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我嗎?這張臉你喜歡嗎?你把另外半張臉還給我……就用你的臉……”那鮮血淋漓的半張臉發出幽靈般冰冷的聲音。
“不要!滾開!不是我弄的!不要來找我!”艾琳不由得又想起了小時候的陰影,那站在高樓上,向下扔出去的礦泉水瓶,那個紅衣女人,半張臉……
她心驚膽顫地翻身朝前爬去,不料雙腿被一雙冰冷的斷手給緊緊抓住。
艾琳驚恐地回過頭,卻見那半張臉從地上慢慢浮起,飄在半空,緩緩來到了她面前,半顆眼球直直與她對視着。
“想跑去哪裡?把你的臉還給我……”
腳下另外兩隻斷手沿着她的身體像蜘蛛一般向上遊走,艾琳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那尖利指甲劃過皮膚的疼痛感。
“不要!不要碰我的臉!”艾琳用盡全身力氣奮力掙扎着。
那兩隻斷手用力捧住她的臉,尖利修長的黑色指甲近在眼前,距離眼球不過一釐米,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滾落,心就快跳出了嗓子眼。
那半張臉獰笑着,尖利的黑指甲猛然朝她臉上戳去。
艾琳緊緊閉上了雙眼,眼前紅光一閃,只聽“啪嗒”一聲,臉上那冰冷的觸感沒有了。
她緩緩睜開眼,只見一隻腳正好踩在那半張臉上,而自己臉上的兩隻斷手也被踢到了一旁,斷成了好幾截。
“你沒事吧?寶貝兒?”
一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和這帶着調侃的稱呼,若是在平常艾琳早就一巴掌呼過去了,可是此刻,她的心卻一陣溫暖,暖意一直涌上喉嚨至眼角,化作淚光閃爍滴落。
杜柏慌忙跪在地上,伸手捧住她的臉頰,心疼地爲她擦去眼淚:“哎喲哎喲,哭什麼啊!你可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見過多少屍體的大法醫啊!你這雙手解剖過多少死屍啊!還怕這虛幻的玩意兒?都是假的!”
“混蛋!”艾琳一邊流淚一邊伸手猛掐他的大腿,“我就怕這東西!怎麼了?我不怕死人就怕死了又活的東西怎麼了?你早不來救我!早不來救我!一直在旁邊看笑話吧?我掐死你!掐死你!”
“啊呀!痛痛痛!鬆手!再不鬆手夢魘可又回來了啊?”杜柏故意嚇唬她道。
艾琳一聽這話,慌忙鬆開了手,杜柏的大腿上多了幾個青疙瘩。
杜柏無奈地搖搖頭,將她從地上扶起,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隨後看着她那一臉哭得大花貓的模樣,又忍不住好笑:“看你喲,哭得跟鬼一樣,怎麼都沒把那些鬼給嚇跑啊?我覺得你這副模樣比他們還專業呢!”
“混蛋!你還取笑我?”艾琳又掄起了胳膊。
“喂!杜柏!你就別逗她了!趕緊出來吧!趁着紅光又沒了,我們想辦法出去啊!”
艾琳循聲望去,只見季雨娓和站在洞口,她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闖入了季雨娓剛纔做噩夢的這個洞穴裡。
杜柏拉着她的手將她帶離洞穴。
“我剛纔怎麼回事?我不是跟你們在一起嗎?怎麼會突然就在那裡面去了?”艾琳似乎還未從剛纔的陰影裡走出來。
“還說呢……剛纔紅光一閃,估計是那個夢魘又來了,我還說大家拉着手,我們三人都拉了,就看到你像被附身似的,瘋了一樣衝進了那個洞穴裡,怎麼喊也喊不回來。”季雨娓心有餘悸地說道。
“你是說……是我自己跑進去的?”艾琳不可思議地看着他們,“我明明也是想來拉杜柏的手啊,可是……他不是變成了喪屍嗎?嚇得我轉身就跑!”
“啊?我還變成了喪屍了?什麼鬼!難怪我想拉你,你就跟見了鬼似的跑了!一定是那時候你就已經產生幻覺了!”杜柏皺着眉頭道。
“後來呢?你還看到了什麼?”季雨娓好奇地問道。
“我還看到……堆積如山的死屍,還有好多穿紅衣的長髮女鬼,都向我逼近……媽呀!嚇死我了!你都知道我中邪了!你還不來救我?”艾琳再次揮起拳頭朝杜柏伸手揍去。
“我當時就追着你去了,到了洞穴門口,突然就進不去了,直到出現了那層泡泡膠一樣的東西,我才能出鑽進去了,然後纔看到了你在洞裡亂跑,還有那一地的死屍,這不就來救你了嗎?”杜柏委屈地說道。
“好吧!看在你關鍵時刻還是救了我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艾琳癟癟嘴,翻了個白眼。
“這麼說來,杜柏真的是能夠進入到夢魘所製造的噩夢裡去啊!那這樣的話跟我這個夢行者又有什麼區別呢?難道說,我能夠從現實中穿越到夢境,而杜柏只能在夢境裡穿越幻境?”季雨娓不解地思索着。
“你們先別研究了!我剛纔又去看了看那牆上的字,原來最下面還有一小行沒看到。”冷不丁地說道。
“還有一小行字?寫的什麼?”季雨娓好奇道。
“上面說,‘紅光一夢,一夢一幻,逃離。’”一字一頓地說道。
“這是什麼意思?”杜柏一臉茫然地看着她。
“應該就是說紅光亮起的時候就是夢魘來臨之時,而當夢醒之後就是要我們一起幻想同一種東西,才能夠逃離吧?”季雨娓猜測道。
“那還等什麼?趕緊去啊!趁着紅光沒來,趕快逃離!”艾琳抓着杜柏的手朝洞穴中間走去。
“還來啊?這次我們想什麼?想個簡單點的吧?蘋果?”杜柏隨口一說。
“蘋果也有青色,紅色,大的小的,萬一有人還想着上面的色澤斑點呢?”艾琳反駁道。
“哎,暈了!那什麼東西是不變的,大家都能想的一致的啊?”杜柏拍拍腦門道。
季雨娓看着杜柏,腦中靈光一閃,脫口而出道:“杜柏!”
“什麼?我?”杜柏惶恐地瞪大了雙眼,伸手指着自己。
“想他幹嘛?那張圓臉飛機頭!有什麼好想的!”艾琳一臉嫌棄道。
“嘿嘿,真是因爲他太具有特徵性了!而且本人就在現場,一定不會想錯的!就他吧!我們來試試!”季雨娓意味深長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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