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跑來這裡了?”季雨娓不解地望向艾琳。
“我來找你啊!傷沒好就到處亂跑!我看你是一點兒沒長記性!”艾琳一臉責怪地看着她,見言諾飛和蘇亭挽也站在一旁,她好奇地打量了一下他倆。
“那我們就不打擾你辦正事了,給,這是你要的票。”言諾飛看出蘇亭挽和季雨娓之間異樣的氛圍,決定先撤了,將門票遞給季雨娓。
“哇!這就是歡樂谷的門票啊?八張都免費啊?果然厲害啊,謝咯!言同學!”艾琳搶先拿過票,興奮地看了看門票,朝言諾飛挑挑眉笑道。
忽然,她的目光停在了言諾飛的脖子間,只見他戴着的那根項鍊分外眼熟,她再仔細一看:這不是之前杜柏送她,而後又被搶走的那根項鍊嗎?
“你這根項鍊是哪裡來的?”艾琳臉色一僵,目光冷冽地直直看他。
“項鍊?”言諾飛低頭看了看,用手摸着項鍊,那璀璨的星眸裡忽然黯淡了下來,“我老媽留給我的……”
“什麼?”艾琳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你說這是你媽媽的?”
言諾飛點點頭,低眉斂目,目光不捨地看着項鍊:“對啊,當年我爸送給我媽的,特別定製的,這世上僅此一條,現在它對於我來說,就是傳家寶一樣珍貴了……”
“特別定製?只有這一條?你媽媽生前一直戴着的?”艾琳神色疑惑地追問道。
“對啊!一直戴着!哎,你問這些幹嘛?”言諾飛不解地看着她。
“你媽媽出事之後,這條項鍊在哪裡?她不是應該隨身戴着嗎?怎麼又在你這裡了?”艾琳那修長的眼眸裡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喂,我說你是誰啊?問這麼多幹嘛?我媽的東西戴在我身上很奇怪嗎?難道應該戴在你身上?”言諾飛的脾氣一下上來了,一臉不爽地瞪了她一眼,“票拿好了!不用謝!”
話畢,他便拉着蘇亭挽快步離去了。
“怎麼了?琳子?那條項鍊有問題?”季雨娓對艾琳那反常的舉動也感到很是費解。
艾琳轉過身,遲疑地看着她,目光不安而緊張地說道:“那根項鍊是杜柏送我的那根!就是被搶走的那根!怎麼會在言諾飛那裡?”
“什麼什麼?你剛纔說誰送你的?杜柏?”季雨娓以爲自己聽錯了,斜着眼地看她。
艾琳臉頰嗖然變紅,說話也變得磕磕巴巴,目光慌亂地望向別處:“額……我是說……”
見季雨娓一臉壞笑地朝她挑挑眉,她不耐煩地嘆了口氣道:“哎!行了行了!我承認,那條鏈子就是杜柏送我的,那晚他跟我告白我沒接受……”
“什麼?告白?”季雨娓更加驚喜地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杜伯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大?上演了這麼一出好戲我竟然都不知道?太可惜了!你還沒接受?噗!你連別人的項鍊都接受了,還沒接受他的人?”
見季雨娓那副一臉調侃看熱鬧的樣子,艾琳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好了好了!打住!停!這事之後再跟你解釋!關鍵點不在這裡!你別岔開了我發現重要線索!”
“好好,抱歉,是我的錯……”季雨娓及時打住,收回壞笑,沉吟片刻,擡眸一本正經地看着她,“所以,現在只有兩種可能。一是,言諾飛說的是真話,那麼嚴總老婆的項鍊怎麼會到杜柏手上的?第二,杜柏說的是真話,那麼,搶走你項鍊的壞人和嚴總之間必然有聯繫!”
艾琳怔了怔,雙眸怯怯地看着她:“你突然這麼神思敏捷,讓我有點跟不上……”
“有道理!老大分析得太好了!”一直在旁默不作聲的阿寬陡然來了這麼一句,驚得季雨娓和艾琳嗖然一抖,不約而同地送了個白眼給他,他便又弱弱地低頭退了回去。
“話說回來,嚴總老婆有戴這根項鍊嗎?我沒印象了……”季雨娓仔細回想着第一次見面的情形。
“哎!想這麼多,直接把杜柏叫出來問清楚便知道了!”艾琳掏出手機,立馬撥通了杜柏的電話。
“嘿嘿,女神有什麼吩咐啊?”電話裡傳來杜柏那肉麻討好的聲音。
季雨娓忍住笑意看着艾琳。
“我有件事要問你!你給我好好說話!”艾琳一開口便是濃濃的女漢紙氣息。
“好嘞,您說,我聽着呢。”杜柏嬉皮笑臉地應道。
“上次你送我的那根項鍊是從哪裡來的?”艾琳一臉嚴肅地問道。
電話那頭突然像靜音了般聽不到任何聲音。
“喂?喂?你別跟我裝信號不好啊!掛了電話我一樣會打給你!打不通電話我直接到你家去問你!”艾琳彪悍地吼道。
半響,杜柏終於弱弱地出聲了:“你想聽真話呢……還是假話呢……”
“別跟我磨嘰!快說!到底哪裡來的?”艾琳氣急敗壞地吼道。
杜柏吞了吞口水:“其實……是我撿到的。”
“撿到的?什麼時候在哪裡撿到的?”艾琳眉頭緊鎖道。
“就在……我家……你們也都在……”
“你給我說清楚!別斷斷續續的!”
“就是嚴總老婆第一次來我家找我的時候當時她昏倒了救護車也來了醫生把她帶走了你們都出去了就剩我一人了在地上就撿到這玩意兒了!”杜柏一口氣說道。
艾琳愣了愣,半響,掛掉了電話,轉身對季雨娓說道:“你猜對了,兩種情況都是!杜柏撿了嚴總老婆的項鍊送給了我,隨後那壞蛋搶了我的項鍊又還了回去。我想應該是背後有人指使的吧……”
季雨娓目光微斂,沉吟片刻,擡眸一臉嚴肅地看着她道:“莫非就是嚴總?”
“那根項鍊有什麼特別的?老婆戴了,兒子戴……也不怕沾染了死者的晦氣……”
艾琳怔怔看着手中的門票,忽然彎起脣角,用手指在門票上彈了彈,意味深長地說道:“明天可就是萬聖節了,有些鬼,該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