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別人那裡？誰？”季雨娓目光疑惑地看着他。
白亦晨眸子裡閃了閃，低聲說道：“一封信。”
“信？”季雨娓更加疑惑了，眉頭微蹙地追問道，“什麼信？誰給你的？”
“這麼說吧，那時候我才從學校畢業，在FBI裡的部門實習，有一天早上我收到一封很厚的信，裡面是你的照片，還有一張寫着簡短的話的便籤，大致意思就是讓我去中國找你，會解答我夢中的疑惑。”白亦晨說完這話，似乎微微微鬆了口氣。
季雨娓那烏黑的眼眸裡慢慢浮現出迷茫，不解地問道：“你夢中的疑惑？什麼意思？”
“我也很愛做夢，自從我妹妹去世後，我很想念她，非常希望能在夢裡見到她。有一次我真的夢見了她，那次之後，我就更加希望能見到她，後來，奇蹟發生了，幾乎只要我想，晚上都會夢見她，漸漸的，我似乎可以在夢裡變出我想要的東西……”白亦晨那漆黑的眸子裡閃動着點點星芒，脣角不由自主地上揚。
“難道……你也有特異功能？”季雨娓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見他側眸盯着自己，忽然覺察到自己用的“也”字暴露了什麼，臉頰微微泛紅，慌忙改口解釋道，“我是說……我的意思是……以前聽說別人有特異功能，沒想到現實中真能遇到……”
白亦晨眸子裡微光掠過，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似乎並不感到奇怪：“其實，你是想說，你也有特異功能吧？”
季雨娓心裡一驚，擡眸怔怔看他：“你怎麼這樣說？你知道什麼？”
白亦晨低眉斂目，站起身來，似笑非笑地緩緩走向陽臺，幽幽說道：“其實，我在FBI所做的事不是監控網絡信息之類，而是用電磁波監測和影響別人的腦電波。”
“監測腦電波？”季雨娓更爲疑惑了。
“是的，自從我發現自己的夢可以控制和改變之後，我就開始研究夢境是怎麼受到控制的，我發現人的腦電波的頻率組合與改變就會影響夢境。這個研究發現被FBI知道後，才請我去他們技術部，專門針對有些特殊的犯人，用腦電波監測他們的夢境，由此查出一些線索。”白亦晨聳聳肩，“這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也很複雜，我這麼跟你簡單解釋你大概也似懂非懂，總之，如果非要說特異功能的話，那就算是我可以改變自己的夢境吧，但是對別人的夢境我無能爲力，只能通過特殊儀器產生的電磁波去監測和干擾對方。”
“確實很難理解，不過，我更好奇的是你爲何會知道我的事？還有那封信，你還沒說完呢。”季雨娓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表情有些複雜。
白亦晨倒了一杯水，轉身走到她面前，神色凝重地說道：“我發現自己的夢可以改變後，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後來我妹妹有一天突然在夢裡跟我說，可以去另一個空間找她。但是具體怎麼去，去哪裡，她就沒有說了，我記得當時她的表情很驚慌，像是發生了什麼事，又像是有什麼人在追她，她讓我去救救她，可我還沒問清楚，她就消失不見了，從那以後，我再也沒夢見過她。”
季雨娓訝異地說不出話來，她想起了自己之前也是一直夢見前男友，後來或許是經過了穆赫的催眠治療，她也就沒有再夢見過他了，但現在聽白亦晨這麼一說，確實很蹊蹺。
再則，隋靳明也提到過，夢裡那另一個平行空間，莫非真的存在另一個世界？難道這些死去的人真的都去了夢裡那個世界？
“你不是說你能改變自己的夢嗎？爲什麼你不能把她再變出來？”季雨娓質疑道。
白亦晨喝了一口水，坐在了她身旁，眸色微沉道：“我嘗試過，可是沒有用。”
“那封信又是怎麼回事？是在你不能夢見你妹妹之後出現的？”
白亦晨點點頭：“對，那期間我突然好久都不做夢了，有一天就收到了那封信，而且從信裡所寫的話看來，對方應該對我的事很瞭解，因爲它有提到‘解答我夢中的疑惑’……深思熟慮後，我就按照信上所說的方式，寫了一份報告給FBI，還申請了回國任職，原本我想想也是不可能的事，但也不知道是誰安排的，我回國後就被批准來你們警局任職了。”
“這麼神奇？難道你就是隋靳明所說的那個執行任務的‘間諜’？”季雨娓目光懷疑地看向他。
“隋靳明？是誰？”他好奇地皺起了眉頭。
“哦……是一個我這次出去旅行時遇見的朋友，他是國際刑警，專門調查非自然現象的案件，我們所遇到的這一切，甚至包括你和我做過的夢，那些特異功能都在他們調查的範圍內。”季雨娓淡淡解釋着。
“這麼湊巧？你出去旅行就遇見了這麼神奇的人物？不會是騙子吧？他說的那些話你都相信？”白亦晨眸色一沉，目光懷疑地看着她。
“你說的那些事不也一樣很神奇？”季雨娓輕笑着，目光戲謔地看看他，“所以，你也知道我的特異功能了？”
白亦晨微微彎起脣角，眼裡閃動着璀璨的星眸，點點頭：“可以進入到別人的夢境倒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我挺羨慕，但又很害怕啊！”
“害怕什麼？”季雨娓雙眼微微眯起，挑挑眉毛道。
“害怕你進入我的夢境窺探隱私啊！”白亦晨一臉壞笑道。
“你想多了！我又不是隨時隨地能進入別人的夢裡，是有條件的，要在同一個空間裡睡覺，而且對方要比我先入睡才行……”季雨娓直言不諱地說道。
白亦晨目光微斂，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意味深長地說道：“要在一起睡覺？”
季雨娓聽出了他話中的深意，臉頰微微泛紅，目光瞥向別處，抓起桌上的小鏡子打量着自己的額角，轉移話題道：“還真是撞了好大一個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