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一片沉默。
這情況,和他們想象中的是不是有點太不一樣了。
他們是抱着必死的決心來的,總想着哪怕拼了命,也要給前輩創造出一些機會來。
但現在好了,他們還來不及拼命,這殿中的所有人,都已經被前輩解決了。
那他們……
好像是真的只能當一個見證者了。
不!
只當一個見證者的話,這也太沒有出息了。
精靈少女神情堅定,她不管其他人是怎麼想的,她是一個有追求的人,她絕不可能就這樣什麼都不做。
於是。
精靈少女擡起手,用力得鼓起掌來,她的聲音無比崇拜:“雲前輩真的是太利害了。”
是的。
除了當一個見證者,她覺得,自己起碼還能再充當一下氣氛組!
這就是她。
一個精靈族的覺悟!
其他人一看,也跟着紛紛讚歎了起來了。
他們主打一個,哪怕幫不上忙,也要提供足夠的情緒價值。
雲錦一時間都被這些人的騷操作震懾住了。
良久,她才擺了擺手,說道:“低調,大家注意低調。”
衆人這才紛紛停了下來。
精靈少女有些激動地說道:“前輩,那我們接下來做些什麼?”
距離那個盛典還有十日。
現在這流月殿中的守衛都已經被控制住了。
旁邊的鏡先生,其實也只是雲錦的一個傀儡。
他們在這裡,已經沒有任何危險可言了。
這十日,總該找點別的事情做做。
雲錦笑了笑:“你們在這裡休息啊,我打算去皇城逛逛,看看這裡,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前輩一個人去嗎?”精靈少女還是下意識有些擔心,她不由說道:“這石族的皇城中,居住的都是王族和貴族,他們的血脈比尋常石族人更加純粹,修爲也要更高一些。這皇城中,光是大乘巔峰的強者,怕是就不下三人。其餘強者,更是數不勝數。前輩要不還是謹慎一些爲好?”
雲錦正要說些什麼。
突然。
她挑了挑眉,脣角露出一絲奇異的笑容來。
“雲前輩?”精靈少女不由有些緊張。
前輩這是感應到了什麼嗎?
“沒什麼,是一些熟人。你們去忙你的,接下來的事情,不必理會。”雲錦隨口說道。
見她神情淡定,不像是有什麼事的樣子,衆人便也放心愛心來,找了個角落,默默修煉了起來。
“倒是有意思。”雲錦的脣角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皇城中。
夜色茫茫。
“確定好了,就是這個地方嗎?”一道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
“不會有錯的。爲了打探出這個消息,陳師弟都被迫提前返回了無雙宗。”司婉寧神情凝重。
前幾日。
鬱鬆年想要入皇城探尋當年的隱秘。
他們自然捨命陪君子。
可那一夜,越昭和鬱鬆年進入皇城後,兩人不小心迷了路,他們倒是沒有找到王族的居所,卻莫名闖入了一處偏僻的牢籠。
他們趁着守衛交接班的短暫時間,混入到了牢籠中,於是,他們就看到一個個被關押着的異族。
越昭冒險顯露行跡,從這些異族口中探聽出了一些消息。
他們得知。
這個牢籠中的異族,他們會在十日之後,被人秘密使用血祭之法,奪取血脈。
另外還有一批異族會在近日被送到,那批異族因爲容貌姣好會被安排在十日後的盛典上露面。
讓那些人露面,只是爲了證明一下石族皇城招納異族,的確是爲了讓他們進行表演。
演出結束之後,這些參加演出的異族,也同樣只有死路一條。
守衛馬上就要回來,越昭來不及探聽更多,就和鬱鬆年使用法寶,匆匆離開。
兩人琢磨着。
鬱鬆年母親的事情,可以慢慢再探索,這畢竟是過去的隱秘了,早點晚點,都不會影響現在的事情。
但這些異族的遭遇實在可憐。
從輕重緩急來說,還是先解決這件事情比較重要。
他們也沒有立刻相信這些異族的話,反而是派人多方打聽,這才確認了這件事情。
他們的人還探查出,這些表演的異族,每次都是被送往流月殿進行培訓。
探查過程中,他們還有幾個人不小心暴露,被迫使用了傳送功能,提前回了無雙宗。
剩下的人,則是繼續探查。
“你們聽我說。”越昭沉聲說道:“石族之人暗中抓捕異族,這件事情石族中不少人都有所猜測,但是卻沒有實際性的證據。我們的實力有限,無法直接將那些異族拯救出來。”
“我細細思考了一番。這些要參加表演的異族,他們有可能還不知道等待着他們的是什麼樣的命運,如果我們能夠說動他們,讓他們在表演的時候,將真相公之於衆,或許就能引來正義人士幫忙。起碼,也能讓石族以後行事不再如此猖狂!”
司婉寧補充了一句:“而且已經回了無雙宗的弟子,也會將石族的情況,告訴宗門長老。相信很快,我們就會等來援軍。”
石族的情況有些複雜。整個族羣內部也是高手衆多,如果是要對上整個石族的話,怕是得同時來好幾個長老才行。
而長老們,又未必都在宗門內。
所以。
越昭他們也是做了兩手準備。
一邊先自己行動。
一邊也靜待援軍到來。
越昭和司婉寧說着話,鬱鬆年卻一言不發,整個人異常沉默。
越昭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三師弟,此事還不能確定,就是石族的王族所爲。哪怕是王族所爲,這也和你沒有任何干系。”
鬱鬆年沉默了一會,平靜地說道:“我知道。”
他不會爲了旁人的過錯來懲罰自己。
他只是有些心寒。
他知道他的母親是一個何等善良柔軟的人,若是母親知道,她的族人,她的親人,竟然做出了這等事情。
她若還在,怕是要痛不欲生。
任務系統說,石族是因爲遲遲沒有出現擁有王石的族人,才威望大跌。
鬱鬆年原本甚至想着,如果可以的話,就將他的王石,贈與石族。
他想。
母親到死都念着族人,自己若是這麼做,母親應該也是會欣慰的。
至於他自己。
他入了無雙宗之後,所得到的機緣早已經遠遠超出了王石。
王石對他來說,更多的是一種對母親的紀念。
可接下任務以來。
他所看見的王族,卻是這般醜陋的模樣。
大師兄說這件事情未必是王族所爲,這也只是寬慰他罷了。
王族雖然勢力較之以前更弱,但仍然是石族的掌權者。其他家族,都要全部聯合起來,才能和王族抗衡。
這麼大的事情,若說王族不知情,他萬萬不能相信。
鬱鬆年不由緊緊握住了拳頭。
如一切真是如他所想的那般。
這樣的王族,根本就不配擁有王石!
倒還不如直接推翻了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