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晨臨的同事之所以會得出這樣的結論,是出於兩個原因。
首先大家在談論羅秋榮的事情時發現,那些對張晨臨不利的傳言,開始時全都是從羅秋榮那裡傳出來的;其次現在人人都知道,羅秋榮不但是個小偷,而且還是個變態。
只要是腦子沒問題的人都知道,象羅秋榮這種變態加小偷的傢伙,說出來的話根本沒有什麼可信度。而那些對張晨臨不利的流言,全都是從羅秋榮嘴裡說出來的,這正好能反過來證明,張晨臨絕對不是謠言中所說的那種亂七八糟的女人。
就連張晨臨本人也沒想到,不久前還傳得紛紛擾擾的流言,居然在轉眼間就煙消雲散了。現在同事們談論的焦點,已經轉移到了羅秋榮身上。之前那些對張晨臨態度古怪的同事,也都恢復正常,和以前一樣跟她有說有笑了。
這轉變是如此突然,以至於傅琳都不禁對張晨臨感嘆道:“你的運氣真好,要不是羅秋榮剛好出事,接下來你的日子可就難過啦!”
“是啊!”張晨臨對閨蜜的話表示同意,但不知道爲什麼卻想起了江平壞壞的笑臉。
這一刻張晨臨只想聽聽江平的聲音,她找了個藉口離開了因爲興奮而喋喋不休的閨蜜,撥通了江平的電話。
“咦,你居然打電話給我,是不是想我啦?”江平接通電話就和張晨臨開玩笑,讓人覺得他似乎沒什麼正形。
然而張晨臨聽到江平的聲音,卻覺得心裡暖暖的,在沉默片刻後,她柔聲道:“謝謝你!”
“謝我?幹嘛謝我?”江平笑嘻嘻地道:“我不記得最近做過什麼好事啊。”
雖然江平不承認,不過張晨臨還是輕聲道:“你不用瞞我,我知道那些事都是你做的。”
“話可不能亂說。”江平還是笑眯眯地道:“雖然我們很熟,但亂說的話一樣告你誹謗哦!”
江平堅持不承認自己做過什麼,當然也是有原因的。畢竟今天整治羅秋榮的事。他也用了些見不得光的手段。
雖然江平對用這些手段對付那個變-態,不會有絲毫心理負擔,但也絕對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這不但是江平自我保護的手段,同時對張晨臨來說也是一種保護。
見江平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承認幫助了自己,張晨臨也沒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只是對他甜甜一笑道:“好吧好吧,那我就不謝了。這樣總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江平笑道:“有句老話叫‘無功不受祿’,象我這樣的正人君子,怎麼能無緣無故接受別人的謝意呢?”
聽江平自稱是正人君子,張晨臨也不禁覺得有些好笑。覺得江平現在這個時候可能正在上課,所以張晨臨在和他聊了幾句後,就依依不捨地掛了電話。
其實江平並沒有在學校上課。他正在外面購買所需要的化學藥品。如今海黃圈椅已經基本完工了,所以江平要抓緊時間完成做舊,也好把這對圈椅賣個好價錢。
買齊了做舊圈椅所需要的化學藥品,江平提着瓶瓶罐罐回到了住處。兩把海黃圈椅已經完全成形,眼下江平正在對一些細節部分做最後的修飾。只要處理完這些細節後,就能開始做舊的程序,然後找個冤大頭狠狠賺上一筆。
江平還是準備把這套圈椅賣給王有財。這傢伙人傻錢多。這套圈椅絕對能賣個好價錢。而且王有財人品又差,江平把假貨賣給他也不會有什麼心理負擔,正是最佳選擇。
就在江平準備幹活時,電話鈴又響了,這次是魏德城打來的。
“江先生,我真是太佩服你了。”魏德城的語氣少了幾分隨意多了一些尊重,一開口就對江平表示敬佩。
江平稍一思忖就想到,肯定是自己當初的預言成真了。所以魏德城的態度纔有瞭如此明顯的轉變。
當然,江平沒有表現出絲毫得意,只是平靜地道:“魏先生,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啊。”
“哎,你就別謙虛啦。”魏德城在電話那頭嘆道:“不瞞你說,我真的得了一場大病,才從醫院裡出來沒幾天。你的相術實在是太準啦!”
江平淡淡地道:“運氣,運氣而已。”
魏德城纔不相信江平的話,而是試探着問他:“江先生,不知道你今晚有空嗎?我在希爾頓賓館訂了位子。想請你吃個飯。”
江平遲疑片刻點頭道:“好,那我就打攪了。”
見江平答應下來,魏德城也很高興,連忙笑着道:“好好,那我們到時候見!”
當天晚上六點整,江平來到了希爾頓酒店。這裡是蘇市最好的五星級酒店之一,服務員的態度自然是非常客氣。特別是知道江平是魏德城的客人後,服務員對他的態度就更加熱情了。
穿制服的服務員把江平帶到一間包廂,他才發現魏德城已經到了。除了魏德城之外,包廂裡還有另外兩個男子。這兩人都是三十來歲年紀,看上去就非常精明的人。在江平進來後,紛紛起身向他打招呼,同時也很好奇地打量着這個被魏德城說得神乎其神的年輕人。
“江先生,你啦來!”魏德城也主動起身迎接江平,同時給他和那兩個男子做了相互介紹。
高個子名叫劉巖,是蘇市一家外企的高管;而稍矮的那個是白建武,年紀不大卻已經是是當地證交所的副總了。總之這兩人都稱得上是青年俊彥,難怪會和魏德城這樣的大老闆有交集。
給雙方做完介紹後,魏德城笑吟吟地道:“劉巖和白建武都是聽我說江先生的相術出神入化,所以想跟着來見識一下,江先生你不會介意吧?”
江平當然不會把這種事放在心上,只是笑吟吟地對魏德城道:“魏先生,你以前是叫我小江的,現在卻叫起江先生了,我聽着還真有些不習慣。要不這樣,咱們還是象以前一樣稱呼,叫我小江行不行?”
江平這麼說,就是故意拉近雙方的距離了。魏德城當然聽得出來,立刻笑着答應:“這敢情好,也顯得咱們親近!”
江平是今天的主客,他到了之後魏德城立刻讓服務員上菜。幾人邊吃邊聊,話題也十分廣泛,從相術風水到古玩玉器、風土人情再到國際局勢,幾乎可以說是無所不包。
讓魏德城等人意外的是,無論談到什麼話題,江平總是有自己獨到的見解,而且都是有理有據令人信服。他的知識面如此之廣,看法如此之犀利,根本不象大一的學生,甚至連絕大多數社會經驗豐富的中年人都比不上江平。
其他人當然不會知道,江平能這樣侃侃而談,全都是出於他前世積累的經驗。事實上江平已經很低調了,沒有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都說出來,否則會更讓魏德城等人驚訝不已。
酒過三巡之後,魏德城笑呵呵地對江平道:“不瞞你說,當初你說我兩個月內會得病,我還真的不太相信。可我上個月去了一趟申城,中間去吃了一頓海鮮,回來就覺得不對勁了。結果去醫院一查,急性肝炎,前幾天纔剛剛出院,你們說小江的相術神不神?”
江平這才知道,魏德城之所以得病,完全是合了“病從口入”這句老話。不過在魏德城看來怎麼得病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江平算得夠準,不但算出他會得病,而且就連時間都精確到一兩個月之內,這實在是太難能可貴了。
劉巖和白建武也都只有三十來歲,其實兩人是不太相信所謂的風水相術的。兩人都覺得江平只是運氣好,剛好被他猜中而已。
不過眼看魏德城這麼相信江平,劉巖和白建武也不想掃他的興,紛紛笑着點頭表示同意魏德城的話。
魏德城今天請江平吃飯,除了向他表示感謝之外,還有件更重要的事。眼看席間的氣氛很不錯,他趁機對江平道:“小江,你能不能幫我看看,我最近的運勢如何?”
在來赴約之前,江平就料到魏德城還會要自己幫他看相,已經從祭紅釉懸膽瓶中吸收了大量的靈氣。眼下既然魏德城提出要求了,江平也不推辭,笑着點了點頭後,集中精神朝他看了過去。
與此同時魏德城也緊張地看着江平,生怕漏過什麼難得一見的異象。事實上魏德城還真的有所收穫,他很快就發現江平漆黑的雙瞳中隱隱出現了詭譎的波紋。這些波紋猶如颱風天的雲朵,在江平的雙瞳中變幻翻滾,形狀也在不停地改變。
這一刻江平的瞳孔就像是神秘的黑洞,好像能將任何東西都吸進去似的。魏德城只看了一眼,就覺得精神有些恍惚,在這一剎那甚至忘了自己身在何處,以及究竟在這裡幹什麼。
好在江平施展勢利眼也就是片刻功夫,他很快就移開了目光,魏德城也立刻回過神來。
看着面帶笑容的江平,魏德城迫不及待地問:“看出點什麼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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