無天來了,什麼都順着她,萬一哪一天有個好歹的,自個習慣了這個男人的寵愛後,那得多痛苦。
“難不成娘子喜歡爲夫兇巴巴的?”
樓惜若被李逸的反問弄得無言,李逸要是兇巴巴的,自個或許不會與這樣的男人在一起,說起來都是這個男人利用寵愛引自個上勾。
“也不是……”樓惜若有些想不通自個爲什麼突然拿這些小事情來煩惱,最近情緒容易失控,動不動就拿些小事來生事,唉,這還真的不像自己。
見樓惜若坐在軟座上煩惱,心疼地撫去她緊皺的眉頭,“娘子還在擔心什麼?”
“李逸,你不覺得我最近有點太過無理取鬧,甚至是有些不太像我自己了?”樓惜若撫着額心,有些頭疼自個的性格變化,以前的自己並不是這樣的。
李逸坐在她的身側,溫柔一笑:“娘子想多了,雖然這段日子娘子的確有些與以往不同了,但是在爲夫看來,娘子還是以前的那個娘子,沒有任何的變化。”
聽着李逸安撫性的話,樓惜若眉皺得更深。
“連你這麼說,看來我的人的確是有些問題。”樓惜若陷入了沉思,是否是因爲那個靈魂的原因,所以,纔會讓她有這種奇怪的性格,本來她們兩人的性格有些差異,這結合起來,恐怕也會有些古怪。
見樓惜若正冥思沉想的模樣,李逸苦着一張臉,將人從座上抱了過來放在大腿上,從身後抱緊着她的人。
“娘子何時也非得苦惱這些小事情了?”
“這可不是小事。”樓惜若從懷後瞪了他一眼,現在不清不楚的狀況讓樓惜若心情更爲煩燥。
“娘子可能是病着了,進了北冥宮後,再尋個醫師來瞧瞧……”爲了讓她安心,李逸淡定地說道。
李逸也不是沒有發現樓惜若異常的變化,以前的樓惜若絕不會計較這些小事,現在的樓惜若不但脾氣暴燥了許多,就連這一些無關大雅的事情也讓她煩惱了起來,甚至是在意起來。
“或許……”樓惜若淡漠地應和着,靠在他的身上。
李逸拎起一塊精美的糕點致樓惜若的嘴邊,“娘子餓了吧,來嚐嚐這個,看起來不錯……”
“不要。”偏過臉去,嫌棄地看着她平日裡最愛的糕點。
李逸放下糕點,再拿起一隻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水果,去了皮,遞致她的嘴邊,“這個呢?看起來也不錯,在那邊沒有東西想必十分的好吃。”
“不要。”還是嫌棄。
“呃。這個呢?”
“不要。”
“這個……”
“不要。”
“……”
李逸真後悔自個無意間說出來的話,竟然讓他的王妃有了絕食的想法,這可就難辦了。
就在他們來來回回間,北冥皇宮也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