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浩然番外之犧牲

可是到了約定的地點,公孫薰本人卻不在,只留下一句話,“如果還是朋友,那麼今晚就留在這裡。”

我雖然不得其解,卻還是留下了,對於這份友誼我格外的珍惜,哪怕我們之間不可避免的會有利益拉扯,但是在偌大的一個王宮中,能真正說的上話的人真心不多了。

我在約定的地點等了整整一夜,卻還是未等得到公孫薰,還是在早上上朝後得到消息,說公孫薰在書房裡求見。

“你怎麼神神秘秘的,有什麼事是不能告訴我的嗎?”我見他背對我而立,半開玩笑的說。

公孫薰轉身,便是咄咄逼人的追問,“你說過會好好的照顧她,爲何還讓她日日獨守空房?”

“我……有自己的不得已。”關於樂君是神仙的事情,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因爲這件事一不小心傳出去,會出現怎樣的變故沒人能夠預測的到。

“你既然不願意做的事情,那麼我來做,昨日我察覺出樂君要行動,便……”公孫薰沒有說下去,但是我們都是聰明人,意思一點便能夠明白。

“你怎麼能……”我一急,眼睛瞪的老大,人仙結合註定會遭受天譴,公孫薰哪怕是爲了愛情,也不該如此的糊塗。

“於私,我對不住你,我也不期望你能夠不在乎,但是君兒到現在爲止並不知情,就算是一場夢,你也別去輕易的打破,這是我用咱們多年的兄弟之情來換的唯一的要求。”公孫薰的目光格外的堅定,就算是做了在外人的眼中錯了的事,卻沒有一絲的後悔,他一向是個有分寸的人,恐怕在做事之前早就將所有的結果想好了。

大錯已成,我再說出真相只會徒增煩惱罷了,最後我還是選擇妥協,問道,“你以後打算如何?”

“各歸各位,能偷得一日纏綿已經算是我的幸事,不敢奢求太多。”公孫薰勾起自嘲的笑容,先愛上的那個總是最容易受傷。

“都忘了吧,昨日算是我們的秘密,不過你多注意身體。”儘管我不知道天譴會是什麼,但是私心裡我還是不希望公孫薰有任何閃失。

“浩然,你終究還是不愛君兒,連奪妻之仇都可以忍下,我不知該慶幸還是該難過。”公孫薰看我的神色複雜。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一次,我絕對不會還走這條路,也許大家的命運便會不一樣了。”可惜我與公孫薰都知道,開弓便沒有回頭箭。

晚上,樂君宮裡丫鬟傳話來說王后邀我共進晚餐,我不知該如何來面對她,便又拒絕了,我唯一能不讓她察覺異樣的方法便是選擇不見她,這樣的心情也不知她與公孫薰能不能懂。

外面的月亮高懸,可我卻覺得格外的清冷,我在想人間的情與愛到了最後到底是愛多還是遺憾多呢,真正圓滿的幸福是否存在,在天上的恓惶又是否能夠得償所願?

轉眼一個多月過去了,後宮依然平靜,所謂的天劫並未到來,我甚至在慶幸是不是老天也被公孫薰感動,選擇饒恕他們一次,但是我還沒高興多久,突然有御醫求見,說是王后有了身孕。

對於一國之母有了孩子,放在任何時候都是普天同慶的好事,可是擱在我身上,卻無論如何開心不起來,畢竟樂君肚子裡面的孩子不是我的,哪怕我再看得開,也無法做到無動於衷。

“王,您要不要去看看王后?”我身邊的下人提醒道。

我搖了搖頭,再次選擇了迴避,只賞賜了許多的金銀珠寶下去以示恩寵。

當天夜裡,公孫薰果然又找到了我,他說,“這個孩子我期望能夠留下,等他一出生我就會帶他走,絕對不會讓他的身份成爲你的負擔,如果你怕不妥,直接宣佈君兒產的是個死胎便是。”

“事已至此,你還準備要瞞着樂君嗎?”一個女人真心愛上一個男人,纔會心甘情願的爲對方生兒育女,而此時的樂君對公孫薰完全不知情,這對她來說又何嘗公平,若是公孫薰只爲了偷得一日的歡~好也就罷了,可現在卻是一個活生生的小生命存在着。

“如果不瞞着,恐怕第一個想奪走孩子的生命的人就是君兒了吧!”公孫薰笑的有些悲涼,不能親口對自己愛的人說一聲我愛你,公孫薰的心中也滿是苦澀,但是這又能如何呢,誰讓他愛上了一個根本就不該去愛的女人。

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罷了,這次我會盡力幫你!”

正巧我的嫂子近些時候也懷了身孕,按照生產的時間算來應該與樂君相似,正好能出生後抱到宮中,本來我還打算找個聰明伶俐的孩子過繼,如今看來也顧不上這些了,對於孩子的資質也只能靠後天的培養了。

我暗中將一切安排妥當,只耐心等待時機成熟的那一日,不料我曾經擔心的天劫卻突然降臨。

那晚天空顯得比往日要深邃許多,夜半十分天空中突然降下一道劈雷,方向正是王后的宮中,我暗道一聲不好,顧不得身邊伺候的人勸阻便向樂君的住處跑去。

但是等我到的時候,卻還是來的有些晚了,樂君已經虛弱的倒在地上,而它旁邊躺着的還有一隻快沒了氣息的白虎,我對仙界的認知也僅限於傳說,猜想這隻白虎恐怕就是她的精靈,便吩咐太醫下去儘快想辦法醫治。

而樂君畢竟不是普通的凡人,我能求助的也只能是恓惶了,我將她從地上抱起,不停的在她的耳邊叮嚀,“你千萬不要睡!樂君!堅持住!”

恍惚間,我隱隱聽到她說,“一定要保住孩子。”

我想對於一個母親來說,不管孩子的血緣如何,她的那份慈母之心都是不會變的。

樂君陷入了深度的昏迷當中,而我卻不能放棄希望,幾乎用盡了所有的辦法仍舊沒有找到恓惶,卻在無意間找到了軒離。

軒離說像是樂君這種情況,只有服用至陰之血纔可以緩解她身上的至陽之氣,進而保住她腹中的胎兒,而我作爲一個去過地府的人,自然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我欠了樂君良多,哪怕做些犧牲也是心甘情願的,但是單單這些確是不夠的,如果樂君遭受了天劫的事情流露了出去,對於天下必然會是一場動亂,就算是我再仁慈,有的事情也不得不防患於未然。

我將樂君身邊伺候的人從裡到外全部換掉,變成我的人,從此在外人的眼中只聞我寵愛王后非常,卻不得其中的內情,然而有的事情我能瞞得住無心人,卻無法瞞得住公孫薰。沒過幾日他便找到了我,問我在樂君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我見實在瞞不住,便將所有的真相和盤托出。

公孫薰聽後良久無語,他愛樂君愛的深刻,同樣也愛樂君愛的自私,雖然很多的事情並不全是他的錯,但是要沒有他的存在,樂君肯定也不會成爲現在的情況,於情來講,他的內心勘定是極爲不平靜的。

“我能爲她做些什麼?”公孫薰虛弱的問,再也不復多年之前的意氣風發。

“他需要的是至陰之血,這次你幫不了她,但是他日她肚子裡的孩子落地,還是需要你的撫養。”我相信公孫薰會成爲一個好父親,把孩子交到他的手上不會引起不必要的動亂。

“我知道了!那能讓我陪陪她嗎?”他的話語平靜,卻硬生生的讓我聽出了一絲祈求出來。

最美的告白皆不如陪伴二字,既然得不到,我又怎麼忍心剝奪他守護的權利呢,即便他要守護的是我名義上的妻子。

樂君的身體在我的血的滋養下恢復的不錯,可是生產對她卻是一個大砍,我身體失血過多,即便每日想盡辦法的補血也終究改不了血流的速度,因此整個人虛弱不堪,甚至連下牀行走的力氣都沒有,這樣的我想要助樂君順利生產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完成的事情。

公孫薰見此,想出了一個最爲下策的主意,他跑去死牢中將牢房裡的人全部殺了,讓自己的全身帶滿煞氣,用他的血來餵食樂君。

我說,“你這麼做簡直是瘋了!”

而他說,“我的生命早就失去了原有的意義,如果她能活着,我就算舍了一條命又何妨。”

他的那份決絕的愛竟然讓我無言以對,我想樂君要是先遇上的人是公孫薰,相信很多的事情都會簡單和幸福的多,可以這個世界只有前進,沒有後退。

值得慶幸的是,在公孫薰的不懈努力下,樂君成功生下了一名男嬰,不過這位男嬰身體格外的虛弱,時刻需要人照顧在身邊,在孩子與最愛面前,公孫薰選擇了孩子,他說,“答應我,不要告訴君兒我和孩子曾經存在過,活在無知的世界裡,她或許會更快樂。”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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