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沉默不語,以最快的速度送女兒去醫院,答案是顯然的,女子已經死亡,身上沒有掙扎過的痕跡,應該是自殺。
男子幾近崩潰,女子的姐姐和曾經相戀的男孩一同趕到醫院,對於女子的死均表示出了震驚與悲痛,但是死者長矣已,一切皆是枉然。
女子的後事辦的相當風光,連殯葬美容師都是專程從北京請過來的,根據女子父親調查的資料顯示,此殯葬美容師名爲白子勳,醫學博士,曾在法國留學,其父母都曾經是顯赫一時的人物,卻因爲一場空難離世,至此他改行爲殯葬美容師,許多知名人士均以家人能由他處理遺容爲榮。
白子勳的專業素質非常好,而且給人的感覺如同沐浴春風,讓人格外舒服,女子父親將自己的女兒交給他是放心的。
通常的時候,出於尊重,白子勳面對遺體的表情是嚴肅的,但是在看到女子的那一刻,他的心跳停頓了一拍,隨着時間的推移,她的毒素已經蔓延到了全身,整個人渾身黑漆漆的,還散發着一股異味,原本清麗的容顏和身體搭配在一起,顯得格格不入。
“你不想死的對嗎?”白子勳問,除了流動的空氣,沒有人回答他。
白子勳的手指撫向她的雙眼,那雙眼睛本該是睜着的,卻被強行的合上,不知道那個時候,她痛不痛,她的小姨說她是自殺的,可是他不信,像她這樣純淨的女孩,是應該生活在陽光下,呼吸着新鮮空氣,大聲的笑着鬧着,而不是安安靜靜的躺在冰冷的上,和被宰的羔羊一樣。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你願意告訴我嗎?”白子勳邊在她的臉上撲一層粉底,邊和她的靈魂聊天。
小公主如同一個旁觀者,看着白子勳的一舉一動,心裡流淌進了一股暖流,想向他述說一下小姨的罪行,然而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白子勳拿了一塊溼手巾,十分認真的擦拭着她的手指,和對待一件珍寶一樣,“如果我們早些認識,會成爲朋友的吧!”
朋友是什麼呢?是在危難之時能伸出援手,是在失意之時能給予鼓勵,是在閒來無事時能互相聊天的人,倘若他們早就相識,會成爲這樣的朋友吧。
白子勳的手法很快,不一會兒女子臉上的妝便已經上好,她似乎是睡着了一樣,靜靜的和人世說着再見。
白子勳忽然捨不得將她入殮,讓她的一切化爲灰燼,偷偷的在她的頭上剪了一小撮秀髮,編成了一個同心結放在自己的手心。
“你會記得我嗎?總之我會記得你!小語!”白子勳的雙眼裝的全是女子的身影,儘管他也知道對一個故去的女子動心是多麼的無理取鬧,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好像開了閘門的洪水,洶涌澎湃勢不可擋。
小公主一點點向白子勳走進,想告訴他,她會記得他的,記得有那麼一個人,曾經毫無目的的珍愛過她,記得有那麼一個人,將她的髮絲纏繞,系在了心底,這一刻,她覺得她就是那個女子,再也分不出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