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壁障支持不住了,隨時都有可能崩碎......”丹老道。
“隨時都有可能崩碎?這?......”蘇言很清楚永恆壁障消失的後果,那將會招來無數星空古族,乃至兩大星空霸主族羣的入侵!
“其實,早在萬年之前,這件事情就已經應該發生了,但那時,太華至尊爆碎了自己的神格,將即將碎裂的永恆壁障修復回來,挽回一局,但最多也只能再維持萬年,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到時候了......”丹老面色有些難看。
“究竟發生了什麼?太華至尊修補永恆壁障?...”蘇言感覺事情比他之前想象的還要複雜。
“那是虛空成就至尊之位的時候,他處於入魔狂暴的狀態,是他洞穿了永恆壁障的一角,自身更是深入星空,遭遇天族和淵族,陷入苦戰,若不是太華至尊追尋而去,虛空恐怕會屍骨無存!”
“兩人血殺四方,太華至尊沒能勸回虛空,他獨自返回,獻出自己的生命,將永恆壁障破裂的一角堵住,能夠維繫萬年之久。”軒轅天自顧自說着,並沒有把自己當做是虛空至尊生命的延續。
“那這副軀體又是如何流落到地球的?”蘇言對此十分詫異。
“這件事說來也很蹊蹺。”軒轅天將血肉之中的記憶完全挖掘了出來,他能夠清楚地記得當年發生在他這副軀體上的事情,道:“虛空至尊深入星宇,原本是必死的局面,卻在即將身死的時刻被天族的一位神秘強者救下了,當時虛空受創十分嚴重,處於彌留之際,連至尊神格都即將破裂。”
“是那位天族強者將其送入地球,匯聚無數龍脈,收集整個星球的靈氣,讓其沉睡在崑崙山下,待其甦醒之時,便是他破繭重生的時刻,但是......”軒轅天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看向蘇言。
“難道是我的出現...破壞了虛空至尊的重生?...”蘇言喃喃自語,隨後又問道:“可是,星空霸主之一的天族強者怎麼會出手救虛空至尊?他們不是憎恨人族的嗎?”
“那是一位天族主宰,但是他的氣息很奇怪,像是擁有兩個靈魂,其中一個像是來自神洲,渾身散發一股寧靜祥和的氣息,我懷疑是神洲打入天族內部的至強者!”軒轅天說道。
“這!?......難道是神秘失蹤的雷音至尊!?”蘇言實在想不到究竟是誰能夠有這般通天的手段,打入天族內部?控制一位主宰?
要知道,天族的主宰可是等同於神洲至尊的強大存在!這種事情,或許只有史上最爲神秘的雷音至尊能夠做到!
“很可能是雷音至尊,他掌控有完整的輪迴之力,普通的至尊或主宰級強者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的靈魂很可能轉世成天族人,最終控制住那位主宰!”這種猜測讓人心驚,而且似乎和事實極爲相近。
蘇言仔細回想,他記得紫薇至尊和神父的前世“靈魂主宰”大戰的時候,靈魂主宰最後是被來自域外的神光掃落,這才讓紫薇至尊尋到絕殺的機會,將其鎮死!
“那束神光是不是來自雷音至尊?”這種猜測爲真的可能性極大。
而且,蘇言手中的玉棺也是來歷非凡,不論是上面的玄妙陣紋,還是其中的極道邪力,都與雷音至尊有撇不清的關係。
蘇言甚至懷疑,古天雲丹宗大變的地宮也是雷音至尊留下的後手!
“很多看似沒有關聯的事情,融合到一起,最後會促成一件事情的最終結果!”
蘇言腦海之中突然產生這種想法,他不知道暗中的存在究竟想要促成什麼,只是億萬生靈在這場人與命運的博弈之中,大多要淪爲被操控的棋子,這是最讓人無法忍受的。
蘇言眉心微微發亮,將遇到龜神,以及在星空深處見到的神尊聖廟這段記憶共享給兩者。
“你小子是神尊的轉世!?真瑪德瞎了我的神眼!”丹老出言嘲諷,被蘇言一腳踢飛。
“那隻老龜有古怪,恐怕是從神話時代活過來的恐怖存在。”軒轅天沉吟道。
“嗯,面對將要劇變的神洲,我們應該提前做出準備。”蘇言思索片刻道。
“我們要立教嗎?......”丹老湊上來道。
“......”蘇言搖了搖頭:“立教倒不至於,我們要儘可能匯聚出一股自己的力量,萬一出現變故,可以相互扶持,在處於危難的時候,不至於孤立無援!”
“不必如此麻煩,其實你大可以先娶月茜丫頭過門,然後吞併仙林宗,再征伐神洲大教,殺神子,虜神女,奪寶物......”丹老作死的樣子讓蘇言無語。
“神城試煉結束後,先試着找回神父,他對於籠絡人心很有研究。”蘇言微微思索又道:“此次神城試煉,死在我手上的大教弟子不在少數,爲防止大教報復連累到仙林宗,我們還是居於萬龍嶺比較好。”
“仙林宗的確不能去......”軒轅天面色尷尬。
萬年前,古仙林宗的覆滅和他有關,雖然不是眼下的他所爲,但卻和這副軀體撇不開關係。
蘇言又和兩人談論了很多事情,最後竟是知道一些關於若曦的消息。
軒轅天和丹老在外漂泊那麼長時間,大多是在尋覓嵐若神女的消息,他們知道嵐若似乎早已消逝,但是他們體內的那份執念必須消除,不然兩人會受其干擾。
通過不斷探查,他們發現,嵐若神女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殞落,外界傳聞,嵐若苦苦尋覓,是爲了找尋輪迴的軌跡,旁人不知道結果如何,但軒轅天和丹老倒是查到了一絲端倪。
“你們說若曦是嵐若神女的轉世之身!?”蘇言大吃一驚,對於這個結果有些無法接受,同時對於只有若曦修成“大悲化玉手”這件事更爲理解。
“你放心,事情已經過去了,屬於我們的時代早已湮滅在歷史的塵埃之中,所謂的輪迴轉世也不一定爲真,我們必定不會跟你爭搶,兄弟妻,不可欺!這點原則我還是有的!”丹老面色鄭重道。
“再說了,老頭我對出家人不感興趣!”丹老嘀嘀咕咕道,一旁軒轅天也是少見地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蘇言臉色發黑,沉吟片刻道:“若曦身在雷音淨土,只要我的修爲足夠,便會將其連同神凰一同救出,而且,你們的修爲已經踏入破天神境的範疇,這場試煉對你們來說,還有繼續走下去的必要嗎?”蘇言疑惑道。
“自然沒有,只是世人皆知洪荒至尊出手闊綽,各種寶物都擱置在試煉神城之中,我來此沒別的目的,只是撿些‘廢品’再利用而已。”丹老揮揮手道。
軒轅天也表示來此只是爲了解開心結,和萬年前的過去徹底劃分界限,如今事情已經結束,自然沒有繼續走下去的必要了。
......
時間在等待中緩緩流逝,半天之後,所有人都從修煉之中甦醒過來,他們大多突破了原有的境界,修爲更上一層樓,心情頗爲輕鬆,但當蘇言將永恆壁障即將碎裂的消息說出之後,他們便感覺一股壓力。
“你要退出試煉?”衆人看向蘇言道。
“是的。”蘇言和他們不同,他背後沒有宗門大教,對於未來即將發生的災難,必須提前做好準備。
“你可想清楚了?以你如今的實力,將有很大機會問鼎最後的輝煌,到那時靈魂便會被刻下不朽印記,還有可能得到‘虛空天經’,或許,洪荒至尊還會考慮賜下一件不朽至寶!......”
龍修不斷挽留,他同蘇言從萬龍嶺走到這裡,自然知曉蘇言的真實戰力,很想與其並肩戰鬥下去。
“待得試煉結束,大可來萬龍嶺尋我。”蘇言絕對不想和洪荒至尊有過多的瓜葛,他萬龍嶺*凰族火舞所在的那片區域告知衆人。
最後,丹老將用彼岸花煉製的,擁有開啓智慧功效的靈丹分給了幾人,三人便離開了這裡。
其實,蘇言這麼急於離開神城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
因爲,荒神見到了軒轅天和丹老,他們都是萬年前的人,本該殞落身死的存在,如今竟然再次活着出現!這件事若是被洪荒至尊知曉,後果恐怕會非常嚴重,所以他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
一座座神城巨門從眼前不停掠過,一些記憶不時回想,不論是萬年前,還是如今,試煉神城都埋葬了太多的事蹟,流淌了太多的鮮血,每當路過一些熟悉的地方,都會讓蘇言想起這裡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試煉神城造就出很多人傑、天驕,甚至神子,但同時也葬下了無數的生命,這裡一條染血的昇華之路,這是一座座勇者的神城,用血骨澆築出來的生命之城!
一路上,三人見到不少年少英傑向着試煉主線,向着更深處的神城進發,但這一切已經和他們無關,三人另有打算,不能在試煉神城中久留。
虛靈舟極速竄行,他們足足花了三天時間,才從試煉神城中走出,一路上沒怎麼停歇,在蘇言示意下,不久之後,三人來到嵐若庵山腳。
嵐若庵是一座禪修聖地,這裡靈山寶剎,神泉飛瀑,松林鶴舞,翠鳥通靈,一座座古樸的殿宇佇立在山體寶山平臺之上,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年的日曬風吹,霜凍雨打。
一道虹橋自山體一端延伸到另一端,讓人不由想起茫茫人海,究竟要怎樣的緣分,才能自同一座橋上擦肩而過,山腰上空縈繞着絲絲縷縷的青煙禪香,聞之不禁讓人靜心凝神,忘卻心中雜念......
這裡行人不少,不乏有前來上香的世俗之人,三人拾階而上,一座靈山之下,見到了若曦的師妹,若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