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惜若那句話一出來,讓納蘭謹想到了樓惜若常常喊出來的“李”有關,看來那位是大傾的皇室人,而且還是樓惜若記掛着的人,納蘭謹看着樓惜若的眼神都變了變,心都沉了下去。
揚大世家人多口雜,剛到大門就傳來沸沸揚揚的喜慶交談聲,樓惜若幾人掀簾下來,只見大門邊還有進入的人流,就好像是趕集一般熱鬧。
果然是公主的大婚,這些大臣們都紛紛揚揚的跑來祝賀了,樓惜若掃視着這揚大世家族的大門,府邸大門與謹王府還是有所不同的,這揚家大門比謹王府大得多,更有一份威嚴感,也許是因爲這個世族家人數過多,這門榧也就比較的與衆不同。
迎門的揚世家人,看到謹王的人,馬上領着一隊人跑下了臺階對着納蘭謹恭敬的作輯,“參見謹王爺!”
“不必多禮,今日後,我們便是一家人。”謹王爺冷清的語氣聽不出來有多麼的高興,與平常時不同。
而謹王爺所說的一家人,自然是另有所指。
他謹王爲了自己的利益,就算是親妹妹又如何,還不是拿來利用。
樓惜若自覺的站在背後,看着他們這些皇室人是如何戲耍自己的陰謀計劃。
納蘭謹被請入大門,一路上簡單的介紹了李顏與慕凌空,那揚世家的人一聽是大傾前來的公主與慕大公子連連行禮。
李顏一副高傲公主的模樣一擺手,“不必多禮!”
樓惜若站在身後,脣角微微往上一彎,緊着進入了揚世家的場所。
看着這滿堂的賓客,樓惜若不禁的挑眉,這人擠人,呼吸都變得有些微弱了。
衆人見到謹王爺都紛紛起身與謹王爺行禮,納蘭謹一副從容的坐在左側處,揚家的人忙裡忙外,他們這一羣朝臣在此處磕着瓜子,喝着茶交談着,就等着揚晉風把人迎娶進門了。
樓惜若就站在納蘭謹的身後,掃視着這周圍的人,揚世家的人並沒有誰在場,剛剛迎他們進門的人也轉身回到大門去了。
看着這複雜的人,樓惜若頭有些暈,想要從這些人中找到那位潛伏者還真有些難度,但縱使是這樣,樓惜若依然是要找到那個人。
她既然在這裡,那個人一定會見機行事,在此之前,樓惜若必須找到那個人,擊殺。
“果然熱鬧啊!”坐在納蘭謹身側的慕凌空爲自己倒了杯水酒,抿了一口,搖頭嘆息說道,也不知其是何意。
樓惜若瞄了他一眼,而這時,納蘭謹正回頭過去看向樓惜若,兩人的視微微錯開,緊接着又回到了原位。
“太子殿下,您裡邊請進!”門外傳來一個聲音,很是諂媚的語氣。
樓惜若一聽到是那個人要進來了,臉色一沉,正待所有人都把目光投放在門外時,樓惜若順着後邊的門悄無聲息的往後邊去。
納蘭卉一襲錦衣,下人把手中的禮送到偏廳去,自己步入了正堂裡邊去。又是衆人行禮聲響起,納蘭卉的爽朗的聲音響起,“今日大喜,大家都不必跪着了!”說完就往納蘭謹身邊的空位走去。
“臣弟見過太子皇兄……”納蘭謹起身淡聲說道。
“嗯。”納蘭卉笑着了點頭就坐了下來,左右瞄了瞄,有些奇怪的問道:“皇弟,惜若沒與你一起?”既然是貼身丫寰就應該帶在身邊纔對,本來想着來這裡見樓惜若的他,沒看到樓惜若的身影有些失望了。
納蘭謹一聽猛地一回頭,那個女人竟然不知何時不見了?納蘭謹的臉色微微沉下來,不知是何滋味。
“似乎是聽到本殿下來跑了,真是不可愛啊!”納蘭卉見到納蘭謹的表情變化,就知道那個女子趁着他人不注意時跑了。
太子納蘭卉側過頭去,看見慕凌空與李顏正坐一起,倜儻笑道:“果然是冤家啊!兩位到哪裡都粘一起,真是羨剎本宮!”
納蘭謹與慕凌空相識,納蘭卉當然是認識此人的。
慕凌空摸了摸鼻子,有些無奈的苦笑道:“東屬太子這是在挖苦慕某?”
本來李顏聽到這話還蠻開心的,下一刻又被慕凌空給打破了,小臉蛋兒一變,在一旁自個冷哼了一聲。
“本殿下說的可是真話,想本宮下聘禮想要娶個小女子都被人家給推拖了,唉,慕大公子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這兩人一衝撞在一起,話就沒完沒了。
“哦?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絕世女子竟然如此搏得東屬太子的歡心!”慕凌空好奇的側過頭去發問。
納蘭卉將目光移向身後處,那意味十分的明顯。
慕凌空頓時恍然,原來是那名女子!慕凌空大驚,這個女子到底是何人,爲何就連太子都要娶她?想起自己對她的熟悉,慕凌空不禁懷疑起自己什麼時候真的見過此人。
樓惜若藉着人羣向後院走去,看着後院處忙忙碌碌的人影,樓惜若這個普通人進入這裡都沒有任何發覺。
就是此時,樓惜若繞過小橋流水,來到各個的主屋。
樓惜若身上的傷未痊癒,行事間也是萬分的小心。
“給我抓起來……”樓惜若剛從假山處繞出來,前邊就有一隊人馬衝着自己而來,看那表情是專門跟着自己過來的,樓惜若眼神一利。
後頭處,走過來的人正是那揚二公子!
樓惜若看到此人不禁的挑眉,看來這個揚二公子是來報那日之仇了。
那幫人過來就要把樓惜若綁起來,樓惜若冷哼一聲,將人撫開一邊去,“揚二公子……”樓惜若被人圍作團。
揚二公子揚晉平看到樓惜若被自己的人困住,眼睛都眯笑起來到樓惜若的面前,“臭女人,哪天不是很威風,怎麼,現在怎麼不跑了。”
樓惜若冷然的看着眼前這個令人討厭的男人,說道:“揚二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既然你能逮到我,就知道我是何人。”
揚二公纔不管她是什麼人,想起那一天的恥辱,心中就一股無名火大起,“不就是謹王身邊的一個小小丫寰,在本公子的面前也敢囂張,看來你是活膩歪了。”
樓惜若冷眼以對,“我勸公子還是想好,這可是沒有後悔藥可吃的。”像這樣的男人,樓惜若第一個不會懷疑到他的身上,但是就是因爲如此,樓惜若更是細看着這揚家所有人,就連身邊的侍衛也不放過,最後的目光定在揚二公子身上。
揚二公子被樓惜若用這樣探究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但是一想到對方那一日在衆目睽睽之下把自己打了,心中更是怒火而起。
“給本公子打了。”揚二公子退後幾步,手勢一打,示意他們都上。
樓惜若眯起眼縫,看這架勢,今日是不可能搜到那個潛伏在揚家的人了,樓惜若看着眼前衝着自己而來的人,無奈的嘆息一聲,正待出手。
“今日是菱公主的大婚,揚二公子在這裡動手見了血,揚家家主若是追究起來,恐怕不太好……”小橋處傳來人的聲音。
正待動手的衆人都頓住了自己的動作,回過頭去就看到小橋上立着一抹白色身影,眼蒙黑紗,手扣玉蕭,不用問,這個人便是蕭王。
誰也不知道蕭王是何時站在那裡的,或許是一早,或許就在剛剛他們動手間,從他們這個角度望過去,就能看到這個男人一頭飄蕩的墨發。
“參見蕭王爺!”衆人回神過來向着橋上的人伏身行禮,雖然知道他看不見,但那一身氣質由不得他們不自覺的行禮。
納蘭蕭轉過身去,正面面對他們,或者說是面對着樓惜若的視線。
樓惜若越過這些人向着納蘭蕭走去,而身後的揚二公子見狀,憤然的甩袖離去。
“樓姑娘。”納蘭蕭靜然樹立着身形。
這個蕭王爺還真是陰魂不散,無論自己走到哪裡都能“意外”看到他的身影,這真的是巧合麼?
“你一直在跟蹤我?”樓惜若冷聲問道,如此多次的巧合讓樓惜若不得不去懷疑這個男人的用心。
納蘭蕭那柔美的脣線一彎,“本王說過,那術士說本王與樓姑娘有緊密相連的緣份,若是本王這眼睛一天不好,就會頻頻與樓姑娘相遇!”
聞言,樓惜若的一張臉馬上冷了下來,“我也說過,我不是醫者,不能爲你做什麼,既然那術士說你的眼睛會因爲我而復明,那爲何不讓他算算我該怎麼救活你的眼睛?”
又是那個老頭,樓惜若冷哼一聲,根本就是胡扯得來的東西,爲何要相信,自己都快要大難臨頭了,可沒有閒情管別人的事情。
聽着樓惜若氣怒的聲音,納蘭蕭不再說話,聽着身後忙忙碌碌的腳步聲與吵聲,將手中的玉蕭放置脣邊。
“樓姑娘火氣太盛,不如讓本王降降樓姑娘的火氣!”說着,沒讓樓惜若阻止自己,蕭聲就幽幽而起。
小橋流水,白衣墨發,再加上那矇眼的黑紗,竟然是美得不可思議!
樓惜若站在對面,清冷的眼神定定的望着前頭那個絕世男子,風吹過,劃過樓惜若的髮絲,有絲絲的零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