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Sir?你確定?”白亦晨詫異地瞪大了眼,“這種話不能亂說,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他?就僅僅是因爲聲音?你不是說他的聲音是經過了刻意僞裝嗎?”
“沒錯,他的聲音的確經過了刻意僞裝,但是我還是能夠分辨的出那是李Sir的聲音。最主要的是,我並不是就僅僅憑這一個聲音確定是他的。你們還記得停屍房那件案子嗎?”季雨娓神色凝重地環視一圈。
“那件案子也過去好久了,不是都已經結案了嗎?”白亦晨眉頭微蹙道。
“那件案子的確看起來是結案了,但其中有很多細節都沒理清楚的,李Sir就這麼倉促地讓我們不再調查就結案了……”
“對哦!你這麼一提,我倒是想起了!”艾琳拍拍大腿插話道,眼裡閃動着光亮,“我記得當時你不是被困在那個下水道地洞裡嗎?我們都被擋在那塊大石頭外面,本來可以讓人與兇手對話調節安撫的,你也知道他本來就是個心理有病的人!可是沒等調節,李Sir就直接要求上爆破,我當時就急了,還攔住他說,你還在裡面呢!怎麼能夠爆破,這種地形很明顯會容易塌方的,到時候你很有可能會被埋在裡面有生命危險……可他當時根本一臉冷漠,完全不理會,堅持要爆破進去,最後果然被我說中了吧,那地洞真的就塌方了,你和學長差點就埋在裡面出不來了……”
白亦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還有這種事?聽你這樣一說,李Sir當時的做法的確有些欠妥,不像是正常援救的方式,好像完全不顧雨娓和穆醫生的性命……”
“說白一點,就是想要他們死一樣!”艾琳直言不諱道。
“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有些懷疑李Sir,之後言重的事發生後,他單獨找穆赫去他辦公室,還給他看照片,當時他說的話和語氣我也聽着很別捏,好像他很早就認識穆赫的父親和言重一般,而且,我總感覺他是故意在慫恿穆赫去照片上的地方……事實證明,我們到了英國和百慕大後,一直有人跟蹤我們,還追殺我們,現在想來,除了你們之外,也只有他清楚我們的行蹤了。”季雨娓目光篤定地點點頭。
“對啊!你說到那張照片,我也想起了!”艾琳又拍了拍大腿,眼裡亮起光彩,“本來那些資料是在我那邊儲存的,不知爲何那天他要調出來,還故意拿出那張照片給學長看,本來案子都已經結了,學長也不是我們警局的人,表面上看起來他似乎是在關心學長的父親,可是他又怎麼知道學長想要找到他父親呢?除非,他對學長的過去深知學長父母的過去了如指掌,甚至還跟學長的父母打過交道!”艾琳也越來越肯定幕後黑手就是李Sir。
“OK!我聽明白了!原來你們會來英國都是因爲李Sir的那張照片了?”Kristy眨眨眼,“那我又有新的問題了,請問你們口中的李Sir究竟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大家陷入了一片沉寂,一直沒說話的穆赫忽然開了口,淡淡說道:“我有一個想法,或者也可以說是假設,但我覺得就是事實。”
“學長,別說繞口令了……直接說結果吧!”艾琳眸色黯淡地看着他。
“我也是那次看了照片之後才知道言重原來跟我父親是認識的,後來我有偷偷去調查他們以前一些相關的資料,發現他們言重以前也是學心理學的,跟我父親是校友。我這句話也不是黑心理學的人,反正歷史上好幾個出名的心理學家自己就是嚴重的心理病患。我想,當初我父親繼續走上了學術研究的這條路,而言重則是下海經商走上了商業的道理,或許在某些方面是需要合作的,而作爲商人的言重能夠讓柯言集團走到今天這一步,一定也是費勁了心思,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勾當,這些勾當除了需要專業技術方面的支持自然也需要官方勢力的庇佑,很有可能李Sir就是在那個時候參與進來的。”
其他人聽完後鴉雀無聲,氣氛變得沉寂而冰冷,季雨娓忽然覺得腦袋一陣陣疼痛,緊閉上雙眼,伸手捂住頭。
“你怎麼了?不舒服了?頭痛嗎?”穆赫敏銳地觀察到了這一點起身走到她身旁抱住她。
季雨娓只覺得大腦裡一團漿糊般思維很不清晰,耳邊也嗡嗡作響,突然,腦海裡不知從何處迴響起一個聲音。
“嫌犯從後門逃跑了,你快去攔截,就在前面那個路口拐彎……”
這是……她上次被穆赫催眠後縮看到的兩年前那起銀行搶劫案的畫面和聲音。
這個聲音好耳熟,飄飄蕩蕩的從對講機裡冒出來……
那是……
李Sir的聲音!
她猛然睜開眼,擡起頭,雙手緊緊拽住穆赫,眼裡亮起了光彩:“我想起了!就是他!就是李Sir!當年我去追捕銀行搶劫犯時意外撞到了秦昊的車,但那不是意外,是因爲他叫我去我纔去那裡的!他似乎早就知道了嫌犯逃跑的路線!而且專門安排我一個人去追!”
所有人詫異地望向她。
穆赫幽深的黑眸裡亮了亮,聲音低沉道:“其實,他說不定就參與了這次銀行搶劫案,爲了獨吞那筆錢,纔會下黑手滅了自己同夥的口。”
“什麼?這也是你的假設?”艾琳震驚地站起身。
穆赫擡眸看她,目光篤定地說道:“不,這不是假設,這就是事實。我之前爲了瞭解雨娓的過去,看到了這起案子,有許多疑點,我才特意去查閱了一些資料,發現那件案子之後,言重原本因資金斷裂而無法動工的一個項目突然就有投資商給了他一筆錢,項目又開始啓動了。而李Sir也是在那個時候買了別墅,換了車,還送自己的兒子去了美國唸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