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若,對不起……”忠孝許久才低頭與樓惜若說了這麼一句話。
樓惜若聽到這話,有些愣怔,爾後又走向忠孝,站在他的面前,“是我對不起你們……”若不是他們救了自己,出現在那樣的地方,他們一村人就不會死,忠娘更不會死在自己的眼前,這一切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我想要變得更強,我想保護惜若……”忠孝眼神灼灼的看着樓惜若的臉。
樓惜若挨在門上,輕輕笑出聲來,她那一身傷痛在此刻也不覺得痛了,“謝謝你,忠孝大哥!”樓惜若突然回頭,笑臉迎人,“所以,想要保護我,忠孝大哥應該快些好起來……”然後他們再去見忠娘。
忠孝那樸實的臉上出現一絲笑容,連蒼白的脣都有些澤色了。
忠孝能在這樣的情況下接受忠孃的死,更能接受眼下的情況,樓惜若彼有些意外,只是這個忠孝太過於把自己的心思藏於心中了,有些讓人無奈。
自己的孃親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又有哪一個人不傷心落淚,這個忠孝只是爲了讓她安心而已。
“我會的,惜若你放心,等我好了以後一定變得更強大,將來那些人來了,我就可以保護你了!”忠孝盯着樓惜若的眼認真的說道。
樓惜若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忠孝的眼,想從裡邊探究出些什麼東西,到最後樓惜若只是轉過身去。
“若是覺得難過就好好的哭一場,不必爲了我苦了自己……”樓惜若說完這句話就往遠處走去。
就在樓惜若轉身的那一刻,忠孝那忍到極度的淚水模糊了視線,看着樓惜若遠去的背影,忠孝只覺得眼睛生疼。
今日是揚晉風與菱公主的大婚之日,宮中處處張燈結綵,就連謹王府這一邊都貼上了紅豔豔的喜紙。
看着府內忙上忙下的,樓惜若只覺得那紅豔色十分的刺眼。
今日一早,菱公主帶着自己的人來到了謹王府,未着嫁衣的納蘭菱看到樓惜若過來,不禁把目光往她身上來。
樓惜若依然是納蘭謹的貼身丫寰身份定住在這謹王府裡,而因爲納蘭謹擔擾樓惜若身上的傷勢,自己的事情都是親力親爲,不讓樓惜若干半點,樓惜若也樂得如此,只是做一些簡單的活正是自己的想要的。
一大早來到這裡,看到這情況的納蘭菱自然是好奇於樓惜若已經處於自己皇兄怎樣的一個地位上。
“惜若見過公主。”樓惜若放下手中磨墨活兒,對着進門的納蘭菱微微拱手,算是行禮了。
納蘭菱並沒有介意這些,能在這裡看到樓惜若心底裡也是高興的。
“惜若不必多禮!”其實算來,納蘭菱的年紀要比樓惜若還要大上一些,如此叫起來到是像叫自己的妹妹一般。
這樣的納蘭菱惹得樓惜若有些無奈,自己行過禮後又繼續磨着自己的墨,正在批看公務的納蘭謹看到納蘭菱,臉色微微有些不悅。
“今日是你的大婚,此時不該是在宮裡頭,跑來這裡做什麼?”納蘭謹放下手中的摺子,起身冷聲說道。
納蘭菱微微咬牙,“菱兒只是想來看一眼皇兄!”
納蘭謹不贊成的挑眉,“胡鬧。”若是錯了過時辰,今日這婚算是散了,這讓野心勃勃的他如何達到自己的目的。
“皇兄,菱兒……”納蘭菱扭着絲巾,話到嘴邊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面對這樣無情的皇兄,身爲他的皇妹,納蘭菱說話都會吞吐不齊。
“都到了這份上,可由不得你。”納蘭謹無情的話落下,打碎了納蘭菱的幻想。
“可是菱兒不喜歡他。”納蘭菱擡起水眸,可憐兮兮的看着冷酷無情的納蘭謹。
“父母之命不可違,更何況是皇命。”納蘭謹冷視着自己的妹妹,每一句話都冷冽的得刺膚。
沒有所謂的愛,只能尊從,這是身爲一個東屬國女人所該做的。
樓惜若冷眼看着眼前的這對兄妹,靜靜的磨着自己的墨。
“那爲何皇兄當年要抗娶大傾國公主?”納蘭菱水花一泛,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用質問的聲音說道。
納蘭謹徒地臉色一寒,自從那件事情後,納蘭謹就搬出皇宮,自己獨自在外頭建立了謹王府。
大傾國有幾位公主樓惜若不知道,倒是那個蠻橫無理的李顏公主到是見識過了,若是像納蘭謹這樣的男人娶了那樣的公主,不知道又會是怎樣的一個光景。
“回去,此事已定,你再多說也無意。”納蘭謹用命令式的口氣說道。
納蘭菱心中泛酸意,連自己的皇兄也這樣,自己又能如何。
在納蘭菱的心中,利用也可以有很多種,爲何皇兄偏偏要選擇這樣的方法,所以她今天想要試一試,可是結果還是如些,如同前幾次一樣失敗告終。
見納蘭菱不肯走,納蘭謹眼瞳一縮,“來人,將公主壓回宮中。”
納蘭謹的聲音剛落,兩名侍衛從外頭推門而入,走向納蘭菱毫不客氣的架起來。
“皇兄,你怎麼可以這樣,我是你的親妹妹,我不喜歡那個人爲何要逼我……”納蘭菱掙着兩人的束縛,淡聲說道。
“這是你應該做的……”納蘭謹沒有給任何的理由,生在皇家,身爲他的親生妹妹理應如此做,這就是她最大的價值。
納蘭菱聽到這話,自嘲的笑了起來。
“我不願意……”也不知道這納蘭菱幾天裡想到了什麼,或是碰到了什麼,竟然如此多變,竟然當着納蘭謹的面強硬了起來,一點也不讓。
“你沒得選擇。”納蘭謹揮手示意兩人壓下去。
納蘭菱眼神一厲,正想着再一次掙脫兩人,納蘭謹的身影就近而來,封住了她的穴道。納蘭菱那好看的水眸幽怨的看着納蘭謹,而他似沒有一絲感覺般揮退那兩人。
樓惜若從頭到尾都看在眼底裡,以納蘭菱的柔弱身子是沒有必要這麼做的理由,而納蘭謹卻封住了她的行動,到底有什麼東西是自己被瞞過去了?
納蘭謹回頭看到樓惜若緊緊的盯着自己瞧,似乎猜測到了樓惜若心中的想法般,緩聲說道:“菱兒自幼與本王一同習武,這種方式是必要的。”說完,又繞了回去坐在桌案前,繼續未完成的事情。
樓惜若徒然眯起眼瞳,他這話的意思是說,納蘭菱並不如外表那般單純,而是他的得力助力,所以,她樓惜若看到的都是一些假像。
納蘭菱主內線,而納蘭謹則是守在外頭,兩兄妹合作得如些天衣無縫,就連樓惜若也差點錯過這些東西。
但是,他又爲何要解自己的惑?
“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你就不怕有一天會被我告發?”樓惜若驀然看向那個認真看摺子的男人。
“因爲本王相信你……”納蘭謹捧着摺子擡頭,認真的說道。
樓惜若微愣,眼瞳裡的冷意更盛,“我不需要謹王爺的信任,以後還請謹王爺不必如此。”就像太子一樣,讓自己不明白他們心中所想,是真是假沒有一個能分得清,讓自己很是苦惱。
納蘭謹完全沒有半點假意的看着樓惜若的臉,“本王是認真的,在這個世界上,或許只有你能讓本王有這樣的感覺。”
樓惜若自嘲一笑,所以,她就要接受這樣的“榮幸”麼?“多謝王爺的擡愛,惜若受不起。”臉色更冷。
納蘭謹看着她許久,“揚家的迎親隊伍馬上就要進宮了,父皇他們應該已到了揚世家……”說着連站起身來,向着門外走去。
樓惜若看着他的背影,緊跟其隨。
正好,她到要看看揚家裡邊藏有怎樣的一個人,竟然能將揚家的排陣法都偷學了去。
納蘭菱竟然是納蘭謹的皇宮內線,這是樓惜若都不曾想過的,也未好好去細想的事情,也許是因爲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影響了她的判斷能力。
想起剛剛納蘭謹的話,樓惜若眉睫一挑。
爲何告訴自己這一些,樓惜若不知道,但是這往後這個叫做納蘭菱的女人也是自己所防備的人,這女人的心機太重了,保不準哪一天裡又讓自己陷入危難的境內。
這一次納蘭謹特地命人準備了馬車,而非橋子。
“上來。”上了馬車的納蘭謹向樓惜若伸出手去。
樓惜若看着眼前這一雙手,微微發愣,似乎在前不久裡自己還能看到那雙手伸向自己,“你是王爺,我是丫寰,尊卑區別相差太多,惜若走着就是!”
“上來。”納蘭謹在樓惜若剛剛那一會失神片刻又看到了那樣的眼神,不禁冷聲命令道:“別忘了你身上還有傷。”
看着納蘭謹,樓惜若有些無奈,自己這都是小傷。自己從女子會手中逃出來時的傷比這個不知重多少,她還不是一樣能崩能跳的。
見樓惜若不動,納蘭謹突然又跳下了地面,抓住了樓惜若的手臂住馬車上提去。
樓惜若臉色微變,“謹王爺,放開,我自己來……”
看到她臉色突變以爲自己弄到了她的傷口,納蘭謹依言鬆開樓惜若的手臂,樓惜若擰着柳眉鑽進了馬車,看着樓惜若那臭臭的臉色,納蘭謹的脣角微彎起,隨其身後入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