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樓將生命之水倒入進了水缸裡,此刻的水缸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酒缸,接着他便掏出了那個裝着酒蟲的酒瓶。
擰開瓶蓋,那酒蟲飛也似的彈進了酒缸當中。
說來也怪,這酒蟲不住的喝酒,可身體卻並未變大多少,但好像達到了一定的量,它的頂端大眼處開始了分裂。
通過酒液攝入,這個分裂的過程被加快了許多。
“這酒蟲是有絲分裂麼?”秦月樓觀察着酒缸當中的酒蟲。
他回想起了法海所說的話,當酒蟲在體內的時間足夠長,宿主所需要攝入的酒量也會大增,如果酒量不足,那麼反而會腹痛難耐,這或許便是因爲酒蟲在體內分裂的結果。
因爲一方沒吃飽,所以就要搞事情。
可惜沒有專業儀器,他也沒有專業知識,不然他倒是挺想研究一下這酒蟲的。
酒缸當中的酒液下降速率十分平均,而且有絲分裂也在持續的進行着,於是酒蟲的數量便開始以指數倍數開始了遞增。
秦月樓撈出了一條酒蟲,接着甩進了旁邊準備好的水缸當中。
這酒蟲入水便如同蛞蝓遭了鹽一樣,開始溶解了起來。
清香與馨香從那水缸當中溢出,聞不出半點酒味,也可能是因爲被旁邊生命之水的刺鼻酒精味掩蓋住了。
秦月樓看着那隻酒蟲漸漸的變小,直到最終消失,那水缸當中的水也全被轉化爲了酒液,酒液清澈如同純淨山泉,可那撲鼻的清冽酒香卻昭示着這是酒而非水。
但秦月樓沒有輕舉妄動的嘗一口,反而是從系統處兌換了一塊圓與英莢同,淨與雲母匹的單片鏡。
【便攜式光學顯微鏡(單片鏡)】
它看起來像是單片鏡,可實際上卻是顯微鏡,秦月樓看了眼附贈的說明書,很快上手,於是趴在了那酒蟲轉化的酒液前,將附贈的滴管取出,汲取了些許酒液,隨後滴入到同樣是附贈的玻片上。
將玻片放在水缸邊沿,秦月樓將單片鏡卡在了右眼眶中,而後通過掃描視網膜,接着根據瞳孔的移動開始選取放大倍數。
倍數放大,目前處於一百倍,酒液當中密密麻麻的佈滿了細小的顆粒物,而這些顆粒物也在做着無序的運動。
秦月樓看的的眉頭微微一皺,發現問題並不簡單。
雖然他並非是生物學的高材生,但是一些簡單的貓膩還是可以發現的,這些顆粒物全都在做着無序運動,就像是在液體當中游泳一般。
這是否說明,這些顆粒物,是具備活性的?
接着是放大五百倍,而這個倍數也在逐漸的增加着,秦月樓本就緊皺的眉頭擰巴着呈現出了一個“川”字形狀。
最終在一千倍出頭左右,這些具備活性的顆粒物呈現出了真容。
身赤紅,口眼具足,活脫脫就是細胞大小的···酒蟲。
秦月樓將酒蟲所轉化的酒缸用缸蓋蓋起,收納進了倉庫,而後將水缸裡分裂的酒蟲一條條撈起來塞入到了空酒瓶當中。
酒蟲的存續依靠酒液,酒蟲的分裂依靠酒液,那這些細胞級的酒蟲在進入人身體當中的時候會如何?
以此進行假設的話,細胞級酒蟲在一個不經常喝酒的人體內應該會被白血球很快殺死,因爲那是異物,
而在一個經常喝酒的人體內,這些酒蟲就會被養大,白血球也無法吞噬,從而繼續長大。
秦月樓繼續觀察着酒液裡酒蟲的情況,這些細胞酒蟲已經有一部分開始相互吞噬了。
秦月樓吐出一絲火焰,將酒液烘乾,連那附贈的玻片也被他扔到了腳底下踩碎,碾了碾。
“這東西雖然可以釀酒···但還是別賣出去比較好,雖然也算間接知曉了這酒蟲如何培育,但是還是等那個什麼神通仙釀取得以後再說吧。”
暫時來說,那些酒蟲被秦月樓束之高閣。
研究完了酒蟲以後,秦月樓也將單片鏡收了起來,回到了酒鋪前房。
那桑曉明太史正在潤色今日所見的奇聞,特地向秦月樓借了筆墨紙硯就爲了記載這奇聞,估摸着是要納入野史當中,這野史只當是鄉野雜談,桑太史寫着玩玩的,畢竟正史的記錄編纂纔是他的主職。
太史職位說高不高,但說低也不低,確切來說大靖的太史官職只管記載史事,編寫史書,也就是通俗意義上的史官,只是桑太史只是詩鄉城的太史。
太史每年都要將記載的史料遞送入宮,而後參與編纂修改,最終呈上給皇帝去閱覽。
不過現在未到年末,因此桑太史還算悠哉,所以他才能大早上閒逛看到酒蟲被誘出的一幕,繼而在有家酒鋪中借了個位置,又借了紙墨筆硯準備記錄。
“十三少,剛剛在後院鼓搗什麼酒呢?光聞着我就知道那是脣齒留香的好酒了啊。”桑太史也同旁人一般稱呼秦月樓爲十三少。
就如那些綽號一般,“十三少”這個綽號也印在了秦月樓的身上。
大靖並非重農抑商,而是士農工商四民排名不分先後的平穩發展,當然其中也有朝廷能人宏觀調控,因此商賈之家地位並沒有多低。
所以桑太史稱呼秦月樓爲“十三少”其實也帶了一些兄長看弟弟的意思,畢竟秦月樓的年紀擺在那裡。
“啊,這個啊,是釀失敗了的酒,只有香味,但是嚐起來酸澀無比,因此我準備將其製成香水。”秦月樓隨口搪塞着。
“香水?哦,你是說胭脂水粉吧?哎?你這個詞···還挺新穎的,趕明兒記下來。”桑曉明稱奇道。
大靖的大部分情況和秦月樓所瞭解的古代差不多,女子多用胭脂水粉做妝容打扮,雖沒有前世那般發達的化妝邪術,但也是有好看妝容的。
但是香水這種東西還真沒有,一般人都會選擇佩戴香囊,可香囊當中香氣微弱,多用來防治蚊蟲。
不過那酒蟲酒確實給秦月樓開闢了些新思路,不能喝,難道還不能噴在衣服上做香水了不成?但是那些細胞酒蟲通過呼吸道進入體內可咋辦?算了算了,還是束之高閣吧。
“說起來,月樓啊,等會可否請你家幾個家丁陪我回去一趟,有賞銀的。”桑太史編寫着,也出聲問着秦月樓。
“怎麼說?小明哥?你已經是個成年男子了,該學會自己回家了。”秦月樓打趣道。
“這事兒可怎麼說呢···我每次出門以及歸家都要經過一處荒宅,也正是經過了那荒宅以後,我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跟着我,可當我回過頭以後身後卻並無任何人影蹤跡,我怕是撞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因此特地去求了護身符,但,這情況仍舊發生,可我轉念一想這大中午的怎麼可能會有那種邪祟呢?所以我昨天起了個心眼,故意晃盪到了一處拐角,然後就在拐角處等了起來···你猜我看見了什麼?”桑太史問着秦月樓。
“別賣關子啦小明哥。”秦月樓笑答道,“不過讓我猜猜啊,正所謂荒宅當中不是狐精便是豔鬼,能跟着你的···要麼是個漂亮女人,要麼是隻漂亮狐狸,而且你也說了是中午,
所以我猜是狐狸。”
“嘿,你小子行啊,我們詩鄉城裡風傳十三少天生早慧,這話果不其然,你說對了,還真是隻狐狸,這狐狸一雙眸子靈動至極,舉爪投足都自生一股子風韻,而且渾身皮毛純白,漂亮極了,嘖嘖,那狐狸可真漂亮,我倒是有心把這狐狸帶回家養,但你說我帶你的這幾個夥計該怎麼把它降伏?”桑太史問着秦月樓。
秦月樓差不多明白了,因爲桑太史家中並無僕人,畢竟桑母事事都喜歡親力親爲, 所以也就省卻了僕人,於是桑太史纔會問秦月樓借家丁。
“說服她唄。”秦月樓隨口一說,接着斟酌了起來,畢竟他也怕桑太史來硬的,那狐狸要是有什麼道行,桑太史估計要倒大黴,甚至是死掉,十三少心思還算玲瓏,略微斟酌以後便脫口而出。
“你都說這狐狸眸子靈動,想來也開了靈智,你把它說服了,它估計就跟你回家了,所以我建議桑老哥你還是別帶我這些家丁去比較好,免得把那靈狐給嚇跑了,它若是不願,你損失也不大的嘛。”
“哎,你說的有點道理,還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不過你是說睡伏麼?嘿嘿,你這小子,還真是早熟啊,你說的是個好主意,不過說起來你這可有虎骨酒賣?”桑曉明笑容裡滿是懂得都懂的意味,而後臉上掛着男人都明白的笑容看向了秦月樓。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桑曉明會有這樣的笑容,但是秦月樓總感覺面前的這個男人是個潛在的福瑞控,雖說這種懷疑感有些不太禮貌,但秦月樓還是挺相信自己的直覺的。
“虎骨酒啊,這還真沒有,不過下次可以泡一些。”秦月樓說道。
“那這可有些可惜了。”桑太史有些興致缺缺了起來。
“但是有虎鞭酒。”秦月樓話鋒一轉。
“來一罈。”桑太史躍躍欲試。
秦月樓看着桑太史這幅模樣,愈發的覺得不對勁了起來,他這笑的怎麼這麼的···
兩個家丁竊竊私語,秦月樓耳力不錯,聽到了隻言片語。
“真猥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