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上面所說也該是咼圭無緣得到這兩幅畫,在那一瞬間他竟然恍惚了一下,並沒有發現咼沐的動作。咼沐看咼圭沒有什麼反應,知道他成功了。
同時咼沐又幻化成兩幅畫來,從咼圭的角度看咼沐手中的話並沒有減少。
雖然畫能移走兩幅已經是天大的福分了,只是一來紫璃的作用有限,二來咼沐也不敢冒然的幻化出三幅畫來,如果不是最前面的那副擋住了咼圭的視線,咼炎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做這樣的事情。
當然這其中也是多虧了咼炎的做法,他的視線完全集中在咼圭身上,自然沒有發現咼沐的行動,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一個動作竟能起到如此大的作用。
他現在心裡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絕對不能讓畫落到咼圭手中。
咼圭從剛剛開始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他呆呆的看着咼沐手裡的畫,眼神中忽然閃過一絲兇狠,冷冷的說道:“到底是年輕,沒有什麼事情是我做不到。”
他說話的同時身邊的氣勢猛然大增,身子一晃便衝到了咼沐他們身邊。從咼圭笑的那一刻咼沐兩人就意識到他要動手,還沒等他說話就開始運用靈力去毀那畫。
兩人幾乎是同時動手,也用盡了所有的修爲。只是那咼圭的修爲似乎又比剛纔大了很多,儘管是兩人先動手,而且又是離的那麼近,心裡想着定能毀了這畫這樣就算是死也是值了。
兩人萬萬沒有想到咼炎竟然後發先至,還沒有等兩人的兵器碰着那畫,咼圭的鐮刀已經朝兩人劈了過來,咼沐兩人本能的用兵器去擋。
兩人知道咼圭的力量,這一下自然是用了全力,三件兵器相交,噹的一聲巨響,咼沐瞬間覺得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從木水劍上傳來。
一下子傳遍周身繼而匯聚在丹田之處,這力量猛然爆炸開來,咼沐再也支撐不住,哇的一口吐出一口鮮血,渾身上下再有沒有半絲的力氣。
單膝跪地,左手扶着腹部,右手拿着木水劍杵在雲上,木水劍包圍的藍色似乎快要溢出一樣,而原先的金黃色卻若有若無的裹在藍色上,劍身上的波動似乎更大了,而木水劍也在嗡嗡的響。
咼炎的情況似乎更嚴重,他已經趴在雲上,兩極棍已經脫手,丟在它前邊約有一米遠的地方,兩極棍也發生了變化,兩頭的火焰似乎要燃燒起來,棍身看着也有波紋流動。
此刻咼炎側過來看着咼沐,臉下面一片鮮血,他的意識還算清楚,只是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就這樣靜靜的看着咼沐,眼神中流露出些許的不甘心。
咼沐倒下的同時手裡的畫也飛了出去,而此刻咼圭正拿着那三幅畫,完全看不出他有什麼事。咼圭並沒有馬上打開那三幅畫,也正是因爲如此,直到現在他都沒有發現那畫其中有兩幅是假的。
咼沐心裡明白他咼圭早晚都會發現的,只是他迫切的希望咼圭能晚一些發現,這樣紫璃才能不被他找到,而那兩幅畫纔有被瑞族人發現的機會。
咼圭站在咼沐跟前看着兩人,臉上的表情很複雜,不知道是得意還是可憐或者是鄙視,就這樣咼圭看了他們兩很久說:“人啊真是渺小啊,什麼都阻止不了,生命什麼的完全掌握在別人手裡,可憐可憐啊,所以說只有力量纔是一切,只有力量才能去打敗那所謂天道。”
說過他竟開始揚天長嘯,那笑聲瞬間蔓延到整個山谷,山谷中的一切衆生聽到聲音都瑟瑟發抖不寒而慄。
而此時女媧廟內王明正酣睡在蒲團上,紫璃發出弱弱的寒光護着王明,紫璃的一邊還有兩幅畫軸,這正是咼沐移過來的那兩幅畫,它們正安靜的躺在王明的右手邊,靜靜地等着將要到來的命運。
殿內的燈籠已經熄滅,在大殿右邊的窗戶邊一個人一動不動的待在那裡,不仔細看還以爲只是一個神像。
他正是給大殿收拾的老頭,此刻他正側着身子擡頭看着天上發生的一切,他的臉色蒼白依然很瘦,眼中卻是無比的堅韌,從他的眼神中不難看出,這老頭也是修行之人,而且修爲一定不低。要不然咼沐兩人是不可能看不出來的。
咼沐自然不知道大殿內還有一個人在看着他們,此刻他們的情況糟糕到了極點,咼沐的身子搖搖晃晃隨時都有倒下去的可能,咼圭仍舊靜靜的看着他們,臉上也沒有了太多的表情。
而咼沐心裡卻閃過很多的事情,這是他與咼炎兩人第一次出來,身上還帶着女媧娘娘的使命,雖然他們出來之時就知道此次定會遇到很多困難。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首個對手竟是如此的厲害,在瑞族修行者之中兩人的天賦應該算是高的,只是這一次就要死在這裡了。
對於死亡咼沐心裡看的很淡,唯一遺憾的就是他們沒有辦法完成女媧交給的任務的。想到此處咼沐心裡一陣波動,便再也支撐不住,隨即倒了下去。
咼沐就倒在離咼炎不到兩尺的地方,兩人彼此都能看到對方的臉,咼沐想要伸手去夠咼炎,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嘴動了一下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咼炎似乎明白咼沐要幹什麼,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眼神中流露出些許無奈。
看到咼炎的樣子,有那麼一瞬間咼沐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活着真好,他想活着,雖然他已經活了幾萬年,雖然他並不懼怕死亡,但就在那麼一瞬間,他是如此的想活!
咼圭也似乎再也沒有囉嗦的意思,舉起手中的兵器向兩人揮去,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兩人壓過來,就在那股力量快要砸到咼沐身上的時候,突然一陣香風飄過,那力量便消失的無影無跡,咼沐心裡也輕鬆不少。
隨即咼沐便被一雙手扶了起來,咼沐依稀看到自己身邊半蹲着一個老者,還沒有等他看清楚,那老者便說:“張嘴。”咼沐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還是張開了嘴,那老者便把一件東西送到他的嘴邊說:“嚥下。”
咼沐已經沒有精神去想那麼多乖乖的嚥下,那東西順着咼沐的喉嚨滑到肚子裡,丹田的地方便生出一股暖流,這暖流驟然生成,又慢慢的流到身體所有的地方,這暖流流動一分咼沐便覺得舒服一分,力氣也生成了一分。
靠着這生成的力量咼沐纔看清剛剛扶起自己的正是一位老者,他正在把一個圓圓的透着紅光的東西放到咼炎的嘴裡,咼炎的臉色也隨機變得好看起來,身體似乎也動了一下。
那老者把咼炎扶起移到咼沐身邊,直到此時咼沐纔看清楚眼前的這個老者就是他們今天下午看到的那個老人,他的服飾沒喲什麼變化,相貌也沒有什麼變化,只是眼神裡卻滿是精神,可見其修爲很高。
老人在做這一切的時候咼圭只是在靜靜的看着,沒有說話也沒有阻止,他似乎對老人的出現並不感到意外,對老人的做法也沒有絲毫的生氣的,就這樣看着老人的一舉一動,倒像是眼前的一切似乎和他沒有半分關係,他只是個路人。
老人讓咼沐他們的身子彼此靠着,從懷中拿出一個鏡子一樣的東西放在他們身邊,看着咼沐問他感覺怎麼樣,咼沐雖然感覺比剛剛要好很多,只是還是沒有足夠的力氣回答老人的問題,只是微微眨了下眼睛。
老人拍了拍咼沐的肩膀說:“你們就待在這裡不動,這鏡石自會包你們周全。”
說着他拿起咼沐的左手放在那鏡石上,咼沐的左手已經滿是鮮血,他的手剛一觸碰到那鏡石,咼沐便感到一股暖意從手上生出,那鏡石也隨之發出一股藍色的光芒。
這光芒剛好圍住了咼沐兩個人,左手上的暖流慢慢的流到咼沐的心裡慢慢消失,那鏡石發光的同時,印在上面的血手印便也隨即消失。
咼沐知道這是兵器認主的意思,他心中有太多的疑問,一來沒有力氣,而且那老人似乎沒有要聽他說的意思。
等老人做好了這一切,便徑直站起身子向咼圭的地方走去。咼沐兩人靜靜地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不知所措。那老人走到離咼圭約一丈的地方停了下來,上下大量了一下咼圭說:“幾十萬年了,你還是沒有變,還是那麼邪惡。”
聽了那老人的話咼圭很是有些無奈地搖搖頭,笑着說:“你不是也一樣沒有變化,我自然是邪惡的,沒有我這邪惡哪來你這樣的僞善之人,只是世人愚鈍,這世間哪裡有什麼善惡之分,我們只不過都是在做對自己有利的事情,唯一的區別就是我的做法直接,而你們的做法變通,說到底都是爲了自己的私心,到底誰對誰錯不是那些凡夫俗子所認爲的。”
那老者只是搖搖頭說:“至少我們敬畏生命,不像你一樣濫殺無辜。”
咼圭並沒有回擊老人的話只是看了看咼沐的方向,此刻咼沐兩人的精神都恢復了不少,正盤膝坐在地上運功,咼圭看着兩人的臉色漸漸的好轉,他的臉色突然難看起來。
對着那老者吼道:“你真的把僅有的靈力給了他們,你知道這靈力雖然起於天道,卻是自然而生,從古至今只有兩個,以後也不會再有,你竟然給了他們,你知道這能增加多少修爲嗎,這麼多年了我一直認爲你已經自己吃了它們,沒想到你竟然給了兩個將死之人你•••••”咼圭似乎極度的氣憤,整個臉色都變紅了。
那老者倒是十分的鎮定:“有緣之物自然給有緣之人,那靈力與你我都沒有緣分,強行佔有只會折了自己的福分。”咼圭哈哈大笑起來,他的聲音依然很大。
整個聲音都充滿了憤怒“說的倒是好聽,有緣之人,若不是你來阻止我,現在他們早就魂飛魄散了,哪裡還有什麼緣分。”
那老者搖搖頭,很是惋惜的說:“天道如此,他們命不該絕就算我不救他們,自然也會有人救他們,這是註定的事情,憑你的力量是改變不了的••••••”
還沒等那老者說完咼圭就揮手大吼道:“別給我說什麼天道,天道跟我沒有什麼關係,好,既然你說他們命不該絕,那我就逆天而行,每次你都壞我的好事,今天我就一起送你去死,我倒要看看這天道是如何阻止我的。”
說這咼圭周身氣勢大作,向老者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