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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晌午的早朝,先是地瓜,後是錢法摺子,一場大辯論下來,時間都已近午時了,大傢伙都等着胤祚起身退朝了,可沒想到到了這會兒了,胤祚還有事兒要議,頓時令朝臣們有些心慌,即便是那幾個軍機大臣也沒搞明白胤祚要議的是啥事兒。正當大傢伙疑惑之際,司禮太監李德全展開了手中的聖旨,高聲宣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先皇文治武功冠絕古今,造沖天炮、子母彈以革新火器,實乃莫大之功績,朕每思及此,傾慕不已。僥天之倖,全仗先皇之遺澤,有賴羣臣之策力,工部勞心勞力而爲之,現有新型火槍之進獻,朕欣喜之餘,思及先帝之創舉,決議編練火器營,以千人爲限,試其效應,以備戰時之需……欽此!”
詔書不長,文縐縐的幾十句而已,說來說去就一個意思---朕要用火器取代大刀長矛了,這是向康熙老爺子學的,大傢伙別沒事就翻祖制,真要說理也成,找康熙老爺子說去好了,朕不想聽。一幫子朝臣這幾日的心思全都放在錢法摺子上,雖也隱約聽到一些有關火器的事兒,可大傢伙都沒放在心上,此時冷不丁地聽到這道聖旨,頓時都傻了眼,個個呆呆地站着,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也不知道是該站出來大聲附和以討聖上歡心的好,還是出列反對以表示對祖制的尊崇地好。\\\\\\
“臣啓奏陛下。臣以爲此事當行,有此利器在手,定能剿滅準格爾部,振我大清之國威。”兵部尚書劉雙成第一個出列。一頭跪倒在地,大聲附和起來。
“啓稟聖上,臣也以爲可行。”工部侍郎程天鳴也出列附和道,緊接着海關總署署長何麟、戶部尚書施世倫等諸多胤祚一系的人馬都站了出來表示贊同。
怡親王允祥可是見識過左輪手槍的威力的,眼饞得緊。前些日子死磨硬泡,愣是從胤祚手裡討了兩把,沒事就在自個兒家裡頭打酒罈子過癮,此時一聽要上火器營。立馬就來勁了,衆親王裡他第一個蹦了出來,高聲道:“啓稟聖上,臣弟以爲此舉大善,臣弟附議。^^^^”
雍親王允縝是個明白人,一眼就看穿了胤祚此舉背後地動機,那所謂的一營兵並沒有那麼簡單,後續可能接踵而來的就是軍制的大變革,有心出來反對。可一想到剛得了錢法的差使。若是就此跟胤祚唱反調,那差使估計就得泡湯,再者,他還有自己地小算盤兒,心下算計了好一陣之後,索性裝成啥都沒聽到的樣子,如同木頭人一般一聲不吭地站在那兒。
廉親王允昨兒個也曾收到消息,知道胤祚可能會上馬火器。可一來爲着錢法摺子的事兒操透了心。二來,也沒想到胤祚會如此快地提出火器之事。並沒有將火器的事兒放在心上,頭前剛被老四給黑了一把,心中正惱火呢,一聽到胤祚宣佈要上火器,頓時怒從心起,再一看那些站出來支持地都是胤祚的嫡系,而那幫子軍機大臣全都是驚疑不定的樣子,顯然都不知情,眉頭一皺,站了出來道:“啓稟聖上,臣弟以爲此事當慎重,我大清素以弓馬傳家,此爲祖制,其次,火器之道並不足依,前明火器盛行,然兀自不是我八旗雄兵之對手,足見戰力在人不在器,若是棄弓馬而習火器,恐傷我大清之根本,望聖上明鑑。^^^^”允這話說得貌似公允,話音才落,大殿上頓時嗡聲陣陣,不斷有朝臣站出來附和,除了老八自個兒的門下之外,還有不少“老誠持重”的朝臣們也都出列支持允的進言,一時間大殿內噪音四起。
嘿,老八啊老八,還真是難爲你了,如此短的時間裡能想出這麼個理由來,也算你有本事了。胤祚今兒個在朝議的最後提出火器之事原本就是要打羣臣一個措手不及的,對於可能地反對意見早就做好了相關地準備,此時見老八率先跳了出來,卻也不着急,笑了一下道:“八弟拳拳愛國之心朕深嘉許之,不過朕卻不敢苟同八弟之見解。先皇所造之沖天炮、子母彈可是厲害之極,每於戰陣必立奇功,朕當初在昭莫多之役指揮的就是火炮營,若是無此利器,朕不以爲能大勝葛爾丹。\\\\\\至於戰力在人不在器倒也不假,不過若是利器在手而又訓練有素,豈不更好?”
“這個……”允被噎了一下,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要想短時間裡再找出個反對的理由哪有那麼便當的事兒,只能直直地跪在那兒,腦筋是轉得飛快,可啥理由也沒想出來。
嘿嘿,啥叫打悶棍?這便是了。胤祚眼見老八吭不出聲來,心中暗自得意了一番,也不再理會老八,側了下臉,雙眼如刀一般地盯着鄂山等人,那意思就是:該輪到爾等上臺了,別不知趣,幹得好給爾等糖吃,幹不好板子侍候!
鄂山原就是頭老狐狸,其實心裡頭並不想上火器的,可也明白胤祚的手段毒辣,若是此時不站出來附和,回過頭來絕對沒他的好果子吃,此時面對着胤祚那簡直可以殺人的眼神,暗自吞了口唾沫,有些子無可奈何地出了列,高聲道:“啓稟主子,奴才以爲此事可行,就先練一營兵以觀後效,卻也未嘗不可,斷不會就此傷了我大清地根基,奴才自當遵從聖命。=”鄂山是滿、漢八旗之首,他一出列,一幫子八旗權貴也都跟着出列表示支持,不過話裡頭全都留了後路----先練一營兵以觀後效。
靠,這羣老狐狸,嘿,都他媽地留着後手呢,不過咱早就知道爾等地小算盤了。一營就一營,咱就先將這一營兵練出來,權當是種子好了。胤祚心裡頭暗罵了一句,可臉上卻是笑得很和藹地道:“好。諸位謀國之言,報效朝廷之心,朕都看在眼裡了,很好!朕心甚慰。馬大人以爲如何啊?”
以爲如何?你這當皇帝地都大聲叫好了,還讓別人說啥呢?馬齊真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心裡頭雖也不贊成胤祚變革軍器的舉措,可一者沒那個膽子跟胤祚當庭唱對臺戲,二來,被胤祚這招突然襲擊搞昏了頭。就算想反對一時間也找不出理由來,此時見胤祚發問,也只好出了列悶聲悶氣道:“臣無異議。”
“嗯,那就好。=”胤祚很是滿意地點了下頭,斜了一眼張廷玉,笑着道:“衡臣,爾素來行事公允,朕想聽聽你地見解。”
張廷玉行事素來謹慎小心,可卻是個七巧玲瓏之人。到了這會兒怎會看不出胤祚的決心已下。至於前頭所論的錢法不過是障眼法罷了,純粹是要轉移朝臣們的注意力,好爲火器摺子的突然出擊打個伏筆而已,此時火器摺子通過朝議基本已成定局,再要出言反對,只怕要自討沒趣了,以張廷玉地謹慎自然不會做這等傻事,不過他也真心不想讓火器上馬的---張廷玉始終還是個儒家子弟。對“奇巧淫技”實在是不感冒的。因此想了想道:“臣啓奏聖上,臣也以爲可行。只是火器營戰力如何還得經檢驗才知,臣以爲明年春獵之際,讓火器營與善撲營相較量一番以檢驗其戰力如何,再定相關事宜爲妥。此臣之愚見耳,望聖上明鑑。”
嘿,明年春獵?這個老張啊,不敢明着反對卻提出了這麼個條件來難爲咱了,殊不知火器營訓練成型遠比弓馬來得快,這一年的時間綽綽有餘了。***胤祚心思動得飛快,可面上卻是淡淡地樣子道:“準了。”接着環視了一下羣臣,默不作聲地起了身,向後殿轉去,司禮太監見狀,忙高聲道:“退朝!”
朝是退了,可事兒卻不算完,胤祚雖欣喜火器摺子能闖過朝議,可也明白還有許多的工作要做,首先就是如何練兵的問題----兵員不成問題,但凡能通過考覈的八旗子弟身體條件絕對是不錯的;槍炮彈藥也不難,天津槍炮局裡早就造出了一大批的槍械,如何練兵,該練成何等模樣的兵也算不得難事,可由誰來掌控這支軍隊就有些煩人了:
現時代世界上最先進的槍械是前裝燧發槍,而大多數國家還使用火繩槍,裝彈繁瑣,射速奇慢,一般都是採取三段擊的列隊方式,以保持火力地連續性。後裝針發槍雖也是單發裝填射擊,不過由於是採取銅製彈殼地緣故,無需裝填火藥即可擊發,在射速上遠遠超過了前裝槍,只是在精確射擊上卻沒有太大的進步,當然,跟胤祚手中的“五六式”半自動是沒法比的,因此在射擊的時候還是得采取三段擊的陣列。\\\\\\要訓練出一支火器部隊其關鍵就是隊列訓練,至於單兵射擊能力尤在其次,這一點倒也難不住胤祚,他腦海裡關於這方面的知識可是海了去了,早就整理出了一套相關教材,也曾讓“暗箭”去演練過了,證明有效。
練兵不難,可要把握軍心卻是件難事,不過這也難不倒胤祚----洗腦!說得明白一點就是將傳銷的那套手法拿來用,對參訓地士兵進行洗腦,不斷地灌輸胤祚要他們學會地理念,那就是忠君,《四書五經》裡這樣的語錄可是多了去了,再加上一些胤祚自個兒地語錄,搞些個早請示晚彙報之類的東東簡單得很。當然這些還不夠,要徹底把握軍心還得“將支部建在連上”,說明白一點就是讓“暗箭”完全把控這支軍隊,胤祚可不想辛辛苦苦訓練出來的軍隊成了反對自個兒的急先鋒。^^ ^^
“暗箭”與“鴻鵠”一直是胤祚手中的兩大利器,當然,兩者的側重點不同,“暗箭”偏於行動,“鴻鵠”主要負責情報,這兩件利器雖是好,可也是把雙刃劍,一個不小心就會傷着自身,別的不說,就算那頂“特務政治”的帽子就有些臭不可聞,胤祚就算再不在乎名聲。也不想讓老八一夥有借題發揮的機會。因此,胤祚始終在思考如何安置這兩大組織,將二者併入國家機制地問題,只是一來時機尚不成熟。二來一幫子兄弟也都沒死心,胤祚也不敢放鬆警惕。但不同的是:胤祚現如今把握了朝廷這麼個暴力機構之後,“鴻鵠”還有大用,而“暗箭”就顯得有些多餘了,藉着訓練新軍的機會將“暗箭”併入軍隊系統倒也算得上個好去處。
今兒個早朝散得晚。早已過了午時,胤祚在養心殿隨意地用了些午膳,在大殿上思索了許久之後,總算是將整件事兒都考慮了清楚。派了人將“暗箭”一號、三號、四號、五號這幾個“暗箭”的負責人都宣進了宮來。\\\\\\
“臣等參見聖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一號等人雖都有大內侍衛地頭銜在,可進宮面聖還是頭一回,對宮中的一切都好奇得很,不過這些人都是沉穩之輩,即便是再激動也不會有失態的舉止,一見到高坐在龍椅上的胤祚。立刻跪倒在地。大禮參拜起來。
“免了,都起來罷,朕也好久沒見着爾等了,怪想念的,都還好罷。”胤祚笑呵呵地一擡手示意衆人平身。
“臣等多謝聖上掛念,臣等一切都好。”一號恭敬地回答道。
胤祚饒有興致地看着衆人,笑了一下道:“那就好,朕今兒個召爾等來。是打算給爾等一個差使。朕若是沒記錯得話,一號你該是叫王長泰地。對吧?嗯,爾等從今日起就恢復本名好了,朕要大用爾等。”
一號,原名王長泰,本是佃農之子,自幼就進了“鴻鵠”,後又進了“暗箭”,二十餘年來早已有些忘記自個兒的本名了,此時聽胤祚叫了出來,不禁愣了一下才躬身道:“回聖上話,此正是臣之原名,不知聖上要臣等所爲何事?”
“朕要編練火器營,打算讓暗箭全部編進去,朕對爾等寄望甚高,朕指望着爾等能爲朕練出一支強兵出來,將來朕還打算讓爾等到戰場上去見見真章,順便撈上個封妻廕子的功勳,爾等切莫失了朕望。”胤祚很是平靜地說道。
這可是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砸得王長泰等人一時間有些暈了,多半會都沒回過神來,良久之後,一幫子“暗箭”高手全都跪倒在地,泣不成聲地道:“臣等願爲聖上效犬馬之勞。”
胤祚點了下頭道:“嗯,朕知道爾等地忠心,朕這支新軍並不要求像訓練暗箭那般苛刻,但也不能失了威,就按朕先前給出的火器訓練大綱來練好了,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隨時可以遞牌子進來,切莫不懂裝懂瞎練一氣,朕自個兒也會常去軍營的。好了,爾等先退下罷,朕過幾日會給爾等旨意的。”
“聖上,臣還有一事想請聖上示下。”王長泰磕了個頭道:“聖上,暗箭如今併入新軍,臣等不勝歡喜,只是“鴻鵠”內的兄弟還有其他各地的人員如何安排?”
厄,奶奶的,光顧着考慮“暗箭”總部了,外頭還一大幫人馬呢。胤祚想了一下道:“除了總部之外,其它外圍人員都先併入鴻鵠好了,爾等回去就着手此事,這事兒就跟鄔、林兩位先生商量着辦便是,去罷。”
“是,臣等告退。”一幫子“暗箭”高手激動地磕了個頭,退了出去,只留下胤祚一人在暗自盤算着“鴻鵠”該如何改革的問題,只是一時間也想不出個準主意來,索性懶得多想,起了身,便往後宮行去,打算到逸雪郡主那兒轉轉,陪陪自己地寶貝女兒,可不曾想剛走到殿外,李德全就匆匆地迎了上來道:“聖上,十四爺遞了牌子請求覲見。”
嗯?老十四來了。唔,這小子一準是聽到火器營地事兒想來討差使了,也罷,晾了這小子半年多了,也該給他一點事做了。胤祚始終沒放鬆對老十四的監視,知道這傢伙整日在府裡不出門,也沒跟其他阿哥們拉拉扯扯,還算得上老實,也有心給他個差使去忙一下,順便再考驗一下他的心,此時聽到老十四自個兒跑來了,胤祚並沒有太多的猶豫,點了下頭道:“叫他進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