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回到數年前。
在司命閣邊上的江畔處,那是即墨與花江雨第一次相見。
正值七夕之節,鵲橋在江畔架起,華燈初上,熙熙攘攘。
那是即墨進入司命閣的第二年,正是在這七夕之夜,他奉命出閣執行任務。
國宮最近遇上了麻煩事,而這麻煩事國君不好當面處理,遂只能轉交給司命閣以某些手段來解決掉這日後會對國君地位產生大威脅的右相一族。
因得到消息,今日右相的小女兒會同她在外頭染上的小情人來這江畔放花燈,即墨早早便在這裡等着。
嘛,他雖然是個以殺人爲生的殺手,但殺小姑娘這種事情他是斷然做不下去的。不過,抓過來威脅威脅右相,也是可取的。
換下司命閣的殺手裝扮,即墨看上去倒像是個再尋常不過的花花公子。
靠坐在鵲橋一邊,視線中終於出現右相的小女兒。
脣角一彎,起身去實行計劃。
然,他才走出一步便被身後人扯了衣裳。
回身一看,喲吼,是個模樣清清秀秀的小姑娘。
今日果真是七夕,連他這種常年與死亡之氣相伴的人居然都趕上了桃花?
不得不說,即墨心中還是有幾分竊喜的。
帶着不可描述的目光上下打量一番這小姑娘,他還沒開口便被這小姑娘搶了先:“你果然是個色鬼。”
哈?
即墨一下沒弄清楚情況,然後又聽見這小姑娘說:“我瞧你很久了,你總盯着鵲橋那邊的一位姑娘看,難道你看不見那位姑娘身邊已經有人了嗎?色鬼。”
即墨哭笑不得,卻又在下一瞬蕩起一個極其好看魅惑的笑意,衝着面前的小姑娘說:“哎,要說色鬼,你這個小鬼才是。你盯着我看了這麼久,難道不是想打我的主意?”
此言一出,這小姑娘不但不放手反倒更加抓緊一分他的衣襟。
即墨以爲是自己佔了上風,眼眸中的笑意便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小姑娘看在眼裡,隨即大喊道:“抓色狼了,抓色狼啦!快來人啊!有色狼!”
好吧,這會即墨着急了,連忙伸手捂她的嘴:“喂,你亂說什麼!”
然,這會已經有人圍了過來,看見即墨一手抓住小姑娘的胳膊,一手捂她的嘴,衆人更加相信這小姑娘的話了。
瞧着眼前的一票人,即墨乾笑一瞬,再將視線往後投去一分卻看不見右相之女的身影。
跟了右相之女也有一段時間了,今日是最好的機會,怎麼又遇上了這麼個纏人的小傢伙叫他功虧一簣?
心道還是得趕緊去辦正事,即墨只得趕緊想辦法脫身,於是開始哈笑兩聲,一邊扳開着小傢伙抓在他身後的手,一邊不忘解釋道:“各位兄弟姐妹可是誤會我了。我是見這小妹妹要掉下橋去,熱心搭手一把而已,哪裡有什麼色狼之說。”
邊說邊很實誠的笑笑,加上圍過來的人本就是打着看熱鬧的目的,自然是不會多問什麼的。
人羣不一會兒便散開,已經瞧不見右相之女的蹤影了。
即墨趕緊跑去鵲橋另一邊,可這小姑娘偏偏是在這會纏上了他,死活不肯撒手,還擺出一副今日就是不讓他走的樣子死死瞧着他。
他在司命閣那種沒有溫情的地方生活貫了,雖說他這人的性子與其他殺手不一樣,但也沒好到多有耐心的地步。
做出一個兇狠的模樣瞪她一眼,反倒又是被這小姑娘給佔了上風。
這故作兇狠的眼神才發出去,小姑娘便天不怕地不怕的開口:“你想打我?”
即墨嘴角一抽,他什麼時候說過要打她了?
因沒有及時回話,這小姑娘便又有要喊人來圍觀的架勢,嚇得即墨趕緊低頭認輸:“別別別,小姑奶奶你可別再喊了。”
此言一出,這小姑娘很是認真的答上一句:“我不是你姑奶奶。”
好吧,即墨眼下徹底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