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靈的意識是怎麼產生的,這個問題很複雜,就是女媧娘娘也不能完全說出來,很多事情都是這樣,都是無法解釋情況的,不明白和不去做之間並沒有特殊的關係。
不管是凡人還是修道者,都能意識到這種冥冥之中的力量,凡人通常稱之爲命運,修道者則認爲是道。
很多修道者總會有意無意的想到一個問題,他們在追求道,如果有一天道就是擺在了他們面前,他們該以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的,這個問題本身不會比道更加簡單。
咼錦說的那種方法,很多部分是無奈的,她這樣說一定不會這樣做,至於爲什麼會這樣,咼錦自己也不清楚,咼錦的想法咼沐是明白的。
有時候就是這樣,太緊張了就會容易犯一些不能犯的錯誤,這是很致命的,過去的咼錦是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甚至連這樣的念頭都不會有,此刻怎麼樣就不清楚了,人總是會改變的,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都是會改變的。
莫問村的事情很複雜,咼錦她們要解決的,不單單是陣法的問題,還有莫問村民的問題,這個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解決的好了,村民的生活即便是不能回覆到過去的那種狀態,也不會差很多,要是處理不好的話,會有什麼樣得結果就不好說了,精神上的自由,和身體上的自由是一樣的。
到目前爲止,莫問村的村民可以分成兩類,其一就是那些普通的村民,說他們普通,是因爲到現在爲止,他們還沒有表現出來任何異常,咼錦所看到的就是這樣,解決了陣法的問題,也就解決了他們的問題,咼錦是這樣認爲的。
除了村民就是嚴浩然他們,她們的問題就比較複雜了,咼錦大致總結了一些,姜文中和香兒問題看着很難解決,其實並不是這樣,她們的問題就只是她們自己的,不管怎麼樣所牽涉的也都是她們本身,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
嚴浩然和王海就不一樣了,他們是兩個對立面,陣法破除了,他們之間的矛盾也是化解不了的,王海已經入魔,他身心已經被慾望所控制,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咼錦沒有過多的想象。
王海之所以會這樣,和嚴浩然有很大的關係,從嚴浩然的口氣中能聽出來,他不會讓王海出去的,這樣做的目的,不管是爲了自己的過錯,還是保護其他人的安全,都是非常有必要的。
這裡就會衍生出另外一個問題, 嚴浩然到底能不能對付得了王海,如果對付不了王海定然是要出去的,陰陽是相輔相成的,有好的存在,就一定會有壞的,每天有多少人能修成正果,就一定會有一些人入魔,這樣的問題是無法從根本上解決的。
咼錦也是修道者,如果她要是沒有看到這樣的事情也就是算了,此刻是事情就在她面前,她不能不管,咼錦甚至想象過,如果小七活着楊柳來到這裡的話,在王海的問題上該怎麼處理?
最好的方法就是消除王海的魔性,很顯然這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做到的,剩下的就只有一種了,爲了更多人的安全,一定要消滅王海,這樣做公平嗎,咼錦想象不出來。
王海雖然入了魔,卻是爲了村子,更重要的是王海從來都沒有做過壞事,不管是沒有機會還是別的原因,這都是一個事實,一個從來都沒有做過壞事的人就這樣消滅他合適嗎?
這不是合適不合適就能解決的事情,畢竟誰也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王海到底能不能回頭,咼錦能看到的就是這些,那些看不到纔是最難解決的。
這些特殊的人當中,村長介於兩者之間,他的問題暫時不用考慮,剩下的就是小蕪了,小蕪是妖怪是確定的事情,村長她們不知道小蕪的存在也是事實。
小蕪也是被困在這裡的,同樣都是被困住了,小蕪的隱藏似乎就沒有必要了,所有不合理的事情背後,都是有不爲人知的原因的,小蕪也是這樣。
除了這些還有莫問的陣法本身,一個陣法真的能與外界隔絕嗎,時間真的可以分割嗎,咼錦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有些事情是不能去想的,想的越多,問題也就會越多。
咼錦真的想走到小蕪身邊,問她這一切都是怎麼了,爲什麼會這樣,小蕪在這件事情中是什麼身份,咼錦的想法還沒有消失,小蕪就出現在咼錦的面前,這次是憑空出現的。
咼錦看着她忍不住說小蕪要是再這樣的話,她真的就動手了,小蕪盯着咼錦看了一下,問她剛纔去哪裡了。
咼錦道:“也沒有去哪裡,就是到外面看看風景,我應該是和你說過吧,這裡的風景挺好的,不看的話就可惜了。”咼錦沒有要刻意隱瞞的意思,她說的也算是一種情況。
小蕪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問咼錦外面好看不單單是風景吧,咼錦點點頭,小蕪立刻就問咼錦是不是都知道了,咼錦想了一下說該知道的還有很多是不知道的。
小蕪微微一愣,走到桌子邊坐下道:“你比我想象中,知道的要晚一些,或許這裡面還有其他的原因,不過也沒有關係,這裡事情是瞞不過你的,我很好奇,爲什麼你們就沒有要問的意思呢?”
咼錦站了起來,看着小蕪說從小蕪的話中能聽出來一些問題,比如說小蕪有話要和她們說,小蕪笑了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看了一眼咼錦,又看了看咼沐說她還是很奇怪,爲什麼咼錦兩人是夫妻,這樣的事情真的存在嗎,修道者不是已經不在意情慾這些東西了嗎?
咼錦說這樣就只能證明,她們的修爲還不是很高,沒有到能忘記一切的地步,小蕪站了起來,圍着咼錦轉了一圈說咼錦身上有一種氣息,這種氣息讓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咼錦的對手,可是又不會與咼錦爲敵,沒有任何理由。
咼錦道:“你說的應該是一種感覺,感覺這東西就是這樣,不能太當真了,要不然的話是會吃虧的,我有這樣的經歷。”小蕪一怔問咼錦說的是真的還是在開玩笑,咼錦沒有回答。
小蕪低頭想了一下又問,如果感覺不能當真的話,什麼纔是真的呢?咼錦坐了下來道:“你在問我嗎?這樣的問題不太好回答,或者說這樣的問題根本就是沒有答案的,沒有答案的意思是怎麼回答都不是完全正確的,怎麼回答也都不是完全錯誤的。”
小蕪坐了下來,故意往咼錦那裡靠了靠道:“你說的是不是道的形式,我常聽說修爲高的人一舉一動都是符合道的,和他們說話,會明白很多不明白的東西,對自己的修爲有很大的幫助的,你們不就是修爲高的人嗎?”
咼錦問小蕪相信不相信這樣的說法,小蕪低頭,臉色低沉,而後看着咼錦道:“你是在告訴我們什麼嗎,就像是我說的,你說的每一句都是符合天道的,都是正確的,還是說根本就不是這樣,什麼都不是?”
小蕪說着眉頭皺了起來,愣愣的,若有所思的樣子,咼錦伸手拍了拍她的頭說能把自己說糊塗也是很了不起的。
小蕪忽然笑了起來說現在的她已經不是剛剛的她了,剛剛的她還不明白的東西,現在好像明白了,也就沒有什麼對的錯的了。
咼錦給小蕪倒了一杯水,遞到她身邊說小蕪就是想的太多了,這不是什麼壞事,有時候也不是什麼好事,凡事都有一個度,要是超過了也就不好了。
不知道小蕪有沒有明白咼錦的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低頭停頓了一下,再次擡起頭來的時候笑了起來,咼錦問有什麼好笑的事情嗎,小蕪說沒有什麼好笑的,也沒有不好笑的,既然這樣的話,還是笑出來比較好。
小蕪就真的笑出了聲音,咼錦也跟着笑了起來,咼沐站在門口看着外面,此時正是村民睡的正香的時候,整個村子都安靜極了,香兒院子裡的談話應該還在繼續,不知道她們能談論出什麼結果。
小蕪的笑容停下了之後,看着咼錦問她準備怎麼解決這裡的問題,咼錦搖搖頭說目前還沒有一點頭緒,小蕪又問咼錦覺得莫問的情況怎麼樣。
咼錦想了想道:“莫問的情況很複雜,不管是看到的還是看不到的,這個問題一定是有一個根的,解決的時候卻不能從根上下手,這就是複雜的地方。”
小蕪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道:“這就是你們的做事風格?你們總是有太多的顧忌,不管是爲了你們還是爲了別人,這樣做的後果就是會有很多麻煩,這樣做真的值得嗎,就好像是救了一個不該救的人。”
咼錦說能救的都是應該救的,沒有誰是不該救的,小蕪問要是救了的人做了壞事呢,這樣算是在做好事嗎?咼錦說事情本來就沒有好壞之分,事情就只是事情,做了也就做了,只有比較的時候纔有好壞,只有有私慾的時候纔會有比較。
小蕪想了一下道:“會有人沒有私慾嗎,沒有私慾的人他還是他嗎?他不是他還有存在的必要嗎?”小蕪的聲音很低沉,能聽出來她心裡是有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