咼元初他們一出現,昆就注意到了,只是當時昆還沒有完全從身體變化的喜悅中回過神來,等到他再次向下看的時候,雲中飛已經收起了咼元無的身子。
昆並沒有注意到咼元無身體消失的事情,左右掃視了一眼咼元初他們,新來的除了咼元初和雲中飛外還有四人,他們分別站在咼元初的兩側。
四人的年紀大概都有二十來歲,每一位都相貌堂堂,衣着打扮除了與雲中飛穿的顏色不一樣,其他的就幾乎沒有什麼差別,他們也都虎視眈眈的看着昆。
昆又仔細打量了一下,心中竟多少有些落寞起來,忍不住的自語道:“看來我真的是離開了很久了,沒想到竟會被人如此不放在眼裡。”
說着長長嘆了口氣,擡頭看了一眼天空,嘴角飄過一絲微笑,繼而又低下頭來,微微擡起雙臂,雙手本來是伸開的,接着快速的握成拳狀,剛剛握住就又快速的打開,如此反覆幾次,最後雙手保持伸開狀。
昆靜靜的盯着雙手愣了一下,又狠狠的長出一口氣,苦笑道:“是時候改變一下他們的想法了。”說過才把雙臂放下與身體平行,再次看着咼元初他們。
在低下的這些人,除了咼沐他們幾個,昆一眼就看出來他們之中咼元初的修爲最高,至於有沒有咼元無厲害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就算他真的比咼元無厲害昆也不會在意,現在他已經達到了最佳的狀態,雖然修爲比着剛纔並沒有增加,但是他的整個身體狀況卻比着剛纔要好上很多。
以此刻的情況來說,就算昆不做任何防護措施,想要擊壞他的身體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更何況單看修爲來說,這世間也少有誰能是他的對手。
可以這樣說,昆現在幾乎達到了與被封印前的狀態,既然如此他也就再也不會懼怕任何人,也正是因爲如此,當咼元初他們之後幾個人後,昆就不由自主的覺得有種被看不起的感覺。
昆雖然極力剋制但還是忍不住說出口來:“你們就來了幾個人,是不是有些少了?”昆本來有些憤恨,當真正說的時候又故意不表現出來,於是昆的語氣倒多了幾分關切的意味。
說過之後昆自己也覺得怪怪的,立即假裝咳嗽幾聲敷衍過去,咼元初他們也多少不明所以,如此緊張的時刻竟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彼此都看了一眼,不知所措。
咼元初對着昆拱了一下手:“先生能脫此大難,實在可喜可賀。只是自由時光畢竟來之不易,如若不能好好珍惜,恐怕定然不能長久,說不好還有性命之憂。”
昆明白咼元初說的是什麼意思,下意識的覺得咼元初有些好笑,想來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厲害,剛想嘲笑他幾句,忽然又意識到什麼,忙問道:“你認識我?”
咼元初呵呵一笑說:“自然認得,雖然先生與受難之前相貌有些不同,但我還是能看出你往日的風采。”
昆被咼元初這話逗的哈哈一笑,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眼前這人看着與咼元無年齡相仿,都是人間四五十歲的樣子,鼻樑高高聳起,眼睛雖然不是很大卻包含精神,整個面目給人以不怒自威的感覺。
昆努力回想一下,實在想不出到底在哪裡見過他,本能的問道:“你在哪裡見過我。”
咼元初雙手放在背後高聲說道:“想先生沒有受難之時,我曾有幸與先生交過手,先生受難之時我也在現場,只是先生身份尊貴,自然不會把我等凡人看在眼裡,不認識我當也正常。”
昆輕輕的點了點頭,突然一愣,臉色猛然變得陰沉起來,他又想起了當年女媧封印自己的事情,昆也是修道之人,明白既然他能生成就是天道的選擇。
縱然他殺害了其他生靈那也是適者生存,它們命該如此,可是女媧偏偏就容不得他們,還說什麼替天行道。
其實在昆看來,她就是忌憚自己的力量,本意就是要抹殺他們,還要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想想實在可笑。
更可惡的是女媧正面交手並不能降服自己,於是就集合天地的力量偷襲他,害的他們飽受禁錮之災,幾十萬年來不見天日。
被封印這件事是昆最不能釋懷的事情,更是他認定女媧是虛僞之人最最重要的原因,女媧如此之人天地自然不能交到她手裡。
好在現在他出來,這天地間也該變一變了,想到這裡昆心裡突然舒暢了很多,就好像有什麼東西突然被疏通了一樣,他忍不住的大笑起來,起先的兩聲還多少有些笑意,突然就變成了冷峻,聽到之人無不毛骨悚然心生涼意。
之後昆再次把目光集中到咼元初等人的身上,眼神變得無比陰冷,頗有嘲諷意味的說道:“我之所以會幾十萬年來失去自由,全拜女媧所賜,你們都崇拜無比的娘娘說到底也只是一個卑鄙的僞君子,我出來就是要撕掉她虛僞的面具的。”
雲中飛他們本來看到昆這個樣子,心中多少有些畏懼,但聽到他如此詆譭女媧娘娘,又都變得無比氣憤,整個胸腔都被憤怒填滿,竟都不害怕起來,每個人都要出擊的樣子,要不是他們再等待咼元初的命令,恐怕現在都衝出去了。
他們只所以會這樣做一方面是被氣憤衝昏了頭,更重要的是他們都沒有親眼見過昆的實力,雖然他們都看到了咼元無被擊敗了,剛一看時自然是心中多少有些害怕,這種害怕到底不如直接來的實在,它很快就淡化了,隨便產生一些其他的情緒就會被下意識的丟棄。
咼元初的臉色也很難看,一瞬間又恢復了原先的樣子,他經歷的事比着雲中飛他們要多的多,非常善於控制自己的情緒,知道在任何情況下做出最利於自己的事情。
從見到咼元無受傷的那一刻起,咼元初心裡就明白昆既然能把咼元無傷的這麼厲害,那自己就一定不會是他的對手。
沒有人比咼元初更能瞭解咼元無的實力,也沒有人能他與咼元初之間的實力究竟又多接近,當然這裡面也多少有咼元無沒有留有餘地的情況。
咼元初知道咼元無一定有所保留,至少沒有把全部的力量用在對付昆身上,看到咼沐他們幾個咼元初就明白了一切,這也是咼元無一貫的作風,也是他最真是的想法,沒有什麼比這件事更讓咼元初相信。
儘管如此咼元初也明白自己無論如何恐怕也不會是昆的對手。從接到咼沐信息的那一刻咼元初就知道他們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什麼,也就是從那一刻起他心裡已經有了最佳計劃。
他從不輕易低估任何對手,特別是昆這一級別的,無論是他親眼見到的,還是從其他地方得到的信息,都清楚的告訴他昆的實力。
他之所以會同意咼炎元先出來的想法有兩點,一是當時雖然已經大致確定了仁濟村封印就是昆,當畢竟封印還在,昆一時半會還不會衝破封印。
二來就是畢竟咼沐是天意選出來的人,咼元初知道什麼世事無常,但也知道什麼是天意如此,從咼沐被選出來那一刻開始,咼元初就明白咼沐是不會輕易死去的。
凡是都逃不過“命運”二字,天道選擇了讓人類生存就一定有他的道理,這是咼元初深信不疑的事情,由心而發不用任何告訴。
再者就是咼元無本身的修爲很高,而昆雖然厲害畢竟被困了幾十萬年,或多或少都會有些影響,只是沒想到昆竟然還是如此厲害,這也是咼元初最失算的地方。
不過好在事情還沒有發展到無法阻止的地步,雖然接下來的事情充滿困難,咼元初相信他們一定會圓滿的解決。
咼元初看了看昆,呵呵笑道:“想不到先生被關了幾十萬年,脾氣還是如此火爆。”昆本來就不想動手,他之所以會發怒完全是因爲想起了過去的種種,一時之間沒有控制住。
昆雖然自負到底也是有大修爲之人,他心裡清楚的很,咼元初此次前來是支援咼沐他們的,就不可能不去了解自己的情況。
自己被封印又完全是瑞族人蔘與的,現在的事情也許他們不清楚,但之前的事情他們清楚的很,瑞族人中也有道行高深之人,就如咼元無這樣的恐怕還會有,最重要的是他們還有一個女媧在背後支持。
昆心裡也明白,咼沐他們的這次行動,多半是女媧安排的,也就是說從一開始他們就知道要面對的是什麼,既然如此定然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此刻昆看着是處處都佔據上風,昆也沒有懷疑過自己的實力,可是他要面對的畢竟是女媧這樣的人物,而且他也吃過一次虧,昆的心裡多少還是有些顧忌的。
初次看到咼元初只有幾個人的時候,昆心裡確實是很不屑的,他也確實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漸漸的昆就看出不對勁了,別人還好些,特別是咼元初從開始到現在他臉上沒有露出絲毫害怕的意思。
原先昆還本能的覺得這是他故意做給自己看的,隨着時間的流逝昆發現事情也許根本就不是那麼簡單,咼元初確實沒有任何怯意,看樣子也不像是裝的。
在昆看來就好像咼元初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或者說,在咼元初的眼裡昆根本就構不成任何威脅,雖然昆很不想承認,但這樣的感覺確實出現在他的腦海裡,而且還越來越頻繁。
除此之外昆心中還有一個顧慮,現在這場戰爭已經不單單是他和瑞族之間的關係了,這件事已經牽扯到三界六道之中很多人,看樣子還會有更多的人牽扯進來,昆已經不能像原先那樣自由行動了。
昆表現出憤怒之後就有些後悔了,正當不知所措時咼元初正和時宜的說了那句話,昆心中一動順勢接道:“你到底是誰?”
昆這樣問不僅是爲了給自己一個臺階下,他也是真的想知道咼元初到底是誰,從咼元初的話中不能看出,當初參與封印他的人中就有咼元初。
據昆所瞭解的情況,他被封印的時候,瑞族人的修行多半還是原先的那種,這也是他們之所以無法擊敗昆的主要原因。
雖說後來也有人開始按照昆他們的修行方法而修行,但畢竟修行的時間短,修爲很低,這一點昆是很清楚的。
就是當初他被封印的時候,雖然有很多瑞族人蔘與,他們絕大部分的作用只是給女媧護法,並沒有直接參與進來。
按照他們當時的修爲來看每個人都差不多,從咼元無身上昆能看出來,這些年他們的修爲提升了很多,一兩個人如此還好對付,如果人人如此那就麻煩了,幾十萬年很多事情都發生了變化,在沒有弄清楚之前,還是按兵不動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