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這件事做決定的還是咼錦自己,咼沐心裡很不是滋味,具體是什麼並說不出來,咼沐也想過,不管咼錦會做什麼樣的決定,就是不做決定,他心裡也是這樣,遇到這樣的事情似乎就只有這個結果,當前的事情已經這樣,以後會怎麼樣,要好好的想一下。
在雙土說出這個條件的那一刻,咼沐就想象過這樣的可能,不管雙土是不是真的,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雙土不會對咼錦有什麼傷害,咼錦的安全是可以保證的。
咼錦的靈力還在,她們彼此之間就能感應的到,也就能順着靈力找到彼此,咼錦的自由是限制的,咼沐卻不是這樣,這一點雙土應該也清楚。
咼沐就難免會想到一些不好的方面,諸如雙土會把咼錦的靈力給封印,或者乾脆到了一個靈力感應不到的地方,弄一個封閉靈力的陣法,這都是有可能的。
遇到這樣的事情咼錦會怎麼想咼沐不敢去想,從這一點來看咼沐是不希望咼錦這樣做的,正如他之前所說的那樣,他和咼錦活成了一個人,到了這一刻才真正的意識到兩人始終都是兩人,怎麼能活成一個人呢,這樣的事情落到自身上大概也就是這樣的反應。
做了決定之後,咼錦的注意力就都回到咼沐身上,咼錦有很多話想要說,一時卻不知道該怎麼出口,只是彼此看着彼此笑,很無奈的笑。
咼沐問咼錦這一去會有多長時間,咼錦愣了一下而後笑了起來道:“這個我還真的不知道,你也不應該這樣問,你要問的是我們應該以什麼樣的姿態再見面,朋友,敵人,還是··”
咼錦再次笑起來,臉色微微一紅,咼沐說其他的那些關係他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還是此刻的關係更好,咼錦說她也是這樣想的。
咼沐嘆了口氣看着門外道:“不知道她們什麼時候回來,她們要是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會怎麼想呢,其他人還好些,特別是小七,該怎麼和她說呢?”
咼錦想了一下道:“我也在想這個問題,小七的反應我好像能看到了,她和我在一起太長了時間,心裡想的什麼我也很清楚,最終能解決的還是你,你要好好的勸勸她,這是一種策略,一種對付敵人的策略。”
咼沐看着咼錦遲疑了一下道:“小七很快就會過去的,實在不行女媧娘娘也是能解決的,你這樣說我倒是想問一下,你真的會把他當做敵人嗎?我的意思是他說要是真的怎麼辦?”
咼錦哭笑了一下說這個問題很難想的明白,她已經想了很多次,每次所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確定的,都是很遊離的,咼沐換了一下坐姿說趁着現在沒有其他人可以說說。
咼錦轉頭看着咼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說她的答案不是固定的,是有很大一個空間的度,想到所有答案都在這個度中間,始終都沒有到過兩頭,兩頭就是親人和敵人。
咼沐愣了一下道:“這樣說來,在你的答案之中是有很我們對立的可能,不會吧,你要是這樣的話我該怎麼做,爲了我你也不能這樣啊。”
咼沐最後這話根本就不是在討論當前的問題,他也說不明白爲什麼是這樣,咼錦笑了起來,說她這是對雙土的態度,和咼沐她們是沒有關係的,咼沐說要是真的沒有個關係的話事情就很簡單的了。
咼沐還不停的看着門口,並不是真的想知道第一個進來的是誰,第一個進來的人超出了咼沐的意料,不是咼炎她們中的任何一個,是豔娘。
豔娘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站在門口往裡看,而後又低下頭,腳時不時的動一下,卻始終都沒有邁出一步,咼沐早早的看到了她,卻沒有叫她。
終於豔娘擡起頭眼神變得堅毅起來,邁步進來,和咼沐眼神對視的那一刻,快速的移開,呆在哪裡說她有話要說,豔孃的頭抵着,聲音也不是很大,好在客棧裡沒有其他人,咼錦和咼沐也都聽見了。
咼錦站了起來道:“你有什麼話要說,到這裡來說,我們之間不需要這樣,該說什麼就說什麼,你進來,不要站在那裡。”
咼錦說着就要上前去迎接她,剛走一步就又停了下來,豔娘開始往這邊走,豔娘在離咼錦一仗多的地方停了下來,看着咼錦。
從豔孃的表情中能看出來,她應該是有很多話要說的,咼沐和咼錦都在等着,並沒有問什麼,兩人都面帶微笑,在咼沐的心裡豔娘已經是她們的朋友的,沒有什麼好說的。
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也只有這樣的關係才更適合她們,咼沐對朋友的想法就是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是要彼此幫助的,終於豔娘開口了,並沒有說的很多,不過就是簡單的幾個字,豔娘對咼錦說她不需要這樣。
豔娘說過就低下頭,雙手不停的擺弄着衣襟,咼錦笑了起來,走到豔娘身邊把她扶到椅子邊讓她坐下,豔娘機械的坐了下來,頭好長時間都沒有擡起來。
咼沐笑了一下道:“你不要這樣,從某些程度上來說,我們是一個戰線上的人,這可不是你不承認就可以否定的,換句話說此刻我們已經是朋友了,至少這件事情結束之前就是這樣的。”
豔娘擡頭看着咼沐,豔孃的眼睛裡已經有了一些淚光,咼沐輕咳一聲,伸手去夠茶杯,人類和其他人生靈最大的區別是有感情。
感情這中東西是沒有具體的形態的,是看能直接看到的,但是卻能表現出來,最簡單的例子,高興就笑,傷心了就哭。
笑和絕大多數好心情是有關係的,遇到好的事情纔會做這樣的事情,沒有誰不喜歡好的事情,好的事情能帶來很多好的好處,這是相互影響的。
同理哭和很多心情不好的事情有關係,沒有任何一個人喜歡不好的事情,不好的事情所帶來的不好的結果同樣也是能反過來影響心情的。
心情本來是很複雜的事情,未必能表達的清楚,帶來的感覺也不盡相同,心情是情緒的表現,所有的情緒都是能互相感應到的,能互相傳染的。
咼沐不希望那種不好的事情發生,這一點和其他人都是一樣的,從女媧娘娘造人開始,世界便充滿了生機。
不知道是天性,還是習慣形成的,在生靈當中,女性又是很脆弱的存在,不管事實是什麼樣的,她們總是被認爲是弱勢羣體,她們身上所表現出來的任何不好的情緒,更能感染其他人。
咼沐是修道者,也算是認爲上的好人,好人是見不得悲傷的事情,咼沐就是如此,每次看到那些力量小的人,遭受不舒服的事情時,咼沐的心裡就很難受。
豔娘是女性,豔孃的修爲很低,更重要的是豔娘此刻的遭遇,咼沐本能的想着是因爲她們才這樣的,這是她們的責任,咼沐不想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豔娘站了起來看着咼錦道:“我知道你們都是好人,我很擔心楊業授的情況,可是我不希望你們爲了我們做不好的事情,特別是你們。”
咼錦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道:“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從來都沒有爲了你們做什麼,這是我們的事情,本來和你們是沒有什麼關係,你來這裡還是因爲我們,這是我們的過錯。”
豔娘看着咼錦,嘴角微微上揚,豔娘確實是笑了,只是這樣的笑容讓人看起來如此的不舒服,豔娘說她很清楚咼錦說的是什麼意思,在她看來咼錦這樣做就是爲了她和楊業授,她們就只是小妖,不值得其他人爲了她們這樣做。
咼錦重新把豔娘扶坐下說沒有誰值得不值得去做這件事,所有的一切都是一樣的,每個生命都是寶貴的,都應該好好的活着,不應該遭受任何不公正的待遇。
豔娘笑了起來,這次笑容並沒有那麼快的消失,豔娘停頓了一下說要是放在以前咼錦和她說這樣的話,她一定會不屑一顧的。
咼錦這樣修爲的人是不會明白她們的痛苦的,這樣的話說起來很好聽,聽起來卻不是這樣,不過就是強者對弱者的同情。
這種同情更多的是出於強者的那種傲慢,雖然心裡很不舒服,但是沒有辦法,這種傲慢是和實力有關係的,沒有人會在意你的實力是怎麼來的,他們知道的就是你有這樣的實力,你能做很多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
同樣的事情在實力高強的人面前什麼都不是,對那些弱小的人確實滅頂之災,而所謂的那種天道,不過就是強者說出來騙人的把戲。
豔娘再次笑了起來,眼神有些迷離,咼錦和咼沐對視了一眼,兩人並沒有說什麼,正如她們都知道的那樣,道理從來都不是說的,豔娘說的是對的嗎,未必就是這樣。
有時候弱者的說辭和強者的說辭是一樣的,至少最終的目的都是差不多的,這樣理論並沒有什麼用,越是修爲高的人越清楚所有的一切都是註定的,所有的註定都會給生靈一個完美的結果,真正的付出才能算是付出,真正的好心才能算是好心。
咼錦心裡很清楚這樣的事情,咼沐也很清楚,她們說不出來,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說,豔孃的話還在繼續,她說在遇到咼沐她們之後,自己的很多想法都變了,原先說不屑於聽的那些事情也放在了心裡,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也都慢慢的想明白了。
最後豔娘總結到,一切確實都是註定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看怎麼去接受,咼沐下意識的問了一下不同的接受方式,會不會產生不一樣的結果呢。
咼沐問完之後笑了一下,沒有說什麼,豔娘也跟着笑了一下,咼錦再次拍了拍她的肩膀,豔娘說這些事情只有在和她們在一起的時候纔會這樣想,要是離開了這裡,或者過了這個時間段的話就會有不一樣的結果,三人都笑了起來。
而後咼錦看着豔娘道:“要說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似乎並不是很正確,我始終都不是你,沒有經歷過你經歷的事情,沒有誰能真正的去理解一個人,除非他們就只是一個人。”
豔娘笑起來,看着咼錦道:“你這話是在說你們自己嗎,爲什麼你們說這樣話的時候從來都不覺得不好意思嗎,你們明白我說的是什麼,不僅你們自己,還有她們,你們的朋友也是如此,這到底是爲了什麼?”豔孃的語氣比着剛纔好了很多。
咼沐笑了起來說這個問題豔娘根本就不應該問,應該已經很清楚了,畢竟她們也算是朋友了,豔娘笑了一下說她有些恍惚,一會兒覺得這樣的事情是不會出現的,一會又覺得就是這樣。
豔孃的神情再次暗淡下來,看了一眼咼沐,又把目光轉到咼錦身上道:“我或許還不太明白,有件事是能確定的,你們真的就和你們說的那樣,正是因爲這樣,我不希望你做那樣的事情,那種分開的痛苦我能體會到,而且我這樣說是有足夠的理由的。”
豔娘說她雖然還沒有見過雙土,不知道雙土是什麼樣的人,範志厚她是清楚的,範志厚表面上看着還沒有什麼,和他接觸過之後就會明白,這個人很殘忍的。
範志厚總能做出看似最簡單的做法,對其他人卻是非常致命的,不是直接殺死你,就這樣慢慢的折磨你,最終就會到了想死死不了,想活活不成的境地。
範志厚就是這樣的人,雙土既然是範志厚的老大,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這根本就是不用考慮的事情,永遠都不要希望從妖怪身上得到同情心,他們要是這樣做的話就不是妖怪了。
豔娘說了一大通,增增減減,重重複復,最終表達的並不是很清楚,好在咼錦她們都能聽懂,豔娘說過之後停頓了一下接着道:“我要說的就是這些,雙土是不會說話算數的,對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應該相信他,不管讓你做什麼都不應該去做。”
咼錦笑了笑,挨着豔娘坐了下來看着豔娘,豔娘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臉紅紅的問咼錦爲什麼要這樣看她。
咼錦說其實她這樣做對豔娘是有好處的,一來能保證楊業授的生命安全,豔娘就能和楊業授在一起,這是很重要的,還有就是豔娘真的不想和楊業授在一起也沒有關係,還有咼沐。
咼錦看了一眼咼沐,豔娘也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咼沐,咼沐對她擺了擺手說,豔娘臉更紅了,猛然站了起來道:“我和你們說的都是真話,你們竟然這樣說,既然這樣的話,全當我什麼都沒有說過,你們好自爲之。”
豔娘很憤怒說着就要離開,咼錦拉住了她,努力讓她坐下道:“你還真生氣了,我不過就是開個玩笑,越是這個時候越要放鬆,只有這樣才能讓心情放鬆,才能想到更好的主意。”
豔孃的臉色依然很難看,看了看咼沐又看了看咼錦問爲什麼兩人能輕鬆的說出這樣的話,畢竟她們這樣的關係,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是很忌諱的,難不成真的已經活成了一個人。
咼錦笑了起來說看來豔娘還是不相信這樣的話,豔娘低着頭說她相信,只是又時候覺得不可思議,畢竟這真的很難讓人信服的。
咼錦笑了笑說她和咼沐從一開始在一起已經十幾萬了,彼此的一切都清楚的很,不管是什麼樣的在一起十幾萬年都能活的差不多,更何況她們的心本來就是在一起的。
豔娘笑了一下說她想起來一個傳說,很早的時候有一顆完整的石頭,一天她們分開了,分成兩顆心,擁有這兩顆心的人會永遠都在引起,因爲只有這樣她們纔算是完整的。
咼錦笑了一下說傳說就只是傳說,未必都是真的,豔娘看了一眼咼錦問她爲什麼不相信,咼錦想了一下道:“如果是真的話,明明是好好的一顆石頭,爲什麼要分成兩半啊,既然要分開的話又爲什麼還要在一起呢,這是很不合理的。”
豔娘愣了一下說這是她聽到的,不一定是全的,有漏下的,要是聽全的話,一定就是很合理的,豔娘問咼錦這樣的故事不是很浪漫嗎,難不成咼錦不喜歡嗎。
咼錦笑了笑說生活不單單是浪漫,所有的浪漫都夾雜着一些想象的美好,固然聽起來很好聽,未必就真是真的,而且真正的生活要比想象的浪漫更美好。
豔娘楞了一下,又笑了起來說要是這裡的事情能和平的解決,她也沒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好好的看看咼沐咼錦她們會怎麼樣,咼錦說這樣的事情一定會實現的。
豔娘停頓了一下,再次盯着咼錦看着道:“我知道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我說的那些也都是真的,你們真的應該好好的考慮一下,雙土的那個條件根本就對你們沒有任何好處,甚至有可能就是讓你們失去戰鬥力,這樣做是爲了梧鎮的安危,雙土不遵守的話一點意義都沒有了。”
咼錦說這件事情已經決定了,這是她的選擇,最終會怎麼樣她都能承受的住,豔娘嘆了口氣道:“以前我聽說過爲了某些事情,人會平靜的去死,我覺得這是不可能的,死亡就是死亡,完全沒有任何平靜可言,也許我錯了,不管怎麼樣你這樣做也有爲了我們的成分,我還是要謝謝你的。”
豔孃的話音還沒有落地,小七就衝了進來,進門就問什麼要怎麼做了,快速的跑到咼錦身邊拉着咼錦的手再次問了一下,咼錦笑了笑還沒有回答,小七就又轉向豔娘問要做什麼,豔娘說這是咼錦的事情她不知道。
小七瞪着豔娘憤怒的道:“你說你不知道,剛剛還說是爲了你,現在你說什麼都不知道,你到底按的什麼心,我們可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不要做的太過分。”
咼錦制止了小七,王新蕊她們也從外面進來,小心翼翼的站在門口,安靜的看着咼錦她們,豔娘並沒有生氣,也沒有理會小七,對着咼錦行了一下禮就下去了。
小七也不管豔娘,拉着咼錦手問她是不是決定到雙土哪裡去,爲什麼要做這樣的決定,又猛然轉身看着咼沐道:“姐姐都做這樣的決定,難道你就不阻止一下嗎,這個世界上應該是哥哥對姐姐最好,你知道這樣去意味着什麼,爲什麼還要這樣做,你和姐姐不是最好的嗎,爲什麼?”
小七說着哭了起來,不是那種小聲的哭,放聲大哭,就如同一個孩子一樣,什麼都不顧及,什麼都不在乎,就是要把心中的委屈給哭出來,哭的撕心裂肺。
咼沐忙勸她,小七根本就什麼都不聽,咼錦上前也不可以,一下子所有人都亂了鍋,汪芷晴她們也都上前來,還是什麼都做不來,就站在那裡,汪芷晴也跟着默默的掉眼淚。
咼錦上前抱着小七,小七的也抱着咼錦,哭的聲音更大,咼錦就只得不住的拍着小七的後背說沒有事情的,她不會有任何事情的。
小七什麼都不說,就只是哭,眼淚就好像是決堤的水一樣,怎麼也止不住,咼沐不知道該怎麼辦,想要上前勸不知道該怎麼出手。
這時出去的人也都回來了,客棧裡一下子就沾滿了,大家就這樣站着,沒有問,也沒有說什麼,就這樣站着,每個人的神情都不太一樣。
豔娘本來是站在樓梯口上,此刻也坐了下來,雙手抱膝,眼睛紅紅的一副六神無主的表情,庶乙他們也都是見過世面的人,悲慘的事情也遇到過不少,他們的意志已經很堅定了,此刻也不免有些神傷。
至於汪芷腈這些凡人,每個人都低着頭,眼睛眨也不眨,他們應該是安靜的,能聽到的就只有小七的哭聲。
哭是很奇怪的事情,什麼都不用做,也不需要表達什麼,就這樣哭着,肆無忌憚的哭着,咼錦的肩膀已經全部都溼了,咼錦也哭了起來。
時間就這樣無聲無息的過去了,小七最終不哭了,躺在咼錦的懷裡,不知道是昏了過去,還是睡着了。
客棧裡所有人都聚齊了,包括朱大爺她們,兩人老人站在樓梯上,相互扶着看着樓下的一切,姚新站在樓梯上,後面坐着翠雲。
老闆蹲在角落裡,身體蜷縮成一團,低着頭,其他人還和剛纔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屋子裡真正的安靜起來,除了時不時的抽泣之聲,其他的什麼都聽不到。
咼沐手放在咼錦的肩膀上,筆直的站着,最先出聲的是咼炎,他嘆了口氣,其他人都看着他,咼炎走到咼沐身邊道:“我們還是好好的商量一下吧,這是大家的事情,不能什麼決定都是你們做的,這不是我們的宗旨,我們要共同承擔所有的責任,以前是這樣,以後也會這樣。”
咼炎看了一眼小七,小七的眼睛腫的很大,眼角還有些淚花,臉上的淚痕也沒有完全消失,快速的抽泣了幾聲,吸一下鼻子。
凡人當中年齡最長的是褚鳳谷,他走到咼錦身邊拱了拱手道:“我知道你們的事情不是我們能做的,你們所做的這些也都是爲了我們好,我們的力量有限,就是建議也肯定不如你們的,要是我們的安全用你們的生命去換的話,我覺得不值得。”
咼炎讓他不要這樣說,褚鳳谷笑了一下,看了一下週圍的這些人繼續說這不是他一時衝動,當然如果不是此時此景他或許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不是不想說而是沒有勇氣,這場景給了他這樣的勇氣。
他們就只是凡人,凡人所具有的一切他們都具有,要是能活下去的話他們不想就這樣死去,要是能活的更好的話,他們會用盡方法去爭取,這就是事實,要是不知道或許還沒有什麼,此刻知道是這樣,如果還這樣的話就真的枉爲人了。
褚鳳谷不知道是沒有想好,還是忘了,有很多話說的並不是很清楚,但要表達的意思卻都表達出來,褚鳳谷看着褚天祥,笑了笑。
庶乙走到褚鳳谷身邊,看着他道:“褚大人你能這樣想真的是非常好,我也就託大一次,以修道者的身份和你說這些話,不過你放心,我們做的這些和你們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我的意思你清楚吧,我們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爲這是我們的責任,這是一個基本。”
褚鳳谷拱手道::“我知道,我說的這些也都是真心話,當然也有自己的私心,梧鎮不單單隻有我們,還有很多居民,你們不用保護我們,不值得這樣。”
汪芷腈也站了出來拱手道:“剛剛小七也和我們說了一些情況,說我們和你們走的近纔會成爲惡人的目標,我覺得這是我們的榮幸,人生不就是應該轟轟烈烈嗎,我們能認識你們,不管會有什麼樣的結果都已經足夠了,你們不用操心我們。”
其他人也都這樣說,包括朱大娘都是如此,庶乙笑了起來說汪芷晴她們的好意自己心領了,他說的都是實話,並沒有藏着掖着,梧鎮的事情是她們的責任,和梧鎮的人沒有任何關係,換句話說不管梧鎮這裡的是不是褚鳳谷,她們都是要這樣做的。
庶乙本不想說出這樣的話,不管怎麼樣這樣說都有些不合適,他這樣做也是沒有辦法,褚鳳谷她們的心意庶乙很明白,這是好事,能在凡間遇到這樣的人也是她們的情形。
好事始終都是好事,有些事實還是要在乎的,褚鳳谷她們就只是凡人,在這件事上任何忙都幫不了,甚至還會增加不少的麻煩,她們最好的辦法就是什麼都不做,現在不是說這些道理的時候。
褚鳳谷還想說什麼,咼炎制止了他道:“褚大人是什麼想法我們很清楚,你放心需要你們的時候一定會請你們幫忙的,現在還沒有到那個時候,讓你們聚在這裡確實是爲了你們的安全,還請你們配合,不要離開這裡,你們先去樓上等着,我們還有事情要商量。”
褚鳳谷也不好說什麼,帶着汪芷晴她們就上樓去了,豔娘也要走的時候咼炎叫住了她,說這裡的事情和她是有關係的,還是留在這裡吧,豔娘點了點頭。
這個時間,張靈運,沈莫爲也都在這裡,咼炎看着他們說也算是這件事情中的人,想躲是躲不掉的,都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吧。
咼炎看着咼錦道:“爲什麼要這樣做,不是說好了嗎,所有的問題我們一起解決,即便是做這樣的決定也是要和我們商量的。”
咼錦說沒有什麼好商量的,這就是她自己的事情,她自己做決定沒有什麼不對的,咼炎看着咼錦道:“你不要用這樣的口氣說話,對我們來說是沒有什麼用的,雲中飛的意思很清楚,這就是一個計謀,計謀是要相互配合的。”
咼錦看了一眼咼炎道:“我說的都是真的,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們是沒有關係的,以後會怎麼樣還真的不清楚,說不定我們還能成爲敵人,按照雙土說的就是這樣。”
咼炎說要是早晚都會成爲敵人的話,還不如此刻就瞭解了,省的以後會傷心,咼錦說這是一個好辦法。
庶乙上前道:“這都什麼時候了,都不要說這樣的話,你和我們的關係,也不是說能散就散的,我們是同伴,遇到問題是要一起解決的,要是爲了對方而說出傷害對方的話,豈不是很難受。”
咼錦笑了一下說這就是她的想法,也只有這樣一種解決方法,要不然能怎麼辦,她們還好,梧鎮的村民怎麼辦,他們面對的可是妖怪,他們是無辜的爲什麼要遭受這樣的事情。
庶乙看着咼錦道:“如果你這樣做真的能解決問題的話也沒有什麼,你真的能確定雙土的話,你真的可以保證去了之後他就放過這裡的人。”
咼錦說她不能保證,到了此刻她才真正的明白到做出一個決定是如此的困難,想要保全所有的方面是不可能的,想要得到什麼就一定要失去什麼。
日離千笑了一下說不比把問題弄的如此複雜,她們還是有選擇的餘地的,還沒有到必須做出犧牲的時候,衆人看着日離千問他這是什麼意思。
日離千道:“條件這種事情就是這樣,是有一個期限的,雙土的做法也能說明這一點,我們已經到了最危急的時候,同時也是最能找出解決方法的時候。”
衆人讓他說的明白一些,日離千說他也說不清楚,就是一種感覺,梧鎮的事情從一開始就哪個地方出錯了,她們明明是爲了靈來這裡的,到現在位置完全沒有靈的影子。
還不僅這樣,雙土他們的目的一開始就對靈不感興趣,日離千說了很多,這樣的想法她們都有,梧鎮的事情很奇怪,從很早的時候就奇怪,這種奇怪是能感覺到,可是要說的時候又說不出來。
庶乙看着咼錦道:“我現在問你一個問題,你一定要好好的想清楚,如果沒有這些事情,單靠你的感覺,當雙土說出那樣的話時,你的想法是什麼,我的意思是你覺得雙土有多少機率真的就和你有關係。”
咼錦愣了一下,雙土的問題她想過很多次,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對雙土的感覺就沒有確定的目標,就是很模糊。
每次想到雙土的問題時,咼錦所面對的不是一個問題那麼簡單,而是有很多衍生的東西,最簡單的就是咼錦總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雙土說的是真的她該怎麼辦。
她們都是修道者,對親情這種東西並不是很在乎,到底還是存在的,特別是咼錦這種情況,要是沒有這件事情,也許她自己都不清楚,心裡還是很在意這些東西的。
每次看到別人的父母和孩子在一起的時候,咼錦的心中還是很觸動的,或者正是因爲缺失什麼,纔會更想擁有什麼,雙土如果真的和她有關係的話,她該怎麼辦,該怎麼面對她。
雙土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向瑞族報復,雖然還不清楚是什麼原因,雙土是不會放棄這樣的做法的,咼錦也想過這件事,要是真的話,她是可以利用自己的身份,讓雙土放棄做這樣的事情。
這是一種方法,遺憾的是這樣的想法還沒有完全形成,咼錦又本能的否定了,這也是很簡單,不管雙土和瑞族之間有什麼仇恨,想要輕易的化解都是不可能的。
即便是咼錦努力了,也有效果了,這個過程無疑是會很漫長,中間的代價也很明顯,雙土和瑞族之間定然會有一些戰鬥的,戰鬥的後果是什麼,咼錦都不想去想象。
雙土的修爲比瑞族的很多人都高,還有那麼多的幫手,瑞族是要吃虧的,瑞族都是她的夥伴,任何人受傷了咼錦都是不想看到的,就是瑞族人沒有什麼,要是雙土有什麼了,咼錦又該怎麼辦,她不清楚,也從來都沒有想明白過。
庶乙的話讓咼錦明白過來,在雙土這件事情上,她想的太多了,也想的太超前了,她本能的覺得就兩種可能,是或者不是,而且是還是要大於不是的,要是的話自然很難解決。
要是不是的話,問題就很隨意了,雙土這樣做就是一個計謀,就像是他們說的那樣,目的就是消耗咼錦她們的力量,以達到雙土那不可告人的秘密。
咼錦也想過這一點,下意識的就被她給否定了,理由也很簡單,雙土的力量是很大的,還有靈的幫助,沒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到的,能用力氣直接完成的事情,何必要用陰謀。
咼錦讓自己清醒一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腦子都處在混亂的狀態,咼錦想了一下和雙土見面的所有的情況,努力去感受那樣的感覺,最終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咼錦從來都沒有過的,她不能確定一定就是,但能確定的是雙土不是敵人,咼錦哭笑了一下,庶乙忙問她怎麼樣。
咼錦看着庶乙道:“我想我還是這樣做比較好,或者乾脆就這樣認爲了,這樣纔是最好的答案,你們不要管我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庶乙嘆了口氣,咼炎眉頭皺在一起,看着咼錦道:“你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我已經不耐煩了,什麼叫我們不要管你了,這話是說說那麼簡單嗎,就是我們真的不用管你了,我們能做到嗎你能做到嗎,你到底是怎麼了,你是修道者,怎麼遇到這樣一點小事就會變成這樣。”
接着咼炎指了一下小七道:“她什麼表現你不是沒有看到,堂堂的一個狐族的修道者,平時妖王見到了她都要敬畏三分的人,爲了你哭聲,毫無尊嚴的哭,爲了什麼,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咼錦說此時她不是修道者,就是一個凡人,一個凡人總是有解決不了問題的時候,解決不了了放棄也沒有什麼,畢竟她的能力是有限的,咼炎看了一眼咼沐,咼沐制止了他。
咼炎再次看着咼錦道:“是啊,你是一個凡人,我也是一個的凡人,我們都是凡人,凡人是很脆弱的,好在我們這些凡人,還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東西,光有這一點已經足夠了。”
咼炎坐了下來,庶乙看了一眼咼沐,咼沐笑了笑道:“情況就是這樣,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能解決的不能解決的都是要解決的,她沒事,你們不要擔心她,我也沒有事情,我們都好好的。”
庶乙苦笑起來,微微擡頭說爲什麼女媧娘娘要讓他們出來,爲什麼出來了還要收走她們的靈力,這是爲了要對付靈,還是要考驗她們,就是真的要考驗的話,也不應該把她們逼上絕路吧,沒有解決問題的考驗算什麼。
庶乙嘆了口氣坐了下來,其他人也都不好再說什麼,每個人心裡都有很多想法,此刻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客棧裡安靜了下來。
她們這樣,樓上的那些人也好不到哪裡去,她們也正在激烈的討論,可惜的是這些事情是神仙的事情,不是他們能處理的好的,就連發表建議的勇氣都不是那麼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