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州警校歷來只收內部子弟裡的高中畢業生,所以確切講,子牛算年紀未滿就上了警校。
那當然了,她高二期末突然從六中“轉學”,緊接着就以“韓子牛”的全新身份進入封州警校,因此,子牛算還未“高中畢業”就“特招”入警校了,她的“高中生涯”只有兩年,記憶裡,她和老成老韓的那樁糊塗事發生在“高中畢業”也就這麼成型了。
子牛從六中的“突然消失”可謂絕對的“了無痕”,
饒是你齊濛淚想仗着父親在本市的絕對權威翻個底朝天,也是徒勞……濛淚的父親齊方玄差點爲此事還險蒙大難,遭遇官職全抹的危機裡……
上高中以來,兒子濛淚雖說頑劣未改,但是比起幼時肯定是出息多了,起碼在校各方面絕對的優秀,真沒丟他的臉!
齊方玄萬萬沒想到,他這一直被奉承爲“只因天上有”的魔王小子一招惹,就招惹上這樣驚天駭地的大事!說白了,他妄想了他根本沾不得的人……
這也是之後齊家人私下痛恨這個叫“子牛”的女孩子的原因,
到底是怎樣個的小妖精別說害的齊家差點“家族全毀”,更駭人的,濛淚爲了她真連命都不要了!……
家人永遠忘不了那天,
天兒其實異常的好,
那一年入春本就晚,加之天兒確實非常寒冷,即使到了節氣上的春天,倒春寒也是一波接一波,總沒見暖和的時候。
偏偏那天,
放晴了,
老大的太陽暖洋洋地播撒大地,
而齊家人的心情卻寒恐到了最低點,
一家之主齊方玄正在接受各方面聯合調查,
小兒子濛淚躺在醫院生死未卜……
濛淚的媽媽趕到學校當時人就差點暈過去,
濛淚站在教學樓最高一層的欄杆外,
神情平淡,
只是目光一直注視着向北的方向……
濛淚媽媽知道內情,
兒子這段時間瘋狂地找着一個叫“子牛”的女孩子,他爸爸抽了多少鞭子都抵不住他的決
心,父親一巴掌痛心疾首告訴他“你不可能跟她在一起,你知道她的背景有多……”媽媽永遠記着兒子那倔強又酷冷的表情,“一輩子總不能就這麼無聲無息的算了。”兒子這句又小又淡的話,當時,媽媽還沒意會過來什麼意思,以爲,她的濛淚就是不死心,要找到底……
卻,
沒想,
兒子是以這樣決絕的方式不想“一輩子就這麼無聲無息的算了”……
媽媽哭得死去活來,
壞小子啊壞小子,以爲你只會無法無天,卻想不到,你原來是這樣個癡情的傻孩子!兒子啊,死了她就會記住你了?只怕你死了,她根本都不會知道……
“啊!!”
濛淚媽媽終於在兒子縱身跳下的那一刻悽戾嘶叫暈了過去,
而也就在這一刻,
就在剛纔濛淚視線向北的遼闊大北中原帝都的某個普通小宅院裡,
一道璀璨金光,映亮了房間的每個角落,
然而,
美麗的六翼小翅並未給子牛帶來任何傲豪感,
他們彷彿徹底撕碎她,並且要掙脫而出,永遠遺棄她……
在子牛的記憶裡,
這種至痛整整磨折了她一天,
直至那輪異美滿月出來,
六翼小翅一個一個從她背骨深處肉連着骨、骨連着筋,拔除,折斷,子牛以爲自己必死無疑了……
也就這一次,
舅舅爲了全力挽回她,
耗盡心力,變成了小孩兒模樣,也失去了明亮的眼睛……所以,子牛的記憶裡自己小翅膀的折失跟那輪滿月印象是緊緊聯繫在一起的,一想到失去的翅膀,就想到月亮……
子牛不知道的是,
舅舅同時也挽救了遠方的濛淚,
這之後一直都成爲齊濛淚身上一道抹不掉的奇異所在,
雖說,教學樓下早已佈置好高高厚厚的救生墊,
但是,從六樓一躍而下啊……
真是奇蹟吧,
濛淚當時確實像已死,
但是,大腦
並未死亡,
且,身上沒有任何損傷,臟器均完好,
家人以爲他就此成爲植物人。
卻,一週後,
濛淚醒過來了,
經檢查,其餘一切完好如初,
只除了,
他好像忘記了關於“子牛”的一切……
……
好了,這就是子牛記憶裡“丟翅膀”的故事,懊惱而迷茫,成爲她此生最大一劫。
爾今,
算不算第二劫呢?
護愛她這些年的老寶貝們也離開她了,雖說她也信了老寶貝們是老龜所化……子牛當然跟舅舅聯繫過,舅舅沒把話說開,只安慰她,信了就是,路還長,該有足夠的心理應對這些無常了……饒是這樣,畢竟得了這十來年的無私寵溺,子牛肯定還是傷心的……
餘仙登極元首之位這天,
人們發現他的貼身親信張乾全程並未到場,有心人正在猜測這意味什麼時……嗯,雖說距離那“大駭天朝的炸訊:元首等十餘國家肱骨將才於某時月遭遇空難,無一倖免”破天而出已過去月餘,天下也已大定,餘仙順利“衆望所歸”登頂。但是,人心依舊並未完全定下來,莫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就看新上來的這位主兒如何厲害:是的,韓政易成等一些老霸主是已成往事,但,並不意味他們的二代就都是窩囊廢!可,人們還是震愕住了,這些二代們全成了敗相,紛紛回了“老巢原籍”,頗有些“諸侯敗北”的意思……哎,絕對餘仙的天下了。
有時候這般“唯吾獨尊”了話,有好也有壞,好自然是“人心所向”更容易“齊心合力”,天下事愈穩;壞,也就是“一言獨大”,且把這些不安分的小諸侯們都“趕”出了京城,感覺危險性反倒更大了些似得,人都知道“天高皇帝遠”,如果把這些小的箍在京城,或許還便於監視管制些,這一全放回“屬地”,放虎歸山,豈不更有天下大亂的隱憂?……
所以,看似平穩過渡,餘仙一統天下,其實,多年沉浮政壇的人一定有他的遠見城府。於是,現在看清一些人事起伏,何當必要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