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們在馬桶抽水箱裡發現,不僅有手指,還有斷腳和大腸等器官,全部塞在抽水箱裡,大概是有人上了廁所一按沖水,就順勢將手指那樣的稍微細小的部位給衝了出來。”自從去了停屍房,阿寬現在對屍體什麼的似乎也有了免疫力,說起屍體殘肢來,面不改色心不跳。
“是誰這麼變態,將解剖室的屍體殘肢塞進馬桶裡?”季雨娓眉頭微微蹙起。
阿寬聳聳肩:“誰知道呢?沒想到這學校裡也有這樣的變態存在啊!哎呀,老大你不是在那個學校聽課嗎?那可要千萬小心啊!誰知道那變態是不是潛伏在身邊呢!哎,正替那些學生擔憂啊!現在學校領導找到我們,要我們封鎖消息,不能對外,尤其是新聞媒體透露這件事,對學生也是謊稱廁所出了問題,需要維修,你知道的,學生對這種事最八卦的咯!估計整個學校都傳遍了吧!”
“你們有沒有找到那個叫蘇亭挽的女學生?”季雨娓問道。
“哦,有啊,但是當時她好像是受傷了,宿管陪她去了醫院。”
“受傷?怎麼受傷的?”季雨娓很是訝異。
“據說是因爲停電沒看清楚,從樓梯上摔下去,把手摔傷了,當時我想着現場事情也多,就沒去醫院找她了,等她恢復傷勢回學校,我再去找她做筆錄吧!”阿寬不以爲然道。
季雨娓心裡微微一沉:爲什麼會受傷?明明她離去的時候都還是好好的,怎麼就突然受傷了呢?難道只是個意外?
“我先回警局一趟,對了,阿寬,你去保衛處找保安把監控畫面給你,就說是關於那條送信的狼狗的,之後找人去查一查這條狗的蹤跡。”太多的疑點浮現,季雨娓覺得有些心緒不寧,太陽穴更加隱隱作痛了。
“送信的狼狗?狼狗還會送信?哦哦,好的,我去找找。”
阿寬心裡一驚:這兩天發生的事情還真是稀奇古怪呀!
警察局
艾琳將從現場帶回的證物一一做了檢驗,隨後把口罩摘下,取下手套,洗了洗手,站在鏡子前目光不由得停在了脖子上那顆黑鈦晶吊墜上。
它是那麼低調得閃耀着神秘的光芒,看起來就像是隱藏着什麼秘密似的。
腦海裡回想起杜柏單膝下跪的畫面,和他一本正經說的那些話,脣角不禁彎起一抹笑意。
蜻蜓墜?真的有這麼珍貴麼?
想起他在雲南樹林裡所做的一切,這個杜伯伯雖然蠢笨逗比,但人還是個好人,心腸倒也不壞,就是嘴賤了點。
爲什麼我竟然在說他的好話?難道真的是對他有點過分了?
艾琳心裡隱隱涌起一絲歉意。
“琳子!你在裡面嗎?”門外傳來季雨娓的聲音。
她慌忙擦了擦手,走出門外,只見季雨娓面色焦急地站在辦公室裡,一見她便上前問道:“怎麼樣?你在現場勘查的那些線索有沒有什麼發現?”
艾琳扯了扯嘴角,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有件事我倒覺得很奇怪,我在馬桶上採集到了兩個人的指紋。”
“是誰的?”季雨娓好奇地問道。
“一個我還不知道是誰,估計應該是學校裡的學生的,到時候拿去比對一下。但另一個,卻是你的。”艾琳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當晚你也去過那洗手間?”
季雨娓怔了怔,點點頭道:“對啊,我當時突然肚子痛,正好在那層樓,就跑去那間廁所了,也正好是那一格。”
“你當時就沒發現什麼奇怪的事情?”艾琳瞪大雙眼。
季雨娓想了想:“有,當時我覺得那裡面特別陰森特別恐怖,然後我上完了準備沖廁所的時候,發現那個抽水箱的按鈕很難按下去,我就用力按了幾下纔出的水。”
“你沒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比如那根斷指?”艾琳追問道。
季雨娓揉着太陽穴,仔細回憶了一下,肯定地說道:“我記得我當時進去的時候應該是沒有的,上完廁所後……衝了水我也沒再看了,那裡面的確太過陰森了,我就趕緊離開了。怎麼?難道你還懷疑我把那斷指放進去啊?”
“哈哈!”艾琳忍俊不禁地看着她,“我是怕你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自己還不知道,興許那斷指就是被你拉出來的呢?”
季雨娓臉一黑,扯扯嘴角,乾笑道:“呵呵,你想象力真豐富!”
“開玩笑的,我對比過解剖室的屍體,的確是那屍體上的。據說,那具實驗用的屍體是當天才運來的,還沒開始做實驗呢,那就被人給開膛破腹了,裡面的內臟七零八落的,肝和肺離奇失蹤了,保安手裡握着的那顆心臟也是那屍體裡的。我就在想呢,是誰這麼變態,把內臟給拿走了?難道是要倒賣器官?”艾琳眉頭微蹙道。
“你是說,屍體被人給解剖了,裡面的內臟也丟失了?”季雨娓心有餘悸地問道。
艾琳點點頭:“難道是那個保安?可聽說他自己都被嚇暈了啊!對了,當時你和學長不是在場嗎?剛纔我聽學長做筆錄時,提到過那保安也是才進去不到幾分鐘啊,怎麼就突然暈倒,還緊緊抓住顆心臟?”
“穆醫生在警局?”季雨娓打斷她道。
“對啊,在你們那邊做筆錄,估計應該快結束了吧?”
這時,門外有人輕輕敲門,季雨娓轉過身,只見週週站在門口說道:“季姐,有人找你說要做DNA鑑定。”
他身後一個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大步邁上前,季雨娓擡眸望去,目光微斂。
那人正是言重,只見他手裡拿着一個塑料袋,裡面裝了一把梳子,梳子上纏着一團髮絲。
“Madam,我把我老婆的梳子拿來了,這上面有她的頭髮,你看可以嗎?”
他面色憔悴,聲音低沉,雙眼佈滿血絲,看上去像是很久沒睡好的樣子。
艾琳拿過塑料袋,低頭看了看,疑惑地望向季雨娓:“這又是哪個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